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马,“以陕右诸州最盛”。不过两国关系不和后,大宋要获得马匹也只能走私或者从云南大理进口了。
羊是在党项畜牧业中占第二位的产品。羊的品种甚多,有绵羊、山羊、守羊等等。绵羊即今宁夏平原上的滩羊,毛细且软,制成的毡为绵毡。40天左右的滩羊羔皮;轻柔绵软;毛色洁白而多弯曲,为驰名于世的“二毛皮”。
可是,虽然那里有足量的羊毛,却无从购买啊。西夏与大宋的关系紧张,在整个北宋期间,两国几乎都处在战争状态,而金国攻打北宋时,西夏也是暗地里出了力的。所以,就目前来讲,大宋不可能跟西夏开放互市。想到这个严峻的现实问题,李清月觉得有些头痛。
李安似乎明白李清月在担心什么,点醒她道:“虽然宋夏交战近百年,但是暗地里的贸易往来从未停止过。”大宋西部地区马匹的养殖已经衰落,军事用马主要通过与境外民族贸易获得,这种走私其实挺无奈的,一方面要保持军队战斗力,一方面又破坏了大宋中央政府以经济制裁西夏的国策。
李清月点了点下巴想着,如果大宋皇帝能跟西夏联盟一阵子就好了,西夏是经济欠发达,但是对大宋的依赖还不够,若是羊毛纺织业能够兴起,就多了一个能够掣肘西夏的有力武器,富裕过的人重新跌入贫苦里与一直活在穷苦的日子里是不一样的,到时候大宋一个中断贸易,西夏自己的百姓首先就会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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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出大事啦
更新时间:20130117
李清月带着李安穿过城东北的菜市场,进入了一条小巷,瞬时间周围都安静了,刚才的叫卖声和吆喝声似乎就是在里一个世界。“这里比较偏僻,住户很少。”李清月昂着下巴点了点,向李安解释道,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是火器监所在之处,既有安全保障又不怕纺织生产造成的噪声吵到别人光是火器监平时实验时造成的爆炸声应该已经让这里的人免疫了吧。
他们停在一片竹林前,林边是一条清澈的通往黄河的小支流,因为地势偏斜,流水很是湍急,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李安打量着四周,微微皱了他那两条漂亮的剑眉,随后舒展开中肯地道:“你打算把作坊建在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是这里有活水,倒也合适。”纺织工业是排放污水的一大行业,清洗原料、染色等等都需要大量的水,所以靠近水源是很明智的选择。
李清月翘起了嘴巴,得意地拿着刚折下来的树枝比划道:“这可是我特意选的,这条河可是不止这点作用。要是工匠做出了水力大纺车,就可以直接安装在这上边使用。李四哥你知道吗,这种纺车有三十多枚锭子,要知道普通的纺车锭子数目不过是两至三枚,最多为5枚。以纺麻为例,普通纺车每天最多纺纱3斤,而大纺车一昼夜可纺一百多斤。”
李安听得有些入神,嘴角不禁弯起,问道:“四娘子是从书上看到这些的那可有图纸能否让人造出这样的大纺车”
李清月摇了摇头,她也想啊,可是自己又不是学机械的,没有专门研究过水力纺车图是怎样的,而且,史书上记载这种纺车实在宋元交际之初出现的,离那个时候还早呢。
一行人在附近又查看了一下,李安表示赞同李清月选好的这个地方,决定回去就叫人来开工打地基建厂房。
正准备回去时,李清月憋不住了,她早上喝了一碗羊奶和玉米粥,如今都消化成了水,憋尿是会憋出病的,李清月觉得得做一回不道德公民。她急急忙忙跟李安道:“李四哥,我去一下竹林子,你们先慢慢走。”说完也不管他们怎么反应,是何脸色,急冲冲地提着裙子便进了小竹林。
卢小多刚想跟上去,李安便神色有些尴尬地伸手拦住了:“不用去。”
卢小多有些疑惑。
竹林里的枯草堆得挺高,掉落的竹叶和死去的野草常年积累**的气味疯狂地往李清月鼻子里钻,弄得她鼻子痒痒的,一个劲地想打喷嚏。
李清月提了提裙子,用小树枝扒拉了一下旁边的野草来掩盖自己的“犯案罪证”,正想拨拉开前边的草丛往回走,忽然听到一道隐隐约约的粗粝男声音:“他奶奶的,这么个酸腐书生没想到这么狠,居然砸得我一脸血,我呸要不是上头要抓活的,看我不一刀捅死他”然后是嗤啦啦的在草里走动的声音。
李清月直觉告诉自己情况有些不妙,急忙压低身子往旁边的一丛竹子后边靠,屏住呼吸继续偷听。
“哈哈,勇哥气什么,我们拿他回去换了奖赏,你想怎么乐不行”另一道声音比较尖利,刺得李清月的耳朵有些难受。
“哈哈哈,你说得对不过我一看就是这宋人就是不识抬举的,说不定到了我们那还是不听话,到时候我拿着这鞭子就抽他,狠狠地抽,哈哈哈”
李清月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得跟自己老爹一样粗壮的大汉单手扛着个人,还跟着两个人慢慢向那条小河的方向走去,仔细一看被扛着那个人的身影衣裳很是熟悉,再一看头上包裹着的那块汗巾,李清月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自己老妈给三哥做的新年衣裳吗整整一套,还带同色的头巾
眼看着三人就要没影,李清月顾不上许多,赶紧跟了上去。
卢小多在竹林外边来回走动,总觉得有些烦躁,而且右眼皮一跳一跳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四娘子怎么这么久啊不行,我得进去看看。”卢小多一把扯下嘴里含着的野草杆子扔到地上,一脚踏上去踩了踩。
李安往里边张望了一下,还是看不到李清月的身影,卢小多却不管李安了,一股脑冲了进去。
李安主仆两人在外边又等了一会,只听到卢小多喊人的声音:“四娘子,你去哪了别玩了”
陈桥站在李安背后,觉得有些不对劲,联想到这阵子陕州发生的几场命案,陈桥犹豫地看了看自家郎君。
李安敲了敲手里的折扇,开口道:“进去找找。”说完,便抬步进去了。
李安进去找到卢小多,跟他商量分开找人,自己往北边找,卢小多往西找,而陈桥往西南方向找。卢小多自是对李安提供帮助很是感激,当然愿意,但陈桥却表示要跟在李安身边保护他,要知道李安可也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手无缚鸡之力。
李安虽然不太喜欢陈桥此时的执拗,却也不能强硬地要求陈桥离开自己身边单独去找人。因为陈桥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武艺高强,却不是个甘愿为奴为婢的主,若不是因为李安的父亲对他有救他们全家之命的恩德,他是不会成为李家的保镖的。李安的父亲很是器重陈桥,想要跟陈桥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弟,不过被陈桥拒绝了,之后李安的父亲好不记恨,还要求儿子们一定要敬重陈桥,把他当长辈看待。李安是个孝顺了,父亲虽然不在了,话也是要听的。
于是只能兵分两路,李安跟陈桥两人一直往北走,一路上只有陈桥放开喉咙大声嚷嚷,李安只是沉默地仔细查看四周。
直到来到竹林的边缘,再往外走就是一块浅滩,李安伸头张望,不小心一脚踩空。
等他狼狈地站在坑里往上看的时候,他发现已经被一群粗野的大汉围住了。
李安不着痕迹地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与那群人对视,却不发一言。
有个眼睛睁得如铜铃般的大汉叉着腰哈哈大笑道:“算是你运气不好,谁让你这个时候过来的,对不住啦。”
说完便对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李安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人提着衣领子拿了起来,随便往肩上一抗,李安的胃部被这么硬的肩头一撞,只觉得一阵剧痛,李安闷哼了一声。
李清月蹲在草丛里急了,她没反应过来时便跟着扛着自家老哥的三人走到了竹林边缘,然后目睹了那三人跟河边的一群人会合,因为根据隐约听到的话推断李泽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便蹲在原地琢磨自己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偷偷跟下去然后留点记号给找自己的人,还是直接回去找帮手
正为难间,便听到陈桥那个人冒冒失失的叫喊声,李清月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捂住陈桥的嘴,无奈李清月跟那伙子贼人靠得太近了,若是回应陈桥必然会暴露自己。两相比较,李清月想着陈桥毕竟是保镖,肯定是有实力的,应该不怕这群人,说不定还能歪打歪撞救了李泽,自己还是不要暴露好了,万一成了人质就不妙了。而且说不定陈桥不会走到这边来呢
谁知道陈桥果然没有走过来,过来的是李安李清月傻了眼,不知道该冲出去喊住李安然后陪着一起被抓,还是继续躲着眼睁睁地看李安被灭口
这时,李清月眼看着李安就要被抗走,实在撑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喊:“陈大叔陈大叔救命啊”
同一时间,一道锐利的哨声从李安身上发出,还在林子里搜查的陈桥听到之后,神情一凛,用手掌猛地一劈,折断了身旁的一棵翠竹,拿着断竹便疾奔过来。
转瞬之间,李清月已经曝露出自己的位置,她最初听到的那道粗粝的嗓音男磨拳搽掌一边怪笑着一边走过来:“哈哈,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嘿嘿,这么小的妹妹,怎么还不回家吃饭真是不乖啊”
李清月觉得这个男人喷出一股子腥臭之气,很是恶心,却只能暗暗屏住了呼吸,悄悄地往后挪动着。
陈桥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跑过来的时候,李清月和李安都被分别拿住了,陈桥横眉怒吼道:“快点放我我家郎君,饶你们不死”
挟住李安的人冷冷一笑,拧着李安的下巴,没有理会陈桥的警告,手一放松,脚上一踹,李安便被踹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陈桥急得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毕露,挥舞着手里的竹竿连着挑开了几人,来到了河边,顾不上许多,赶紧一跃也跳进了冷冽的河水里。
李清月被一连串变故弄得有些愣愣的,捏着李清月细嫩的小脖子的大汉撇了撇嘴,“宋大哥,这小娘们也拧一拧脖子扔河里吧。”
李清月听入耳中一个机灵,连忙道:“别杀我,我是你们抓的这个人的妹妹”
那个宋大哥便是刚刚把李安踢入水中的人,他摸了摸满是胡子渣拉的大大方方的下巴,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哦你是他妹妹怎么证明而且,就算你是他妹妹,又有什么用”
李清月急得冷汗都出了一身,这一整件事发生得太快了,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怎么没用了我哥哥可是很有骨气的,你们要把他抓回金国,他要是醒了肯定不愿意做这种卖国的事,肯定会寻死,你们能拦得住一次,难不成还能拦住十次、几十次、一百次再说了,若是我哥哥到了金国不愿意合作,一拿我出来说事不就成了至于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等我哥哥醒了便知道了。”
宋云志黝黑的大眼睛冷冷地盯着李清月看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笑道:“嗯,有道理。”然后一挥手,示意手下把李清月也绑上小船。
李清月乖乖地一脚踏进船里,不经意一个抬头,发现河边又来了一个熟人,不禁扶额,这算什么事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又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小书生潘文云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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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追追追
更新时间:20130118
李清月拼命在心里叫喊着:潘文云你个傻子,千万别过来啊
潘文云则站在不远处犹犹豫豫地徘徊着,他很奇怪:那个娇俏的身影很像是李四娘子的啊,可是,她为什么会跟这么多男人在一起
那个叫勇哥的斜眼看了看潘文云瘦瘦弱弱的小身板,活动了一下拳头,筋骨揉得嘎吱响,他嘿嘿笑了笑,露出黄色的大板牙,“宋大哥,把那个小杂鱼也捏死了吧,免得他跑去告密。”
宋云志好整以暇地伸展坐着腿脚,招手让岸边的人快点上船,对勇哥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成了,别惹事了,他不过来就放过他,要是过来就把他一拳打死。”
李清月默默地低着头,偷偷地查看躺卧在自己身边的昏睡的李泽的状况。
眼看船就要开了,却还是横生枝节了潘文云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跑过来了。
他没看见李泽,也不清楚这群长相凶恶的人其实是绑匪,还以为李清月带着家里的侍卫出来游玩,他期期艾艾地看着李清月道:“四娘子,你们这是去哪里我可以上船跟你一起去吗”
李清月很想爆粗口,丫的,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有轻松游玩的一脸愉快恣意真怀疑这个潘文云的医师证是走后门拿到的他哪有那个智力学医
眼看着勇哥就要起身行动,李清月急忙叫:“停不能动他”
勇哥顿了顿奇怪地看了李清月一眼,回头请示宋云志,宋云志翘起下巴点了点,慢悠悠道:“为什么”
李清月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因为他是个郎中”李清月脑袋里已经被搅成一团浆糊,只能靠本能思考了。
“郎中”莫名其妙。
李清月只能硬着头皮道:“对,就是郎中看,你们把我哥哥打的你们打哪里了,是不是打到脑袋了谁打的用多大的力气怎么现在还不醒”李清月指着李泽脑袋后边的那个大包越说越大声,最后叫嚣,“说不定我哥哥伤着脑子了,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哼,到时候看你们怎么交差”
宋志云觉得这个小女孩实在是聒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李清月最后添了一把火:“带上这个郎中,要是我哥哥没事你们再把他杀了,要是有事正好能帮你们治好我哥哥啊,多划算啊。”
宋志云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