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好感激,同时,在方达的面前已没了隔阂和距离。
“方大哥,看你一脸严肃的,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妍毫不客气地吃着方达为她点的茶点。
方达从包里取出一份材料,轻轻地放在陈妍的面前。
陈妍一手抓住一块蛋挞,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看。
当她看完材料上的所有内容时,她惊呆了。
这是一份文本式的合同,合同的标题很触目惊心:卖身契!
“方大哥,这玩笑开大了。”陈妍将合同扔还给方达。
她觉得,方大哥一定是跟自己开玩笑。什么卖身契,什么等她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开始,给他当三年的情妇!
“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方达又把合同放到陈妍的面前:“你同意的话就签字,签了字后,你的学费生活费我照常的给,而且,你若需要,我会多给你一些。但前提是,你必须签了这个合同。”
看方达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陈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非常生气:“假如我不签呢?”
“随你,但我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的费用。而且,你必须偿还这两年多来我所付出的一切开支。”
“好,我还给你!”
方达冷笑着,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陈妍:“还,你拿什么还?你知道你这几年来花了我多少钱?”
陈妍的心,往下沉,往下沉。
为了不让同学看不起,为了那份可怜的虚荣心,陈妍用方达的钱把自己伪装成富家女!服饰,鞋包,化妆品,手机。甚至,方达还花钱让陈妍到新马泰去转了一大圈。
陈妍一直以为,方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行善。
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要自己付出代价的。
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陈妍无法算数这两年到底花了方达多少钱,但她知道,她这样一个穷学生是还不起的。
无奈之下,陈妍含泪在合同上签下自己了名字。
她有个侥幸的心理,离二十五岁生日还有四年,四年,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说不定,三年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方达这个人也说不定。
陈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不好,但是,她就是这么安慰自己劝说自己的。
否则,她无法握起那支沉甸甸的笔。
二十二岁那年,陈妍大学毕业,她没像同学那样在供需双方的见面会上挤破脑袋,而是很轻易地进入了方达的公司。
进入公司后,她才发现,好友秦多多通过招聘也进入了这家文化公司。
……
秦多多默默地听完陈妍的故事,这会儿禁不住地问:“方达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等你满二十五岁才让你履行合同?”
“我以前也不明白,今天上午,他跟我说了,那是因为,他那时刚签下一个四年的情妇,是另一所高所的大学生。今年期满,那个女人已离开了他。”
秦多多哦了一声:“明白了,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这个该死的色狼,竟把魔掌伸向你!陈妍,你是怎么答复他的?你一定是把合同狠狠地砸向那张猪脸吧?”
陈妍叹了一口气,珠泪欲滴,“他说,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把合同在公司散发。并且,要辞退我。”
“散发就散发,辞退就辞退,他一个当老总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一个光棍,女人满天飞,早就不把节操当回事了。而我,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要是被同事和朋友知道有这回事,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万一被我的爷爷奶奶知道了,非把老人气死不可!”
“那你准备答应他?”
“不!打死我都不!”
“那你有什么办法去对付他?”
陈妍一脸的苦色:“我就是没主意了才找你商量的。”
秦多多凝视着陈妍,微蹙着眉问:“你在这个时候去找范毅夫,有什么用意吗?”
“我想,要是我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是个财大气粗的男朋友,方达有可能会放手。你也知道,姓方的这个混蛋很势利,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去得罪社会关系。”
典型的商人习气。
“问题是,范毅夫和方达之间没有交集,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方面。方达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他的秋收。你别瞪眼,你就是他秋天的果实。他下种子,他施肥,他剪枝芽,眼看到了秋天果实累累的季节,他会为范毅夫而无功而返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多多眯着眼,小脑瓜子在飞速地运转。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秦多多在陈妍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陈妍如触电似地蹦开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一肚子的心事跟你说,你却拿我开玩笑,”陈妍生气了:“我不理你了。”
秦多多收起了笑,正色地说:“你把这几年所花的钱粗粗算一下还给姓方的,然后,再让我公公出面说和说和。我想信,我公公的面子,他不敢不给。”
“可我……那来的那么多钱啊……”
“这个不用你管,我和小艾凑一凑,应该没问题。”
陈妍一把抱住秦多多,泪流满面,哽咽地说:“谢谢你多多……”
“跟我还说谢?”秦多多替陈妍试去泪水,劝道:“你先拖方达几天,我想办法把钱尽快凑齐。”
嗯。
第七十九章 主动交军粮
6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了。
别墅内一片静谧,楼上楼下亮着几只黄悠悠的节能灯。
大家都应该安寝了吧?
秦多多轻手轻脚地上楼。
刚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门,轻轻地开了,还不等秦多多看清楚,身子被人用力地抱起。
“你……。”
欲张欲合的樱唇,被温润炙热的唇重重地堵住了。
秦多多闭着眼,熟悉的气息让她一下子沉醉了。
她喃喃地说了一句:“你……。别坏,老爸和晓月都在家呢……”
“老爸早就睡了。”上官少雄紧紧地抱着秦多多,用脚将门踢上。
“还有晓月呢。”
话音刚落,秦多多感觉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松了一下。
秦多多反手抱着上官少雄的脖子。
“她……她搬到医院宿舍住去了。”
上官少雄将秦多多轻轻地放在床上。
秦多多甩掉高跟鞋,晃着两条小美腿,歪着脑袋看着上官少雄:“你刚才说什么?”
“晓月搬单位宿舍住去了。”
“为什么?家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单位住去?”
“大概是图方便吧?”
上官少雄避开秦多多的注视,将秦多多的外衣与包挂在衣架上。
秦多多却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她照例在自已身上找原因。
“难道,是我得罪她了?要不然,她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上官少雄的心,隐隐地抽搐了几下,他的眼神,越发的疼惜与苦痛了。
他上前,将秦多多拥进怀里,忍痛嗔怪道:“小傻瓜,你干嘛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怎么会是因为你呢?我不是说了吗?晓月很可能是因为住在单位里方便才搬出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多多仰起头,在上官少雄的下巴上轻啄了一口,笑着说:“我想也是,今天我和晓月已经冰释前嫌了,她还亲自下厨给我做早点呢。”
嗯?
上官少雄一愣,晓月给秦多多做早点,这真有些不可思议。
不像是晓月的所为。
见上官少雄傻傻的,眼神飘浮,秦多多抚着他有些发僵的俊脸,“你不信是吧?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不信,一直跟我作对的晓月,竟然会主动朝我伸出橄榄枝。老公,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你一定很开心吧?”
秦多多心想,上官少雄他们这对兄妹跟别家不一样,上官少雄对晓月来说,既是兄长又是父亲,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妹妹能和平相处。
上官少雄移开目光,转移话题,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睡衣,推着秦多多:“不早了,快去洗澡吧。”
秦多多顺从地进了浴室。
上官少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露天凉台上。
夜,好静,漆黑中,闪烁着几盏昏黄的路灯。风,有些蛰人,扑在脸上,有些生疼。
他吸着香烟,大口地吸着。
烟草味,在夜空中弥漫开了。
很香,也很呛人。
上官少雄不由地咳了几声。
晓月,这会儿该睡了吧?在那间简陋的宿舍里,她能睡得习惯吗?
住到单位图方便,这是糊弄秦多多的。
上官少雄当然知道,上官晓月的真正目地是什么。
但他不能据实告诉秦多多。
傍晚,上官少雄刚回到宿舍,上官晓月的短信就来了。
上官少雄原以为,上官晓月一定是责问自己为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不跟秦多多去办离婚手续。
心里尽管很不舒服,但上官少雄还是想跟晓月好好的说说道理,讲明利害关系。
稳了稳神,上官少雄打开了短信息。
看完,他怔忡住了。
上官晓月竟然说她已搬到单位宿舍去了。
上官少雄赶紧问:为什么?
上官晓月很快回话了,好长的一条信息。
哥,我听你的,等你。为了让你安心的,尽早的完成任务,我还是离开那个家。你别劝我,我自有道理。一,我没在身边,你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和她在一起,让她尽快地怀上孩子。二,说实话,每次看到听到你们在一起,我心如刀绞。为了不让自己心碎,我还是避开吧?哥,希望你赞同,更希望,你别辜负我哦,我会在一边安静地等着的,不再给你添乱……
上官少雄的泪,在那刹那间落了下来。
可怜的晓月!
真是良苦用心哪,委屈她了。
上官少雄乱了,心乱了。
就算秦多多怀上了孩子,就算完成了任务,自己,就舍得和秦多多离婚,就舍得让她走吗?
不舍得,越来越舍不得。
可是,不这样办,那晓月怎么办?如何面对她的泪眼与责问?总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吧?
想来想去,没有面面俱到的好办法。
听到秦多多出浴室的声音,上官少雄将大半截香烟用力地按在花盆里,心里有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尽量不让秦多多怀上孩子,能拖多久就多久。晓月那里,多加安抚,也许,时间一久,晓月对自己的感情会慢慢地淡掉;也许,生活中会出现比自己更优秀的男生……
“老公,你不洗啊?”
上官少雄从浴室里拿出干毛巾,一边替秦多多擦着头发,一边凝看着镜子里那如出水芙蓉的娇颜,心里闪过一片暖意,笑了笑:“不洗。”
“脏猪猪!不洗不许上床。”
上官少雄吻了一下秦多多的发际,“你不想让我交军粮啊?你不想让我快点交啊?”
秦多多一下子红了脸,反手打了一下上官少雄,娇嗔道:“坏老公……”
上官少雄将手中的毛巾一扔,将秦多多扑到在身下,双手在香喷喷的玉体上乱摸:“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对你坏吗?”
秦多多咯咯笑,在床上滚来滚去:“才没呢……色狼,大色狼……”
“对,我就是一只交军粮的色狼!”上官少雄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递给秦多多:“这是维生素片,你们女人最需要的。”
秦多多不加注意,看也不看地塞进了嘴里。
上官少雄赶紧将温开水奉上。
“慢点,慢点喝,小心呛着。”
秦多多幸福极了,上官少雄越来越体贴,越来越关心了。
……
既然不用打卡,那就不用在闹钟响起的时候不情愿地起来。
将很尽职的闹钟往被窝里一塞,秦多多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昨晚太累了,秦多多欣喜地发现,上官少雄交“军粮”的态度一次比一次认真严谨,一次比一次无私持久。
嘻嘻,标准模范的老公啊,算是被自己调教出来了。
很是得意。
上官少雄六点就回部队了,身边空荡荡的。
秦多多抱着上官少雄的枕头,闭上眼。
门,咚咚咚地被敲响了。
秦多多躲在被窝里嗡声嗡气地叫了一声:“范姨,早饭我不吃,我想睡觉。”
敲门声停顿了一会,随即又敲响。
“我说不吃不吃,”秦多多只得披衣下床,走过去开门,嘴里还咕哝着:“好范姨,你就让我多睡会吧,机会难得—”
门开处,敲门的,不是范姨,而是上官云河。
秦多多一下羞红了脸,自己这付睡美人的媚态,春意无限,见上官少雄恰好,可见上官少雄的老爸,这有些让人难为情。
她赶紧扯了扯乱蓬蓬的睡衣。
“爸爸,有事吗?”
上官云河将一个信封递给秦多多:“你把这个带给你们的方总。”
“是新开的方子?”
“对,”看着儿媳妇蓬着头赤着脚,身上的睡裙在齐膝上,上官云河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别过脸说:“服药时的注意事项写在另一张纸上,你给方总交待一下。”
“好的。”秦多多接过。
上官云河扭身就走,走下楼梯的时候,他慈爱地吩咐了一声:“赶紧穿上衣服,小心着凉。”
秦多多突然想起什么,叫了一声:“爸,请等下。”
“有什么事吗?”上官云河没有回头,却站在楼阶上不动。
“爸,您等我一下,我有事要跟您说。”说完,秦多多以军嫂的速度换下睡裙,穿戴好后,又将乱蓬蓬的长发用一根橡皮筋扎了一个马尾巴。
然后,也不及洗漱,飞快下楼。
上官云河在中式的客厅里。
“爸……”
上官云河一边给花花草草浇着水,一边和蔼可亲地说:“慢慢说,别急。”
“爸,我想请您帮个忙。”
“只要爸爸能帮得上,何谈一个请字?多多,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有关我一个好姐妹的事。”秦多多惴惴地说着,偷看了公公司一眼,见上官云河脸上依旧是一派平和,秦多多放心地往下说:“我想请您跟方总谈谈,爸您看看这个。”
将那份令人恶心的合同递给上官云河。
上官云河翻了翻,下整的额间皱起了三条黑线,他晃了晃合同,不悦地说:“这方达就是你们的方总?”
“是。”
“那这个陈妍就是你的好姐妹?”
“是的。”
“你这个好姐妹的意思是?”
“她当然不愿意了,一个大姑娘怎么会愿意给一个大色鬼当情妇?别说三年,三天,三个小时也不会愿意!”
“那她为什么还会跟方达签一份这样的合同?”
秦多多苦着脸,带着怒气,将陈妍与方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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