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跟他们解释过了呀?难不成杨叔叔不信鬼神之说?”离歌眨眨眼,看向杨千万,眼里尽是无辜之色。
杨千万狐疑的看着旁边的丫头,背着一个粉色的巴拉巴拉小魔仙的书包,明显就是一个小孩子,却怎么就有种不对劲儿,是哪里呢?
正想着,只见一间看着挺干净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当离歌推开四合院的木门的时候,杨千万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解梦大师的住处。
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昨夜山下村里的粪坑听说镇长上厕所的时候,蛋蛋被炸了,是你干的不?”
“哼,别想瞒过我,村头老王家被捉奸,你是不是也参了一脚?”
杨千万刚迈出的脚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敢情旁边站着的小女孩,是一个小魔王?僵硬的转过脖子,却看见离歌一脸浅笑,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
周通边说边推开门,就看见离歌笑吟吟的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
周通一愣,转而脸红脖子粗的,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离歌!你干那些也就算了,这怎么回事,揍了人不知道躲,怎么还让人撵到家里来了?你那一身功夫是白学的?”
看着周通就要发火的架势,杨千万赶紧开口,“周大师,不关离歌的事,是我上山找您求事,遇上离歌只是凑巧。”
嘎?找我?周通悻悻收回手,轻轻咳了两声,刚伸出的食指立马收了回来,背在身后,恢复了一副仙风道骨的道士模样。
“那进来说话。”周通微微侧身,一手抚了抚花白修长的胡须,撇向离歌,便是气鼓鼓的眼神,“离歌,进来给我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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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韦索:离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离姐(不耐):讲!
韦索:从前有个太监……
离姐:…下面呢?
韦索:下面?下面没有了呀!
离姐(微笑):韦索,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第八章 惹怒我,炸你蛋蛋!
吞了一下口水,这张秘书说的解梦大师靠谱吗?杨千万坐在院子里唯一的石凳上,看着面前一老一小。
“爷爷,那镇长上厕所被炸了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昨夜可是一直安睡。”离歌开口,佯装不知。
离歌垂了垂眼,想起那个镇长就觉得恶心。
昨日离歌下山去买菜,正巧遇见了那个下乡探访的镇长陈广,周围围着好多人,离歌也上前凑了个热闹。
这陈广是三年前上任的,周通偷的女儿红,就是赵家汉子拿来招待他的。
人长得挺秀气,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边听着旁边的村委说着这两年的农村新建设,一边点着头。
就在离歌觉得这人感觉不错,三年前那句“猪就是猪,做过飞机的猪仍然是猪”以为骂错了的时候,这陈广忽然尿急,想要上厕所。
村委说,“镇长,这旁边就有个茅房,先应应急吧!”
田埂旁边的确有个茅房,去过农村的都知道,是那种露天的,用砖头瓦片盖起来的。
哪知陈广看到那个简易的茅房,眼里闪过一抹嫌弃,摆摆手,“不行,不行,这茅房上不得,上不得!”
众人没有看见陈广眼中的嫌弃,以为大学生陈广,是有什么大见解,纷纷问为何上不得。
陈广一看众人当了真,摆正脸色,编着理由说,“据说,露天上茅房,会有好色的女鬼来扯你的蛋蛋!”
此话一出,所有的男人都变了脸色,蛋蛋的重要性,男人都是知道的。况且这话是镇长陈广说的,人家可是大学生啊,他的话,村民里十有八成都会信。
唯有离歌的脸色不变,只是提着菜的手紧了紧,眸子眯了眯。
当夜,夜色如凉,一个鬼影从半山腰的四合院里飘出,寻着白天镇长下榻的赵家飘了去。
正在二楼睡得很香的陈广,忽然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朦胧的睁眼,却发现窗户已经大开,窗帘一阵一阵飘起。
陈广穿上外衣,走到窗前,合上了窗户,旧式窗户吱呀的声音,让陈广心里咯噔了一下。
半夜这么醒来,陈广也有点尿意,赵家的厕所在后院。出了门,陈广低声抱怨着,这下乡就是苦,半夜上个厕所都要跑这么远。
风一阵一阵的钻进陈广的衣领,初春的寒气还有些冷冽,陈广再次捂紧了大衣。
走到后院的厕所,拧开把手,又是吱呀的声音,里面漆黑一片,准备摸墙壁上的灯,却怎么也亮不了,陈广的心又咯噔了一下,骂道,“真特么晦气!”
陈广摸着黑,站到坑的边缘,悉悉索索的解开皮带,哗啦啦的声音伴着一声满足的叹息响起。
“轰——轰——轰——”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伴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响起。
这不是打雷的声音,而是赵家的厕所,爆炸了。
全村的灯,刷刷的都亮了。赵家的灯,从所未有的亮。
赵家忙活了一阵子,将在厕所不省人事的镇长抬到摩托上,急慌慌的赶往省医院。
谁也没有看见,赵家后院里,斜倚着一身拖地红裙的女人,如墨的三千长丝遮住了她的脸庞。
第二日,整个村都沸腾了,有的说,镇长昨日里说了对鬼神不敬的话,导致半夜上厕所被炸了蛋蛋。
也有的说,镇长年轻,在赵家后院看到艳丽的女鬼,就上前调戏,结果被女鬼扔到厕所里,炸了蛋蛋。
众说纷纭,但是唯一不变的事实就是,镇长陈广的蛋蛋被炸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人道。
……
周通微微叹了口气,离歌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一身稀奇古怪的功夫,再加上古灵精怪的性子,那镇长八成是得罪了他这宝贝孙女。
不过周通也没打算把离歌怎么样,在外人看来,自己这孙女不学无术,天天瞎玩,但只有自己知道离歌,将自己一身解梦的本事儿学得精通。
离歌负手而立,丝毫没有愧疚,很是泰然自若。
周通转身向杨千万拱了拱手,说,“抱歉,让你坐了这么久,请问你是?”
杨千万听到周通终于开始理睬自己了,连忙挺了挺身子,坐的端正,说,“我叫杨千万,是个做小生意的商人,这次来,是为了求周大师来解梦,替我测测吉凶。”
离歌眼珠子转了两转,每年产值上百亿,还是做生意的小商人?这杨千万倒是谨慎小心,一点也不露财,只是刚才怎么会在林子被一群混混追着打?
周通也淡淡的瞟了一眼杨千万,神情平平,“在这里,大可不必隐了自己的身份,商界名声显赫的杨千万谁人不知?”
杨千万哂笑了两下,摸了摸鼻子,也只得承认。
“不知周大师,什么时候可以替我解梦呢?”杨千万很是恭敬的问。
“离歌,这次要不你来解?”周通斜眼看一旁神色不明的离歌。
离歌眼里眸光流转,说道,“爷爷,光解梦有什么意思,要不打个赌,若我解对了,以后我的穿着打扮自己来解决,这巴拉巴拉小魔仙什么的就不准再买了。”
周通胡子一抖,哼了两声,“倒是有莫大的信心,老头子就依你了,解对了,爷爷我也不买那些劳什子了。”
离歌浅笑两声,唇边漾起微笑。这妆扮权终于落到了自己手里了,歪头瞥了瞥,石桌上的巴拉巴拉小魔仙的粉色书包,闪着粉嫩粉嫩的光,离歌嫌弃的转头,这次打赌是值得的。
听到一老一小的打赌,杨千万白了脸,“让您孙女给我解?她…她才六岁!”
“是六岁半。”离歌在旁耐心的加了一句。
有甚区别?杨千万不禁翻了翻白眼。
周通听见杨千万这声不情愿,老脸一横,脾气骤然上来了,“我孙女,好歹也是解梦的第七十三代传人,六岁如何,你也得老老实实称上一声大师!”
杨千万悻悻收回了惊讶的脸色,想到一般这样的深山怪人都有的臭毛病,转而一副恭敬,说,“离大师,烦请替我解解。”
离歌皱了皱眉,离大师,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小手一摆,老成的说道,“大师即可,离大师就不必了。”
杨千万咽了咽口水,心里已经涌上一层怀疑,这张秘书不会是糊弄自己吧,要真是这样,等自己回去后,他的工作也别想要了。
离歌上前,端坐在石凳上,神色还是一往的闲散,歪着头,手肘搁在石桌上,手掌撑着小脑袋,闲闲的问,“说吧,你要解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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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多说,小剧场奉上】
某直男:集团归你,以后你主外,我主内,嫁我可好?
离歌(郑重):两年以后,你如果未娶,我还未嫁,我绝对会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某直男:。。。。。
PS:有留言说,喜欢看离姐重回豪门,然后斗死一群千杀的主母啊姨娘啊小三啊,然后蹭蹭蹭位居高权。。。话说,这位亲,怎么就直接把我的后面的高潮就暴露出来了呢,同学,剧透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行为。。。
☆、第九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离歌食指有节律的在石桌上敲着,杨千万断断续续的讲着自己的梦。
想杨千万已经闯荡商界十余年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怪事。这事情很是隐秘,只有自己和妻子知道。
一连一个月,杨千万每晚熟睡的时候,梦里都是同样一副场景。
苍茫的天边,杨千万站一处灰黑的悬崖上,作势要往下跳,每次往下跳的时候,杨千万都会惊醒。
妻子被杨千万弄醒,杨千万浑浊着眼,胡乱喊着,“不要,我不想死!我不能跳,跳了就没命了!”
妻子见杨千万意识有些混乱,就像安慰宝宝睡觉一样哄杨千万,等到杨千万好不容易再次入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却再次梦见悬崖,然后惊醒,说同样的话。
杨千万一连做了一个月,同样的梦,每每夜里都不能睡,白天没有精神,开会的时候都会睡着。
连着失眠,脸色暗黄,头发也掉了许多,夜夜不得眠,白日的生意交接,出了不少错。
就连妻子也没办法睡,就请来心理医生,咨询来咨询去,都告诉杨千万,生意上压力太大,要放宽心情,不要多想,开了一瓶瓶的安眠药就完事。
可是这人就是这样,越告诉不要去想,偏生每夜都会梦见在悬崖上。
离歌淡淡看着杨千万,他说起这一月的事情,眼里全是迷茫和惊恐。
杨千万语无伦次的说着梦里断断续续的片段,离歌打断了杨千万,定定的看着杨千万的眸子,说“你活了这四十多年,去过悬崖没有?”
杨千万怔怔的看着离歌,想了想,“没去过,就算旅游也没有这样的景点。”
离歌点点头,神色不明,“人梦见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那是象梦,也就是象征意义。”
“大师,这悬崖象征了什么?”杨千万看着离歌,有些激动。
离歌垂了垂眼,神情渐渐变得莫测高深,“梦见悬崖,生命和财产都会受到严重的威胁。而你站在悬崖边上,有股莫名的力将你推下悬崖,也意味着,灾难会降临在自己和家人的头上。”
离歌顿了顿,继续说,“也就是说,这个象梦预示大凶,身边最亲近的人会将你推下悬崖。你连做了一个月,难道就没有发现身边有异心的人?”
杨千万低下了头,陷进了沉思,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那个人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创业,一起成立公司,会是他么?这一个月的梦,是在告诉他,那个人要动手了吗?
离歌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升腾的雾气氤氲了朦胧。
杨千万这样的成功人士,身边必有嫉妒的人,见财起意的人怕是不少,看他样子如此沉默,这人应该与杨千万的关系不错,估摸着应该是异性兄弟之类的,。
离歌抿了抿唇,见杨千万眼中不忍,道,“未来是未来,过去是过去,以过去之情牵绊未来之恨,唯有徒伤心。”
被至亲之人算计,这是人世间最难过痛苦的事情。
良久,杨千万抬起了头,眼中已是坚定的光芒,“多谢大师指点,我心里已经有了数。不知该如何支付劳资。”
离歌眼尾收了收,眸中精芒闪过,单边唇角勾上,“劳资不必,下午,杨先生下山必然打不到回省城的车,不如留下宿上一晚。”
杨千万一愣,听张秘书说,大师替人解梦,会收一定的劳资,至于多少,由他们定。可是眼前这个脚丫晃荡的小女孩,解梦居然不收钱?
见到他诧异的神色,离歌笑了,“我的劳资已经从和爷爷的赌里收到了,无需杨先生再付。不过,以后有需要杨先生帮衬的,离歌不会客气。”
杨千万见此,高兴的点头,他鞋子里剩有藏的一张卡,除了这,全部的身家,被圣天会的混混给洗劫去了。
不用拿出鞋里的卡,自己总算保住了一丝脸面,杨千万喜滋滋的应了下来,就帮周通去做饭了。
吃午饭的时候,杨千万发现,这一老一小,可谓是天下奇宝。
离歌夹了一筷子的牛肉,云淡风轻的说,“爷爷,今天下午放学,熊老师会来家访。”
“家访?第一天上学就家访?为什么不是打电话给我?你怎么说的?”周通瞪着眼。
“我说,我爷爷不在了,老师你有话跟我说就行。”离歌复述了当时的话。
“离歌,爷爷我活的好好的,你干嘛咒我!”周通瘪瘪嘴。
“你上午都要到山上扫墓,的确不在家,我说的是实话啊!那个老师理解错误有什么办法!”离歌翻了翻白眼,的确没说错,不过是故意说成这样的。
“你这丫头,肯定是想整你们老师吧!你们老师怎么惹你了?”周通和离歌相处了三年,她那性子,周通明白,就是那种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也没什么,那老师就是仗势欺人,爷爷等会儿你要配合我。”离歌又夹了一筷子的牛肉,心满意足的扒下最后一口饭。
周通乐呵呵的笑了,“行,谁欺负了我孙女,我势必让她下不来台面!”
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