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轩颇具意味地拖长声线:“那你不妨试试看!”
余天见他信心满满,不由得收起放松的心情,寻思着又将计划捋了捋,发现并没有什么纰漏。却是不明白明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毕竟,他余天曾在明轩手里栽过跟头,这种失误他不想再犯第二次。
明轩丝毫不见慌张,嘴角轻勾微笑,目光清冷:“你似乎有件事没调查清楚。”
余天问:“什么事?”
明轩道:“我从你手上夺走了凌氏,但你见过我出面打理凌氏吗?”
余天蹙眉:“你是说——?”
明轩点头:“没错,凌氏早不在我的掌控下,就算我签了,你也不过是得到一纸空文。”
室内空气翛然降到零点,余天面色凝霜,忽而冷笑道:“你还真下得了心,就不怕我撕票?”
明轩摇摇头:“怕,所以才拖住你。”
余天缓缓伸出手,准备下撕票的命令,却见明轩笑道:“现在已经太晚了。”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得十分轻松:“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保准你惊喜连连!”
话音刚落,室内便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众人环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身材肥胖的随从抽出手机说了一番,便见胖胖的脸颊上渗出细密的热汗,颤巍巍地将电话递给余天:“老板,您的电话。”
余天狠瞪了随从一眼,不耐烦地接过电话‘喂’了一声,便见他原本冷峻秀逸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算你狠!”摔下电话,余天冷笑:“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不成全你岂不是太可惜!”说完手一挥,转身朝门外走去。
十几把冷冰冰的枪霎时对准明轩,明轩却依旧淡然微笑,面不改色。
时间滴答滴答过了两秒,已经渐远的脚步忽而又清晰起来,原本拿着枪对准明轩的十几个人顿时面色僵硬,只见已经消失的余天又从门口退了回来,跟着进来的是一个个身穿制服,手持武器的年轻人。
明轩笑道:“我说你走不了,你还不相信。”
余天依旧将身板挺得笔直:“明轩,算你狠,我认栽!”
“余天,你涉嫌绑架勒索,杀人逃税亏空公款等罪行,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世间自有公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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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杨含和方可语蜷缩在大铁笼子里,被十来号人看守着。
余天是什么样的人,杨含早有耳闻,这两天也已经到了,他们若是没被找到,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杨含正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寻思着,忽然被锁上的铁大门被人推开,耀眼的阳光瞬间照亮昏暗的仓库,杨含眯了眯眼,揽紧一直倒在他怀里的方可语。
一阵交错的枪响,被看守的人已倒得七七八八,杨含捂着方可语趴在笼子底部,尽量将目标缩小到最小,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有人冲过来解铁链,有人举枪射过来,却又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倒下,一时间,电光火石,场面混乱无比。
头上‘呼啦’一声,笼子被打开,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焦急的声音:“小含!”
杨含蓦地抬起头,眼底闪过湿润:“哥……”
悦城在几个人的掩护下,伸过手将笼子里的俩人拉了出来,目光落在昏迷的方可语身上:“他怎么了?”
“哥,快救他,他快死了!”杨含半托着方可语,面色苍白。
“别担心!”悦城四下看了一眼,命几个手下将方可语抬到外面的车上,赶紧送医院。
几个匪徒也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能力的也只是四散逃窜。
悦城双手捏着杨含的肩膀,仔细打量了一下,才蓦地送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含皱着一张血色斑驳的小脸,担忧道:“哥,可语他没事吧,我要去看他……”
“好,我跟你一起去!”悦城半揽着杨含的肩膀,一同走出了废旧仓库。殊不知仓库外面早已被另一批人马围得水泄不通。
当悦城和杨含看清伫立在人群中央那人时,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气,似见到隔世仇人般,双眸圆睁,满面怒容。
悦城将杨含拉到身后,咬牙道:“杨安华,你果真没死,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余天!”
杨安华面色苍老,斑白双鬓沾带凌厉风华,赤红双眸似是利剑轻易割破人心。
兀自轻笑:“杨悦城,我的儿,这就是你见到父亲后的表情么?”
悦城冷笑:“对不起,我不姓杨。”
“是啊,你不姓杨,那你身后的呢?”杨安华面带狞笑,浮现一脸残忍。
“卑鄙小人,从今往后我也不姓杨。”杨含双眸含泪,愤怒吼道。
“你是我嫡亲血缘,怎么能说甩就甩得掉?”杨安华目光一冷:“别以为你那不要脸的母亲从小把你藏起来,就以为我找不到,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
悦城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指着杨含怒吼道:“你害死我父母不说,连外公也不放过,现在连他也不放过吗?你简直畜生不如!”
杨安华哈哈大笑:“你父亲难道不该死吗?枉我和他称兄道弟十多年,他竟趁我不备抢我女人,占我家财,他难道不该死?”
“你连妈妈也没放过……”杨含咬牙反驳,那个恐怖的午夜又浮现在眼前。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万死不足惜,至于那老头子,哈哈,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算计之内,到头来还不是作茧自缚,害得自己死无全尸。” 杨安华面带狰狞,赤红双眸陡现凶光:“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至少悦儿,我养了你十几年,含儿又是我嫡亲骨血,念着这点情分,我饶你们不死。”
“你别做梦了,外公的心血就算就此浪费腐烂掉,也不会交给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杨含恶毒地骂着这个虚伪的男人,这个自己恨了半辈子的男人,却是自己血肉相连的父亲。
何其悲哀,这个为了名利,竟然对自己亲人痛下杀手的男人,现在连自己子女也不肯放过。
悦城将杨含拉到身后,他身后站着一干悦丰堂精英,真正打起来也不过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而已。
两方对持不下,双方都不肯让步,气愤逐渐沉重,天际刮过一阵清风,卷起黄尘无数。
“真是一出好戏,还好没有错过!”
一记清朗的声音传来,被围堵在仓库大门口的悦城忽地勾起一抹浅笑。
杨安华翛然回首,只见凌云和凌风带着悦丰堂的另一支暗影,将他的人团团围住。
“你们……”沧桑面容闪过一丝慌张,又飞快恢复平静:“我道是谁,原来是凌蒋奇的一双儿子,怎么,不做生意,改混黑道了?”
凌云淡然道:“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我凌氏与你似乎还有一笔旧账没算。”
赤红目光一转,杨安华冷笑:“没错,你凌氏是我暗中搞垮的,凌蒋奇那老匹夫还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就那样一命呜呼了,真是有损他一世英名。”
凌云抬眉:“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遗愿吗?没有的话,我很乐意送你一程。”
“恐怕没那么容易。”杨安华扬扬手中一个黑色小匣子,拇指抚摸着匣子中间的红色按钮,狞笑道:“要么交出东西,要么陪我殉葬。”
“是吗?”凌云和凌风相视而笑,看笑话似的说:“我甘愿殉葬,你请吧!”
杨安华凌厉刮了杨含和悦城一眼,凄厉道:“哈哈,那就跟我一起下去见你母亲去吧!”说罢猛的按下红色按钮,瞠目等着惊天巨响。
然,等来的却是杨含端手而出的枪响,杨安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冰冷的枪口还冒着丝丝白烟。
“很抱歉,父亲,母亲在下面等的是你,不是我们!”泪水滑落,杨含又朝他射了几枪,杨安华硕壮的身体才轰然倒下,致死扔按着那枚红色按钮,似乎不相信自己周密的计划就此泡汤。
实际上,昨天晚上九哥打探得杨含和方可语或者的消息后,便发现仓库四周埋满炸药。
而悦城也在得到消息后,派人秘密将隐蔽在仓库四周的炸弹一一拆除,直至今天明轩拖住余天,悦城带人先就出杨含和方可语,凌风和凌云之所以开始没有现身,是悦城料到杨安华就藏于余天暗翼之下。他悦城和杨含不露面,杨安华便不会浮出水面。
现在,新仇旧恨一并算清,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悦城抱住痛哭的杨含,想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杨安华一死,他的手下顿时群龙无首,都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捏了一把汗。
凌云令人将他们的武器都缴下,挥挥手说:“想蹲监狱的就留下,不想的,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该散了的就散了吧,我既往不咎。”
众人一听,顿时面怀感激,四下散开。
凌风登上停在一旁的休旅车,车内,方可语面色惨白,浑身伤痕累累。
拍了拍他毫无血色的脸颊,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捏起随身医生的衣领,面色愤怒却是想问问不出。
那医生浑身一震,见凌风吃人的表情,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那个,他失血过多造成昏迷,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他的脚好像中了枪,应该马上送医院。”
第六十三章 携手天涯
头条新闻:余氏地产总裁——余天涉嫌一系列绑架勒索,黑帮暗斗,黑金洗钱,逃税贿赂等罪状,条条证据确凿,被判死刑,立刻执行,其家产充公,余氏对外宣布破产。
原白氏企业总裁——白晓岚因两年前涉嫌纵火伤人被判入狱三年。现被提起上诉,控告白晓岚于两年半前,买凶杀人,迫害他人生命财产,证据确凿,现被判刑死缓,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凌家,客厅。
方可言端来一杯橙汁:“口渴吗?”
凌风合起手中的报纸,接过那杯橙汁喝了一口,置于身侧小矮桌上。含笑揽过方可言纤细的腰际,温柔地蹭了蹭她细嫩的颈项,将她紧紧抱紧怀内。
方可言顺势偎在凌风宽厚的胸膛上,“可语今天要出院了,待会儿我们去接他?”
凌风温柔默许,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翻开她细嫩小手,指尖在手心飞舞:“老婆,什么时候嫁给我?”
方可言疑惑地眨眨眼:“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凌风瞥了她一眼,在手心写着:“老婆欠我一个婚礼,什么时候还给我?”
方可言噗地笑出声:“你怎么跟你哥一样,像个要债的。”
凌风不依地拧着她的腰际,方可言笑嘻嘻地躲闪不过,讨饶道:“哎~好,好了,别捏了,你讨厌死了!”
嗔骂声却变成温情呜咽。
痴缠热吻消停,方可言双颊带红,气息微喘:“好吧,那就在老地方,老日子,办一场迟来的婚礼。”
怀内女人娇媚难收,凌风心神荡漾,日子像浸入蜜罐一样甜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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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某医院内。
方可语躺在病床上,美滋滋的吃着杨含削来的苹果,看着电视里曾一度叱咤风云的男女,相继被关押,心情好到极点。
受一次伤,换得杨含悉心照顾,方可语如坠入云雾般,心内暖洋洋。
“呐,方可语,你都吃了两个苹果了,你确定还吃得下?”杨含晃着手中的刀子,置疑地看着方可语。
方可语眉开眼笑:“我是病人呢,你是不是该对我好一点,快去削啦,我不喜欢吃带皮的。”
“找死啊你!”杨含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手却伸进果篮里捏出个苹果来。
方可语嘿嘿一笑,黝黑的连成泛着灿烂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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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某机场
熙攘的人群中,清隽削瘦的男人定定看着玻璃窗外,艳阳下的城市,钢筋进水里混杂着人间悲喜,这里有过初遇的美好,失落的苦涩,重逢的喜悦,以及离别的酸楚……
“再见了,可言……”薄唇勾着温和的弧度,清朗地男人转身湮没人群。
“请原谅,我实在没办法对你说再见!”
他生未可知,今生,注定有缘无分。
但我祝你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再见了,可言,我挚爱的女人,我会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守望你……
+++++++++无耻啊++++++++
海风呼啸,艳阳高照,碧海晴空,天水相接。
茵茵碧草尽头,婉约女人穿着素白纱裙,长长秀发被风抚乱,静静驻足立于崖边。
海风夹带鸥鸟啼鸣,合奏着女人畅怀欢唱的歌声,悠悠扬扬,时高时低……
…… ……
原来啊爱 是为了你存在
深藏的某一段 是谁借了却忘了还
原来时间 是剪不断的圆
就这样遇见你 要继续未完的遗憾
玉树风姿的男人,身着白色礼服,笑靥如花,伸出一双长臂圈上她的腰际。
落入温暖的胸膛,方可言闭目浅唱,甘甜醉人气息氤氲鼻尖,耳侧是他均匀的呼吸,鬓间厮磨,十指相交。
传说,十指相交且没有缝隙的恋人,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明眸半睁,方可言唱完整首歌,赢得身后无言赞美——热切深吻。
“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站在这里唱这首歌。”素指一挥,指向海边某处:“在那儿,你说我们的爱情需要别人的真心祝福和见证。在那儿,我第一次对你坦白心中所想,并且把我的心交给了你。风,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们的爱情需要别人的见证和祝福吗?我的心,还在你哪儿吗?”
两年来,方可言坚守心中信念,当她立于崖边唱着凌风当初在LA唱过的那首《原来爱》的时候,是明轩一直默默陪着她身边。现在,她仍旧在这里唱着这首歌,唤回了心中所爱,可是那清隽男子却不知所踪……
凌风握住那只覆在胸膛上的素手,放于唇边轻轻印下一吻,说不出动人的话语,却有实浓烈的真情感染着挚爱的人。
现在,他们心连心,心心相印……!
凌风整了整笔挺的白色礼服,绅士的抬起右手。
方可言含笑将手钻进那弯臂弯,踩着柔软的如云的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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