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瞪了安王一眼,转身便走。
“清尘!”安王喊一声,清尘没有停步。
“清尘!”安王再喊一声,威严毕现,清尘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安王沉声道:“我会求情的……但是圣上那里,只怕已有决定,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圣上虽然宽厚,但是谋逆不是小罪。我一人陈情,朝官们的言论和势力都不容小觑,毕竟秦骏先后几次错失投诚良机。你还是做好思想准备吧……”
话语在耳边飘过,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连安王都不能改变的事情,她如何能撼动?早就知道结果,她却忍不住还来努力,虽然安王说的都是实情,但他嘴里含糊的话语,还是掩盖不了那般奸诈的用心,令她厌恶。他就是这样逼迫祉莲的吧。温柔和善,却饱含着刺骨的凌厉。
夜色清凉。泉池边,静得只有水声。
清尘站在池边。望着月亮的倒影,在水里晃动,散开,好像碎了的白磁盘。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清尘。”刺竹的声音:“我也上了一道奏折给皇上,为秦骏求情。”
“皇上不会允许他活。”清尘说:“这都八天了,皇上的旨意,说不定快到了。”
“明天大军开拔……”刺竹低声道:“圣旨已经下了,要将秦阶父子带回京城,凌迟处死。”
清尘蓦地转过头来,看着刺竹。大军开拔的同时,也是押解秦阶父子。
皇上是宽厚的,但是这宽厚并不表示,他可以容忍驱逐他蜗居淮北十八年的叛军之将,何况才回圣京,皇上急于立威,处死罪恶滔天的秦阶,岂不是大快人心?
清尘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别做傻事,清尘。”刺竹一把拧住了她的胳膊。
她恨声道:“他可以死,也罪当死,为何要处以凌迟极刑?!”
“清尘!”刺竹用力地拉着她的胳膊,疾声道:“你要相信,安王已经尽力了。”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清尘决然道:“我告诉你,赵刺竹,当时秦骏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想借他的手杀你,好让自己活下来,又不致于被天下人诟病。”
“我才不会相信他呢!”刺竹说:“我只相信你亲口说出来的答案!”
“走开!”清尘低吼一声。
刺竹不肯松手。
清尘猛地端起剑鞘,一把拍在刺竹臂上的绑带上,伤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竹一咧嘴,松开了手。
清尘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微微亮,丽水郡守府邸后院。
士兵打开了房门,挑进水来:“秦将军,统帅吩咐,请您沐浴。”随后,把干净衣服,发带,腰带一一摆放桌上。
大限到了吧。秦骏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近了水盆。
清尘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子,走进了后院。她吩咐了一番,进入屋内。士兵把盥洗后的秦阶和秦骏带了出来,秦阶依旧捆着,安顿在一张椅子上,秦骏则自由地,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回廊里满满的哨兵,神色自若。
屋内,传来了清尘的声音:“所有卫兵,都退到院子外去,严加警戒。把门锁上,若非我亲自喊门,里不得出,外不得进。”
士兵尽数退去,门外,想起铁镣声,门锁上了。
院子里,异常安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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