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微移,洪老头侧身让过刺来的剑身,不待王处仁移身变招,一招“密云不雨”全力使出,双掌交替连拍,因掌速过快形成了一片连绵掌影,笼罩了王处仁整个左身位,不知攻向何处,也不知防在了何处,两掌虚实相间,攻防一体。
眼看手掌就要擒拿住王处仁的“肩井穴”,洪老头却发现王处仁高速冲来的身形诡异的消失在自己面前,瞬间一闪,利剑又从正面刺了来,且离的自己咽喉不远,已然不足五寸。
洪老头心中一凝,这是什么鬼轻功,危机在前,心波不惊,顾不得什么擒拿,什么虚实相间,双掌顺势向前,变招成“震惊百里”,雄劲掌力一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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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招
王处仁依靠诡异的“捕风捉影”,欺近了洪老头身前,正想以剑指他咽喉赢得这场比试,却惊觉一股强劲非常的掌力扑面而来,逼得脸面阵阵生疼。
“曹!”面对这么强大恐怖的外放内劲,王处仁心中被吓的大骂一声,不敢有任何侥幸,脚下拼命急点,“捕风捉影”“雷厉风行”两式接连使出,一连退离三丈外还心有余悸,背心都是冷汗。
“娘的老乞丐,你这是想杀了我么,要不是我轻功好点,刚刚绝对要被你一掌给毙了,你为了赢至于这么欺负后辈么?”王处仁怒骂道,心中依有惧意。
以他现在的内力就算用“一阳指”,全力也不过点出二尺余,刚老乞丐的一波掌力推出了至少六尺,还不知最后有没有收力。
“呸,小子,你怕了就快认输,别瞎污蔑老叫花,我招式劲力收发由心,怎么会一掌打死你,老叫花真想一掌打死你,你避的了么?”洪老头恼怒道。
“你吹,继续吹,再吹的厉害点,刚刚我移了位只要把剑对你胸口一刺,绝对刺死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一掌打死我,你敢说你最后打出的那一掌没出全力,我轻功好你打不到我罢了。”王处仁同样恼火道。
“来来来,小子,我们再来打过,老叫花一招亢龙有悔拍死你。”洪老头气道。
“我攻了你两次了,该换你来攻我,我看你都不能碰的到我一片衣角,你碰到我就算我输,敢来么?”王处仁见识过那凶猛的外放掌力,知道自己如今绝对奈何不得洪老头,故而熄了近身比斗的心,打算查验自己实战中的闪避水平。
“小娃娃,太嚣张,让你见识一下老叫花的厉害。”洪老头听了大怒,猱身而上。
近三丈的距离,洪老头几步跨至,左手划个半圈,右手一掌对着王处仁推出,使得正是那招最难抵挡的“亢龙有悔”。
这一招在“降龙十八掌”中出击着劲最快,因为此招不需运足气才能发,它可在出击中不断加强招内蕴含的气意,而且打出去的力道只是体内一份,后面还有绵绵不绝的劲力,不知来多少,不知何时来,这中间的不可捉摸才是制敌取胜的关键。
内力本就不敌,王处仁哪敢去接,也没想去接,脚下“捕风捉影”一使,瞬间往洪老头右后方横移了近八尺,手中穿云剑对着他侧脑太阳穴刺去。
闻声辨位,洪老头步伐旋即变动,身形转向,右掌对着王处仁推出不变,只是手中掌势看似聚加了不少。
见此,王处仁在外围再右移,再虚刺,洪老头则随着在内围跟着转,推,两人一连变换五次方位,洪老头终是不在压制掌中劲力,对着王处仁猛然推出。
本就在调戏洪老头的王处仁一看他又要掌力外放,连忙横移后退,霎时离了三丈远,哪知洪老头一掌推出,声息俱无,同样是一个虚招。
吓退了王处仁,洪老头脚下追势不停,同时左手一抽背后绿竹棒,一招“斗犬十弄”使出,想用“打狗棒法”缠字诀绕住王处仁。
几次对决,王处仁能带给洪老头压力靠的就是绝快的轻功和锋利的宝剑,一寸长一寸强,何况洪老头被宝剑压制了近四尺长度。
结合两人的轻功弱差,那他的掌法至少少了一丈左右的掌控范围,这么大的范围足够王处仁在其中游刃有余,洪老头只能用外放掌力才能击到王处仁。
招招外放掌力自然不可能,洪老头内力再高,也经不起消耗,那使用武器加大攻击范围便是最佳选择。
趁王处仁停身驻步之机,洪老头手中的的绿竹棒,已化成了一团碧影,向王处仁身体左右两侧笼罩过来。
从不练虚招技巧的王处仁看不明白这乱糟糟的棒影有什么玄机,顾忌两人间的内力悬差,也不敢上去以硬碰硬。
若是其他人遇到这种奇招异功怕会见猎心喜,或出于武道之心什么的上去较量体验一番,王处仁没那种坏兴趣,他认为自己是个练武的人,不是武人,既然左右前上都不能走,那自己就往后去。
“雷厉风行”一使,王处仁一息间跑离棍影十余丈,驻足好整勿暇的对后面正不停运功使劲甩着棍子的洪老头道:“老乞丐,你这棍子甩的这么花哨有什么用,不如回去好好练练轻功的有用,你功力比我高却拿我毫无办法,我要功力比你高了,要杀你就一直跟着你,你要拼内力就直接拼死你,你要玩花俏,我就时不时偷袭你一下,让你不停的甩棍子自保,活活累死你,乌龟壳再硬,刺猬再扎人都是被吃的料。”
“小子,是你要我跟你比武,不是老叫花要跟你比武,不比拉倒!”洪老头闻言顿时恼羞成怒,收了竹棒,往地上一躺,作势欲睡道:“老叫花也正觉得困了,睡觉!”
“老乞丐你慢慢睡,我要出发了,其实你就功力比我高点,其他没什么厉害的,厉害了也没用,让你追我,你绝对追不到,打不到我,更别说打过我了,争斗时果然以正合以奇胜才是王道啊!”王处仁经过这几个回合,对自己选的路信心十足。
两次直接交手都能逼的洪老头狼狈应对,那就说明手中剑已经可以杀许多人了,杀人只要一剑,谁杀一个人还去拼个几百招,那其实不是想杀人,而是比武切磋,或者是故意想让敌人杀自己才对。
假寐的洪老头一看王处仁真走,连忙爬起,追着王处仁道:“小娃娃,莫急着走,我们有事还没说清呢!”
王处仁不理他,自顾自赶路,洪老头连声称赞道:“世侄,你武功高强,以后绝对的天下第一,快告诉我你师傅谁,也让老叫花为老朋友高兴一下。”
见王处仁执意不说,反而加快速度,洪老头大喊道:“哎呀,小祖宗,你行行好,快点告诉老叫花吧,不然老叫花不知道要多少天吃不香睡不好了,就这一点点时间,老叫花头发都揪掉了一大把,快点告诉我,说了我教你武功。”
“教什么武功?”王处仁停下脚步,随口问了句,不过马上眉头一皱,又走道:“你那功夫也就那样,学了没意思!”
“逍遥游!”眼看王处仁又走,洪老头连忙反口道:“不,不,不,我教你一招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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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中都
“教我那招亢龙有悔?”王处仁再停步,转身问道:“你的功夫就那招略微有点意思,有些实用,算了,我自己功夫都多的来不及练,练成个两样不知道要比你强多少,练你那破功夫浪费时间没意思,我看你一把年纪不容易,人也确实不错,就告诉你了,我叫王处仁,我师傅是王重阳,我虽然学了一阳指,不算一灯的徒弟。”
说完,王处仁转身往北继续赶路。
“居然是王重阳的徒弟……!也对,小小年纪功力这么变态,怕从小就练的先天功,不过王重阳这老道怎么把一阳指传下来了。”刚自语完这句话,洪老头才注意到走远了的王处仁。
见他真瞧不起“降龙十八掌”,洪老头脑中顿时羞恼无比:“虽然练了两绝的神功绝技,却是没必要再贪“降龙十八掌”,但也没必要这么不屑一顾啊,我北丐好歹是跟他们齐名的人物,不行,我北丐的绝学哪能这样被鄙视,被不屑一顾,既然我开了口要教他一招,那就跟他说一遍最复杂的亢龙有悔,也好让这小子见识我这掌法真正的神妙并不比其他人的绝学差。”
想罢,洪老头连忙追在王处仁身后,大声道:“王小子,我老叫花向来说话算话,就教你一招亢龙有悔,不过我只说一遍,你可要听好。”
接着洪老头便随在王处仁身后,把“亢龙有悔”的内劲外铄之法、发招收势之道快速简洁的提了一遍。
这一说就是一盏茶功夫,洪老头只把这招中的精要完整一述,顺带夸了下威力,好多细节却对王处仁隐下不讲。
对这最强一掌洪老头自信十足,停下脚步,满心期待王处仁听后感兴趣回头,然后好言向自己求教,自己拿捏一番再教他。
等了数息,王处仁身影反而更远了些,洪老头自认为刚说的那句话让他当真了,年轻人搁不下脸皮向自己求教,连忙喊道:“王小子,这一招亢龙有悔你可有听清楚?”
再等数息,情形依旧,洪老头再也按捺不住,一边跟上去一边叫道:“王小子,你是不是根本没听老叫花我讲话?”
这一喊,王处仁停了脚步,转身对面露喜色的洪老头道:“老叫花,你烦不烦,你要北上我们一起走,但一路上别跟我嘀嘀咕咕烦个不停!”
“你……!”洪老头气得脚下都差点一踉跄。
“你什么你,王老道的先天功我都当是废物,你这一破掌法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当个宝,遮遮掩掩的,这有什么难学的,看着。”王处仁说完,左手一划半圈,右手一掌推出,一道两尺余的外放掌力迎向了洪老头。
“你……你……!”亲身感受到“降龙十八掌”特有的雄劲掌风,洪老头被惊的一阵结巴。
“你个屁,走了!”王处仁转身飞掠。
看着王处仁在月色中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洪老头回神,朝远处大呼道:“喂,王小子,这掌法你是怎么会的,我好几多个要紧穴道都没跟你说,你,你停下啊!”
“哎呀,王小子……,你慢点,你快停下告诉我!”
“你快停下啊,我问你还有谁会我这套掌法!”
……
对于身后不时传来的呼喊声,王处仁充耳不闻,全力使出“雷厉风行”,不到半个时辰,便把追赶其后的洪老头远远甩开了去。
又一路向北行了四日,王处仁到了中都北京。
中都此时是金国的都城,城郭雄阔,宫阙壮丽,一点都无北地州县常见的凋敝景象,城内反而异常的繁华,可谓富饶称雄于世,其气象之盛,即便宋室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远远不及。
见城内坊市如此兴盛,王处仁就寻思在此找个大客店做总部怕是不易,开价低了店主定然不肯出售,高价收购自己铁定又负担不起,说不得要用些特殊手段才能买到。
然而接下来一天的探询结果,比王处仁预想的还要恶劣,原来城内的大店铺都不是各个商户所有,这些店家大多只算他人的家奴,负责日常经营,所有权都在各个金人权贵手中,要想找店主转手买卖那是极为棘手的事。
王处仁这才意识到金国与宋国的不同,宋国人与人之间虽有等级之分,却没了奴隶的存在,一些奴婢只是失去了人身自由的罪犯和破产者,他们依然可以保有个人私权,比如享有私产权,故而宋国平民也能做大商人。
可金国不同,金国是女真人的国家,这个国家原来行使的是奴隶氏族部落制,少数女真奴隶主才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其余的多数人都只是女真人的奴隶。
人与人之间不是单纯的等级之分,而是奴隶与奴隶主的区别,奴隶是连牲畜都比不过的物事,更别论保有个人私权。
这两代金国皇帝虽然释放了许多奴隶,提高了治下他族的地位,但时效毕竟还短,中都又是女真人的集中聚居地,这里的大商人都是原本的大奴隶主。
这样一来,王处仁这个汉人在中都怎么还可能买得到大店铺,那些金人权贵根本不屑搭理他,他是连见面使手段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王处仁依然没有办法,不论是用武力胁迫还是使用摄心术,都无法妥善解决店铺所有权问题。
谁会相信一个女真贵胄会无缘无故的,把巨额财产或卖或送给一个无关紧要的汉人,若要用摄心术遮掩,那王处仁不晓得以后要对多少人使用,毕竟一个权贵当家人的举动会有太多人关注揣测,这种冒然手段,多半要引**烦上身。
王处仁只好改变策略,放弃找大客店做据点的打算,准备找一些小客店下手,这些店主要么是普通女真人,要么是汉人,价格低的多,转手也不会引人注目。
下一日清晨,王处仁早早到城北坊间闲逛,不再去看大街两侧那些金碧辉煌的酒楼,而是到街角小巷中四处搜寻符合自己心意的小店小铺。
刚逛完三条小街,王处仁忽听得大街上人声喧哗,吵闹声中清晰的伴着哒哒的马蹄声和铿锵的金属碰撞声,远远看去,所有行人都循声分站在了长街的两边,不知在看些什么。
是金国皇帝出巡,还是女真人在搞阅兵,王处仁好奇心起,穿过人群,立在街边向南面望去,只见一长列骑兵并辔缓缓行来。
这些女真骑士显然都是精兵,马壮人强,队列严整,左队手持长矛,右队手持狼牙棒,各个精神抖擞,人身和马身上皆盔甲鲜明,兵甲曜日,军容极盛。
长长的骑列中,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被左右护卫在内,其中年纪较小的一个鼻梁高耸,相貌俊美,在街边无数人的瞩目下神情自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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