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的总教,是精通兵法的章思。
霍沧弘陪着沫琛在营帐里休息,萧刑在一旁汇报军情:“南簇国的偷袭几乎损失了全部的兵力,‘暗鲨’探子来报,南簇国近期有行动,倘若到时士兵中毒未解,那么,我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霍沧弘紧紧的抿着那双薄而性感的双唇,十指交叉架在桌上。
军情十万火急,,眼看研制解药迫在眉睫,可沫琛的身子能承受如此重任么。
“琛妃一醒,即刻带她去瞧中毒的士兵。另外,二十万精兵时刻打起精神,随时准备迎战南簇。”他一狠心,果断的选择的前者。天下百姓,王者权威,还有琛妃,他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萧刑领命退了出去,银白色的铠甲在帐帘拉开的那一刻,闪耀一层来自英雄的神圣光芒。霍沧弘平静的双眸逐渐模糊,思绪飘远。
从那一刻,他决定随着唐寻精心安排的那一刻,他就错了。唐寻希望他去藏书阁,他便顺水推舟,在藏书阁却意外的遇到了沫琛。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一切只是唐寻策划好的。
之后,他的探子告诉他,唐寻有可能是叛贼,而沫琛很有可能是帮凶,他便特意去了董月湄和钱杭青的婚礼,为的只是以“听雨”的身份了解董府,了解董府庶出三小姐——董沫琛。
没想到的是,钱杭青还没来得及成亲拜堂,便中毒身亡,令他开始怀疑沫琛是否真的和唐寻串通好的,谋杀姐夫,伺机造成**。
为了牵制住她,只能在册妃的时候,加上她的名字,让她永远的呆在王宫,呆在他的身边,盯住她。
沫琛,偏不是一个情愿屈服的人。她恨他剥夺了她幸福的权利,她恨他戳穿她对唐寻的真心,也恨他,用“听雨”的名字试探她。
听雨,多么好笑的一件事。
藏书阁外飘着大雨,雨水接连不断的砸进水窝,砸在坚硬冰冷的地面。那日,深冬的寒风刺进骨头里,他就站在她身后,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在雨幕下等待一个所谓的答案。寒气夹着薄薄的水雾在空气中缓慢升腾,他清楚的记得,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流沙袖长裙,一件单薄的披肩遮住孤独的背影。
就是她仰望雨幕,惨淡的撇出的微笑,忽然触动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欲罢不能,欲罢不能……
可惜,沫琛似乎不喜欢做琛妃,她想方设法的挑战他的忍耐度。祭祖时穿赤红色长裙,晨袭雅妃寝宫,总是怀念想要刺杀他的斓妃,指责他惨无人道。他怎么能不动怒,难道要叫天下人耻笑,北邝的王,是个怕女人的王。
每次,在沫琛受刑之后,他都会特意叫来太医询问沫琛的伤情,所有的凝疤露,都是他让人去梧桐山,找梧桐道人求来的。
霍沧弘最怕的就是猫,他对猫毛过敏。但是,沫琛回府的那几日,一直是他精心的照顾白雪,手臂上,脊骨上,起满了一块一快的红斑,瘙痒难耐,一不小心就抓破了皮。
可是,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还要让她去救他的士兵,突然有一恍然的内疚,在心底里扎出血。
沫琛啊,朕不是一个好王,至少现在,朕真的无法权衡。
———————————————————————————————————沫琛的唇角微微扯动,眼皮轻轻跳动,她睁开双眸,望见了坐在桌边,侧对着她的霍沧弘。
霍沧弘墨蓝色锦缎长袍,更加凸显出他的俊逸。剑眉轻皱,折出一条深沉而沧桑的纹路,狭长的眼眸,深邃无比,他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沫琛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她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默默的想,也许,世界上没有唐寻,她会毫不犹豫的扑向他;也许,唐寻已经死了,所有的期待都是幻想;如果以上也许成立,那么,她希望腹中的胎儿,是霍沧弘的。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出,划过发际,落在耳边。
【陌今天要改一下大纲给编辑看……杨编很忙,我要给她省心的说…】
正文 第四十五章,梧桐道人
正文
第四十五章,梧桐道人
Chapter45梧桐道人天气愈加清冷,柔软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舒适。营帐里,章思捧着兵书研读,萧刑则研究南边一带地区的地势地貌特征。良久,萧刑伸了个懒腰,起身踱步。
章思抬起忧郁的眸子,望着来回走动的萧刑,淡淡的说;“南蔟来犯,你说我军胜算有多少?”
萧刑忽然停住,双手背在身后,回道:“几乎为零。”
章思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兵卷,又说:“看来你也知道鬼面帮加入这次纷争也不是一个好兆头,也许,西辽国已经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这块肥肉了。”
“谁说不是呢。”萧刑解开腰间的佩剑,轻轻拔出,锋利的刀刃露出一丝危险。
“王炸了鬼面帮的老巢,这就是一个祸端。”章思也曾劝过王,但是徒劳无功。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琛妃醒了再作定论。”萧刑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报——”一士兵来报,“琛妃娘娘不在房间里,这是留在房间里的纸条。”士兵递来一张纸条,章思蹭一下站起来,夺过士兵手里的纸条。
“士兵伤情已查明,寻药,勿念。”
萧刑好奇的瞧着章思刚刚那忧郁而颓废的双眸,忽然紧张的样子,便问:“军师好像,对琛妃她,有点……”
“没,没什么。”章思白净的脸上忽然火烧似的滚烫“将军说什么呢,我只是怕王担心琛妃娘娘的安危。”
“哦。”萧刑没有多想,便出门去训练场监督训练的士兵了。
———————————————————————————————————沫琛清早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自己隆起的小腹,幸好,孩子没事。虽然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是没有大碍,也没多想。遂去了后厨寻些吃的东西,刚巧遇上厨娘阿兰,阿兰和霂乔本是同乡,二人寒暄一阵,她便离开,去了伤员的营帐。
中毒的士兵都被安排在哪里,环境较为清幽。沫琛去的时候,士兵们还在休息,她也没有声张。这种毒使人全身奇痒,痒过之后,便嗜睡,可以整日整日的睡着,对于士兵来说,这简直和等死没有区别。
沫琛简单的查看了病情,和母亲手记上的记录略有吻合,毒物并不难解,只是缺少药品。这种药叫做夏子,是南蔟国特有的植物,但是北邝国就少的可怜了,没有多少人知道它长什么样,所以就算见到也不一定认识。
沫琛决定试一试,去深山里碰碰运气。
沫琛对军营附近的山脉不是很熟悉,走了大半天的路才走到最近的一座山。从山脚下往上仰视,林木还是郁郁苍苍的,和山下的颓然的秋色俨然不同。
沫琛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背着药框就沿着小路上山了。
小路走到半山腰,便忽然断了,可是草药还没有找到,半途而废多可惜啊。
沫琛一边往深处走,一边记着路边的标志。这山上大多种的是些长青的植物,四季葱翠,倒是一块风水宝地。沫琛细心的寻找,忽然,突兀的灰色岩石后面,伸出一小节夏子的叶,叶儿是半圆形锯齿状的,叶茎有茸刺,沫琛随即取出手帕,向石块走去。
蓦地,脚踝一阵酸痛。
沫琛低头一看,一条红色花蛇咬住了自己的脚腕,花蛇突出的黑色眼睛,凶狠的望着沫琛,似乎在保卫它领地。
沫琛没有迟缓,立刻从腰间掏出银针刺入花蛇的七寸,花蛇“嘶”的一声,松开血口,沫琛的脚踝处出现两个明显的齿痕。
“糟了,有毒。”沫琛扔下手中的小镰刀,还有背筐,迅速的解开长袜,用银针扎入穴道,瞬间,蛇毒混着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沫琛忍着痛,撕开衣裙,自己包扎。
“你是南蔟国的人?”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沫琛警惕的抓过镰刀指着那个人。
是个老翁,砍柴的。
“我没有恶意,只是姑娘放血的方法,倒叫老夫想起一位旧识。”老翁示好,况且他面容慈善,手无利器,沫琛也就放松了些。
“这手法确实是南蔟的,不过我是北邝人。”沫琛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姑娘黄昏至此,可容易迷路。”老翁好心提醒。
沫琛温柔的笑了笑,“寻药的,谁想时间过的那么快。”
“天色渐晚,姑娘回去也不安全,不如随老夫回道观里住上一宿。”老翁建议道。
沫琛迟疑片刻,想也无妨,便随老翁回了道观。
青云道观。
老翁解下背上的柴,介绍道“老夫在青云观呆了不下20年了,在这里修道的弟子都因为环境差离开了,留下老夫一个啊。”老翁叹了口气。
沫琛瞧着四周种着的,大多是梧桐,便问“怎会有那么梧桐树?”
“青云道观曾经有仙凤驾临,特修此梧桐供其休憩。”老翁说起来,苍老的声音里一阵自豪。
沫琛心想,这老道士是想成仙想疯了吧。凤凰本来就是神话中的神物,虚幻的,怎么会真的出现呢。
老翁捡起地上的枯柴,一根一根的码好,堆在墙角。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沫琛环顾四周,墙院上早就剥离了昔日崭新的墙皮,看起来破旧的有些古老。
“老夫年轻的时候,世人都称呼老夫为梧桐道长。”梧桐道长没回头,还是很较真的一根一根的码枯柴。
沫琛倏地回过头,清澈的双眸紧紧的定格在梧桐道长的身上。
很多年前,沫琛的母亲偶得一本医书手记,笔者系梧桐道长。医书上记载的是南簇经典药理,沫琛原以为梧桐道长是南簇人,没想到自己崇拜多年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沫琛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长,您认识迭梦?”
梧桐道长起身,掸了掸灰色长袍,他定晴望着沫琛,随后说:“入我门,即我徒。迭梦是老夫关门弟子。”
沫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南簇国久誉盛名的母亲,她的师傅竟然是北邝偏僻山间,守着荒废道观的老道长。
沫琛也不知如何形容此刻诧异的心情。
“道长。”沫琛忽然叫住欲要回房的梧桐道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双腿上跪过天,下跪过地,就连霍沧弘她都不屑一顾。
“道长,请道长收董沫琛为徒。沫琛是迭梦的女儿,沫琛想要救军营里中毒的士兵,但是沫琛真的没有办法,只为稳住军心,才告知军中,此毒有解。”沫琛的音色逐渐呜咽,她不是万能的,南簇毒她不甚了解,要救拯救军队的战斗力,她不一定可以做到。
梧桐道人,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听说过北邝的琛妃,没想到你就是,而且……”梧桐道长转过身,刚巧一片梧桐枯叶飘落在梧桐道人的脚边。
有时候,是机缘,是契机让人作出的选择。梧桐道人选择了沫琛,而沫琛选择暂时放下对霍沧弘的芥蒂,共同面对外敌。
正文 第十六章,传道,授医术
正文
第十六章,传道,授医术
明天奉上此章,交代梧桐道长的身世,以及他与沫琛的关系……
【陌今天运动会跑1500,累到不累,就是跑完之后大脑缺氧,站不稳,鼻粘膜充血了,眼泪鼻涕一大把,亲们见谅…陌实在是肺疼、、】
正文 第四十七章,谣言
正文
第四十七章,谣言
Chapter47:谣言。
霍沧弘连夜赶回了王宫。
林总管贴心的关照霍沧弘的身体:“王,今晚去哪个妃子那儿休息?”
霍沧弘揉着太阳穴,疲惫的倚在龙椅上,说:“柔妃,朕想见柔妃。”
林总管退下,叫门外的女官去柔妃宫中准备着,王马上就去。
———————————————————————————————————晋柔殿。
“主子,王马上就到了呢。”小丫鬟忙着替柔妃梳洗,柔妃仍然遮着半边脸,她问:“小慈,你说,我这样好看么。”
柔妃缓缓的摘下面纱,右颊上画了一只红色的蝴蝶,翩然若舞,惟妙惟肖。
“好看极了。”小慈帮忙撩起柔妃前额的发丝,轻轻说:“主子真是手巧,这样画上去,就看不出疤痕了呢。”
柔妃嫣然一笑,那笑容似春季里柔嫩的和风,吹散寒冷锥心的深冬。
脸颊上的疤痕,一直只有霍沧弘心疼他。因为这疤痕就是他给她的啊。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霍沧弘经常和雅妃一起去罗城做客,罗莲和霍沧弘是从那时认识的,他们常在在一起玩耍,可霍沧弘调皮的,弄伤了罗莲的脸颊,又害怕母妃怪罪,便央求罗莲不要告诉别人。
小罗莲先是不同意,哇哇大哭,霍沧弘急的一身冷汗,玩笑般的说着:“只要你不告诉母妃,我娶你还不行么。”
罗莲突然不哭了,眼泪挂在下巴颏,右颊上的伤口鲜红,触目惊心。
于是,从那一刻起幼小的心灵里,便总是以为霍沧弘就是她的夫君,未来是,以后也会是。
———————————————————————————————————“王,驾到——”女官高喝一声,柔妃慌忙起身,在门外候着。
“柔妃不必多礼。”霍沧弘甩着暗紫色长袍跨进门槛:“你们退下。”
“王。”柔妃娇羞的关上房门,面对着霍沧弘灼灼目光,她有些不自在了。
“你今天好美。”霍沧弘就着昏暗的光亮,看到了柔妃右颊上的疤痕,取代为一只绚烂的蝴蝶翩翩起舞,她的面孔就像是美丽的仙子,出尘不染。
“臣妾好久不见王。”柔妃乖巧的坐在霍沧弘身边,笑容恰好,“琛妃安排好了么?”
“嗯,朕想你了。”霍沧弘望着柔妃,大手一把握住她正在倒酒的小手:“不用忙了,朕不渴。”
柔妃目光娇羞,刻意的躲避开霍沧弘那双充满诱惑的双眸:“莲儿,朕和你,好久没有这么在一起了。”
“王心里要装很多事,哪有空间分给臣妾。”柔妃被霍沧弘紧紧环住。
霍沧弘眼眸里的灼热暗下去,淡淡的说:“莲儿是责怪朕对琛妃太好么?”
“不,臣妾没有。”柔妃连忙说着:“妾身是怕王政事缠身,不顾及身体。”
霍沧弘的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他说:“莲儿,朝中有人造谣,说朕是昏君,你说朕是么?”
霍沧弘声音刻意放的很低,很低,听起来沮丧极了。
“当然不是,王为何这么说。”柔妃眨着星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