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具有自主意识的生灵们,却从纯洁的白纸一点点染上痕迹,最后仿佛融入于后宫之中,让人看不清表里的模样。如果用可惜来形容的话,反而是可惜了可惜这个词吧?”
“大师讲得太过深奥,本郡主竟是一句也没有听明白。”乔珺云见左右除了忘尘无人,就压低了声音道:“的确,有的生灵为了生存下去而选择了顺从或者改变,但是谁又能确定未来他们不会挣脱束缚,摆脱规矩甚严的后宫呢?可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慢慢的来,才能让一切保持平稳顺利不是吗?”
“那如果挣扎的时间太长,让生灵自己都觉得迷茫了,又怎么可能成功摆脱被人规划好的一切呢?”对于这个话题,忘尘显得很是不依不挠,似乎不问出个结果来是不会罢休的。
乔珺云无声的叹了口气,沉吟许久只说了一句:“只要执念够深,就绝对不会被如出一辙毫无变化的繁华美景给迷惑的。您认为呢?”
忘尘反而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执念。。。。。。何为执念呢?是指执着的信念,亦或者偏执的念想呢?”
“嗯?”听清了忘尘显得奇怪的话,乔珺云不自觉的表示出了不解与疑惑。
忘尘没有注意到,而是自顾自的摇头道:“可笑,经历了多少次还是看不穿看不透,困在这潭深渊之中,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呢。。。。。。一念之执,还是执着一念,权要看人。”
正文、第四百一十二章 又有了
不安在乔珺云身边的空气中慢慢发酵着,忘尘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她的一颗心剧烈跳动,根本就无法平复下来。俞王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那种改变却是她无法寻踪的。
忘尘说过那番对于执念的看解之后,也同样的沉寂了下来。原本并不算太长的路,就此让人觉得遥远,接近并列而行的姿态,更是让彼此都不自在,而乔珺云却不知道是什么。
感觉很漫长,实际上不过一刻半钟之后,乔珺云望着不远处的养性殿,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加快了步伐就带着忘尘向内走去。眼看着要进正殿了,温儒明却迎头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们俩人就停住脚步,对忘尘颌首示意道:“皇弟过来了。朕那边还有些事情,母后会先跟你说一些事情,朕马上就回来。”
“皇上客气了,还是正事要紧。”忘尘双手合十的给温儒明行了个佛礼,目送温儒明匆匆离开之后,才低敛着视线跨过了门槛,耳边还能听到乔珺云在歉意道:“皇祖母,是云儿回来的晚了些。之前忘尘大师一直在打坐祈福,云儿实在是不能打扰到忘尘大师,所以就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您现在怎么样,孙院首是否有为您把脉了?”
“哀家无事。”太后将乔珺云招到自己的身边,随即温和的对忘尘说道:“大师还是赶紧坐吧,需要您为大温国祈福,可真是辛苦您了。现在哀家有一事想要详询,上次您说的冷彦很可能就在宫里,哀家今日就发现一直以来服用的溯颜丹被人动过手脚,可里面的丹药却是一直都吃不完,且口感药效也基本没有变化的。会不会是冷彦就藏在哀家身边,您能不能将他找出来啊?”
“阿弥陀佛,贫僧也是温国的人,为温国祈福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忘尘不得不客气了一番之后,才又回答道:“贫僧来之前已经听云宁郡主说过。可贫僧掐指算过却觉出他命相大改,与以前咄咄逼人极易察觉不同,他已经式微,不足为惧。至于您说溯颜丹的问题。。。。。。这个贫僧也算不出来,不过除了冷彦之外应该无人能够做得出来。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如此悄无声息的,像是在为您做好事,但谁不知道他是个逆党呢。因此,那些溯颜丹太后娘娘还是不要继续服用的好,免得身体会出现问题。”
太后本是想问下冷彦的下落。然后立即派人将其抓起来。问出了需要的东西之后就杀了他。以绝后患。可却没想到忘尘直接让自己停了溯颜丹,那她今天一早开始岂不都是白开心了?
忘尘见太后抬手摸着细滑至极的脸蛋,但却不答话,只能轻微的叹息了一声道:“您别不相信。那药您吃起来觉得没问题,但谁知道是否隐藏着什么毒性呢。”见太后要开口辩解,直接抬手阻止道:“别说经过御医们的检查就没有问题,贫僧可是听皇上说过的,御医连溯颜丹的具体药材和配方都确定不下来,又怎么能确定是否无害呢。您就信贫僧一句话吧,还是命更重要。”
乔珺云瞥了脸色难看的太后一眼,想了想还是扯着她的衣角小声道:“皇祖母,您就信了小皇舅的话吧。再说了。您用了溯颜膏之后已经年轻许多了,哪怕是不服用溯颜丹也足够漂亮了。”
“可。。。。。。”太后难过的收了声音,仍旧是犹豫未定的道:“哀家静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难道就这样徒劳无功?哀家的底子现在的确要比之前还年轻四五岁,可怎么足够呢。。。。。。”
“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您又何必太介意呢。”忘尘语重心长的说道:“您看那个冷彦,多次隐藏者身份伪装成了其他人,等到失败之后钻出来,剩下的不也只是一具血糊糊的皮囊吗。”
太后只是联想了一下那幅景象,就恶心的捂住了嘴。不过因此,原本的不甘心倒是消减了一些。挣扎了一下,最后肩膀一耸道:“那哀家就先听你的,不过如果以后抓到了冷彦,确定那些溯颜丹没问题的话,哀家还是要继续服用的。毕竟都是五百年成分的药材,就连国库里的数量都是有限的,总不能浪费了才是。”
乔珺云听了这话暗自觉得可笑,虽然自认为节俭的太后的确不算铺张浪费,但她但凡用的都是最好的物品,有的衣服穿了一次觉得不喜欢就压箱子底,而且平日里用的食材也都是最好的,那里就那么稀罕五百年而已的药材呢?不过心里的想法不能说出来,她附和着道:“皇祖母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最重要的还是您的身体。现在,该怎么办呢?冷彦如果抓不到的话。。。。。。”
“这件事情哀家自有想法,等一会儿皇上回来会与其商议的。”太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沉声道:“云儿你先去休息吧,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免得让你也被盯上。”
“啊?”乔珺云当然是不想离开的,但看太后态度如此坚决,心想自己去偏殿歇着也不碍事的能了解到这边的情况,遂点了点头道:“那云儿就先出去了,皇祖母有事的话就叫我。”
说完,乔珺云就走了出去。耳朵却是高高的竖着,听着殿内的动静,一点都不想落下。
太后的声音压低了不少道:“俞王,哀家这次可就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宫里的侍卫和太监数量太多,哪怕是一一排查恐怕也要漏了真正的冷彦。一日不除他,哀家梦也难安。”
忘尘的话中染着无奈:“可贫僧目前真的无法算出他的具体情况,他原本的冲天鬼气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看样子他已经濒临绝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最后一条命了。不过,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他每次出现在宫里的时候,都是竭尽全力的接近皇上,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或者成为了最信任的人。太后娘娘等下与皇上商量一下,不如就从此先开始排查吧。”
“你说得对,冷彦就是个逆贼。妄想着谋朝篡位也不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本事。不过总不能够让他在皇上身边影响皇上的安危,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了。”
乔珺云抬脚进了偏殿,温儒明就回来入了正殿。太后径直就提起了要先排除温儒明身边人:“皇上,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请您将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都着重排查一下吧。您看看,之前是无欲、又是元赫的,显然他对您图谋不轨啊。俞王都说了,现在冷彦式微很可能是最后一两条命了。这次如果抓住他的话,坚决不能再让他跑掉,一定要让他将重要的事情都倒出来。再杀了他!”
“母后说得有理。朕已经吩咐亲信注意着朕身边的侍卫。想来很快就能有所发现的。”温儒明的语气很严肃,“还有,冷彦既然能够几次被人劫走逃走,甚至还能够想办法伪装成元赫却并不让别人起疑。皆说明了他心思极深。且背后一定有着逆党的组织。朕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不斩草除根再度又生!”
“皇上自己心里有谱就好。别的哀家也不好多说,只是您不能只是注意着那些侍卫,更应该小心朝上的大臣亦或者您身边的太监。”太后着重的叮嘱道:“只要是男的,就绝对不能放过。”
“太监不可能吧?”温儒明被太后如此叮嘱说的都有些笑了,毕竟冷彦的那些作为,无不表示他是个心比天高且贪婪女色的男人。像是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狠心做了太监呢?
太后却严肃起来道:“怎么就不可能,如果他真的能伪装得那么厉害。他很有可能就会伪装成您身边受重视却不会被怀疑的太监!对了,钱江这段时间没有问题吧?还有,哀家今个儿怎么看见您身边新跟着一个有些陌生的太监,您查清楚他的来历了吗?”
“哎哟母后,您就放心吧。”温儒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中是真真的染上了笑意:“无论谁是冷彦伪装的,都不会是钱江的。”钱江昨夜还在他身下辗转,又没有任何不对劲儿。
“钱江就算了,那个你喊作刘砚的太监呢?”太后仍旧不放弃的追问着,她现在无法轻信任何一个陌生人,尤其还是个突然冒出头的太监。
温儒明无奈的叹息道:“是母后一直没有注意,更何况他本来只是朕身边一个研磨的太监,只不过是看他嘴上有几分机灵才带在身边解闷的。您放心,朕已经让人查过他的底细,确定他是自小六岁就进了宫的,绝对不会是外面进来冒名顶替的乱党。还有,朕让两个侍卫先盯着他,等过个十天八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确定他是无害的了。再者,朕最信任的还是钱江,并不会让刘砚时时刻刻贴身服侍的,您就安心吧。说来朕也有些担心您,您的身边也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谁知道冷彦这次是不是更换策略了呢。”
太后放心不少,跟着笑道:“皇上更应该放心哀家了,养性殿外殿的侍卫就只能在外面守着,哀家身边除了一个福公公之外,信任的可都是姑姑和宫女,冷彦总不可能变做女人。”
“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温儒明是知道福公公个子不高身形瘦小的,自然不会怀疑福公公有问题。
听着正殿那边的谈话,乔珺云看似若无其事的坐在桌子旁饮茶,但事实上手却攥的有些紧。她没有办法直接点出来,虽然担心乔俊彦会暴露后牵连到自己乃至于直接谋害自己,但是让温儒明与冷彦狗咬狗未免也不是一个好主意。可问题是,她在其中不好运作,也无法容忍乔俊彦就隐藏在自己身边,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乔珺云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垂下视线遮掩住其中的晦暗。说来说去,虽然恨不得对要害自己的乔俊彦杀之而后快,但要找一个合理又正常的理由却是不容易。。。。。。
这厢太后与皇上表面上看起来甚为和睦安然的过着日子,私下里却是竭尽所能的排除着身边的危险。而温儒明心底也存了一些疑虑的刘砚,在经历了半个月暗地里的随身观察后,被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足以让温儒明在一般情况下放心用他。
而这半个月以来,所有的人都发现温儒明渐渐恢复了对敏夫人的宠爱,虽不能说是以前那般宠爱至极,但后宫中目前来说也只有芳妃能够与之相同并论了。至于怀了身孕的冷贵嫔与黄梓儿虽然受极了温儒明的重视,却因为无法侍寝。所以虽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但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安心养胎,根本不会主动出去跟那些嫉妒极了的妃嫔们拈酸吃醋亦或者互相攀比。
而一开始,孙良敏在自己与芳妃几乎平分温儒明宠爱的时候,并不十分着急。她认为自己的优势就是生育了大皇子,而芳妃虽然姿色好又极为有才华,却还是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但是不过是几日而已,孙良敏就发现温儒明不再偶尔跟他说一些前朝大臣的私事与作为,而且对于她故作不经意提起家里最近的闹剧的反应也很冷淡,根本不似之前的放在心里与关照。
可与之对比的,却是某些闲不住的妃嫔总是在她耳边挑拨。今日说芳妃的母家张家最近多么兴盛。芳妃又得了皇上独赏的珍贵首饰。总而言之无时不刻不在将她与芳妃对比,以及将名声都臭了的孙家与张家进行比较。一开始,孙良敏还能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讨好皇上一切都能回来的。可是即便她脾气再好也禁不住无数人的鼓吹。更何况她在未进宫之前就是一个被娇宠的大小姐。之前能够保持着大度与风度,无不与温儒明独一份的宠爱以及家族的渐渐强势而无所谓表现出来的。
但是现在家里的那些丑事整个皇都都知道了,皇上虽然重新恢复了对于她的宠爱,哪怕是薄弱了一些也没问题,因为孙良敏认为自己可以重新争取来!但问题是,她没有得到的另一半宠爱,竟然被分给了另一个新入宫的妃嫔!她认为自己的容貌要比芳妃还略胜一筹,明理大度与整日只知道勾引着皇上的芳妃完全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所以,凭什么芳妃 就能够分薄自己的宠爱。还占据了自己家的位置,成为皇上新宠!
女人的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原本还能够用心计划该如何一步步走的孙良敏,就因为嫉妒与不甘心,而渐渐地将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对付芳妃身上。不过她到底还有一点与其他人不同。那就是她还能保持着理智,知道不能将事情做得太明显,反而惹得皇上的厌恶。
这日,思虑已久的孙良敏终于制定了一个小计划,打算先让芳妃在众人面前出个小丑,让对方丢些脸面自己再出来帮忙挽救局面,到时候出彩的不就成了自己吗。
其实这个计划说简单也很简单,太后今日要在御花园举行一个小宴会,赏桂花。而据孙良敏打听到的,芳妃的肠胃不太好,平时只要吃一些生冷的,就容易出丑。而且,她对于金桂还有些过敏,如果接触的时间长了,甚至还容易脸上起疹子。
自认为规划好一切的孙良敏,在早上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亲耳听到芳妃推说自己对金桂过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