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若只是没想到,XX新一期的珠宝请的代言人居然会是陈浅。再见到她,脑中不由的想起当日她和林牧之那样和谐而高调地击碎了她的生活。
陈浅依旧还是那个光芒四射的焦点,快门和散光灯下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会赢来再场工作人员的阵阵掌声。
陈浅应该是看到她了,远远地朝她点头示意了下,安以若也回之一笑,只是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找到场中那个单手抵着下巴,坐镇指挥的经理。
那个经理显然是不好说话的人,对安以若冒昧的打扰似乎也有些抵触。安以若厚着脸皮,说完了准备许久的说辞,可那人也依旧无动于衷。也难怪,做她们这一行的,没有足够的销量和市场份额,就没有说话权。
X经理只是翻了翻安以若递给他的文案,把它搁置在一边,商业而婉转地说:“安主编,你们的文案和策划都做得很好,这个我很欣赏。不过你是知道的,《XX》毕竟不是主流杂志,这和我们产品一贯的宣传路线不和,恐怕我们只能下次再有机会合作了!你还是请回吧!”
此时正好陈浅拍完照片过来,向他们两人礼貌地打了招呼,随手地翻了翻一旁的策划案,说道:“X经理,我倒是觉得《XX》的宣传会起到很不错的效果!《XX》虽然不是主流杂志,但是它有着自己一批受众,这群人主要是以职场的白领,或者都市丽人为主,她们恰恰是最有购买力的一群人。关键是,《XX》走的是知性而富有内涵的风格,这和我们这一期主打的产品风格不谋而合,我想,和《XX》合作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您可以不予考虑!”
X经理当下略有所思,又翻了翻策划案,和《XX》以前的样刊 ,重新的审度,随后说道:“这样吧,这些资料我带回去再仔细看看,后天我们有个新品发布会,欢迎你也届时光临,我们到时候再详细谈!”
听到这么说,安以若自是喜不胜喜,虽然还没有敲定,但最起码看到希望的曙光。
在场的人都收工走了,陈浅也卸了装,换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离开,却被安以若叫住:“刚才谢谢你!”
陈浅只是笑笑:“呵,就当是上次补偿好了!”
安以若不由疑惑,“怎么说!”
“我答应不说的,不过你迟早会知道的!”
陈浅的经纪人过来叫她,她让她稍等,继而对安以若说:“有时候,被爱是一种可遇而不可得的运气,而不是理所当然的福气,可是你和牧之偏偏都不懂这个理,一再的错失!”
“好了,我还要赶一个通告,到时候我们发布会见!”
爱的过渡(三)
又是一年七夕,又是一年的形单影只。寂寞的下弦月,不知道能不能照亮牛郎织女相会的银河。曾经以为这是最悲情的传说,一年只有一日的相见,可是细细想来,牛郎和织女何尝 不是世间最幸福的恋人——有谁会是三百六十五天,日日被思念着呢?
安以若记得这一天是林家二老的结婚纪念日,特地打了电话去祝福,奈何二老早就在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享受着二人世界,还不忘嘱咐她和林牧之过个甜蜜的情人节。
她笑着回电话,心里的苦涩溢到唇边,笑的比哭还难看。理应和她共度节日的那个人,不知是不是和她呼吸着一个城市的空气——她已经许久未见他了。
这样温馨的节日,有伴的人在狂欢,寂寞的人怎么办?
安以若看了看手中的邀请函——XX珠宝的新品发布会,果真是为单身的人准备了一个好的去处。
发布会设在晚上。到底是知名的大珠宝品牌,包了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布置的极尽奢华典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邀请的嘉宾和前来捧场的人,从政界到商界,都是B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安以若来说,也算是来对了地方,最起码可以帮她结识不少的名人。
安以若手执酒杯,隐在暗处,细细的打量寻找着场中有印象的面孔好攀交情,却见陈浅款款地过来,和她碰了下杯,问:“怎么样,合同拿下来了吗?”
“幸亏有你帮助,好不容易才拿下这么有来头的合作方!”安以若也照实说。似乎从某种程面上说,她们应是情敌才对,可是对陈浅,她潜意识中觉得没有丝毫的恶意。甚至觉得如果她们之间不是隔着一个林牧之,彼此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其实是你们本身的策划做的好!对了,晚上可是有不少厂商名流的,要不要我帮你引荐!”
正说着,有人来找陈浅上台致辞。她向安以若说了声抱歉,被司仪请到台上。尽管说的都是些很官方的话,却依然享受着身为焦点的待遇,底下是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和人们众星捧月一般灼灼的目光。这样的人,哪里有她,哪里就是她的秀场!
安以若作为观众的一员,也淡然的在底下瞻仰陈浅的风采。冷不防有人从身后,碰了下她的手肘,她转身看着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地中海”。
“这位小姐看着这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很老套很恶俗的搭讪方式,又被这样的人演绎,安以若有种想吐的感觉,但是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这个人,她有印象,B市最顶尖的私人会所的老总,她还是实习生的时候,曾经还采访过他!她之前还想过,如果能够有他的赞助,弄到几张VIP卡之类每期派发给读者,对杂志的销量未尝不是一种好事。难得他还能主动搭讪,倒省去了她攀交情的功夫,所以只好忍着做呕的冲动,极度勉强地扯出一个弧度适宜的微笑,说道“王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XX》的安以若,以前还采访过你呢!”
“原来是安小姐,幸会!你今晚这样明艳动人,我一时间都认不出来了!”那位王总极尽奉承之能事,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真正像个鞋拔子脸。不觉间,他借着和安以若握手的动作,不着声色的把手附在她细嫩的手背上,安以若猛地像触电一般的抽离,可是见面前这个恶心的人变了脸色,于是只好陪着笑:“王总,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敬你一杯!”说完爽气的干了杯中的红酒,一下子喝的急了,又被呛着了,咳了几声才缓过气。
“安小姐果真是豪爽!”王总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又唤服务生给安以若的空杯里倒了酒,目光却在她的胸前逡巡。
安以若是第一次独自参加这样正式的晚会,自然是不敢怠慢,特地穿了黑色抹胸的小礼服,没想到现在却便宜了面前这个恶心的色鬼。
她不由退到安全距离,嘴边微微笑着,“王总,不知道我们杂志社能不能有这个荣幸和你合作呢?”
“合作什么的都好说,我们现在喝酒!”那人依旧只是大哈哈的口气,安以若不得已又喝了一杯,只能感叹世态炎凉,求着别人,只能把自己的姿态降到最低。只是她原本就是不会喝酒的人,两个红酒早已经超过了她平常的酒量,肚子里一阵一阵翻滚,像火烧一样。酒意上来,脑子晕乎乎的难受,只想找个地方吐了才好。
宴会厅中似乎起了不小的骚动,安以若看到门口的方向,好像是幻觉一般,竟然看到来人是林牧之。她晃了晃头,仔细看,可不是林牧之,想想也是,既然来的都是B市的名人,怎么能少的了他。从机场一别后,她就没见过他,甚至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讯息,让她都不免有些后悔之前关于陌生人的决定和自己一时兴起“报复”他的小把戏。
身后的那个王总似乎揩油揩上瘾,居然堂而皇之的把手放在她的腰际。顿时,安以若胸中想吐的感觉就这样泛上来,“对不起,王总,我想上个洗手间!”
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
不远处的人群中的男子,一边和别人交谈,一边不露声色地透过人群注意着安以若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错过刚才的一幕,幽暗的瞳孔骤然的收紧,隐晦不明。
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安以若方觉得舒服了许多。
又用清水洗了把脸,还有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水龙头下冲了几遍,恨不得刚才那个王总摸过的地方换一张皮才好。
补好妆刚一踏出洗手间,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带到走廊尽头的昏暗角落,安以若下意识地想呼救,看到眼前林牧之放大的脸,才作罢。
她被他困在他的身体和墙面之间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却看到林牧之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你让开,我还要办正事呢!”
“你所谓的正事就是被那个老色鬼灌酒,顺便奉献自己的身体借她动手动脚!”
林牧之的面孔靠近她的眼前,在昏暗的灯下显得格外的清晰。空气里陡然升起危险的气息。安以若看着他像猎豹一样敏锐的目光,不由得觉得汗毛直立,可是嘴边却讽刺的弯唇:“林先生,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要我提醒你吗,现在我们只是陌——生——人!”安以若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还有,不是你放我离开的吗,我现在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我放你自由,不是让你作贱自己!”一向沉稳有礼的林牧之,不由得爆粗口!
他可以放她半个月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却一出现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这样一来,安以若的火气也上来了,“我和人家王总光明正大的交谈,我怎么作贱自己了!倒是我们现在这样,被别人看见,误会了可不好!”
“我自己的老婆,我不怕别人误会!”林牧之丝毫没有放松,更加紧地箍住安以若。
“林牧之,你要是再不放开,明天我们就办离婚!”她边挣扎着,边歇斯底里的叫着!
这一招倒是很管用,瞬间从林牧之的怀里挣脱出来。
安以若整了整被他压皱的礼服,“我没空陪你在这里闲聊,我和王总的事情还没有谈下来!”
可是刚转身,她的右手就被扼住。
林牧之向来就没有好耐心,刚才被安以若一激,越发消失殆尽。他长臂一舒,拽住安以若的胳膊就往外拖。
她和他毕竟存在着身材和体力上的差异,任凭安以若怎么挣扎,也注定是失败的那一方。
林牧之强压着安以若,把她塞进车里,帮她系好安全带。“回去再和你算账!”
安以若被林牧之的这幅样子吓的不敢再挣扎了,心里也有些后悔惹到他。看看他现在的车速,她真怕明年今日会是她的祭日。看看窗外,沿路尽是一对一对甜蜜散步的情侣,哪里有像她和林牧之这样斗法的一对。
飞车到了“景都”,林牧之依旧丝毫也不绅士的拖着安以若下车,进电梯。
到了自家门口,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问她:“拿钥匙开门!”
安以若顿时甩开他的手,心里不由的来气,才多长时间啊,他居然把他们家的钥匙都弄丢了!
“你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他也不理她,自己动手翻她的包。安以若却再三的避开他,嘴里依旧说着:“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林牧之忽然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压向自己,嘴唇紧紧的覆在她嚷嚷不休的唇嘴上。他不确定,安以若嘴里说出的那些话,会不会引爆他的愤怒。似乎是吻,似乎是咬,仿佛是积压许久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安以若的包中摸索出钥匙开门。
安以若只觉得口腔内强行的侵入了浓烈的酒味,熏的她意识飘飞,也不知怎么就被林牧之带进了门内。
两人像是两头困兽一般,相互厮斗着,这似乎不只是单纯的亲吻,可依旧让意识沉沦!
良久,他的力道缓了下来,只是温柔的吮吻着,嘴里呢喃着:“安以若,我们不闹了成吗?”
温情常在(一)
安以若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心跳漏拍的一幕中缓过来,斜着身子,整个脸陷进林牧之的胸膛里。 仿佛是幻觉一般,竟然听到林牧之用如此轻柔而又妥协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而自己的心,明明跳的比他还要厉害。
林牧之低头看她怔怔的反应,以为她没有听清,怀抱圈得更紧了,颇有些动容的重复道:“我们以后不闹了,以后都不闹了,好不好?”
这样熟悉而美好的温度,不是她这段日子里一直期望着的吗?安以若微张着口,愣了半响,似乎是下意识一般的想要应下来,可是只要一想起他当日决绝的话,今天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还有连日来的冷战,这样轻易的妥协,似乎又太便宜他了。
忽然,突入起来的狗吠声,不食相的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暧昧。
林牧之锁着眉,盯着脚下这个冲着他狂叫的小东西,“你什么时候养的狗啊!”
安以若笑着看看那只狗,没想到这小东西够有护主精神的,知道她此刻“深陷危险”,于是她从林牧之的怀中挣脱出来,抱起这个小东西,“牧牧乖,我带你去吃东西哦!”
边说着边睨了旁边那人一眼,果真见林牧之黑脸。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每每想起他,着实是又爱又恨,所以才恶作剧一样改了狗狗的名字。可是这个恶作剧在当事人面前很快就遭到报应了……身后的林牧之环上她的腰腹,轻松的一提,她连人带狗,就被带进他的怀里再次束缚住,耳边是男子粗嘎着声气:“安以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居然和一只狗同名了!
安以若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松,怀里的小东西跳了出去。转身,涨红着脸对着他:“林牧之,你有点诚意行不行?前一刻还说不闹的,现在就这样大声凶我!还有,一直以来,难道都是我在闹吗?这三年多以来,你给工作的时间永远比我多。我一直都像你圈养的宠物,高兴的时候逗我一下,不高兴爱理不理!”
她向来不是爱翻旧账的人,可是这些陈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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