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牵扯到灵魂深处的关系;渐渐浮出水面。
正文 第三十三章,血脉相连
Chapter33:血脉相连迷雾幽然生气;树林里的温度忽然下降了许多。
鸠山径自走在下山的路上;周围的湿润阴冷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再加上沫琛还在后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他一个人下山散步也没有什么兴趣;便转身原路返回。
冷峻的小脸是淡淡的遗忘。他似乎要把一切爱恨情仇抛之脑后;做一个无忧无情的鬼面帮帮主。但是沫琛的出现;让他终于体会到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
她的明眸;她的柔唇;她的青丝飘扬;冷风摇曳;逐去眼角的泪花;为什么她的微笑;她的一举一动可以牵动他的心。
“呵;不死鸟;不死魂。这种无聊的说辞也只有她会相信。”就是抽了抽嘴角;向山顶走去。
周遭的环境悄然起了一丝变化;或许是鸠山花眼了;但他不那么觉得。常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不远处有血战;而且;血液的腥味弥漫到这里;说明时间已经过去良久了。
鸠山淡眉一紧;攥紧拳头;加快了脚步。
穿越鳞次栉比的树干;踏过各种石块沟壑;鸠山回到了和沫琛分别的地方。
阳光逐渐稀疏。透过树叶照进山里的光芒也微弱了些许。
那片清新幽静的空气里;夹杂了太多的耐人寻味的疑惑。静妃的金牌杀手揣子失血过多已经昏倒在地上;手中的那把黑色的暗剑;锋利的刀刃上却沾着一丝暗红色干硬的血渍。
沫琛晕倒在另一端;胸口处有密密麻麻的红色出血点;而腰间的米黄色裙裳被大片的血液凝固;褶痕诡异而僵硬。
—————————————————————————————————————鸠山很淡定的取出袖间的铜哨;轻轻的放在下唇。
那是一只人鱼形的铜哨;惟妙惟肖的人鱼依在哨身上;眼眸微闭;莹唇微微张开;秀发披在肩头;双耳是小巧的贝壳形状;上身人形;下身鱼尾;轻轻吹动;清亮的哨音便在树林中徜徉;惊起一片飞鸟。
“诶。”正在下山路上的栅子听到哨音;稍稍停下脚步;这是鸠山的哨音;莫非他来了。那么;揣子危险了。
山腰上的鸠山叹了口气;悄悄的走到沫琛身后;点上她身体的重要血脉;然后绕到她面前;绝情的小脸上是一丝惋惜;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撩起沫琛的发丝;拇指拭去沫琛嘴角的毒血;“真不小心;你死了;主人怎么办。”
随后;鸠山淡淡的笑了笑;丰盈的小脸又望了望倒在一旁的揣子;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血液在地脉上流淌;朝沫琛身边涌动。
鸠山心中暗暗诧异。
鬼面帮的人听到哨音已经火速赶来;鸠山没有做出任何表情;鬼面帮的下属已经能够和鸠山产生这种独特的默契;顺利的带着沫琛还有揣子回到了洞府。
鸠山在府邸里一直陪在沫琛的身边。
府里的大夫;也就是“青面蝎君”充当这一角色;他在没有成为鬼面帮的人之前;是开医馆做生意的。
“蝎君;沫琛怎么样了。”鸠山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蝎君从折开屏风;把沫琛的卧床和前厅隔开;然后说道:“帮主;她伤的很重。腰间的伤口不深;却出了很多血;最致命的是胸口的‘流星钩’;有毒且不说;一旦冒然拔出;只会令她丧命的更快。”
“这么严重。”鸠山明明只看到了揣子一个人;难道是她向沫琛施的“流星钩”。
“帮主;这流星钩是南簇女子的专门武器。因为这种流星钩的制作方法几乎成了绝技;所以属下也很吃惊。”蝎君准备好了药物还有一些其它的必要物品;逐一摆在桌子上。
“你是说伤了沫丫头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女的?”鸠山分析道。
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当时在场的不止揣子一人。静妃有两个杀手;道上的**多都是知道的;一男一女;揣子;栅子;为她卖命。或许;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女人就是栅子。
没有看到栅子的踪影;应该是去给静妃报信了吧。
“咯咯;静妃的走狗也不傻嘛。”鸠山冷笑一声;随即告诉蝎君;一定要治好沫琛。
蝎君的黑脸皱了皱;他说;他也没有把握;毕竟沫琛的伤势很重。
鸠山深吸一口气;浓密的睫毛忽闪几下;然后笑眯眯的回道:“蝎君;你的蝎子是不是该吃点儿肉了。不然;你去做它们的点心?”
“帮;帮主……”蝎君脸色一沉;双手发抖。
“快去给沫丫头治伤;治不好;就去当点心。我鸠山从来不要没用的人!”鸠山丢下话;转身离开沫琛的房间。
院子里;是蝎君的小可爱们。鸠山捏了点儿肉屑;丢进铁笼里。
如果说房间里的沫琛伤的有些费解;那么揣子的伤就是铁铮铮的诡异。
沫琛的匕首刺进揣子身体的力道很明显没有她平常的十分之一;但是;揣子失血的情况却比沫琛还要严重。最重要的是;鸠山也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揣子的血和沫琛的血在某一点交汇;之后相互融入;缓缓的渗入泥土。
这种现象;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师父在一次战斗中失去左臂的样子。风华正茂的年龄却被对方横砍的一刀伤断了左臂的筋骨;左臂废掉;失血过多。那时候;是师父的兄弟为师父换的血液;师父才得以保住生命。
又或者;因为他们兄弟之间血脉相连;才会有可以替换的结果。
那么沫琛和揣子血液相容;是否说明他们之间也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
暮色将至;小院里的天窗露出的金色愈加微弱。
蝎君从沫琛的房间急匆匆的出来;然后对在院中冥想的鸠山说道:“流星钩取出了大半;但是还有几根扎在了重要的穴位;如果拔出的话;可能会有危险…”蝎君的脸上渗出了汗水;“这个……万一出现意外……”
鸠山抬起眼眸望着蝎君的青色脸孔;是不容拒绝的果断;“蝎君;我的意思是说;治好沫琛。不取下流星钩;沫琛也可以痊愈的话;那么就让它永远扎在沫琛的胸口。”
蝎君讪讪的点了点头;转身又奔回了房间里。
小镊子轻轻拨开流星钩的针柄和弯钩;取出针柄之后;在用细长的镊子钳住弯钩;把针尖的一端侧过;向下;缓缓的取出。
鸠山还在院子中等着蝎君的好消息。
暮色完全包裹了整个世界。鸠山的小天地里忽然阴暗了很多;俊美的小脸上闪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咯咯咯;不会这么巧吧。”
正文 第三十四章,送葬
Chapter34:送葬青面蝎君再次从沫琛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疲惫不堪的舒了口气。
夜晚的洞府寒气十足;鸠山裹了件黑色裘毛大氅静静的守在沫琛的门外。
“帮主;沫琛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这是取出来的那些流星钩。”蝎君捏出一个灰黄色的布包;看得出里面是些根状的物品。
鸠山莹润的红唇轻轻嘟起;问道“刘婆在么?”
青面蝎君猛地怔住;刘婆;帮主在找刘婆;难道他忘记了……
“回帮主;刘婆不是;不是被您斩去四肢丢进深渊了么……”蝎君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婆本来是一个在山下开铸铁铺的老板娘;生意极好;因为她打出的铁器几乎零误差;精湛的技术让她的名声享誉一时。
刘婆有个女儿;天生残疾。有一次来了一个要定做武器的公子哥;他拿出了一张他亲自设计的武器图样;刘婆看了好久;发现他的设计图华而不实;如果从攻击方面来说的话;做出来的武器只能是一张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刘婆好心提醒;反被那为公子斥责一顿;他财大气粗的丢出一叠银票;然后要求必须一天之内铸造完毕。
刘婆看出这个男子是存心刁难;便有心拒绝;谁料那男子口出狂言;要求刘婆为朝廷卖命;并且只能为朝廷所用。
刘婆不肯;这家铸铁铺是祖传的产业;她是不会让他它断送在自己手里的。刘婆的强硬态度;让那个男子起了歹意;他在和刘婆争执的过程中;不小心推倒了刘婆那先天失明的女儿;豆蔻刚过的女孩就那么活生生的被推进了融铁的炉子里;“簌簌——”;化成了灰烬。
于是;万念俱灰的刘婆选择了鬼面帮;她要鬼面帮为她报仇;同时;出卖自己的全部。
但毕竟鸠山同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者;他看不惯的事情;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包括后来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必须被帮规处决的刘婆。
“哦;我忘掉了呢。”鸠山失望的摇了摇头;“真是的;要是刘婆还在;那么流星钩这样的绝佳暗器就能完全复制了呢。”
“帮主;除了刘婆难道就没人可以做到么?”蝎君很不解;当初刘婆进来的时候;明明比他们要晚许多;却得到了鸠山的器重;鸠山着实看重她的才能。
“当然;我鸠山的手下;只能是独一无二。”鸠山白嫩的虎牙从唇角轻轻探出;嗜血而霸道的表情;让蝎君只能不停的点头。
“帮主;那个杀手揣子用了药之后;好了许多;要不要把他解决掉?”蝎君要做最后一次确认;知道鸠山巢穴的人不多;—————————————————————————————————————西辽王宫。
放眼望去;满目**。洁白的绸缎蔓延西辽王宫主殿;到各个角落的侧殿。这片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纯白色;遮住了金灿灿的砖瓦;湛蓝如清澈透明的天空;那样深邃的屋顶;还有王宫内外;每一个宫女侍卫的心;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白色包裹。
西辽先王的过世葬礼在不久前举行完毕;沈飞再次丧命与刺客的消息又传出王宫。
沈飞的下葬礼;要在今天举行。
天空是灰白色的;就像塞满了经过腐蚀糜烂;然后剥落掉的石灰膏。从王宫里;哀乐连绵到王宫外。各种热闹的场景不复存在;西辽王城是久违了安宁。他们为死去了西辽王哀悼;同时为自己的家园;为自己的人生哀悼。一个没有国主的国家;命运会有多么坎坷;不必言说。
沈飞的离开;是个不好的预兆。
送葬队伍声势浩大;前面一批开路的是两队标准编制的侍卫队;银白色厚重的铠甲;还有削铁如泥的西辽大刀。
前队开路;中队护送棺椁陪葬物。
沈飞和他的父亲都是被刺客刺穿心脏而丧命的。在西辽国有个不为人知的习俗;凡是死于非命的王室贵族;都要将棺椁移到“生死之门”处祭拜;然后在移至王陵埋葬。
沈飞的棺椁是镀了特殊物质的漆料涂抹过的;这种漆料百毒不侵;防止腐蚀;风化。
跟在送葬队伍最后的是西辽王宫里精挑细选;角逐出的几个宫女。他们将会在沈飞的棺椁移到王陵的时候;永远的陪葬。
无言而沉寂的队伍;伴随着哀乐从西辽王宫缓缓走出。路上行人驻足行礼;彼此之间流动着那抹对命运感到不公的哀伤。
左蒙呆呆的望着浩繁的队伍;而自发前来哀悼的百姓;不知不觉竟然留下了两行热泪。
沈飞和他之间的渊源已经不能这么简单的依靠时间来计算了。
左蒙的父亲左勾叛变;被处以极刑。他侥幸活下来;受尽宫女下人们排挤欺辱;那时候的左蒙;根本就是一颗无依无靠的杂草;丢在哪里;长在哪里。西辽王起初把他作为礼物送给沈飞;沈飞不旦没有嫌弃他;反而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那种微妙的兄弟情谊;仿佛无尽的油液支持着生命燃亮。
他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全是仰仗着沈飞对他的关心过来的。即便他知道;喜欢沈曼公主的事情;是沈飞告诉告密的。
黛眉深紫;顾盼生姿。
木木还是当初那样的袅娜;她安静的跟在左蒙身边。这一刻;左蒙回归到了十六岁孩子的心性;他舍不得沈飞的离开;无论之前;左蒙有多么的狠他;多么的憎恶他。木木知道事情的原委;左蒙心高气傲;这些年来;一个少年在江湖上打拼;博得现在丐帮帮主位置的艰辛;木木看得到。
她轻轻的呵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左帮主留下如此动人的泪水呢。”
左蒙微怔;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匆匆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飞的棺椁就要走远了;你还跟不跟?”说罢;铁扇木木一个转身;飞奔向前。
左蒙收起紧紧缠住心扉的忧伤;感激的笑意在唇边幽然荡开。
一个闪身;左蒙跟上木木的脚步朝第一个祭祀点;“生死之门”前进。
正文 第三十五章,没那么简单
Chapter35:没那么简单“生死之门”是座古朴而优雅的宫殿。它远离王宫;远离尘世;周身是青花瓷片砌成的墙壁;又被皓白的布条装饰起来;不由的让人浮想联翩。
沈飞的送葬队伍在“生死之门”前停下;嘤嘤啜泣的宫女们两列排开;中间的侍卫抬起棺椁放置在生死之门之前。
西辽王室死于非命;为什么要在生死之门前祭拜呢。传闻中;生死之门掌握生死的权利;如果在死后;生死之门愿意为你敞开的话;就有起死回生的选择。虽然只是传言;但西辽王室;还是希望以这种方式给自己的心灵一丝慰藉。
哀乐声渐渐衰弱。
祭祀的大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袍;象牙白的方形直扣;中间坠有西辽国特有的通灵宝石。阴天;雾茫;仍旧可以看得见扣间宝石放射出惊艳的光芒。
蓝色;象征着海神;西辽国的佑护者。
祭祀大人站在棺椁的前方;身后紧挨着的便是生死之门。跟在棺椁左右的是西辽国的重要官员和大臣;还有德高望重的贵族们。
“光与影;生与死。湛蓝若沧海博大;洁白如初生之心……”祭祀大人声情并茂的说着冗长的悼词;左蒙却回想了关于沈飞的点点滴滴。
沈飞开朗阳光的笑容成为左蒙脑海里最深沉的一块伤痛;他怨恨自己太过较真;太过不留余地;才会间接的使沈飞丧命。
悲恸和自责久久不去。
木木在左蒙身边小声安慰;“沈飞是个明主;也是个好兄弟。他泉下有知;你何必自责。”
左蒙呜咽着;强忍着百般无奈。他本就是一介草民;本就是贼子的余孤;在西辽国内;他绝不是唯一配不上沈曼公主的男子。就算是沈飞告诉西辽王自己的感情纠葛;也没错。
一切想开了;左蒙忽然觉得轻松许多。他舍不得恨沈飞;就像沈飞舍不得怪罪他一样。
祭祀完毕;大人宣布启程;前往王陵。
忽然;快马急鞭;马蹄声急促而焦躁;来者原来是西辽王宫的将士;他下马;连忙禀告:“诸位大人;王宫危机;南簇军队已经攻进了王宫了!”
众人一听;有的慌乱的踱步;有的决定奔回王宫和南簇静妃决一生死。
谁也不能预料什么;就像木木觉得事态不对的时候;左蒙已然消失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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