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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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玉宇-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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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见她转过身去,就坐到扶手上逗她:“怎么了?大小姐生什么气?”只见她不动不响,过了好久才闷闷地回:“你理我干什么?”
白宇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碧空如洗,艳阳高照,只是这里是树荫,凉风徐来,惬意得很。树上知了叫得欢快,更显得周围幽静舒适。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你说这意境……”白宇徐徐道,“还是这里最好!”
琼华徐徐转过脸来,看了看他,又嘟着嘴转过去。
白宇轻笑:“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你也不附和附和。”又去理她散落在躺椅上的长发,看着它们在手上被清风吹起来,又散落下去。
琼华拉过自己的头发,理到胸前,过了会儿又加了句:“我理你干嘛?”
白宇就弯下腰去,两手撑在扶手低头看她,声音呢侬:“真不打算理我了?”
琼华缩了缩身子,把脸埋在手心里,来了个不见不闻。
白宇盯着她的手臂,她穿着鹅黄色短袖连衣裙,这颜色很衬她的肤色,无论是露肩短袖,蓬蓬裙还是曳地裙,她穿得都很好看。就像现在,这条手臂在这鹅黄色映衬下嫩白饱满,像莲藕一样好像能掐出汁来。他曲着食指轻轻轻轻地碰触着,直到感觉到她的颤栗。他缩回手,强笑了下。
琼华松开蒙在脸上的双手,也不敢回头看他,也不敢动,只是睁着眼,面上呆呆的,心却快跳到嗓子眼了。
白宇终于站起身,拂开她头上的花瓣道;“我这些天会很忙,你自己玩,乖乖的!”说着就往鹅软石径去,石径通向门厅,他转了个弯,就消失在绿树掩映中。
琼华轻轻将书盖在脸上,这一刻,她心绪难平。

几天来琼华都觉得自己变傻了,时而发呆,时而想笑,时而又难受郁闷,她想了很多,每一个镜头里都有白宇的身影。有一种念头在脑海里闪过,马上被自己打压下来,但是那个念头好像在脑海里留了影,淡淡的影,带着模糊的痕迹,迷惘、彷徨,又心动甜蜜。这种感觉像小虫子一样慢慢啃食进她的身体里,让她发疯。
陈淑君见她急匆匆跑出去,也不戴伞,也不戴帽子,光着两只臂膀,像着了火一样地叫着“小陈小陈”,陈淑君奇怪:“上哪儿去?”
白琼华进了汽车急急回:“上晚秋家去!”说着让小陈快走。
陈淑君叫:“帽子也不戴上!”
白琼华也不回,车子匆匆地开走了。

到了穆晚秋家,刚好是下午一两点,日头最毒的时候,琼华也不管不顾,下了车就往弄堂里跑,小陈追上来:“小姐,伞!”琼华拿了阳伞道:“你先回去吧,需要的时候我会电话给你!”小陈犹豫:“这不安全。”琼华蹬脚:“你烦不烦!”
小陈见她这副样子,就退回到车子里,眼见着她气冲冲跑开,怕她有个万一,拿起电话就打给萧正。萧正此时正在跟白宇谈事情,听小陈这么说,就叫他盯紧点,别出事,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宇猜出了个大概,就不说话,萧正见白宇不问,犹豫了下,正要汇报,不想白宇道:“随她去。”语气平平。萧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好问,只点头道是。

 

   第二十章 楼玉堂心动难耐   闲白宇半路 
穆晚秋家里大门敞开,四周却静悄悄的,想是在午睡。琼华自顾走到卧室门口,见穆晚秋确实在睡,就想叫醒,一进去,差点踢到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雪球。琼华眼睛一亮,抱起它就轻笑起来,心想汪瑜鸣可真有一套,雁过留声,人过留狗。
穆晚秋听房间里????的,就醒过来,见到琼华,松了口气,迷蒙着声音道:“吓了我一跳。”
琼华抱着狗坐到她床沿上:“大门也不关,也不怕进贼。”
穆晚秋笑道:“家徒四壁,有什么好怕。”
琼华就把狗放到她脸前:“你们家不是不让养狗吗?”
穆晚秋唉了一声:“他说家里这几天在整修泳池,吵,就把狗留我这儿了,要我带几天。”
琼华好笑:“他还真想得出来。你妈不反对?”
“他每次来都送礼物过来,现在有事来求,我妈怎么好反对?”穆晚秋往里面让了让,拍拍空位,把电风扇开大了点。
琼华把狗放到地上,顺势躺下来,见雪球也不闹腾,只打了个啊切,又睡过去了。她就笑:“我看你都快成它女主人了。”
穆晚秋拿着扇子给她扇着,也不笑,只道:“我就当替朋友养几天。”
琼华看了看她脸色,试探着道:“你真不喜欢他啊?”
穆晚秋叹了口气:“你干嘛老追问我这个?”
琼华撑起身仔细看了看她,嘿嘿笑起来:“好,我不问,让你自己去烦恼。”
穆晚秋好笑:“我有什么烦恼?上学有你家资助,以后工作有白大哥给我保证,我有什么烦恼?”
琼华道:“我又不是说这个,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穆晚秋就笑:“你不用替我担心什么,我妈妈也问过我,我告诉她,这些东西多想了没用,我只做好现在,一切顺其自然。”
琼华见她平平淡淡地说着这些话,有些羡慕,又有些难受,嘴里嘀咕了一声:“你倒好,已经超脱了似的……”
穆晚秋闭上眼睛:“这不是超脱……是明知不可为而不为……”
琼华睁着眼看着空气轻轻地问:“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穆晚秋过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开口:“那需要勇气,从我来说,那多傻呀……”好像在自言自语,慢慢的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琼华也不吵她,只是望着房顶,又发起呆来。

阳光从正午的直射慢慢移斜,窗格子爬在地砖上,像一块一块豆腐块,蝉声嘶鸣,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花香的味道,那是穆晚秋从院子里摘的月季。时间,在这一刻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它的流动,从她伸开的五指尖,从她张开的眼睛前,一点一滴,一分一秒……
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她入睡前迷迷糊糊想。

……
梦里有个人张开臂膀,对他呼唤,她好开心,以为得到了全世界,她也向他跑去,跑得近了,忽然看到白宇铁青着一张脸,睁着眼睛,一眨不眨,一动不动,他慢慢地向下沉去,慢慢地向下……她向他呼喊,不断呼喊哭泣,可是他头也不回地,慢慢向下沉去……她好痛苦,想对他说对不起,可是林间狂风呼啸,淹没了她的声音,周围黑暗一片,她好害怕,不要走……
“白琼华,白琼华……”有人在叫她,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有张模模糊糊地脸。
“不要走……”她轻道,出口声音嘶哑。
楼玉堂手忙脚乱去擦她的眼泪,不住问:“怎么了?你怎么了?”又看门口,想叫穆晚秋,一想自己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她,想跟她待会儿么,现在美人在抱,何必叫人,何况老二和穆晚秋也谈得正欢,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这么想着,他走过去把门轻轻关上了。
白琼华待了好久,才缓过劲来,迷迷糊糊望着楼玉堂,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样,做噩梦了?”楼玉堂拿拇指擦她水汪汪的脸,又趁火打劫,环抱过来,轻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不哭不哭不哭不哭不哭。”远远听着像一只布谷鸟在叫。
白琼华呆呆看着楼玉堂,脑子一点一点清醒过来,她做噩梦了,做了个天大的噩梦,梦里白宇离她而去,所有的人离她而去……她都不敢去回想,只觉得胸口像灌了铅,焦灼而沉痛。
楼玉堂也看着她,她现在柔弱无助,像只受伤的小鹿,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成这样了?难道也跟自己得了一样的病?楼玉堂自嘲地想。
“还认得我不?”楼玉堂拿食指在她面前晃了几晃,“认得这是几?”
白琼华一点点把眼珠子定到楼玉堂脸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的脸: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眉毛微微往上翘,这点跟她爸爸有点像,他嘴唇其实挺好看的,翘翘的像个成年丘比特嘴唇的弧度,头发也是,微微的天然卷。
“喂!”楼玉堂拍拍她的脸,“你这样子看我是什么意思?”说着又笑,“再看,再看我就发飙了!”
白琼华忙把视线调开,往四周看了一圈,又看回到楼玉堂脸上:“你怎么在这?”
楼玉堂嘿嘿地笑:“想知道吧!我们心有灵犀,你一叫,我就到!”
白琼华白了他一眼,恢复了神色。
楼玉堂点着她笑:“哟,会瞪眼了,说明好了是不?”又贴过去嬉笑道,“你知道你说了什么梦话?”
白琼华别过脸,不睬他。
楼玉堂继续:“你说,楼玉堂……不要走……不要走……”他手舞足蹈地学她。说得琼华涨红了脸,辩道:“瞎说!我没叫过你!”
楼玉堂眉飞色舞:“哦,你没叫我,那你叫谁?这里不是只有我吗?除了我,谁能救醒你这位睡美人?”
白琼华不理他,撑着两只手下床找鞋子,楼玉堂做戏做足,把鞋子捧到她面前,嘴里道:“您请。”
白琼华夺过鞋子道:“有完没完?也不嫌累得慌!”
楼玉堂这才站起来伸伸腰:“不累啊!我乐意!”
白琼华也站起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有人在睡觉你还进来!你想干嘛?”她又恢复了从前的咄咄逼人。
楼玉堂举起双手:“冤枉,就是因为知道你在睡觉,才不让那只贱狗跑进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发现你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你说我能见死不救么?我是那样的人么?”说着向琼华挺了挺胸。
白琼华无话可说,只道:“那你们来干嘛?三天两头上我们这白吃白喝!”
楼玉堂回道:“是穆晚秋让我们白吃白喝的,”又吊儿郎当加了句,“你可没资格说我!”意思是说琼华也白吃白喝。
白琼华说不过,推开他就往门口走。楼玉堂灵机一动,忙拉住她嘘了一声:“他们两个……”他把两个拇指比在一起,“我们晚点出去。”
白琼华信以为真,偷偷伏低了身子想去门缝上瞧,被楼玉堂一拉,拉了回来。
“人家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你这人龌蹉得……”楼玉堂说着摇摇头。
白琼华涨着一张俏脸,对他素手无策。突然想到什么,道:“谁跟女孩子在学校亭子里抱在一起呢?还说人龌蹉!”
楼玉堂一窒,看着她,有百般的话想辩解,竟然一句也哼不出来。廖余斐的一句玩笑话穿胸而过: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他心里一阵酸痛。
白琼华看着楼玉堂抚着胸口哼哼,狐疑道:“你干嘛?”
楼玉堂哼哼:“胸痛!”
白琼华走过去:“好端端的,怎么胸痛?你有心脏病?”
楼玉堂恶狠狠骂:“你才有心脏病!”
白琼华一顿,道:“痛死你算了!”气呼呼坐到床上。
楼玉堂垂头丧气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桌,正对着白琼华。见她像生气,又不像生气,模样娇俏,想到她哭着伏在自己肩上的情景,真是可爱可怜,心里更是又痛又酸又痒,跟猴子挠心一样。
“喂!琼华,”他突然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白琼华顿了一下,谨慎地看他:“你要干嘛?”
楼玉堂懊恼道:“干嘛干嘛?你只会这一句呀!”
白琼华也恼:“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啊!”楼玉堂直言不讳,“因为我喜欢你啊!”
白琼华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这种话你……”她想说这话怎么能说得跟吃饭一样平常,听在楼玉堂耳朵里就是在说他脸皮厚。
“我连喜欢你都不能说啊!”楼玉堂好笑,细看她神色,哈哈笑起来,“你在害羞?”
白琼华被他这么一说,脸就红起来:“你这个人真是百无禁忌!”
楼玉堂看她看得心神荡漾:“你脸红起来真可爱!”
白琼华板下脸:“楼玉堂你再说话,我真生气了!”
“好嘛好嘛!”楼玉堂举双手投降,嘴里嘟囔,“说你可爱你还生气!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白琼华恨道:“气你胡乱探人隐私,你还有理呢?”
楼玉堂道:“又没探到,你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白琼华道,“告诉你也不关你的事!”
楼玉堂一愣,“真有啊,是谁?我认不认识?”
琼华懊恼道:“求求你别问了,烦死了!”

楼玉堂见她这样,又想到她伤心的样子,就不问了,只走过去坐到床沿下,开解道:“这有什么烦,别烦,我带你去散心,我们去爬山怎么样?”
白琼华一瞥他:“去爬什么山?你会么?”
楼玉堂呵了一声:“什么话,你把我看成米虫了?爬山可是我的强项!”又道,“你爬过昭禄山没有?”
白琼华摇头,又马上道:“你看到过山上日出吗?”
楼玉堂嘿了一声,一拍大腿:“你看你,连日出都没看到过,我们五个人,什么地方没去看过,昭禄山山脚下铁丝网拦着的几块区域分别有三个洞,是我们征服的足迹!”
白琼华道:“狡兔三窟,你们打洞干嘛?”
楼玉堂被她这么一说,无可奈何道:“你看又骂上了,我们每次去是晚上,昭禄山是景区,一到晚上大门就关了,不挖洞,难道飞进去?”
白琼华哼哼:“我看也不是不可以,你们五鼠什么坏事不会做?”
楼玉堂切了一声:“连爬山都没爬过的人,还有脸说我们!”
白琼华被说得无语,只好道:“那我们去呗!”
楼玉堂道:“说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琼华一想,道:“不行,小陈跟着我呢!”
楼玉堂一挑眉:“就你那很拽的保镖?好说,我开车甩掉他!”
琼华睨着他:“怎么甩?”
楼玉堂道:“你只要上了我的车就知道了!”
琼华想了想:“我怎么上你的车?肯定被拦下来。”说着就懊恼起来,“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天天呆在家里看他脸色,难受死了!”
楼玉堂靠在床沿上抬头看她,见她愁眉不展,心神不定,就去牵她的手:“你家里管得多严?”
琼华道:“反正小陈老跟着。”
楼玉堂道:“电话查不查的?”
“那个倒不查。”琼华眼前火光一闪,又暗下来,“我跟你联系好地点也没用,我只要出门,小陈都跟着的。”
楼玉堂向她招手,琼华靠下去,楼玉堂抬起头来对着她的耳朵正要说,琼华脖子一歪一缩,捂着耳朵道:“干嘛靠这么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讲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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