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腿,陆慎行挑唇,“王爷,你屁·股不疼吗?”
景王徒然起身,椅子砰地向后倒去,他的呼吸有些乱,在陆慎行戏谑的注视下打开门离开。
陆慎行张着腿若有所思,被·操·上瘾了?
不会是那药的原因吧?
陆慎行翻出书,终于在其中一章下面的小绿字里找到自己想要的。
黑烬,与其说是催·情药,不如说是毒,每月发作一次,强行将一个人的生命与另一个人绑在一起,只有死亡能摆脱。
辛凉的一生就是那样被控制的。
陆慎的思绪全部清晰起来,真是误打误撞,现在景王指着他的东西活命。
估计对方早就知道他把两杯酒对调了。
不如在离开这个世界前给他一个惊喜,陆慎行恶意的笑了起来。
出了小院,景王的气息才缓缓平定,他回到自己的住处,看见站在里面的少年,眉头皱了皱,“小尘,你怎么跑来了?”
辛苇尘眼眶顿时发红,扑进景王怀里,“王爷,我大哥死了。”
景王揉揉辛苇尘的头发,拉他坐下来,亲亲他的脸,“好了,不哭了。”
“王爷……”辛苇尘仰着脖子,声音细细柔柔道,“尘儿还要。”
景王没什么反应,“要什么?”
辛苇尘脸颊泛上一抹潮红,“要你疼我……”
那处的痛丝丝缕缕地散开,顺着尾骨往上,景王忽然就失了兴致,他拍拍辛苇尘的屁·股,“你还小,会弄伤你。”
辛苇尘眼珠子一转,手往景王衣摆下面探去,很软,他迷茫地抬头,对上一道冰冷的目光,身子一哆嗦,吓的小声哭了起来。
景王感到异常烦躁,他推开辛苇尘,“等你哭完了再来找我。”
望着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口,辛苇尘不安地坐在那里,双手无意识地紧握,他知道王爷不近女色,娶了王妃后是分开住的,身边就只有他。
但是每次他想亲近,王爷都说他还小,他看过很多有关房中术的书籍,知道两个男子在一起会很疼。
可他不止害怕,也期待。
这次王爷还是同样的说法,却不是那种温柔的语调和眼神,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爷也是凡人,会出现有需求的时候。
辛苇尘脑子里出现一个人,和他有几分相像,如果必须有人,他宁愿是那个人,因为王爷是不会对瞎子动心的,只要等他长大就好。
另一头,桐义在辛府后门来回踱步,在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时就转身跑上前,神情焦急道,“将军到这个时辰都没回来,我从别的大臣那里打听到他去了景王府,军师,怎么办?是否直接去王府查探一番?”
辛凉眉心霎时蹙紧,众目睽睽之下,王爷不敢不顾大局去伤那个人性命,但是……
除外,还可以做很多事。
“你找几个人放出风声。”辛凉附在桐义耳边,浅色的唇一张一合。
桐义不停点头,他虽然不懂为何不干脆去王府,但他对辛凉是完全信任的。
交代完,辛凉眉心的皱痕并无一丝舒展,他握住竹棍,低头边走边思虑,不知那个人现在好不好……
“军师,小心前面的……”
桐义的话还没说全,人已经摔下石阶,他从来没见军师这么狼狈过,直接呆住了。
直到竹棍滚动的声响发出,桐义才回过来神,他快步过去把趴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在看见对方额头的血时,他惊叫出声,“军师,你头流血了!”
辛凉怔了一下,“不碍事。”
第12章
王妃原本是回娘家待几日陪家人过中秋,当她从贴身丫鬟口中听到外面传的事情时,她没什么表情变化,仿佛外面都在传把男子囚·禁于屋中的不是她的丈夫。
老丈人也听说了,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他怒气冲冲地来找女儿,二话不说就把她撵回去。
王妃哭笑不得地回了王府,刚好与出来的辛苇尘打了个照面,有些诧异被关的另有他人,她忽然起了好奇心,独自去了后山的小院。
屋子里的两个成年男子正在四目相对,陆慎行被景王盯的蛋都软了。
“你竟然真是常州。”
景王面色怪异,就在刚才他出手试探,对方招招巧妙,攻击犀利,完全是他认识的常州。
那之前的种种变化又是怎么回事?错觉?
没有回应,陆慎行这会眉头都打结了,危急关头他为了身份不被识破,找系统开启技能【无敌小霸王】,一秒变勇猛强悍的镇国大将军。
完事后系统才通知他有副作用,一天两夜不能动。
外头的脚步声让陆慎行和景王都同时转身。
王妃刚进小院就见屋子的门开了,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
“常将军,怎么是你?”王妃看向景王,问了个看似单纯的问题,“你们在小屋里做什么?”
陆慎行玩味地去看景王。
景王昂首笑道,“本王与常将军在此商议后日中秋宴一事。”
这话鬼都不信,但是王妃摆了个“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不是愚到极点,就是聪慧过人。
“王爷,王妃,末将告辞。”
陆慎行抱拳,大摇大摆地走了,王妃是个从头到尾都成功的女人,她懂自己想要什么,不能要什么,要不了什么。
目前景王还不能得罪他的老丈人,这事一闹,他有的忙了。
满怀心事的辛苇尘去找辛凉,路上听来的传闻让他极度恐慌,他又不敢去找王爷问个明白。
“二哥,这是我托人给你弄来的方子熬的药。”辛苇尘捧着碗,嘻嘻笑道,“对你的眼睛有好处。”
鼻翼轻轻扇动,辛凉蓦然抬头,双眼明明蒙着黑布,却像是在用一种锐利如刀的目光盯视辛苇尘。
似是在被一寸寸凌迟,辛苇尘莫名害怕起来,心提到嗓子眼,他想逃跑。
“三弟,我以为你只是年纪尚幼,不懂世间黑白,看来是二哥错了。”辛凉没回头,他的声音清冷,“别让二哥厌你。”
辛苇尘身子一晃,手里的碗掉了下去。
又一次看错了人,辛凉浑身发冷,呼吸有些快,他敲着竹棍走在街上,悲凉从心底深处生起。
前面的中年男子胳膊被撞了一下,他满脸怒气地吼道,“你没长眼睛啊!”
那人拉长声音,“原来是个瞎子。”
辛凉听惯了那种嘲笑的口吻,平日并不在意,今日却无端觉得酸涩,脸上的黑布泛起湿意。
一滴泪从黑布下滴落,划过苍白的脸颊,风一吹,更觉冰凉。
陆慎行在路上买了俩烧饼,回来就看到辛凉孤零零地坐在他家门口,一动不动,跟块雕像一样,好像是在发呆。
“你怎么不敲门进去?”
陆慎行在辛凉面前蹲下来,看了眼他的额头,“知道自己是瞎子,走路就该小心点。”
辛凉抿着唇不语。
陆慎行发现面前的人鼻子发红,他皱起眉头问,“你哭过了?”
辛凉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淡淡道,“风大,冻的。”
那就是哭了,陆慎行什么也没说就给了辛凉一个兄弟友好的拥抱,打算松开时发现衣服被攥住了。
“……你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低头盯着胸前的黑色发顶,能感受到对方起伏的心口,陆慎行一个激灵,连忙将辛凉拉开,塞给他一块烧饼,“给你。”
辛凉捏着热乎乎的烧饼,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能不能收回我说过的话?”
“哪句?”陆慎行停下开门的动作,奇怪的去看身后的青年,想调侃两句的念头被对方恳求的样子打消。
“行了,你想收回哪句都行。”
辛凉像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唇角微弯,隐约松了口气,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的柔和许多。
啃了口烧饼,陆慎行含糊地问道,“辛凉,外面传的事是你让桐义做的?”
辛凉嗯了声。
“王爷不会拿我怎样。”陆慎行勾唇,等他一走,对方就等死了。
辛凉没多问,跟着走了进去。
常年卧床的王氏下了床,穿的端庄得体,和几个下人在院里清理花草,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精神很好,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是久病不愈。
陆慎行的脸色起了一丝变化,很快恢复如常。
“州儿回来了啊。”王氏的视线从陆慎行那里往后,停在辛凉身上,她的目光慈祥。
辛凉被留住,他有些拘谨地坐在大厅。
王氏挥手让下人出去,“辛公子娶妻了吗?”
辛凉答道,“并无。”
“州儿能结识你,也是他的福分。”王氏长叹一声,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贫富,姻缘,生死……”她停顿一瞬,望着远处,“都是命啊。”
辛凉差点失手打翻茶盏。
把鞋袜脱了,陆慎行刚躺到床上就不能动了,一点预兆和提示都没有,说来就来。
他想张口喊辛凉,但是舌头在嘴里僵硬的跟石头一样,毫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敲打声靠近。
走到他床边的辛凉迟迟没开口,陆慎行等了一会,温热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几乎是随时都会紧贴上来。
耳畔有一声叹息,无奈,迷惘,小心翼翼,紧张,痛苦,含着诸多情绪。
“我好像是喜欢你。”
陆慎行听清了,下一刻他的唇上一湿,那样的湿润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压着轻轻磨着蹭着。
“我可以吻你吗?就一下。”
陆慎行心里骂了句,操,你已经亲上了才来问我,不是一下吗?这他妈都几下了?
不对,重点好像错了。
第13章
辛凉懊恼自己的冲动,清醒过后整个思绪都被慌乱占据,他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站直身子认错。
令他意外的是以为的愤怒,厌恶都没有出现,床上的人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的眉梢轻蹙,渐渐地,神色变彻底变了。
“将军?”
陆慎行感觉辛凉细长的手摸到他的下巴,一点点往上摸,停在他鼻前,似是在确定着什么。
放心,我没死,陆慎行在心里说。
“将军?”
辛凉又唤了一声,伸手掐住陆慎行的人中,又去捂他的口鼻,能想到的都做了,还是没有反应。
什么东西被推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把外头的下人都惊动了。
王氏急忙披了外衣过来,她看了眼地上的桌椅,目光掠向脸色异常惨白的青年,最后停在床上的人那里,心里隐隐不安。
她走到床前,“州儿?”
见没回应就去碰对方的胳膊,用力摇动拉扯,王氏身子轻晃,就算睡的再沉也该醒过来了。
“我……我去找张大夫。”下人踉跄着跑出去。
“他有心跳,呼吸平稳。”辛凉的指甲一下一下抠着手心,力道越来越重,“可为何无缘无故昏迷不醒?”
王氏想了想道,“许是吃坏了东西。”
张大夫来的很快,他上前检查陆慎行的脉搏。
生命迹象明确,脉象正常,却昏睡不醒,张大夫觉得匪夷所思,把辛凉和王氏做过的重新做了一遍,惭愧地丢下一句另请高明就走了。
陆慎行开始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本来以为也就躺着不能动,睡个长觉而已。
从辛凉的表白开始,所有都不在他意料之中。
手心被抠的发红,辛凉面上看起来冷静沉着,“给我纸笔。”
老管家立刻让人去取。
他提笔写了几行字,将那张纸递给旁边的老管家,“去找仁和堂的刘大夫。”
老管家想说刘大夫是不可能请的到的,但是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他亲自去了一趟,那刘大夫看纸条,态度就大变样。
刘大夫一来就问道,“辛公子,你哪儿不适?”
辛凉侧身,将床上的陆慎行暴露在刘大夫面前,“他突然昏睡了。”
刘大夫拿起陆慎行的手臂把脉,沉吟了一会就拿出几根细细的银针对准陆慎行的脚底心。
陆慎行不能动,但是所有感知都在,刚才那几下疼的他想骂·娘。
“奇怪。”刘大夫很是费解,“我生平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症状,是何时发生的事?”
“晚饭时还好好的。”王氏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辛凉的,她不清楚在自己来之前屋里发生过什么。
辛凉本就心虚,这会自然闭口不言。
“过了今夜再看。”刘大夫收起木箱,叮嘱道,“夜里得要人看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察觉。”
王氏望着低垂着头的辛凉,她柔声道,“辛公子,天色已晚,我让人送你回去。”
辛凉呆滞一刻,他的声音里平静,“我留下来。”
王氏似是早有预料,她吩咐几个下人在门外守着,出去的时候眉目间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
脚关门声响起,屋里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陆慎行纳闷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感觉手边一块陷下去,有个身体挤进他的怀里。
当初口口声声说不是断·袖·之·癖的人现在把头靠在他的肩窝,胳膊腿挨着他。
陆慎行忽然醒悟,辛凉要收回的就是那句。
如果不是到了非那样不可的地步,以辛凉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的。
陆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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