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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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玉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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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堂眼睛追着她们:“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下巴比了比坐在教室里的汪瑜鸣。
谭晖凌又道:“你说她们两个哪个好看?”
楼玉堂嘿了一下:“我觉得一般,哪有我家飞燕有情趣。”
谭晖凌也学他嘿了一下:“你家赵飞燕跟她们比,一个豪放派,一个纯情派!”
“什么派不派的,讨打啊!”楼玉堂不怒反笑,“我就不信,她们还都没被人碰过!”
“我看是,那可是白琼华。谁敢碰!”谭晖凌一副理所当然。
楼玉堂好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要不咱们来打赌,看谁输谁赢?”
“好!怎么赌?”谭晖凌满脸的义愤填膺。
“我输了,我叫你老大,听你差遣,你输了……你输了无条件去我店里当服务员一个月。”
“好!”谭晖凌一口答应。
楼玉堂啧了一下,面前闪过那女孩偷看时的表情,这次可有趣了!谁怕谁?
 

   第五章 石雷闯校啼悲鸣 玉堂结怨白琼华 
 
“昌普”学校虽被誉为贵族学校不是因为它的学费昂贵,而是因为在读的很多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其中市长的儿子、前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全国富翁榜上有名的白家、楼家、汪家几大家族的子弟都在这里。它以雄厚的教学资金和设备、师资,百分之九十的就业率让其他学校望尘莫及。有些贫困家庭的父母送子女过来大多都带了点“攀高枝”的心态。不过不是每位想进来的都能进来,这是院里领导的事情了,这里不细说。
今年“昌普”学校发生了一件趣事。其实“麻雀变凤凰”这码戏从古就有,“昌普”也不是头一次。有趣的是有只麻雀不愿变凤凰。
汪家财团小公子看上了一名出身平凡的女同学,当着全班师生的面告白……那位女同学却没有一点动心的样子,反而躲人躲得厉害。有人感叹,先不说他的身家,单论人品样貌也是“昌普”学校名列前茅的人物,虽然不善跟女孩子说话,身后还是跟了许多女子亲卫队的。怎么这样一个人,就打动不了一个普通女孩子呢?
什么?不是普通女孩?那什么来头?嗯嗯,原来有靠山啊!

“怎么传成这样了?”几天以后,穆晚秋无比懊恼地向白琼华抱怨。
“你别在意就对了。”白琼华安慰,“我爸爸说,媒体越大肆炒作的时候,你出言辩解,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等风头过去,最好。”
穆晚秋哀叹一声,拿着柳条在湖面上划来划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琼华顺势道:“今天不用早回了吧?你陪我会儿好不好?”
“不行呢!”穆晚秋站起来,“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呢!”
白琼华瞬时耷拉下来:“那我再坐会,你先走吧!”隐有不快语气。
穆晚秋拉她:“自从白大哥走后,你就像一只小狗一样,变得越发楚楚可怜了。”
白琼华嘟囔:“家里死气沉沉的,憋闷死了!”
穆晚秋咦了一声:“前几天送你回家的那个人,不是刚好可以陪你吗?上次的宴会也来过的,叫韩什么来着,你可以找他嘛!”
“对着外人要端庄美丽大方,很累的!”白琼华抱怨。
穆晚秋噗哧一声:“端庄端庄,原来是端着假装,你这大小姐当得可真累!”
她们边走边聊,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白琼华拿手肘撞了撞穆晚秋。
穆晚秋看着那个有着褐色短发的少年,带着忧愁的面容,向她这边望过来,一时间心里漫上来一种味道,又酸又苦,只轻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先走。”说着就往旁边的大楼溜去。
琼华不放心,跟了过去,眼见着那少年也跟了过来。
琼华小手一拦,阻住了他的去路:“你去门口等着,不要跟过来!”
石磊垂头丧气道:“我呆不了很久,门口有车等我。”
琼华瞥了一眼门口,看着他的窝囊样,脱口而出:“你得先解决了家里的问题,再来见她,你这样两头添堵,最终会……”
“我知道……”石雷抢道,“我知道。”说着捧着头,慢慢蹲下去。
琼华没想到他会这种走投无路的样子,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
正巧,现在是放学时分,路上时不时有人回过头来看几眼,正当琼华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一队人施施然行过来,琼华定睛一看,正是那五人帮。
她打算来个眼不见为静,本来他们就不认识。正当她这么打定主意的时候,教学楼里有人突然探出头来,也不仔细看下,开口就骂:“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以为汪瑜鸣喜欢上你了,瞧你这股穷酸样,也就身上这身校服最体面吧!你看你那发型,拧得跟麻花一样,笑死人了!”
琼华抬起头去看人,那人见楼下站着白琼华,连忙把头缩了进去。
穆晚秋从里面冲出来,满脸怒容。
琼华瞬时明白过来,一时血气上涌,拔腿就要往楼上赶,被穆晚秋死死拉住。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出入校门的人都停了下来,不知事情原委的还在通过话里的意思编撰故事情节,知道原委的,看着穆晚秋和五人帮里的汪瑜鸣,准备看一出好戏。
琼华被穆晚秋拉住,动弹不得,心急心痛中,只冷冷看着所有人:“有什么好看的?”人群因为她的气势,才慢慢散开来。
石雷也听到了那一长串谩骂,他定定地看着穆晚秋,好像等着她解释,但是他却只看到穆晚秋通红着脸,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他气不过,上前一步问她:“汪瑜鸣是谁?”
不远处,汪瑜鸣挑挑眉,没有应声。
石雷抓住穆晚秋又问了一遍,情绪很激动。
哪有在女朋友受了委屈后不安慰,反而来咄咄逼人的!还在众目睽睽下,他是猪脑子吗?白琼华气得真想甩手一巴掌过去,不想“啪”地一声掌掴在空中炸响,穆晚秋呆呆看着因挣扎甩在石磊脸上的手,她不是故意的,但他的脸上有愤怒和不可置信,好像将要撕裂她。这表情刺伤了她,紧紧闭了闭眼,她逃也似的冲出了校园。石磊紧接着也跟了过去,只是跑了一半被人阻住,拉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白琼华为着穆晚秋的事又生气又伤心,可是始作俑者汪瑜鸣却在旁边一声不吭,她决定狠狠骂他们一顿再走,要不然太便宜他们了!
“看够了吗?”冷凝着一张俏脸,冲口而出,“有什么感想?事情的开端不都是由你们导演的吗?只是一句对不起,你何必众目睽睽下跟她说呢?你有什么居心?你就那点心胸吗?容不得她瞪你一眼?”她冷笑着看着其他四人,“你们一个个,不是心胸狭窄就是龌蹉不堪,却还偏偏自诩风流无敌,你们没有自知之明,没有一点动容,没有一点悔改吗?你们从来不曾站出来帮助一下别人吗?”她很少这样怒发冲冠,也许她这段时间也积压了一些不愉快,借题发挥吧!
汪瑜鸣低垂着眉眼,也不辩解,不知在想什么,其他四人中,最不能忍的谭晖凌受不住话了,气鼓鼓地就要站出来,楼玉堂大手一挥,把他挡了回去。
琼华就理所当然地看向楼玉堂,看他有什么要说的,不想楼玉堂慢慢咧开嘴道出一句:“白大小姐骂得好!白大小姐息怒,容我慢慢解释。”他做出恳谈会的架势:“我们汪瑜鸣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他只是反应慢,而且有点小腹黑。他众目睽睽跟你朋友说对不起,没有什么居心,只是因为他觉得是他不对,他由衷地想道歉,没想到结果这么糟糕,他自己也很后悔。所以是你误解误会他了。至于??龌蹉不堪??”他拖着长音对她挤挤眼,“我想你说的是我那天亭子里的事,我不是故意让你看见的,是你碰巧看见了,这事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你懂的,对不对?再说到自知之明嘛……我们有的,我们虽然自诩风流无敌,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应该在人家的家务事上去搀和,否则会被人家骂的,骂我们偷腥不成反惹一身骚,你说是吧!”
这一番话下来,差点没把琼华气得七窍生烟。“你,好,好……” 好无耻!琼华强压住怒气,已经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但是骂不过他,只能干瞪着眼睛。
“我好吧?我们一定谨记白大小姐教诲!”楼玉堂说完挥手再见。
琼华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往校门口跑去。自家的车子开过来,小陈一脸不查地把白琼华迎进去。

五个人伸长脖子看她走远。
“你今天怎么了?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羞辱过的。”廖余斐凉凉道。
楼玉堂哼了一声:“那也要看对方是谁!”
谭晖凌道:“我的火气也蹭蹭往上窜呢!这女的真不是吃素的!”
楼玉堂一拍谭晖凌脑袋:“走了!”
谭晖凌问:“去哪?”
“去飚车!”楼玉堂作势打着方向盘,先冲了出去。
几人点头道好,欢呼地跟了过去。

话说琼华气呼呼上了车,越想越委屈,可是她担心穆晚秋,只能忍下眼泪道:“看到晚秋往哪走了么?快跟过去,我们去载她一程。”
其实穆晚秋没有走多远,正蹲在十字路口的角落里哭呢。琼华一看到她,一颗心才安下来。
她下了车去拉穆晚秋,无奈穆晚秋蹲在那里,只是不肯起来。白琼华生气道:“你理那些人干什么呢?那些女人都不要脸的!你干嘛把那些人说的话放在心里!”
穆晚秋边哭,边闷闷道:“我没把那些话放在心里,我只是伤心石雷。”说着不可抑止地哭起来。
白琼华急得左右踱步:“石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头猪,笨死了!”
穆晚秋本来身材就瘦小,这么一缩,又是在街边,更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白琼华又道:“你也别为这种没良心的人浪费眼泪,不值得,你看他刚刚质问你的样子,以为自己多有理呢!”
穆晚秋只哀声啼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控制不了我的心……”
白琼华听她这一句,心里也涌起一股酸涩,轻轻蹲下来,也伤心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她原来是那么一个温柔可爱,快乐无边的女孩,一转眼,她蹲在这里,她的世界已经随着石雷的争吵天旋地转,即将崩塌。爱情是什么?这个每个女孩都会私下议论的命题,在现实中变得这么虚无,脆弱,不堪一击让人不敢碰触。哪里错了?错在石雷的优柔寡断?错在晚秋的不能自己?错在可恶之人的煽风点火?还是错在最初的相遇?这样一想,好像全是错的,错在时间、地点和人,错在方方面面!这样的追根究底让人失望,甚至绝望。


穆晚秋的家门前有个弄堂,弄堂里车子开不进去,琼华让小陈把车停在了弄堂外。
穆晚秋在车里深吸口气,给琼华投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琼华道:“不要去想。”
穆晚秋点点头。下车时正遇到从地里回来的母亲。
穆晚秋迎上去,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琼华听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妈,今天好早回来,我正准备给你烧饭去呢!”。
她母亲的声音:“……白小姐送你回来的?……今年的杨梅有送去没?你的眼睛怎么了?”
穆晚秋的声音:“风沙进到眼睛里了,揉的。”她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哥哥不在……她不怎么吃……” 
琼华见穆晚秋向她挥手,她也挥挥手。

“小姐,下面去哪里?”司机小陈从后视镜上撇了眼呆愣愣的白琼华。
“哦……”琼华回过神来,“回去吧。”

小陈缓缓调转方向,黑色小轿车向村外渐渐消失而去。

回到家的时候,父母都没在,琼华靠在楼梯口叹气。
楼道上张嫂拎着几件衣服过来,其中一件粉红色的西装吸引了琼华的视线。
“张嫂,这衣服拿出来干什么?”琼华问,伸手去抚摸那件上衣。
张嫂红扑扑的一张脸,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喏,刚熨好呢,我去给三先生挂上,他随时回来都可以穿到。”
琼华哦了一声,匆匆走了几步回头道:“张嫂,哥哥走了多久了?”
张嫂还站在原地,听他家小姐问,叹了口气,:“走了四个月了呢!”
“已经有四个月了啊……”琼华自言自语。
“可不,倒像是四年似的!”张嫂自顾自说着,“黎叔不知照应得怎么样?他老婆烧的菜,不知三先生吃不吃得惯!”
琼华扶住墙壁,笑道:“下次他再打远洋电话来,你问问他看?”
张嫂嘿嘿地笑:“那自有夫人问,我可不多嘴。”
琼华摇头:“你不说,他不会知道你有多想她……”从张嫂手里捡出那件粉色西装,“这件跟我房里的颜色很相衬,先放我房里当装饰了。”边说边进了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的一刻,整个人一下子空虚起来。面对着从小住到大的房间,绘图精致的天花板,颜色清新的小碎花窗帘,果冻色的时尚沙发,粉色的公主床,还有堆在床上的那么多的玩具……那么多的东西堆着,感觉却空荡荡的。
琼华把自己往床上一仍,呆呆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这件粉色的西服是她挑的呢,在他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穿得很合身,但是他不经常穿。问他,他说穿了去上班,没有威慑力。他经常穿的是黑色,灰色和暗蓝色,他说他太年轻,怕不服众,所以连穿着方面也选稳重的颜色。
他才二十七岁,看上去却跟大哥一样的年纪,大哥已经三十多岁了呢。
家族里同辈的几个都对他很敬重。虽然他排行老三,但是连大哥和二哥也不敢不听他。更别说表兄弟那一拨了。
他很少发脾气,但是一旦发脾气,十头牛也很难拉,陈淑君说“跟他爸爸一个德行。”
想到这里,琼华呵呵笑起来,拎起粉色西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挂哪里好。
有人来敲门,是张嫂,站在门口叫她吃饭。她把衣服挂到衣架上,打开门去。
“大老板和夫人打电话过来,晚上不回来了。”
琼华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下楼去了。
 

   第六章 竹刻字不知为谁  痴飞燕情事玉堂 
 
湘妃林,之所以被称“昌普”一胜景,是因为秋分清晨起雾的时候十米以内除了湘竹看不到人,更化为人间仙境般。夏日景致虽不及秋分,雨中竹林却也是别样风情。
这日傍晚雨下得急,一群下学后在场地上贪玩的男孩子还没来得急闹出胜负,阵雨就跟泼皮似的说下就下,淋了人一身。大家四处逃散,跟没头的苍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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