如果真有那样的人,一定和他现在的状况差不多,是个疯子。
她也当他是疯子。
因为她根本没接他的话茬,也不看他,直接朝热热闹闹的大厅走了。。
石惊天有些慌,“小雪………”他伸手,过去拉她的手,但被她用力的挣开了。
或许正是这个充满了火药味的碰触,一下子让他失去了理性。
那些隐藏在他体内狂躁不安的因子,瞬间爆发出来。。
他不该,去拉她。
他只是想挽回,只是想让她不那么生气。。
可是,他彻底被她的抗拒刺激得发疯发狂了。
除了把巩雪紧紧箍在怀里,朝那张柔润嫣红的唇吻下去,他找不到其他可以留下她的办法。。。。
她先头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等她意识过来后,一记横肘,重重地磕向他的后胸。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但是他的唇却死死地压在她的上面,结实的长腿夹住她的,靠向冰凉的墙壁。。
“唔。。。唔唔。。。”眼里仿佛滴出血来,只有手可以动,她拼命挣扎的同时,威力巨大的拳头落在他瘦削的脊背上。。
持续了不知多久,沉浸在癫狂情绪中,只顾自己发泄的石惊天忽然感觉到嘴边的咸涩。。
他身躯一震,睁开眼。。。
他的小雪。。
竟然在无声地流泪。。
他的心登时袭来阵阵撕裂般的疼楚,手臂倏然放松,唇离开她的温润时,才蓦然感觉到蛰刺般的疼痛。他的嘴里都是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小雪。。。。”他伸出手。
一只失却温度的手掌,裹挟着冰冷的寒气,重重地挥向他的脸。。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泪水哗哗的流着,控诉着他的罪行。。
他被打得偏过脸,很快,脸就肿起来,暗红的指印,让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怎么会发生的呢?
她怎么会允许它发生呢?
她不要承受这屈辱的事实,她的初吻,最珍贵的。。。是留给心底的那个人的。。。。
石惊天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巩雪,愤怒、痛苦、自卑、难过、绝望,各种消极负面的情绪盘错交织,令她看起来格外的脆弱。。
“小雪,你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他慌了,真的慌了。。
想再次握住她的手臂,却直接被愤怒的巩雪拉拽,背翻,狠狠地摔在地上。。
痛得几乎失去知觉,屏息,却还舍不得移开凝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巨大的恐惧,像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迅速罩住眉眼凌乱的少年。。
“小雪。。。”
巩雪根本不看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猛地转身,跑向漆黑的夜幕。。。。。。
第五十九章 外国语高中
因为暑假有很多同学出去旅游了,所以,一班和二班的同学合起来包了间中档餐馆,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告别宴会。
巩雪来的有点晚,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大厅里灯火通明的,十几张桌子,基本上都坐满了。
她先去组织者,二班班长那里交了一百块钱,然后寻找空位。
“巩雪…巩雪。。这边!”扯着嗓子喊她的人,竟是张子康。
他和范林松都不是一班二班的人,却也跑来凑热闹了。
巩雪在他们那桌坐下,发现身边还空出一个位子,上面放着范林松个性十足的骷髅背包。
张子康主动解释说:“这是石哥的位儿,他刚打电话,说晚来会儿。”
巩雪点点头,和他们聊了几句,便被老同学拉到别桌去了。
“巩雪,听说你要跳级,直升高二?”一班的班委,学习成绩仅次于她的邵海潮,把她的秘密当众抖搂出来了。
巩雪微微蹙了下眉,反应平淡,“嗯,我递交了申请,看外国语高中能不能批。”
此言一出,不止是邵海潮惊得掉了眼镜,就连四下里的同学,也是个个瞠目结舌,惊讶万分。
“你怎么能去外国语呢?实验高中今年起有清华的推荐指标了,你不知道?”邵海潮扶着眼镜,一脸不可思议。
巩雪淡淡的笑了笑,“知道,不过我不打算考清华。”被推荐上清华的学生是很优秀,很光荣,但是降低60分录取,她觉得缺乏挑战性。
邵海潮有点明白了,“你是故意不上实验的?”
巩雪笑而不答,算是承认了。
如果她也进实验高中的话,唯一的清华推荐生的名额,肯定是她,不会是邵海潮。
邵海潮试探她,无非就是想证实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跳级。如果老师说的是真的,那他就能避开高考时的龙争虎斗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巩雪竟连实验高中推荐上清华的机会,也会主动放弃。
或者说,她根本对那条羊肠捷径,不屑一顾。
比较自己的算计,邵海潮的脸面有点挂不住,正要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折过去,身边有一道声音却抢了先。
“小雪,跟我来!”
熟悉的触感,紧蹙的眉头,别扭的姿势,除了迟到的石惊天,还能有谁?
就那样,在众多爱慕、惊讶、好奇、了然的目光里,他们走出空气混浊的饭店大厅。
其实也没真正出去,饭店大堂和大门之间有一小片空间,平常都放着绿色植物,可能今天学生比较多,饭店把那些花都挪到了门外去了。
因为是包场,所以大门紧闭,没什么人进出。
“你放开我!”巩雪用力甩了几下,才挣脱石惊天的控制。
她有点生气了。
虽然他们已经升格为朋友,但他总是这样当众给她难堪,着实让她无法容忍。。
第五十八章 刻意逃避
三天后,高烈传来好消息,洪教授答应为苏莲莲进行手术。
具体操作事宜,由洪教授所在的北京**和漠北省医联系后确定。
实验中学除了承担前期五万多的治疗费用,在苏莲莲即将启程前夕,又送来了十万元现金,解决苏家在北京住院期间的费用。
谢飞从苏莲莲自杀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里。
巩雪问过石惊天,他说谢飞被他爸送到了国外亲戚家里,开学才能回来。
苏莲莲启程之前,主动要求见巩雪。
还是上次的ICU病房,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却是相顾无言。
人生的酸甜苦辣咸,短短的十数天,让两个花季少女饱尝其中的滋味。。
无论结果怎样,巩雪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乐观坚强的苏莲莲,而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用结束生命来折磨生者的懦夫。
苏莲莲很平静,美丽的眼睛里隐隐飘着一层薄薄的轻雾。
“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了。哪怕。。。。是最坏的结果,我也会坦然接受的。”
巩雪问她,“假如手术成功,你还会选择跳舞吗?”
苏莲莲几乎没做任何考虑,便重重地点头,“会!只要还能跳,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我也要高高地跳起来!”
巩雪定定地望着她,好久没有出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和鼓励从坍塌的废墟中挣扎求生的苏莲莲。
伤痛是芭蕾舞演员职业生涯中躲不过的梦魇,如饮鸩止渴。美丽的芭蕾花朵,需要无数年轻的生命用**去浇灌。美之极致,飞蛾扑火,只求绚烂…
苏莲莲走了。
听石惊天说,谢飞在亲戚那边偷了钱和护照要去机场的时候,被发现重新关了起来。他大吵大闹,不惜以自杀威胁,也没能撼动谢院长铁石般的心肠。
巩雪永远也忘不了苏莲莲上火车前回眸凝望的样子。。
只有她知道,苏莲莲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她能做的,便是上前握住她的手,冲她微笑着说:“都过去了,莲莲,朝前看。”
火车启动的那一刻,谢飞和苏莲莲是真真正正结束了。
谁说年少不懂爱情。
只因他们动情的太早。。
巩老出院后,巩雪的爸爸妈妈也从云南回到漠北探亲。这次,巩雪并没像之前一样,早早的去车站迎接。
她没提过父母的事,田姨为了晚上的团圆饭忙里忙外,她也没去帮忙。
等小王去车站后,她也换了身轻薄的运动装,在过道换鞋。
“小雪,快吃饭了,你要去哪儿?”巩老发现他早熟敏感的孙女,正在用一种无言的方式表达她内心的不满。
她还在闹情绪吗?
看来,他的疗伤日记,并没起到多大作用。
巩雪的声音闷闷的,“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原来是同学聚会。
巩老试探,问她:“能不能不去了,你爸爸妈妈马上回家了。”
巩雪摇摇头,冲爷爷弯弯唇,“我答应同学了。爷爷,你们吃吧。”她挥挥手,转身出了家门。
第五十六章 高烈叔叔
“我是。”
听到她如同蚊呐般不够清晰的回答,高烈扬起浓眉,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好啊,高原,你这小子居然不吭不哈的把巩副队的宝贝闺女给弄到手了!
上次问他还极力否认,现在,人家小姑娘都承认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高烈没想到巩雪会恳求他保密,“高原还不知道,请您为我保守秘密,好吗?”
高烈这才想起他忽略了巩雪的实际年龄,她有多大?
差不多十四五了吧。
霍,居然比高原小了整整十岁。
好像,有点不靠谱。。
既然小姑娘都求到门上了,再加上高原的嘱托和巩亮军的交情,高烈不想答应也不行了。
他对巩雪说:“给我留个电话,随时可以找到你,方便联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保持联系,是为了洪教授了解病人的情况。
巩雪说好,不过号码要等明天买了手机,才能告诉他。
挂电话的时候,巩雪有些迟疑,她应该喊他高烈叔叔的,可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心事,那句叔叔,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还是高烈先说的再见,语气无比轻快地喊了她一声小雪妹妹。
就在巩雪脸红怔忡的时候,他先切断了通话。
冯媛媛挺不高兴的,本来两人共处的时候就不多,可是大半个晚上,高烈都躲在外边打电话。
想去偷听吧,又怕他不高兴。
因为他的手机,是供部队联系的专线号码,他随身携带,以防备部队有什么突发状况。
他在通话的时候,通常避讳着她。
连晚上睡觉也是,只要手机一响,他立刻像是弹簧一样蹦起来,躲得远远的接听。
她抗议过,也闹过,恨他不顾她的感受,可高烈却直接用一句军队内部机密,把她给打发了。
前天是个例外。
小叔子半夜来电话,他听到是高原,才没把她从身上拨拉下去。。
哼。
屁大的连长,连少校都还不是,也敢在她的面前拽。。
付莲曦说的没错,高烈什么都好,就是和他们高家人一样,长着一身的军人傲骨,脾气又犟又轴。
放眼军队大院他们这帮圈子里的人,最差也两杠挂星在家门口的团里面混了,只有他,守着C军区破镇子上只有几百人的和尚连,一呆便是五年。
高烈见她们都从登云阁出来了,一边和洪教授通话,一边朝媛媛扬起手。
付莲曦撞撞冯媛媛,“嗨。。嗨嗨。。看你的烈哥哥看傻了麼?”
冯媛媛这才回神,撅着嘴,恨声埋怨了句:“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看上他了。”
曹玉洁听到她的埋怨,精神登时一振,“后悔了吧,后悔了赶紧离婚,我还等着候补呢!”
冯媛媛唰的拉下脸,冲曹玉洁挥挥拳头,“想得美!就算他不爱我了,我也要缠他一辈子!”
远处的高烈,在闷热的天气里,忽然打了个寒颤。
第五十五章 我喜欢高原
高烈走了段距离,才隔绝掉附近包间嬉闹嘈杂的声浪。
他把手机贴近耳廓,“喂,请再说一遍,好吗?”
刚才媛媛捣乱,他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
“你好,我是漠北的巩雪,是高原让我联系你的。”
清晰冷静的女声,稍显稚嫩。
高烈愣了愣,才想起前天晚上接到过弟弟高原的电话。确切的讲,是凌晨的时候,被高原的夺命连环拷打断温柔乡。
他不太记得高原说了些什么了,因为电话还没接完,他就被媛媛缠得身体有了反应。
所以,现在他只好重新问一遍,“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的好朋友股骨骨折,想去北京找洪专家动手术,您能帮帮我吗?”
巩雪提起骨折两个字的时候,高烈隐约记起,高原说的,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踌躇片刻,不确定地说:“我可以帮你联系洪教授,不过,你的朋友能不能来北京动手术,我现在不敢保证。”
对方似乎有些失望,等了一会,听筒里才传来她的声音。
带了丝哀求的,期盼的问他:“您能不能像对待高原那样对待我的朋友。。。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像亲人一样重要。”怕他不耐烦,怕他拒绝,这个叫巩雪的小姑娘,居然抬出了高原。
而且高烈还注意到她称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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