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踩下油门,以为超越光速就可以穿越时间。那她一定要告诉十六岁的程殊文,不要遇见一个叫秦蘅的人。离他越远越好。
“殊文,不准进去。”
“松开。”
她去哪儿,和他有关吗?她的确不喜欢喝酒,曾经她的酒量也很差劲。可是现在,她酒量不错。以前她讨厌喝酒,更讨厌他喝酒,所以他为了她戒酒。然后被一竿子男生嘲笑妻管严,当他笑着承认自己就是妻管严时,她真的很高兴。
不是因为他承认了自己的服从,而是因为,他承认了她是他的妻。
那个时候,她才十八岁。
“听话,回去。”
她听得到他疲惫的声音,感受得到拥抱住她身体的双手的颤抖,可是看不见他泛红的眼眶,看不到他寂寞的面孔。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甘心,不能不恨他。
“殊文,你可以恨我自私。可是你没有错,不要这样放纵自己,好吗?”
“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半个小时前,我告诉过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屈服了,因为没有任何的理由阻止她。那一起吧,他也渴望被酒精麻痹大脑,或许这样可以忘记他们的过去,可以不那么难受。
“我陪你。”
各式的酒一字排开,她才拿起一杯,他劈手夺过灌进自己嘴里。然后皱眉,苍白的面孔更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你知道吗?你现在痛苦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时候的我。”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痛苦的。感觉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甚至去过医院检查,一定是有心脏病吧,不然为什么可以这么痛苦,心为什么这么难受。她觉得呼吸不过来,要死掉一样。不是幻觉,是真的痛,她一定是有病的。一定是这样的。可是他们总说是她胡思乱想,说是她疯了,他们不相信她真的有病。
所以她被送到了一个心理医生面前,一个月里天天和他聊天。
第十三章
“殊文,对不起。”
她再取一杯,他又劈手夺过灌进自己嘴里。一杯接着一杯,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越来越泛红的眼眶。那酒太苦了,他想这样的苦还比不上她那时候的生活。可是,他难道不痛吗?他也痛的。
到最后,殊文甚至都忘记了喝,只是一杯接一杯。好像只是为他端着而已。所以她递送过去的酒,一杯比一杯快,也一杯比一杯烈。
她真的是太开心了,不然怎么会连眼泪也笑出来了。
“妹妹怎么这么伤心啊”
伤心?不,她很高兴!
“滚开,离她远点。”
她看着忽然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就想起当年也是这样。他也是这么义无反顾的为她抵挡。她以为,真的可以相信,他会护她一生不被风雨打湿。
“你谁啊?我和小妹妹聊天,你瞎掺合什么?干你什么事儿?”
“只要和她有关的事,都干我的事。”
他还是这么霸道。可是就算他还想再次做她的庇护,充当她的英雄,也不问问,她是不是还愿意呢?
“我不认识他,一直缠着我,很烦。”
她指着秦蘅,做出满脸嫌弃和厌恶的样子。他的手,悄悄的在发抖。眼中盛着太多的悲伤。
“这种人,以为自己长了张不错的脸蛋,就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围着自己转,又花心又薄情。妹妹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染着枯黄色头发的男人得意忘形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向秦蘅炫耀吗?战胜了一个他遥不可及的男人,一定很得意吧!会成为他以后的谈资吗?都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男人罢了!
“我说过,离她远点。(。pnxs。 ;平南文学网)拿开你的脏手。”
秦蘅挥拳的样子很漂亮,长得漂亮的男人发起狠来都很帅气,那是力与美最好的结合。可是如果是一个普通男人呢?有枯黄色头发的男人挥拳就输了,虽然很有力,却缺少美。
两相对比,真是惨不忍睹。她刚刚怎么就能忍住恶心靠在这样的人身边呢?
“啧啧啧,让开点,都没有施展的地方了。”
她多贴心啊,还知道为他们的混战挪地方。只是秦蘅在国外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越发的虚弱了?当初不是千杯不醉吗,当初不是以一敌三,还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吗?
空虚的人们乐于看到这一场混战,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现场版啊1所以叫好声此起彼伏,她潜伏在人群里,看着他挂彩,或者让别人挂彩。可是这么别开生面的表演居然还是没有赢得酒吧老板的心,因此他报警了。
真是扫兴!
“殊文,你没事吧?”
他的眼睛很红,可是脸很白,对比强烈。他也许很痛,所以忍不住细碎的呻吟,真是破坏形象啊!
“我说你,自己弄得跟回光返照一样,还有空去关心一个什么事儿都没有的看戏的?你再给她包瓜子,那就齐活儿了。”
说这话的是个女警官。当时出警,本来以为就是二人的恩怨,哪里知道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别出心裁的是,红颜看得很高兴。
“是吗?那就好,我怕你吓坏了。”
“我不怕,你又不是我老公,怎么都与我无关。”
女警官差点都要骂人了。这是什么混乱的局面?她觉得面前的两人多半有病。罔顾道德就算了,居然还厚颜无耻。
“你有老公了?”
“是啊!”
“有老公你还……”
枯黄色头发的人想了想,可能也觉得他们两人有病。所以一脸吃到屎的样子,却在看到秦蘅时候吞下了剩下的话。女警官是真的可惜了对面的那个男人,人们总是格外怜惜美好的东西,比如秦蘅。
殊文觉得现在的自己被全世界的恶意注视着,她一个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和他搅合在一起?怎么还可以让他为了她受伤?就算那伤又不是她弄上去的。
“真恶心,婚外情啊!”
枯黄色头发的男人不屑的看两人,觉得他们真是伤风败俗啊!不知羞耻啊!蓦然觉得自己人格高尚,品味崇高。
“都结婚了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还整这么多幺蛾子也不觉得对不起你老公?”
深有同感的女警官也加入了谴责的队伍,可是,殊文很委屈,为什么大家的口水都往她脸上喷?
再说了,她没有觉得她对不起她的老公啊!她老公的绯闻已经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差点把人往家里带了。她为什么不可以放纵自己的爱情一次?
秦蘅的面色在那瞬间来回了几次,最终定格成了苍白。护犊子一样把殊文挡在自己身后,本来温和的眼睛却像是毒蛇一样看那二人。
“我喜欢她,就是寡廉鲜耻,干你们什么事?”
他们没有想到,会有人发出这么恶毒的视线。就像……饿狼,毒蛇。而那人,还偏偏有那么一张漂亮的,天生含情的,让人一看就会卸下心防的脸。
第十四章
“殊文,很疼。”
人闲了下来,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比如撒娇。就像现在的秦蘅。
也许秦蘅不知道,但是殊文早就观察过他的伤。这些年他真的太养尊处优了,打击和抗打击的能力都下降了。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也和黄毛打了个平手。虽然见了血,倒不至于太严重。只是多了几个抓痕,多了几分狂野。
对了,抓痕?男人也流行这招?
“喂。”
殊文出声,黄毛扭头看到她指着秦蘅脸上的抓痕。立马明白过来的男人,瞬间身体呆愣。然后耳根子爬上了一丝粉红。
“当时那么混乱,谁管的了这么多?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黄毛在二人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解释。然后很感兴趣的问。
“练家子?”
“学过。”
“那你就弱了,居然也就我一个水平。”
黄毛很得意,觉得自己也是有实力的人了。连刚刚的不愉快都被抛到脑后。
“累了吗?”
他们弄到了现在,除了秦蘅肚子里还有酒,都连口饭都没有吃过。秦蘅还是好脾气的笑眯眯,用温柔的语气近乎呢喃的问她。他的性子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从来不为这些事情烦恼。
“睡吧。”
秦蘅伸手,似乎准备抱着殊文。可是她拒绝了,这已经是一个脱线的夜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似乎,越来越习惯了他的存在,越来越找回曾经的感觉,越来越不排斥他的靠近。这……不是好的预兆。
“我就知道,你一清醒过来又会这样。”
黄毛还是无法接受,两个超越世俗伦理的人在这里秀海誓山盟,至死不休的爱情。所以他闭上眼睛,深恶痛绝的睡了。
秦蘅没有再做拥抱的努力,乖巧的坐在她身边,只要她累了,随时都可以做她的靠枕。
“程殊文,你老公来了。”
女警官看她的眼神更加锋利了。真是恨不得喷出一口毒药弄死她算了。
“殊文,再见。”
秦蘅在她离开时候,小心却迅速的勾住她的小手指,抬头俏皮的说。仰起的头,挂着牲畜无害的笑,软软的,糯糯的。伸出来的手带着刚刚的战利品,一个小小的血口子,在他的皮肤上更加显眼。
“真希望,后会无期。”
他恍如不闻,松了手,龇牙,笑的很难看,乖乖向她挥了挥手。眼睛下的阴影更加深沉。
殊文走出房间,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那个人。挺拔着身子,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
“怎么到这里来了?”
警察局只让他到这里带人,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玩大了。”
可惜了,他立马赶过来,连红绿灯都不管,生怕多呆一秒她会害怕,会无助,却还是得不到她一句真心话。
“你老婆她……”
又是那个多事儿的女警官,她是当真看上了秦蘅?怎么处处都要拆她的台?
“走吧,老公。”殊文不由分说拖过了苏弦意就要离开,扭头看女警官的时候,那样恶毒的眼神,让女警官想起来那个有漂亮脸蛋的男人。他们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居然会觉得,这个女人也许和那个漂亮的男人更加合适。他们都披着貌似温柔的皮,却总在被人摸了逆鳞时候,展露出自己本来冷漠,甚至残忍的实质。
“只知道警察维护正义,却原来管的这么宽敞?真是讨厌。”
他们都已经走远了,女警官却还可以听到她牙尖嘴利的声音。看到挽着她的那个男人一顿的身影,似乎更加萧索。
第十五章
殊文静静的跟着苏弦意,天气微冷,她的手再次被放进他的衣兜里。是那么炙热的温度,她想到秦蘅,他就没有这么暖和的温度。
“苏弦意,谢谢。”
是要说谢谢的,她不是没有看到他的诚意。或许是因为这个月的事情愧疚,或许是有所求,都没有关系。
他忘了穿大衣,衬衣布满褶皱,袖口也没有弄好,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很乱,甚至, ;他穿了一双居家的拖鞋。他很着急。
“真的谢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用着咄咄逼人的口吻想要她一个答案,“你知道的,我会担心你。”
他的声音渐渐软下来。可是殊文知道,他的心情应该是慢慢沉了下来。
“殊文,有什么我不可以知道的吗?”
有。
秦蘅,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他说他爱我,他为了我打架受伤,他变得好脆弱,你知道吗?
我装模作样不在乎,我冷漠我残忍,可是我心都在流血,我快疯了,你知道吗?
“没有什么。”
他们当初本就不是因为爱结婚,只是觉得合适。觉得可以不被对方牵绊,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知道他有过去,可是不会插手,甚至不在乎他的未来。他自然了解她更多,也没有心思在乎她。
秦蘅。就好像范毓是她的红玫瑰,秦蘅也曾经是她的白月光,现在成了她抹不去,剜了又太痛的朱砂痣。他是她的全部啊!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再追问。”
他只是遗憾,“我以为我们之间比普通夫妻来得更透明。”
“苏弦意,我的求而不得,好像回来了,你呢?”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猜错,他们果然又同步了。从开始的反常,她就猜对了。虽然他们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可是苏弦意从来认真恪守一个做丈夫的本分,虽然因为逢场作戏也有过男女游戏,却从来没有闹得这么人人皆知,从来不让她知道一点。而这次的满城风雨,除非是那个人,除非是他的执念,回来了。
“对吧?苏弦意?”
提出问题的人,现在反倒成了被质问方。苏弦意好脾气的站着,不知道是不是默认。
“对了一半。程殊文,我没有说谎,我没有动心!我走了出来,可是你没有,你困在那里,你不走出来。我拉你出来,可是你推开我的手,你不肯出来!”
炙热的火焰却像是浇在水里,用了全身的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水上连涟漪也没有,棉花不带一点变形。她上车,学他若无其事。他还是为她开门,系安全带,试松紧。
回到家,殊文才知道,她过分了。
桌子上面摆了几个菜,虽然只是最简单平常的,摆的却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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