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言败:我挑战了麦当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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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言败:我挑战了麦当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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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我痛苦的就是刚进监号的第一个月,吃不下,睡不着,想不通。每时每刻都在思念自己的亲人,希望知道外面的消息,比如,父母知道吗?二老现在怎么样?知道这消息后会是怎样,能受得了吗?公司怎么样了,还经营吗?
  我觉得人在等待“消息”时,简直就像医生说你得了绝症,让你在那里等死一样的痛苦、难熬。
  人突然到这种环境,最困难的是改变“角色”,由自由的人变成失去自由的犯人,“民族英雄”一下子成为“阶下囚”,就像让你从此改变走路的方式,由站着走路,变成了跪着走路一样,与其说“角色”难以变换,不如说“心态”,难以调整。
  当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觉得我一下子掉进了周围全是腐烂的死尸堆里一样。40米2的面积里,关押着几十名犯人,有吸毒者、杀人犯、抢劫犯、盗窃犯、强奸犯、黑社会头目等等……
  接下来你必须每时每刻要跟他们一起生活,“同吃同住”、“与狼共舞”,简直“令人作呕”。怎么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呢?
  我厌恶周围的一切,根本不愿多看一眼,碰任何地方都嫌脏。
  大概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个监号里的“值班员”(我们叫“号长”),似乎看出点什么,很直率的对我说:“想开点吧,到这儿来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也和我们一样,都是犯人,好不到哪去。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别往心里搁!”
  我也跟他们一样?我也是坏人?
  

与张书海在同一个监号
三个月过后,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地板一尘不染,吃饭睡觉整齐划一,各种物品放置有序,连毛巾都要求是一条线,被子叠得有角有棱。在押人员,不管你犯得是什么罪,不管你在外是老板、还是局长;不管是年轻的,还是老的,一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过去一想到监狱、看守所这样的地方,第一感觉就是吃不饱,一天三顿都吃稀的,所以称“坐牢”叫“喝稀饭”。而事实并非如此。这里的管教干部和领导,特别重视在押人员的吃饭问题,穿衣问题。生怕吃不饱,生怕穿不好,因为这是衡量看守所达标管理的一项重要内容。
  我在这里听到不少犯人说,比在家乡吃的好。比如,郑州“”重大银行抢劫案的主犯张书海与我关押在一个监号时,有一次他对我说:“我真不敢相信,这里能让犯人吃饱,而且,比我当村长时吃的还好,过去要能吃上这饭,我就不去‘抢银行’了……”
  

中国老板犯了罪为何总想逃跑?
近几年随着我国法制化进程加快,老板进监现象多了起来,但是,另一种现象更多了,就是犯了法的老板总想跑。
  《中国企业家》杂志2001年第九期还为此专门发表了主编牛文文的文章,题目是《失踪的董事长》,里面列举了不少的例子,比如,武汉长动董事长于志安出逃,同创老总王荣之出逃,北京仪科慧光科技有限公司高层领导因涉嫌诈骗集体失踪。牛主编还在文章中分析了出走的原因,列举了四条:第一、转轨时期,法与非法界限模糊,今天不合法,明天可能就合法了。于是36计走为上;第二、社会和政府对企业家的社会角色和贡献认知不够,法律对自然人责任和法人责任区分不清,刑事与民事界限含糊,激励不足,追究偏严;第三、中国经济法律尚未进入“全球化俱乐部”,出逃其他国家后,被追回的概率低于发达国家;第四、我国的老板缺少“船长精神”等等。
  这篇文章,我是在看守所内看到的,我认识牛主编,也喜欢他的这篇文章,深受启发不说,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说出了自己想说得话:是男人,就要敢于承担责任。触犯了神圣的法律,就应该接受法律公正的判决。“逃跑”,没资格做男人!
  巧得很,这里关押了几个出逃后,又被抓回来的老板,出于好奇,我专门了解了他们出逃的原因和现在的感受。
  他们的回答几乎是一样的。
  问:“当初为什么非要逃跑?”
  答:“害怕监狱生活,觉得这里就像地狱一样,其实,我也知道逃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但想来想去总比在监狱强吧?”
  接着我又问了他们现在的感受。
  问:“现在感觉如何?”
  答:“现在的感觉比在逃跑时的感觉好得多,如果早知道监狱就是这样,肯定就不跑了。”
  

我是谁?我在哪?
在这里,经常会出现“我是谁?我在哪?”的感觉。尤其是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你突然会有“一落千丈”的感觉。你本来以为正在公司上班,可是当从梦中醒来时,你突然会出现找不到自我的感觉——“我这是在哪?”。接着就是无可奈何的痛苦……就像宋代大词人柳咏词中的境界——“……今夜酒醒何处,杨柳岸、萧风残月,纵便有千种风情,更向何人说……”
  在这里,我常有被彻底被否定的感觉:“精神家园”被否定了,价值观被否定了,人格被否定了。可是,还要极力去寻找他,不甘心被否定,还要极力重建自我人格,潜意识中,还有一种强烈的“自我肯定”的张力,这种“张力”无时不在,无处不在,这种感觉太不可言状了……
  

“乔总,你怎么会‘坐牢’?”
过了一段,我的心态慢慢有了变化,我开始用一种积极的心态,来面对现实中的一切,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哲学”体验。我仿佛也听到了先哲们的“声音”,他们在给我人生的启迪,给我指明方向——“狱中苦读、永不言败!”
  不过,我不能不说一个对我触动很大的一个“小故事”。这件事虽小,却让我永远难忘,并一直激励着我,奋进!奋进!不能消沉。
  故事是这样的:
  刚到这里不久,我得到了一次特殊待遇,到投劳学员区的卫生间去洗澡,这是判过刑留所人员洗澡的地方。其他人都关在禁闭号是不能出监号的。我正在洗澡时,旁边有个投过劳的学员带着惊讶的眼神问我:“你是红高粱的乔总吗?”我说:“是呀,我是乔赢!”“你怎么会进来呢?太令人吃惊了。你是我上大学时的偶像!我听过你的演讲,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在这里见到你,我做梦都想不到!” 听了他的这番话,实在让我无地自容。
  这个人叫孙爱军,被判了八个月。后来他刑满释放那一天,给我留下这样一封信:
  乔老师您好:
  “其实,在我最初听到您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决定要给您写封信,给您道声平安。问问您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始终不敢相信,我会在这里见到您,您知道吗,我和我的同学以及创业的伙伴们对您的敬仰程度吗?在我们的想象中,您是与段永平、张瑞敏齐名的成功者。您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心中创业的偶像,可在这里见到了您,我的感情实在接受不了。
  我是这么想的,即便红高粱暂时因某种原因而陷入困境,您也应该像“巨人史玉柱”一样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再创大业!决不会像我一样‘误入歧途’?您今天的局面实在让我不能理解……
  不过,即使如此,它一点也没有减弱我对您的敬仰!
  那天,我在楼梯洗澡间见到您,您告诉我,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不能失去自己的信念,要积极、要乐观,要从头再来!听了这番话,我更加坚定了我对你的认识。您仍是我们心中的创业典范,您的人品,您的乐观精神,让我感动、叹服,更多的还是敬重。
  ……………………………………………………………………
  乔老师,我今天就要离开了,我还有很多对社会、人生、事业、爱情、处世等方面不解的地方,很想多向您请教一下,实在没有时间了,只能等到我们将来再相聚的时候。
  真心祝愿您早获自由!”
  孙爱军
  这样的话,我同样也听一位公安干警说过。他就是去北京抓我回郑州的办案人之一。他在回郑的路上对我说:“乔赢,你不知道,当我接受去北京抓你的任务时,我多么难受吗?因为,我在警校读书的时候,把你当作是河南人的骄傲!是我心中的偶像。可今天,你却成了我的罪犯嫌疑人……”
  

“名气”在监狱也有用
看守所也好,监狱也罢,的确是“一墙之隔、两重天地”。然而,这个“小世界”在某些方面跟外面也有很多相似点。
  在这里,“名气”也有用。比如,你在外面是个“名人”或“新闻人物”,进到这里以后,你仍会得到比别人多一点的“小特权”。记得刚进来第二个月,我大病一场,高烧十几天不退。一天值班员领着我到医务室看病,按规矩看病的犯人,一进门先蹲到一边等候,我走进医务室时,值班员给医生说,这是红高粱的老板乔赢,他发烧了。他们一听是我,态度非常好。一个军医专门从里屋出来如数家珍地说起红高粱。她说她过去是红高粱的常客,很喜欢红高粱,接着还帮我总结了几条失败的原因,应该吸取的教训。她得知我发烧时,特意把她自己用的好药给我使用。我很清楚,这是“特殊待遇”。
  其实,这种例子在外面我也多次遇到,比如开车违反了交通规则,交警正准备扣照罚款时,一看是红高粱乔赢,马上就说,“你就是乔赢,以后注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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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小了,心更大了
我给自己制订了一个读书、写作的计划。计划是这样制订的:
  一、5:30                  起床、练太极
  二、6:00——7:00         听英语讲座(空中英语、大家说英语)
  三、7:00——8:00         吃早餐、看新闻或世界经济报道
  四、8:00——9:00         高等数学
  五、9:00——11:00        新概念英语
  六、11:00——11:40       营养学或基因工程
  七、11:40——12:00       午餐
  八、12:00——12:30       电视英语讲座(大家说英语)
  九、12:30——13:20       百家讲坛(电视讲座)
  十、13:30——14:30       午休
  十一、14:30——16:30      新概念英语
  十二、16:30——17:30      营养学或基因工程
  十三、17:30——18:00      吃晚饭
  十四、18:00——19:00      练毛笔书法
  十五、19:00——19:30      英语广播讲座(空中美语或赖世雄英语讲座)
  十六、19:30——20:30      中央十套:当代教育和走进科学
  十七、20:30——21:00      英语
  十八、21:00——21:30      中央二套:经济报道
  十九、21:30——24:30      写作
  两年来,我严格按照这个时间表去做,自学了不少的知识。比如,电子商务概论、现代物流管理学、新概念英语、网络营销、发现利润区、广义信息论、高等数学、经济学、纳米技术、基因工程学、以及刑法、民法、国际商法和行政处罚法等。又写了近30万字的读书笔记和反思。英语也恢复到了大学毕业时的水平。每天还坚持锻炼身体,练太极拳,洗冷水澡,甚至在冬天零下10几度时,也坚持洗冷水澡,有意去锻炼自己。
  我现在的感觉是——虽然物理空间小了,可我的精神世界更大了。
  

“享福的人”离疾病更近!
我在这里发现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真是值得加以研究。那就是这种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不仅人不得什么大病,反而过去在外面治不好的病在这里一年左右的时间,就突然好了。这个发现是从自己的身体感受比在外面还好开始的,接着我开始对对在押人员的身体状况进行详细的调查研究。调查结果更让我吃惊。有不少人说,他在外面的什么什么病,到这里好转了,有的说病已经彻底好了。
  有一天,我与管理“病号室”的管教干部聊起了这个问题。他说,他也发现了这个怪现象。原以为在这种非常艰苦的环境下,缺这少那的,天天操着病犯们的心,生怕一不小心死一个就麻烦了。可很奇怪,就在这种环境下,更多的病号慢慢的好转了。而且,不少人说,他们过去长期医治不了的病在这缺吃少药的环境下却好了。
  说实在的,这是迄今为止,我发现的最奇怪的现象之一,简直跟你的常识和想象完全相反。比如,我可以随便举一个例子:某犯人,27岁时,得了一种高敏神经性皮炎。已经5、6年了,对许多食物高度过敏,像海产品、土豆、大葱、小麦面等;另外,闻到香烟气味时也会过敏。而且犯起病来,浑身奇痒难忍,全身大面积红肿,一病都要持续一个月左右。他过去找了很多名医,花了许多钱,都没有治好,到这里以后,刚开始经常发病,可是7、8月以后,他发现,病情好转了,大概一年左右,就痊愈了,现在不管吃什么,遇到什么“环境”,都不再犯病了。
  这种例子有很多,都是他们过去治不好,在这里病却自动好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这跟我研究的课题有直接的联系。
  因为我一直在研究《饮食营养与人体健康》这个课题。可是我发现这种现象跟我学到的营养理论完全相悖。我试图找到解释这个“怪现象”的理论。
  有一次我在研究食品与基因关系问题时,发现一则信息:最近科学家在印地安一个非常落后的地区,发现了一种新基因,叫“茁壮成长基因”(THRIFTY),这种基因会在恶劣环境下,在物质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在人体之中“表达”,并使其生存繁衍。难道在这种环境下,有些人也出现了这种“茁壮成长基因”(THRIFTY)?难道正是这种基因的出现,才使得人体自动趋于健康?这个问题,我至今不得而知,我会继续研究这个“现象”。
  无论怎样,这个现象将给我们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人们一个警告:许多现代疾病,都是现代文明所致,经常到大自然的环境里生活一段时间,远离一下现代文明的生活方式,过一些野外的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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