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处处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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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处处折腰-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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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并不远,就在腾昌附近,将车子停好了,便有招待员上前礼貌问候,引着他们进去。

    也难怪滕一鸣不放心,这儿的包间都是磨砂玻璃雕花隔断,很容易便可看到包间内的情形,况且,他们所在的包间并不在最里头,四周不时有人经过,若让记者得了消息过来,梁曦文这副醺然的模样,怎么的也够一个版面。她这一行,最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天知道第二日的头版头条会登出些什么来。

    门推开,滕一鸣站起来,说:“你总算来了。”

    桌上的菜明显的没有动上几口,反是旁边,已经堆了一摞啤酒瓶子,陶明白皱了下眉,他是清楚梁曦文的酒量的,这些酒倒还不至于把她撂倒。

    看见他进来,梁曦文举了举杯子,手撑着下巴,眼带迷离的看着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带嗔怪的说:“陶明白,现在想跟你正经的见个面吃个饭,怎么就那么难?”

    陶明白一时没回答,只是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往常惯会在他跟前张牙舞爪的一个人,这会子倒变成个羞羞答答的大家闺秀似的,他挑一下眉,不禁莞尔。

    顺着他的目光,滕一鸣与梁曦文这才看到他身后姚希希,本就娇小玲珑的她,这会子站在身高腿长的陶明白身后,跟个学生似的,一时不察,险些被挡住了身形……包间内灯光如水,虽说有过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姚希希虽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但也不再扭捏,见大家滕一鸣和梁曦文都在打量自己,便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没打扰你们吧?”

    “跟他们不必这样客套。”陶明白笑微微的,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带她落座。

    看见姚希希与陶明白一同进门,梁曦文脸上的惊骇,好一会儿,都没能平复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滕一鸣,他的目光在陶明白和姚希希两人的脸上转了一遭,便笑了,说:“我就没见你这个丫头不好意思过。”

    姚希希做了个鬼脸儿,她跟滕一鸣自来是熟的,也清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自己也没少给他添麻烦,这会子,便十分主动的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滕一鸣爽快的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转而又说起了别的事情,四个人就这么闲聊着,多是滕一鸣与陶明白在谈话,姚希希与梁曦文均是默默的。

    倒不是姚希希想要故作淑女和矜持,在滕一鸣面前,倒是不必如此,只是,在陶明白旁若无人的将被她放置在一边的果汁啜了一口后,她的心突突突的,就乱了套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忍不住想……这就是所谓的间接接吻了吧?

    这还不算。

    桌子底下,她的手被他轻轻的攥着,置在他膝盖上,她挣扎,他反倒更用力。当着滕一鸣尤其是梁曦文,她不好发作,只得面红耳热的瞥他一眼。

    可比起她的心慌意乱,他表现的未免太过闲适从容,完全跟没事人一样,一想到这点,姚希希就恨得牙痒痒的。

    陶明白却在此时风轻云淡的扭头看她,轻描淡写的说:“总是这么盯着我看,也不怕别人笑话,当然,我是一点都不介意。”

    听听!

    什么叫倒打一耙?

    相较于姚希希目瞪口呆,陶明白却望着她,始终微笑。

    “对,对不起……”梁曦文忽然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滕一鸣跟着站起来,张了张口,却没有动,只是看着陶明白,“你还不快跟过去看看。”

    陶明白不语,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僵硬,姚希希看看他们二人,轻声说:“可能去了卫生间,还是我去看看吧。”

    “你在这儿等我。”陶明白攥紧了她的手,然后,他抬眼看滕一鸣,说,“老滕,曦文是我非常珍惜的老朋友,这点,你比谁都清楚。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

    他嗓音清亮,字字清晰,听得姚希希心中一震,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陶明白对她微笑了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往外面走去。

    滕一鸣一愣之下,重新落座,这才对姚希希抱歉的笑了笑,说:“丫头,不好意思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姚希希咳了一下,连连摆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滕一鸣拎着酒瓶子,将面前的杯子添满,抿一口,淡淡的笑:“我都不知道你跟明白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单身一辈子,即使不是这样,也会跟曦文顺其自然的走到一起。”

    “单身一辈子?”姚希希咂舌,这么夸张?

    滕一鸣轻轻笑道:“嗯,说实话,刚看到你进来的时候,很惊讶,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我都这么震惊,何况是曦文……”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想过,陶明白有一天居然会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也没有想过,他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我什么类型?我这种类型很差吗?”姚希希撇嘴,不服气道。

    滕一鸣笑了一下。“你这张嘴呀!我以为,像是曦文这样的女孩子,会是他喜欢的类型,飒爽又耀眼。”

    “她是很好。”姚希希喝了一大口果汁,“可我也不差的,好不好?”

    滕一鸣摇头,轻笑。陶明白什么时候像是毛头小伙子似的,故意去喝女孩子的饮料?又什么时候见他视线始终不离一个女孩子,一脸温柔又笑意盈盈的……明明感觉非常惊讶,却又觉得这二人出奇的般配。

    “别怪我八卦,实在是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多久了?我竟然一点没看出来……明白他给你送花了,还是别的方法?”滕一鸣看着姚希希。

    姚希希咬一下唇,脸上有一丝羞窘,但是很快的,又不好意思的微笑,说:“他给我送哪门子的花呀,倒是我给他送过一回礼物……”

    她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陶明白怎么那么轻易的,就从了她,只得缓缓点头,再次得出结论,“他其实很好追的。”

    滕一鸣一听,意外的看着姚希希,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哈哈的笑起来,非常爽朗。

    姚希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冲着他“哎哎”了两声。

    滕一鸣却一直在笑,好一会儿才挠着额角闷笑,问:“是你追他的?”

    “……是。”

    “还很好追?”

    “……比我想的要容易。”她还以为,路漫漫其修远兮。

    滕一鸣还在笑。

    姚希希撇嘴,伸手推他一下。

    “好好……”滕一鸣点头摆手,满脸的笑容。

    姚希希且不理他。

    ————————————————————————

    朋友的家中有白事,一直在帮忙,更新也耽搁了,抱歉。

    这几天非常有感触,人活在世,不求富贵,只愿你我的亲人健康平安。

    阅读愉快。



☆、【05】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 21

    【友情提示】:长更,留意翻页。

    **************************

    陶明白在长廊尽头的窗前找到了梁曦文。

    听到脚步声,梁曦文没有回头,她抱着手臂,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色,冷风灌进来,她瑟缩了下身子。

    “你桌上的那个……就是她送的吧?”她抿着唇。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梁曦文按着心口,她太了解他,即便他一言不发,她也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答应是显而易见的,她只是不甘心,非要听他亲口证实。

    “你!”她偏过头去看他。

    她脚下软绵绵的,此刻他们并肩而立。

    这么多年,她与他,这样并肩无数次,他们是那样了解彼此,她笃信,终有一日,他们会由彼此的最佳伙伴发展成为彼此的最佳伴侣,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他……

    他需要时间照顾母亲,他需要时间缓和同父亲的关系,他需要时间来处理一些事情……可无论他需要多少时间,她都可以等。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当初刚入行的时候,最令她兴奋的事情,就是台里指派她出国采访,因为这样,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他,尽管,她几乎每日都要打电话给他,可通话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亲眼看见他。

    近距离的接触,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一个贴面吻,她笑说这是英国式的,美国式的,可不论哪一式,都不是情侣式的。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一笑,一点多余的回应都没有,仿佛,他们真的就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好朋友。

    仅此而已。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安慰自己,他的心思还不能放在儿女之情上,他有个患有抑郁症,时时刻刻不能离开他视线的母亲。她是见过他母亲的,病情发作时,性情大变,那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她光是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心酸和难过,甚至,还有些可怕。

    可他就这么过来了。

    多少次,她想要抱一抱他,她想,他是需要人安慰的,但是,他从不给她这个机会,明明疲惫至极,却还是对她微笑,客气的礼貌的,也生疏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后来,他母亲去世,她陪他出席公众场合,终究也只是伙伴朋友,带着泾渭分明的色彩。

    偶尔的偶尔,不是没有想过,她一个女孩子,求婚这种事情也主动过了,也没什么事情是她没有做过的,他仍是无动于衷,她也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她有自己的骄傲,身边更不乏追求者,索性就此死了心了,倒也就罢了。

    可满腔的热情,哪里是说收回来就可以收回来的?

    事实上,他的变化,她轻而易举的可以敏感的察觉到。偶尔,他们见面时,他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转瞬之间,笑容便会变得十分温柔,她盯着他脸部忽然变得柔和的线条,几乎是下意识的,心往下一沉。她忍不住试探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怎么笑得这样开心。他会敛住笑意,却还是有笑容停在脸上,反问她,有吗,难道很明显吗。

    很明显。

    他的笑容满溢的就像是咳嗽,掩都掩不住,但是她没有回答。

    紧跟着,她又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笨笨又可爱的比熊雕饰,比熊跟陶明白,她很难将二者挂钩,她看着他脸上的笑,他最近越来越爱笑,不是从前那种淡淡的,职业式的微笑,而是由内而外的感觉轻松,爽朗又开怀。

    偶尔,也像是非常苦恼的模样,唇角带些柔和的笑意,无奈的挠着额角。

    她看着,心跳加急。

    现在想来,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晚上想要约他出来,他会说要回家,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恋家,仿佛家里有人在等着他似的。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她,你见过胆子特别小的人吗,连路灯暗一点都会感觉害怕……她感觉莫名其妙的,却又有种直觉的危机感。

    她与他拥抱的时候,他会对她微笑一下,然后认真的跟她说,曦文你以后不能这样了,不管是英式的还是美式的。她邀他一同用餐的时候,他也会说认真的说,曦文,以后没办法单独跟你用餐了。

    他并没有说得十分清楚,可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她应该可以意会出他说这些话的意思的,可偏偏,掩耳盗铃一样,左右是不愿意往这个方向上去想。

    她也曾自诩洒脱,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也可以表现的非常坦然,即便是装,也要留住这份面子,可就在前一刻,她看到他牵着别人的手落座时,心还是不可遏制的狠狠疼了一下。

    她不得不承认,陶明白不同了,不再是她的好朋友陶明白,而是别人的男朋友……她确实嫉妒了,嫉妒的快要发狂,可比起这个,心里的疼更让她无法安坐。

    原来有一天,亲眼看到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是这种感受。

    真恨不得大闹一场,大哭一场。

    眼睛酸涩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她吸了一下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陶明白!你混蛋!”

    陶明白知道她喝多了,叹了一口气,说:“还要骂什么?我在这儿,让你一次性骂个够。”

    梁曦文的眼睛湿润的,她明明是想哭的,听到这儿,又忍不住要笑,她抽着鼻子,望着他,“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哪里……比不上她?”

    有生之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梁曦文也会问出这样卑微而可笑的问题。不论是谁,有多么了不起,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这点,她很早就清楚。

    可她还是要说。

    “她知道你过去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她知道你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吗?她知道你父母亲的生日吗?她知道你母亲的忌日吗?她知道你父亲喜欢什么吗?她知道……”

    “曦文!”陶明白打断她,“她根本不需要知道我过去怎么样,她只要知道,未来,我想跟她一起走下去。她只要知道这点,信任我,跟着我,一起往前走,这就够了。”

    他听出她已经是带了哭腔,虽然抱歉,可他还是硬着心说,“我曾经跟老滕说过,将来无论我跟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梁曦文张了张嘴,脸上简直毫无人色,眼泪都来不及擦,问:“为……为什么?就因为我总是让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就因为你知道我母亲的生日、忌日,你记得在我经历的每一件事,并且,你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提醒我,曾经发生过这些,我经历过这些。”

    陶明白只觉得疲倦,梁曦文不会知道,他有多想从这些纷纷扰扰中解脱出来,他只想过平静普通的生活,饿时就吃,高兴时就大笑,难过时就诉说,让他也可以以平静坦然的心态面对一切……也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仅仅是看到她,就觉得满足,就忍不住要扬起嘴角,就忍不住要逗一逗她。

    那个迟钝的丫头,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样迫切的需要温暖和安定,这种迫切,甚至盖过了他心里的怨恨,还有对母亲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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