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的手……这个张老板心里头有鬼，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他说的没有一句是实话。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尽快的找到这个李勇，查清案发时人和车的去向。”
老谢无不担忧地说：“我担心，我们这次直接找张超会打草惊蛇……”
第七章 露出马脚（6）
“不会”陈浩安慰老谢道：“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干的，你不打草蛇也惊。再者说，惊动了蛇才能使我们更容易发现蛇。通过这次正面接触，更坚定了我的判断，那就是，华龙公司有直接或间接参与作案的重大嫌疑，我们索性把声音搞得大一点，把蛇引出来……”
正说着，陈浩的手机铃声响了。陈浩拿出手机一看，说：“是小黄的电话。”陈浩接听手机：“喂，小黄，是我，有什么事……”
那边小黄异常兴奋地对着手机说：“组长，我现在芙蓉大街的农贸市场……对，我查到了案发前有人在这里购买了那种铁榔头……对，一共四个人，有三个人是东北口音，其中有一个人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头，缺少小拇指……”
这边陈浩精神大振，对着手机说：“小黄，你让他们做好笔录，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过去。”
陈浩关掉手机，对老谢说：“小黄查到了铁榔头的出售地点。”陈浩转向那位货场派出所民警：“你马上回所里把车开出来，送我到芙蓉大街农贸市场。”
“是”那位货场派出所民警答应着向派出所跑去。
陈浩又对老谢说：“老谢，我先去芙蓉大街，你马上安排人对华龙公司，特别是那个张老板，实行秘密监控，不能让他离开宁州。还有，你把手头其他的事先放下，集中力量查找那个李勇，通过市公安局和地方派出所查找李勇以前的住处和去向，务必要找到这个人。”
“好的，我马上去办。”老谢答应着。
货场派出所离这并不远，一会儿功夫，警车开了过来。陈浩坐上警车直奔芙蓉大街农贸市场……
警车开到农贸市场大门口，小黄正在大门口等候。陈浩跳下警车，跟随着小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的一个卖五金杂货的小卖部跟前。
这是一个前摊后屋的小卖部。简易的凉棚下，用折叠床拼凑起来的摊位上摆放着各种五金杂货。陈浩一眼就看见，有几把和货场杀人案一模一样的用透明塑料袋包装的铁榔头摆放在那儿。陈浩拿起一把仔细看了看，对小黄说：“不错，就是这种铁榔头。”
此时，跟小黄一起调查铁榔头的一位民警正在屋子里询问摊主。摊主是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陈浩和小黄走进屋子，小黄向摊主介绍陈浩，摊主连忙站起来，陈浩摆手示意说：“坐下谈，坐下谈。”
摊主顺手拿过两个小马扎子递给陈浩和小黄。都坐下后，小黄对摊主说：“你把那天卖出两把铁榔头的情况再仔细和我们领导说说。”
摊主说：“大约五、六天前……应该是五天前，今天是星期五，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星期天，下午5点多钟，我都快收摊了，来了四个人……”摊主回忆着，叙述着那天的情况。
五天前，也就是上个星期天的下午5点多钟，摊主正在摊位上清点货物，走过来四个人，这四个人正是李勇和“四指魔”一伙。
四个人来的摊位前，“四指魔”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摊位上的铁榔头，他拿起一把试了试，说：“这个不错，就它了。”
李勇问摊主：“这锤子多钱一把？”
摊主说“12块5……”
李勇准备掏钱……
“四指魔”用左手挥了挥铁榔头，说：“这锤子挺合手，再要一把。”
摊主又递过来一把，“四指魔”的一个同伙接了过来。
李勇掏出20元钱，丢到摊位上，说：“20块钱两把，行了。”
摊主拾起20元钱，慌忙说：“不行，不行，我10块钱一把进的货，你总得让我赚点儿……”
接铁榔头的那个“四指魔”的同伙说：“妈拉把子的，20块钱两把你卖不卖？你要不卖，我把你的摊子给你掀了，你信不信？”
“四指魔”的另一个同伙帮腔说：“妈的，老帮子，你别不识抬举。”
摊主看着这四个象凶煞恶神的人，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他知道碰到茬了，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四个人扬长而去……
第七章 露出马脚（7）
“情况就是这样。”摊主忿忿的对陈浩和小黄说。
“你能肯定他们中有三个是东北口音吗？”陈浩问摊主。
“能肯定。我在这摆摊二十多年了，全国各地的人都见过，东北口音我一听就听得出来。”摊主说。
“那么另外一个人是哪儿的口音？”陈浩又问。
“就是我们宁州当地的口音。”摊主肯定地说。
“你说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少一个手指头，是哪只手？你怎么看到的？”陈浩继续追问道。
“就是一开始拿锤子的那个大个子，他用左手试锤子的时候我看到的，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头，没有小拇指……”摊主一边比划着一边说。
“他们的长相、模样你还能记得起来吗？”陈浩问。
“能”摊主说：“他们少给我5块钱，还要掀我的摊子，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他们走的时候是朝哪个方向去的？”陈浩又问道。
“朝南边，就是农贸市场大门的方向……”摊主用手指着说。
陈浩对小黄说：“小黄，你再仔细问问，把这几个人的长相、特征记下来。我出去转转……”
陈浩走出摊主的屋子，朝农贸市场的大门口走去。到了农贸市场的大门外，陈浩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交通，若有所思……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陈浩又回到摊主的小屋。此时小黄正拿着几张素描画问摊主：“你看我画的象不象你说的那几个人？”
摊主接过画像一张一张的看着，嘴里连连说：“象，象，太象了，尤其是这一张……”摊主抽出“四指魔”的画像，说：“这就是那个试锤子，左手少一个指头的那个人……”
小黄要回画像，递给陈浩看……
摊主还在感叹：“画的太象了，你们警察真厉害，能文能武……”
陈浩把画像递给小黄，起身对摊主说：“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有什么事我们再来找你。”
摊主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摊主把陈浩、小黄他们送出门外。走在路上，陈浩对小黄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小黄说：“没什么，我小时候就喜欢素描，在警校学习时也专门学过画像。”
陈浩指示说：“案子目前有了突破性进展，当务之急是依据画像查找嫌疑人，要马上部署下去。另外，你把查铁榔头的警力全部调回来，以这个农贸市场为中心，以周围的旅馆、酒店，特别是居民小区为重点，依据画像排查嫌疑人。我分析，犯罪分子作案前所藏匿的地点，离这个农贸市场不会太远。”
“是”小黄答道。
第八章 银行遭抢劫（1）
当天下午，金海度假村内华龙集团于涛的办公室里，唐德彪正在和于涛商量着对策。
唐德彪说：“今天上午，铁路公安局一个姓陈的和一个姓谢的已经去华龙代理公司找张超了，他们打听李勇和三菱越野车的去向。按照您昨天晚上的指示，我已转告张超，一口咬定李勇十多天前就辞职了，不知去向。他们也没办法，呆了一个小时就走了。”
于涛紧皱眉头仰躺在老板椅里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个陈浩我太了解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唐德彪问道。
于涛停了一会儿，说：“告诉张超，那辆三菱越野车不能再用了，马上处理掉，让李勇躲到云南那边去吧，不能再回宁州。”
“那‘四指魔’他们怎么办？”唐德彪问。
于涛想了想，说：“抓紧把他们送出宁州。已经三天了，我估计公路上的查堵也该撤了……”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唐德彪答应着，准备离开……
“等等”于涛叫住唐德彪，“估计张超的电话已被监控，要用备用电话……”
“明白。”唐德彪离开于涛的办公室。
当日下午5点，宁州铁路公安局会议室里，孙副局长主持召开货场凶杀案专案组碰头会议。
陈浩的发言已接近尾声，“目前，我们的工作进展情况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我们已查到犯罪分子作案前购买铁榔头的地点，并且有了犯罪嫌疑人的画像，这是个重大突破。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是兵分两路：一路以芙蓉大街的农贸市场为中心，排查周围的旅馆、酒店、居民区和一切有人居住的场所，依据画像查找嫌疑人；另一路对华龙运输代理公司特别是他们的老板张超实行严密监控，同时组织一定的力量查找李勇和他那辆牌号为宁A15891的墨绿色三菱越野车。我所要汇报的就这些。”
陈浩的发言刚落，技术组的同志补充说：“我们传到全国各地的从案发现场提取的指纹，目前已有回音。据广东省公安厅的电传，去年广东境内发生一起重大凶杀案，也是用铁锤杀人，从现场提取的指纹来看，经过技术鉴定，和我们提供的现场指纹吻合，凶手是同一个人。他们特别强调，这是东北流窜过来的职业杀手‘四指魔’所为，也曾在东北犯过案，是公安部秘密通缉的要犯。”
“同志们，案情越来越清楚了。”孙副局长插话道。
孙副局长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东北安支队长那边也传来了信息，和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种种迹象表明，东北流窜的‘四指魔’一伙，是我们这起货场凶杀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两年前‘四指魔’在东北犯下大案后逃离，去年在广东杀人，今年又到了我们宁州作案……”
孙副局长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同志们，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全国罕见的、有组织的、涉黑性质的职业杀手所为的案件。公安部、铁道部公安局已下来指示，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侦破此案，进而挖出这个涉及全国的职业杀手组织。局党委经过认真研究，决定限期破案。从案发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局党委要求我们，一个月内破获此案。”
第八章 银行遭抢劫（2）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大家为孙副局长的慷慨激昂所振奋，同时也感到压力巨大……
陈浩沉思了一会儿，说：“孙局，目前的排查工作量比较大，而且刻不容缓，我的意见，能不能把安队他们从东北调回来……”
“不行，安支队长他们现在还不能回宁州。”孙副局长打断陈浩的话，说：“谁能保证‘四指魔’一伙不潜逃回东北？在没有抓到‘四指魔’一伙之前，东北的警力不能撤。这边排查工作量比较大、人手紧张，可以请求地方公安机关增援。公安部已下来指示，责令宁州周边的省市公安机关、特别是宁州市公安局，全力配合我们破案。你明天就去宁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找李副支队长，把我们目前案件侦破工作的进展情况和我们的要求汇报一下，争取他们的支持。有必要的话，可以考虑专案组合署办公。”
陈浩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说出来，只说了一个字“是”……
与芙蓉大街农贸市场相隔两条马路有一座新建成的居民小区，叫“阳光花园”。此时，在“阳光花园”小区的A区5号楼的901房间的客厅里，“四指魔”他们正在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四指魔”的两个同伙坐在沙发上看着黄色光盘，电视里的*画面和洋女人*的叫声让这两个色鬼有些坐立不安……
“四指魔”没有理会他的两个同伙，他一个人抽着烟，依偎在客厅窗户的一边，正专注着朝楼下窥视着。A区5号楼是“阳光花园”小区的最里头，位于小区的东北角，901房间客厅窗户正朝着整个小区的背面。顺着“四指魔”的视线朝楼下看去，紧挨着这座楼的是小区背面封闭的隔离带，隔离带外面就是一条宽敞的马路，马路的对面有一家建设银行。“四指魔”此时窥视着的是，这家银行门口停了一辆武装押运车，两名全副武装的押运人员在车的两旁面朝马路站着。不一会儿，从银行里又走出一名押运人员，后面跟着两名银行工作人员，这两名银行工作人员每人手里提着一个银行专用的装款用的帆布袋。押运人员打开押运车的后门，银行工作人员把帆布钱袋放进押运车，押运人员锁好车门，押运车驶离银行。整个过程不足二十分钟，“四指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是下午5点30分整。“四指魔”若有所思，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和凶狠……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四指魔”和另外的两个同伙都一机灵。“四指魔”向两个同伙做出不要慌的手势，从怀里掏出手枪。两个同伙马上关闭了电视，各自从沙发下摸出手枪。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继续响着，“四指魔”示意其中一个同伙到门口看看，他和另外一个同伙端着枪隐蔽在墙角处，随时做好反抗的准备。去门口的同伙小心翼翼的顺着门镜朝外看着，看了一会儿，转回身说：“没事儿，是李勇。”他打开房门，李勇双手提着大包小袋的走了进来。
“四指魔”把枪收了起来，不满的对李勇说：“不是说好了你用钥匙开门吗？你干吗要按门铃，吓了我们一跳。”
第八章 银行遭抢劫（3）
李勇抬了抬双手，解释说：“对不起了大哥，我这不是腾不出手来掏钥匙吗。来来来，兄弟们好好喝几杯，压压惊。”
“四指魔”的两个同伙赶忙清理沙发前的茶几，李勇从大包小袋里拿出白酒、啤酒、牛肉、烧鸡还有一次性饭盒装的菜肴，摆满了茶几。
四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李勇给“四指魔”和另两个同伙倒上白酒，自己则倒了一杯啤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