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说这些,才会让你有机会这样对我。”
柯尼卡不禁语塞,觉得心有不忍,全身好似有一阵麻木的痛感,从心底慢慢向四肢扩散,迅速的蔓延到全身。
她第一次有了这样深刻且直白的意识,她还是伤害他了,体无完肤的。
柯尼卡上前一步,还没碰到杨初一,便被他大手一挥,用力的推开了。
再上前,依旧被推开。
杨初一的怒气更甚:“你这算什么?同情?”
从前她便是这样,就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明醉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却锲而不舍的要往自己怀里扑。六年后,他们再见,她依然像是狗皮膏药似地,紧紧的黏着自己,推都推不开。
偏偏,他对她似乎总是无法抗拒。
两次,她主动了两次,毫无悬念的,他便要了她。
可是,这两次,他竟然都只是别人的替身罢了。他杨初一,就可悲成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轻:“不是同情,也不需要同情。杨初一,我只是想祝你幸福,真心的。”
他转而微笑,紧紧的盯着她:“是不是我放了你,你们两个就可以过的很好?这就是你要的?”
“是,跟他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这就是我要的。”
他轻轻晃了晃杯子,垂下眼帘,似是在认真盯着手里的杯子,声音清冷:“将来你哭的时候,我不会同情你。是你没有听我的话。”
像是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整个人显得越发慵懒:“要走就走吧,你以为我真在乎?”
他对她的宠溺和忍让不会是无底限,他未必肯一直站在原地。若是她一再无视他的真心,若是她无法放下从前。那么,别妄想他会再交付真心。
他不是在感情里那个,到最后都不懂为自己保留半分的无知少年。
多年的商界生涯,早已使他的心脏足够强硬和决绝。
这场感情的战役里,他输了开始,就不预备也输了结局。
纵然对她的感情从不经意见的萌芽,到无可抑制的汹涌生长,也已在这无休止的退让和连番的低姿态下,生出了几许疲倦。
他缓缓的看着窗外,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屋外安安静静,只有喷泉涌动的声音,水落到池子里,浅浅、哗哗的流动。
手中的火机“啪”一声,点燃了唇间的烟,深深呼吸,烟夹于两指之间,长长吁出一口气。
桌上是精致的酒杯,还有那个精雕细琢的玉坠项链。她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的。
她走的时候竟然静悄悄的留下它。
她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玉坠如何而来,她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他曾抱着怎样的心意将这条玉坠链子送与她。
酒瓶重重的甩出去,砸在玻璃板上,“砰”一声重响,碎片、酒水四溅。
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映出他忽明忽暗的面容,唇边似有隐隐约约的微浅笑意,苦涩的,带着些许旁人看不清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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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2
Z省省长将下马的消息越传越多,也越来越公开化。柯尼卡本来一直不担心,她记得杨初一说过,安家在走上坡路。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他不会骗自己。
直到八卦消息传言说,安家需要联姻,借此度过这次危机,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懒
安子恩却从未跟她提过这件事。
他常常忙到焦头烂额,几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很晚,她听到他醉醺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隐隐知道,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好不容易有一天,他终于有了时间,来接她一起吃饭。
安子恩盯着他,脸上的神色温柔而绵长:“卡儿,以后的这段时间,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管,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
柯尼卡淡淡的点头,异常认真的说:“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以后事情解决了,你一定要亲口告诉我。”
安子恩郑重又郑重,朝着她点了点头。
之后,柯尼卡开始到处搜集Z省的新闻报道,还有网上BBS的相关帖子,冷眼看着流言。据说,安家独子将与Z省某宣传部长的千金联姻。
柯尼卡知道传言所说的某宣传部长的千金是谁,正是庄莹。这些年,庄莹的父亲爬的也是极快。
她开始心慌,开始害怕。她甚至想要去找杨初一,他知道的内幕一定比她多。或者,甚至,他会有办法帮安子恩。虫
虽这样想着,却还是颓然的放弃了。她对自己说:柯尼卡,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明明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也知道安子恩现在定是忙的一团乱。可是,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天,柯尼卡照例来到医院看望母亲。庄莹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静静的站在病床边。
柯尼卡略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我妈的病情的又有变化了?”
其实不怪她会这么联想,这些日子庄莹对她一直避而不见,关于母亲的病情也都是通过护士转告,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第一感觉,总是会往坏的方面去联想。
庄莹缓缓摇头:“不是。”
柯尼卡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问:“你有话对我说?”
“我们谈谈。”
庄莹脚步先动,走出病房。
两个应该本无话的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时隔多年,终于平静的坐在了一起。
庄莹开门见山:“离开他吧。”
柯尼卡将手握紧,平静的说:“除非他亲口让我离开。”
“柯尼卡,你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的爱情伟大。”
庄莹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她平日看起来一直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现在这样倒是让柯尼卡心里顿了一下。
“你以为我想这样绑住他吗?”庄莹的眼底蒙上一层迷雾,“他们家出了这样事,我有求爸爸帮忙。可是,你也知道,他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帮。你父亲以前也曾是市委书记,这些猫腻你也懂的。”
“除了联姻,没有别的方法。”庄莹将脸埋入掌心,“可是他为了你,不愿意。”
庄莹抱着自己的手臂,柔弱的像个小女孩,她说:“我爱他不比你少,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不好。可是,我过的又何尝好?”
“他是独子,他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躲不掉的。可是,凭他一个人,能怎么办呢?”
“因为你,他不肯联姻,还被安伯伯打了,这些,你都知道嘛!”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他离开了,可是他跟我在英国的这几年,你知道他怎么过的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抽烟、喝酒,但凡堕落的事,他样样沾齐了。”
“柯尼卡,你放了他吧,你不能让他为了你,背弃自己的父母,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知道他现在多辛苦多累吗?你真爱他,就一点不心疼?”
柯尼卡忘记自己怎么从医院离开的,她昏昏沉沉的回了家,将自己埋在宽大的沙发里,脸上湿湿的。
她一直努力的去让自己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她一直努力的去相信他,因为他曾对她说:我想要,给你一个家,我们两个自己的家。
这是多简单的一个梦想啊,怎么实现起来的时候,就那么难?
他们两个,真的要再一次屈服在现实之下吗?
她忍不住给安子恩发了条短信,她问他: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安子恩便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声音低低的:“我在看文件。”
柯尼卡“哦”了一声,终是突然哽咽住。她听到他在翻东西,纸张噼里啪啦的响着。她说:“没什么事,我就是突然想你了。”
听筒那边顿时安静了,安子恩笑了,声音温柔,带着一股歉疚:“卡儿,对不起,最近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你。”
她的嗓子都像是沙哑了一般,她问他:“安子恩,你会不会很累?”
他顿了顿:“有一点,但是没关系。”
可是,她听了,却忍不住心疼的直掉眼泪。他话音里的疲倦掩都掩不住,可她偏偏无计可施,一点忙也帮不上。
柯尼卡实在没有法子,终是拨通了李元的电话。
“柯小姐。”
“老李,我有事拜托你,但是,请不要让他知道。”她咬紧了唇,真的是不到这一步,她不想去麻烦杨初一的人。
“什么事?您说。”
她斟酌着:“你在杨初一身边,见到的事情多,你能不能告诉我,像安家这样,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安家没事的。”
李元回答的很迅速,柯尼卡一时之间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老板吩咐了,若是柯小姐打电话来问这件事,让我转告您。老板说,居高位者最不怕流言,就算内部真的有人想动安家,以安家的势力,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是也能摆平。”
柯尼卡彻底怔住了,喃喃着:“他让你跟我说的?”杨初一怎么猜到她会来求助?
“柯小姐,老板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您。”
“什么话?”她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老板说,您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他曾经说过的话,也希望您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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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3
“即使不是选择我,也不要是那个安子恩。”
他指的应该是这句吧?柯尼卡抿着唇,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杨初一要反复跟她强调这句话。
“我说的话,你从来不肯听。这次,一定要记清楚了。”
“将来你哭的时候,我不会同情你。是你没有听我的话。”懒
杨初一的话,犹在耳边,可是柯尼卡却怎么样都理不出一个头绪,心底禁不住汩汩的往外涌着凉气。
明明,传言里说,安家这次的风波很严重。今天听庄莹的话里,也是这个意思。安子恩最近因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杨初一凭什么那么一再笃定说安家会没事?甚至他还说,对安家来说,这次只是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她想要相信他,却还是忍不住害怕。
当初父亲就是因为一份材料,一步一步,入狱、定罪、自杀。
她去探监的时候,隔着大大的玻璃隔断,父亲对她说:卡儿,爸爸没有犯罪,你要相信爸爸。
当然信,怎么会不信?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再知晓不过。要说父亲挪用公款或是贪污,她通通不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父亲的事让她直觉的厌恶官场的事,甚至,内心深处是害怕的。
那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永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有如一盘散沙,坍塌不见。虫
她也害怕安子恩……若是他顶不住重重压力,是不是,他们之间又走到了绝境?
杨初一接到阮香兰电话的时候,他们那拨人正在打牌,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康仑在旁边吆喝着:“该你了,初一,出牌了,怎么最近老跟掉了魂似地。”
夏琳乖巧的坐在杨初一身侧,用手抚了抚鬓角的头发,斜睨着康仑:“你急什么?当初一都跟你似地。”
杨初一眉目淡淡的朝夏琳做了个手势,手机贴在耳侧,离开座位,走到窗边。
夏琳坐到他原先的位置,看着他挺立俊朗的背影,微微出神。康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才反应过来,小心的看着牌。
“初一,我都等了这么些日子了,这人你怎么还没给我带回来?”
阮香兰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带着几分埋怨。
“太早了。”
杨初一用手扶住窗框,一手捏着手机。秋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却带着几丝萧索和冷清,地上已经开始有落叶,一片一片的,浅浅的黄色。
最近三天两头的总是会收到这样的催促,如果可能,他也想带她见一见他的父母,他的爷爷。这种念头,在过去,是从未冒出来过的。
“这有什么早不早的?让人到家里来吃顿饭,就算是人在医院照顾你那么久,感谢下也是应该的。你让她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家人都很随和。”
他忍不住轻笑:“妈,你是不是太急了?”
“你已经三十一了,还当自己二十一啊?我能不急吗?”
他挠了挠额面:“三十一很老吗?”
电话那头有人叫了一声阮主席,杨初一趁机说:“妈,那你忙吧,这事以后再说。”
“行,我最近也挺忙,回头再收拾你。”
也没等杨初一再说话,她便急急挂了电话。
杨初一挑挑眉,从兜里摸出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烟了。将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顿时,青烟缭绕。
最近这烟好像抽的特别快啊,他微微皱眉。
若是她还在他身边,看见他这样,保准又要拧着眉尖,厌恶的对他说:杨先生,你不能抽烟。
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语调淡淡的,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杨先生,杨先生……
心中有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牵扯了一下,带着点儿酸,还有一点儿疼,隐隐的泛着苦涩,更多的是找不着落力点的痛。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相干的念头。蓦地忆起那日她那样笃定,眼神中甚至带着点虔诚,她说:跟他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
如果,这是她的幸福,如果,那个安子恩是她的幸福。
因为她这样说,所以他才肯放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