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陶醉醒过来看见你们两个就会安心了。我还得回去上班。”
陶爸爸表示谅解,拍了拍段玖的肩:“嗯,男人是该以工作为重,谢谢你送我们小醉过来。”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晚上母亲勒令回老宅吃饭,段玖答应了,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段洵,告之此事。
其实段母已经打过电话给他,段洵借口太忙推脱了,但这是三年以来段玖第一次主动来电,段洵思考再三还是准备回去一趟。
段玖叫上段洵的意图不过是怕母亲又在他耳边不停念叨某些他不想听的话题,他前面还有段洵呢,母亲再急也不会跳过段洵唠叨他。
可是千算万算算错了段洵的跟屁虫。段父因为工作原因今晚不回家吃饭,母亲知道段洵又要来之后,热情地把曾言叫了过来,曾言当然再乐意不过。
这顿饭吃的甚是尴尬,段玖食不知味,段洵也一直冷着脸,但段母却浑然不觉,一个劲儿地给他们夹菜。
段玖忘了段母早就有意曾言进门当她的媳妇儿,几乎已经认同了她的地位,所以段洵已经相当于是有家室的人,而被剩下来的只剩段玖。
段母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段玖的感情问题,拐弯抹角地问道:“段玖,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女孩子?要是有千万别藏着掖着,带回家来看看。”
段玖蹙了蹙眉,“您又听谁胡说些什么了?”
一旁的曾言轻轻咳了一声,“你不是最近和陶醉关系不错嘛,阿姨问我,我就告诉她了。”
段母意味深长地说:“陶醉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段玖刚要开口,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段洵突然道:“妈,你别乱点鸳鸯谱,段玖有自己的想法,你没必要为他操心,陶醉和我们都是朋友,和段玖也只是朋友关系。”
段洵说完,便撞上了段玖探究的眼神。
其实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他为什么要帮他解释这些,而且还抢在了他说话之前,他完全可以自己说明情况。这实在不符合段洵不喜言辞,不必要绝不开口的性格,除非他觉得他说的话……非常必要。
段玖想起之前沈志鹏同他说过,陶醉拆石膏的那天段洵突然出现在医院里,撒谎说有熟人在医院,可根本没有去探病,还找了个借口把陶醉送走了。
这样的段洵很不对劲,以他这么多年对段洵的了解,他是很冷淡的一个人,对谁都冷淡,包括他,包括父母,如果能让段洵上心,说明这个人应该对段洵很重要。
难道,段洵喜欢陶醉?
他们才刚认识了多久?段洵对陶醉一见钟情?
按照段洵的性格,这件事太荒谬了,在他身上发生的概率是0。00000000……00001。可是,谁知道呢,说不定陶醉就碰到了这0。00000000……00001的概率。
可是……曾言要怎么办?她可是已经喜欢段洵三年了!
他转首瞥了眼曾言,发现她的表情也不太好看,看着段洵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幽怨,段玖禁不住眉头深蹙。
——
段玖吃完饭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左垚约他喝酒,他以为大家都在,没想到只有他们两个。
“老乔忙着呢,又去非洲帮助难民了,哪有空搭理我们。”
“我怎么都不知道?”
“哼,你这阵子也忙的脚不沾地,我找你你都没空,知道才怪!”左垚对着瓶子灌了自己一大口,“说说,最近在搞什么神秘?”
段玖冷哼了一声:“没你神秘。”
“你不说我也知道。听说有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小姑娘追你追得特紧啊?我就弄不懂了,你脸上明明写着‘女人勿近’这四个大字,为什么还老有女的前仆后继往你身上扑啊!对于这样热情又主动的女孩儿,段王爷,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说。”
“请介绍给我!”
“……”段玖说,“你少来,在你脚下跌倒的女孩儿还少?少勾搭一个你会shi?”
“会!”左垚点了点头,忽然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我说真的啊,听说那个女孩子人挺好的,能说会道,开朗乐观,长得也不错,是特别能惹长辈欢喜的长相,如果你对她没兴趣,就介绍给我,最近我妈老烦我,我正好可以带着她回去,让老人家高兴高兴,省的他们老嘀咕个不停。”
“谁跟你说她‘长得也不错,是特别能惹长辈欢喜的长相’的?沈志鹏?”除了沈志鹏他想不出另外的人了。
“你甭管谁告诉我的。难道不是吗?”
“不是。”段玖冷冷地说,“所以,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别把你猥琐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带回家?带回家然后呢?带上|床?上完了就分道扬镳?”
“哟,我怎么好像听到醋缸倒了……你俩还没在一起呢,你就已经这么护内了,以后不该无法无天了啊!啧啧啧,没想到我们段王爷还有对其他女人动情的那一天啊!”
“说够了吗?”段玖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光。
左垚面无地回视了回去,段玖对调酒师招了招手,在调酒师耳边低语了几句,调酒师点了点头,左垚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喂喂喂,不带你这么报复的啊!”
“我就是让他给你调一杯这里最热门的鸡尾酒,我请你喝。”
“骗鬼呢!段玖,不是我说你啊,这次你真不对劲,我可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酒吧里有个女的拼命往你身上贴,惹得你不高兴,你直接把她推我身上,还有一次有个小姑娘倒追了你一礼拜,我问你我能不能手下,你当时只给了我两个字——‘随便’,还有一次……这次不就一小胖妞嘛,至于这么激动?连兄弟都坑上了!还能不能好好做一辈子基友了?!”
调酒师把酒杯递了过来,段玖面无表情把它推到了左垚的面前,“喝了,我请你喝。”
左垚拼命摇头,紧紧闭着嘴。
“不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告诉他停在我家楼下的那辆捷豹,还有老乔车库里的玛莎拉蒂……”
段玖还没说完,左垚就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个见底,可火辣辣的芥末味还是刺激的他直冲厕所。
左垚去了半条命回来,有气无力地说:“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我还是得问一句,你什么时候把那小胖妞带出来见见人啊?就算你不喜欢,说不定我喜欢啊……”
“还想再喝……”话音未落,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段玖看了看来电显示,双眉又深深地拢在了一起。
——
陶醉在病床上休整了快一个月,又回家躺了一个月,以至于她开学报到时去老教授面前晃过一圈后再也没有去过学校。
还好老教授本来就认识她,是她读研时导师的导师。不过老教授却也没有让她闲着,老教授最近受出版社之托,要写一本书,陶醉就和另外一个从外校考进来的同学一起帮老教授打下手。
忙的时候总是埋怨忙的过分,恨不得休息一整年,但真正给了你休息,陶醉却是闲的发慌。
手术后不能下床,她就几乎在床上过了两个月。
而在她卧病在床的这段时间里,段玖并没有来看过她。倒是在她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不知段洵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专程来医院里探视她,就带着花和水果篮。
那天她气色很不好,麻醉药效刚退,动刀子的地方痛得她连话都说不上来。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不太着。但她知道中午她妈特地回去给她煲骨头汤,而段洵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她感觉到有人在给她盖被子,微微睁眼一看,居然是段洵。
她苍白龟裂的嘴唇上下翕动,段洵凑近她,问她在说什么。
她轻声说,谢谢他的好意,今天招待不了他,让他早点回去。
段洵点了点头,在她床边小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后来好了一些,段洵还来过几次,很巧的是,他每次来都是中午,陶爸陶妈都在给她准备午饭,所幸一次都没撞过面,否则只怕陶醉又要被唠叨到出耳茧。
第27章 (二十七)入v公告
chapter 27
要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那不只是说说而已。就算迟钝如陶醉,也若有似无地感觉到段洵对她似乎有那么点儿不同。
要说那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挺关心的,但好像也没那么关心……他的举止都恰到好处,陶醉隐隐约约地心生疑惑,但又怕是自己想的太多,所以赶紧把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抛开。
总说女人想的太多。这种“朦朦胧胧”的感□□件不怕被动,只怕太主动,最后落一个“自作多情”的骂名。
只是曾言的频频出现让陶醉不得不浮想翩翩。
她前一次腿伤时曾言一次都没有出现,而这次曾言不但来了医院好几次,而且还到她家里。
当然,有好几次是跟着段洵的。
最近的一次,陶醉腿伤快好了,曾言独自一人来探望陶醉,给陶醉带来了一个消息——段玖的农历生日快到了。
陶醉“哦”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说:“农历生日?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曾言弯着眼角笑起来,好看的梨涡荡漾在嘴边,“段玖他们家比较传统,只过公历生日,今年段玖二十五周岁,段妈妈想给段玖办个生日宴会,被段玖拒绝了。然后我跟他哥商量了一下,准备邀请三五好友给段玖过一个简单点的,给他个惊喜,你看怎么样?”
陶醉抽了抽嘴角:“他一个大男人还需要惊喜?”他拒绝才是对的吧……还生日宴会,这玩意儿实在太娘们了。连她都不过生日好多年。
“段玖不太愿意去弄这些东西的,你别看他这个人好像挺高冷的,其实一点儿都不,他这人就是外冷内热,还有就是懒,懒得同别人说话,懒得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懒得费心在他认为不重要的地方……”
陶醉清咳了一声:“小曾妹妹,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说这些干嘛呢,炫耀你跟他很熟,熟到对他知根知底的地步吗?
曾言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这些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早让你了解一些更好。”
陶醉表示不懂曾言的意思。
曾言也没有深入,只是问她:“所以,你要不要去?”
陶醉还在想些别的,听她这么问,一时一怔,问道:“去哪儿?”
“去段玖的生日派对啊。”
陶醉想了想,点了点头:“去。”
一晃眼都快两月过去了,驾校的教练早忘了她这号人,她再不出现一下,只怕他也忘了他的承诺了。
倒不像段洵和曾言,这两月段玖就没来看过她。她不觉得奇怪,她骨折这事儿与他无关,他又不喜欢她,当然是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男人都觉得女人是麻烦,是牛皮糖,一旦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曾言也问过她,段玖有没有来探望过她。
陶醉只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怕她比她更清楚,便笑了笑,道:“没有。”
曾言自顾自地说:“我们也好久没见他了,约他他也不出来,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
——
订好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曾言便短信通知了陶醉,并让陶醉千万不要提前告诉段玖。
陶醉想了想还是给段玖打了个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漫长的嘟嘟声不停,她的心里有一丝凉意晃过,正准备挂断时,一声平淡的“喂”从听筒里传出。
她连忙把手机又靠近耳朵,急急地“喂”了一声,话出口的一瞬她觉得自己好像太着急了,于是清咳了一声,放慢语速,慢吞吞地问:“段玖?”
“嗯。”哪知他更高冷。
陶醉撇了撇嘴,心里哼了一声,道:“我是陶醉。”
“我知道,有事?”
“……”陶醉听他不冷不热的语气,胸口有点闷,但还是鼓足勇气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你说教你大路的那件事?”
“对啊。”
“没忘。”他说的简单却不含糊,思路相当清晰,“你不是在养病吗?等你腿好了再说。”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完全恢复了?石膏拆了?”等到陶醉确定的答案后,他又问,“复健呢?”
陶醉总觉得他的口气异常的不耐烦,以为他是要出尔反尔,再开口时赌气道:“正在复健中。我只是看两个月不联系,我以为你忘了你许下的承诺,所以才来问问你。你如果觉得这件事情不太靠谱,想反悔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是那么难沟通的人,也没那么恬不知耻,在你不情不愿之后还继续缠着你。好了,我知道你大概不太愿意听我说话,那就这样吧,挂了。”
陶醉果决地挂了电话,所以没有听到段玖又在电话里喊了一声“等等”。
陶醉攥着手机躺在床上,刷微博刷朋友圈看小说一直到半夜,只是除了各种各样的推送消息外什么都没有,微信没有,乱七八糟的短信没有,更别提电话了。最后她抱着手机睡着了。
睡得不太踏实,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醒了,后颈那里好像有一块砖头,折腾的她一阵酸痛,她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手机。
她一边担忧着辐射太大会不会变脑瘫,一边闭上眼把手机拨开。
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她倏地把手机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没有消息没有未接来电。
她对着手机痴痴发了一会儿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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