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只煮不烂的猪头,还真不怕死啊!
范毅夫缓缓地举起拳头。
秦多多在第一时间拦下,拉起范毅夫就走:“好了,跟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计较的?别理他。”
范毅夫回头冲小伙晃了晃铁实的拳头,威吓道:“看在我女朋友的面上不跟你计较,小心,别让我看见你第二次!”
秦多多噗嗤一下笑了:“你放心,这偌大的上海,就算你想见他也见不到了。”
那是。
范毅夫从秦多多的手里接过箱子,很自然地挽起秦多多的手臂。
秦多多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别动,让我感受一下女朋友的温馨。”范毅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讨厌,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踹你。”秦多多扭头看了一眼伟岸的范毅夫,很纳闷:“你昨天早上还在山庄呢,今天怎么会在上海出现?”
范毅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你昨天上午不是在民政局吗?今天怎么会在上海?”
秦多多的脸一红:“你怎么知道我去过民政局?”
范毅夫当然不能说,这泄密者是陈妍。
“还是那句话,这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哼!
“牛皮烘烘。”秦多多嗔怪了一句,又问:“你到上海来干什么?”
“来当护花使者啊,你看,这一路多危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还不知那个小子想干什么呢。”
“他顶多是嘴上缺德而已,能对我怎么样?朗朗乾坤,大清世界,还没有王法了?”
“小学妹,你这就太自信了。许多违法的事情,不都是在朗朗乾坤下发生的吗?”
秦多多不想就这个问题跟范毅夫争论,而是又问:“你真的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来上海的?”
见秦多多很介意,范毅夫只得违心地否认了:“刚跟你开玩笑呢,我是公司有事,临时决定来上海的。”
秦多多一听,松了一口气。
相偕走出站口,范毅夫招了招手,一辆黑色的奔驰便缓缓地驶了过来。
不过秦多多回过神,奔驰已停在面前,司机跳下车来,很职业化地打开后座,并把手搭在车顶上:“范总请,秦小姐请。”
秦多多看了一眼司机,这人很陌生,好象不是恒业公司里的人。
“他是我恒业公司驻上海办事处的司机。”
范毅夫介绍道。
哦。
坐进车里,秦多多哇地一声发出了惊叫!
只见,车子里全是蓝色的玫瑰!
玫瑰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枝干上没有刺,花朵上还有露珠。
“嘿嘿,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惊喜。这些蓝色妖姬,今天上午八点刚空运到上海,非常新鲜。”
这满车的蓝色妖姬,足足有上千朵吧?
后座上,并列坐着两个芭比娃娃。秦多多深懂行情,这两个娃娃是绝版,价格不菲。
这得花多少钱哪?
“干吗呀,显摆你有钱啊?”秦多多将娃娃抱在怀里,很开心,那神态,像个孩子。
看着秦多多高兴的模样,范毅夫也很开心,他笑着说:“我这是补偿当年对你的亏欠。”
“当年,亏欠?什么意思?”
“你忘了?那年,你的那个长得像沙皮狗的芭比娃娃的头发掉了,你从早上哭到晚上。师母气坏了,抓过我就臭骂了一顿,硬说是我弄坏的。我冤枉极了,我承认,我摆弄过芭比娃娃,但没把她的头发弄掉啊。看你哭得声音都哑了,我当时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以后,长大赚钱了,我一定给你买很多很多芭比娃娃。”
是这样。
“既然不是你弄坏的,你对我有什么亏欠的?”
“我也摆弄过啊,不管怎么说,那娃娃是我摆弄后坏掉的。”范毅夫伸手摸了一下娃娃那波浪似的金发卷,“所以,这件事情一直记在我的心里。今天,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秦多多很感动:“你不必这样,真让我心里过不去。”
范毅夫豪气地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呀?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值。”
秦多多粉脸一红,扭过头去。
在市区绕来绕去绕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锦江饭店。
秦多多站在酒店前,自嘲道:“我可住不起这么豪华的地方,公司不给报销的。”
“我给报销。”范毅夫很自然地拉起秦多多的手:“跟我走就是。”
门童赶紧过来拿行李。
进了电梯,范毅夫一直没松手,脸上一直带着会心的笑意。
秦多多几次想抽回,可被范毅夫死死拽住。
“别这么残忍嘛,让我当回临时的男朋友呗?”范毅夫一手撑在壁上,附下身子,笑着对秦多多说:“我有个请求,在上海这段时间,你可否当我的女朋友?”
秦多多打了范毅夫一下,娇嗔道:“再胡说,我掉头就走。”
“别别别,我不说还不行吗?你可不能走,房间我都订下了。”
到了客房间,服务小姐疾速过来开门,然后闪到一边,甜美地笑着:“范总,有什么需要请给总台打电话,还有,按照您的吩咐,房间重新布置过了。您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请吩咐。”
“谢谢。”
范毅夫拉着秦多多走进去。
一走进套房,秦多多怔忡住了。
这客房还真大啊,床上用品和窗饰都是真丝的,色彩淡雅,透出一股高贵之气。床头柜上,一大束蓝莹莹的玫瑰正睁着妖冶的眼睛看着秦多多笑呢。卧室的左侧,是一间会客厅,会客厅的面积不大,但装饰精致奢华,中间是一圈米色的真皮沙发,四周是绿色的盆景。床几上,除了摆着一篮红盈盈的樱桃外,还有一束蓝色妖姬。
转过客厅,秦多多更是惊讶,迎门,是一个长方形的会议室人。会议桌上,同样摆放着一瓶蓝色妖姬。会议室的后面,竟然是一个厨房。厨房内锃亮锃亮的,纤尘不染……“你……你还在这里做饭吃啊?”
“高兴的时候自己为自己做几道菜未免不是件惬意的事情。”
秦多多还是第一次住进这样豪华的酒店,感概过后,摇着头说:“这样的套房,一个晚上总得几千块吧?范学长,真是有钱好啊,有钱,到处都能买到家的感觉。”
“几千块的价位在锦江饭店,只能住到中等偏上的房间,”范毅夫走进厨房,从食品柜里拿出一台机器,扭过头笑问:“小师妹,我给你现煮一杯咖啡可好?”
现煮咖啡?平时喝的,都是速溶咖啡。
“好啊,我开开洋荤,”秦多多在各个房间窜来窜去,很兴奋:“这就是所谓的总统套房吧?以前,我只听别人提起过。今天,托学长的福,我也当回总统。”
“当总统算不了什么,假如你想当女王,我也会竭尽全力。”
“哼,有两个臭钱,口气就这么大。”秦多多嗤嗤地嘲笑:“那你说说,你怎么个竭尽全力法?”
范毅夫走到秦多多的面前,拉起她的双手,眼睛,带着火热,真勾勾地望着秦多多:“那你先说,你愿意当这个女王吗?”
秦多多从范毅夫的眼里看出了澎湃的激情和火一般痴热的爱恋,她有些慌神了,劈手夺过,跑出厨房。
“多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你能直接回答我吗?”
要说秦多多一点都不为范毅夫所动,那是假话。
可是,自己是有夫之妇啊。一根无形的绳索,早已经把自己的自由与未来给绑上了。
“你就是在开玩笑,明知道我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和余地了。”秦多多有些恼怒,更有些失落。
假如没有上官少雄,这个有钱有形且深情款款的范毅夫,倒是个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我知道你是已婚之身,但是,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心里有那个目的,只要努力地朝那个目前前行,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秦多多被逼到角落,无处可退。她无力地挣扎着:“谁跟你说我要改变已婚之身,谁跟你说,我心里还有其他的目的?范毅夫,你要是再跟我谈这么无聊的问题,我不住这了,我走!”
范毅夫伸手架在门框上,怜惜地望着秦多多:“多多,假如你现在过得很幸福,那么,我会忍痛站在一边看着你幸福,并且,祝福你。但是,你过得并不幸福,甚至可以说,你过得很糟!”
范毅夫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秦多多!
秦多多一下子沉下脸来,尖叫道:“我不幸福?我脸上写着,还是你亲眼所见?范毅夫,你别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好不好?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你这话,说给别人听还差不多,”范毅夫轻柔地抓住秦多多的肩膀,心疼地说:“一开始,我以为你真的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所以,我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一直守护在你的四周。可是,我发现,你其实过得很委屈,很痛苦。上官少雄那浑蛋,娶了你这么好的妻子却不知道珍惜,还跟上官晓月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你知道吗?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恨不得冲到上官少雄的面前,狠揍他一顿!”
“你弄错了,上官少雄和上官晓月只是兄妹的关系!”在外人面前,秦多多当然得维护自己的那可怜的自尊:“我还告诉你,上官晓月并不是上官少雄的亲妹妹,而是他在十二年前收留的一个孤女!上官少雄对上官晓月来说,只是一个有着恩情的兄长!”
“是吗?”范毅夫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唇角,其实,上官少雄与上官晓月之间的那点猫腻他全了解清楚了,在了解上官云河的同时,顺带将他俩的关系弄清楚了。见秦多多执意这么说,范毅夫除了感到心疼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唤醒秦多多,如何将秦多多从那个泥坑里拉出来。
这几天,范毅夫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何在不伤秦多多的情况下,将上官少雄的真实情况告诉秦多多。
今天,范毅夫实在是不忍心,实在是忍不住了。
可爱的秦多多,不能一辈子过这种被蒙蔽的生活吧?
上官少雄太欺负人了。
“当然是真的,我干吗要骗你?”
秦多多回答的,很没有底气,很空洞很苍白。
咖啡,煮沸了,咕嘟嘟,冒出一阵阵的香气。
范毅夫一边倒咖啡,一边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
在把咖啡递给秦多多的同时,他咬了咬牙说:“多多,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假如是有关上官少雄的,请免开尊口。”
“就是有关他的,当我必须要开口,我不能看着你这样被人欺负而袖手旁观!”
“你太危言耸听了吧?谁敢欺负我?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秦多多优雅地啜了一口咖啡,故意转移话题:“这咖啡豆是正宗的巴西豆吧?味道特纯。”
范毅夫在餐桌旁坐下,望着秦多多故作淡定的样子,心里真不是滋味。
“多多,你觉得我会害你吗?”范毅夫突然问。
秦多多不提防,脱口回答:“当然不会。”
范毅夫的脸上流过一丝欣慰,他点了点头,正色地说:“谢谢你能这么认为。”
“毛病,这有什么好谢的?”秦多多斜了范毅夫一眼,又喝了一小口咖啡,举了举杯子:“你的咖啡里不加奶也不加糖,不是太苦了吗?”
范毅夫举了举杯子,笑着说:“我喜欢喝清咖啡。虽然有些苦,但更能品尝到这苦中内含的滋味。”
秦多多不能理解,但从范毅夫的眼里看到一抹沧桑。她歪着头问:“范师兄,我总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似乎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今天没事,你能跟我聊聊吗?”
“你的眼光好毒哦,不错,我确实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的经历,一段让我涅磐重生的经历。不过,今天我不想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想跟你聊聊你的事情。”
“我没什么事情好聊的。”
范毅夫沉吟良久,突然站起来,走到外间,从lv包里拿出几张纸,正准备走回餐厅,手机响了。
接起。
是公司的副总打来的电话。
“范总,广济公司的高层在昨天晚上和省卫生厅及药监局的领导有接触。我担心,他们的那个新药会比咱们提前上市。”
提前上市,意味着提前占领市场,意味着恒业公司生产的药品会滞后,会不被病人接受。人嘛,都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上市?药物副作用超过百分之二就不可以上市,他上不了。”范毅夫回答的,有些心虚。
广济公司的上官云河,是个不能小瞧的能人,这天底下的事情,没有他办不了的。
果然。
副总说:“范总别忘了六年前的那件事情,当时,那只药的副作用同样超过百分之十,可它同样面市,而且,把广济公司也捎带上市了。上官云河的能量,我们还是不能轻视。”
那怎么办呢?
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将上官云河制约住。
只要把上官云河制约住了,广济公司就等于没有手脚,成了个瘫者。
范毅夫一咬牙一跺脚:“那好,我马上飞回去。”
挂断电话,范毅夫将材料塞回到包里。
算了,这回先不跟秦多多挑明了,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对她无法劝慰与开导,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会伤心死。先缓缓,等多多回去再说。
范毅夫回到餐厅。
秦多多正站在窗前往外看呢,闻声,回过头:“干嘛去了,这么久?”
“接了个电话,公司的。”
“有事?”
范毅夫面露难色地走到秦多多的面前:“对不起,本想陪你几天的,可公司突然有事,急召我回去。多多,要不,等我事情处理完了再飞过来?”
“不用,”秦多多摇了摇小手:“你忙你的,我也有事情要忙。你走吧,公司的事情要紧。”
“好吧,你就住在这里,不用换房了,而且,那辆奔驰车这几天就供你驱使,我会跟司机说,让他随叫随到。”
“不必了,地铁公交都很方便的。”
范毅夫不容分说:“这事就这样说定了,反对无效。”
既如此,秦多多也就不客气地接受了。
范毅夫当天下午离开上海。
秦多多开始工作。
其实,秦多多这算是美差,这回出来,只要与三位只能算是二流演员的接洽一下,再签订一个合同便可,细节问题已由前一拨的同事铺垫好了。
剩下的时间,秦多多可以东逛逛西逛逛,尽情享受春季的上海。上海很繁华,上海很时尚,上海很漂亮,唯让秦多多不满意的,就是来到上海这几天,天天下雨。
下雨天,出门很不方便,淅淅沥沥的雨,象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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