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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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主凶猛-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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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竹墨的表情一僵,正欲开口却似想起了什么,用力的摇了摇头道:“不行,还请皇上屏退无关人等吧。民妇要说的消息很重要,除了皇上真正信任的人,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闻言,温儒明的表情就又冷了一分,巡视了一番身周保护自己的侍卫,随即释然的道:“你直说吧,在这儿的都是朕的亲信,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这话倒是真的,这三队侍卫都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要不是确定他们的身份安全的话,他也不会让他们日日贴身保护自己了。

付竹墨见如此多人在场,只能闭上眼快速的道:“民妇的拳脚功夫是与一位高人习得的,当时民妇之所以与碧波公主的侍卫缠斗起来,却是因为他们无缘无故的拦住了我。而当时民妇之所以没有告知云宁郡主就出了府,却是因为接到了那位高人的消息,说是继续民妇的帮忙。一日之师当如父,民妇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你跟朕虚晃了半天,想说的就是这个!”温儒明怒极,抬手就要让人将付竹墨拖下去动刑。吓得付竹墨险些硬是坐了起来,“皇上且慢!民妇还没有说完呢,且请您听民妇慢慢道来啊!”

温儒明对于付竹墨越来越怀疑,甚至感觉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他还是凉凉的道:“那就赶紧说,若是你敢说谎话的话,朕一定要你死也不轻松!”

付竹墨刚才一激动牵连到身上的伤口,倒抽着凉气,表情略狰狞的忍着痛苦道:“当时碧波公主的侍卫略晚了民妇一步,而民妇已经看到了那位高人留下来的讯息。本来民妇哪怕是被用了酷刑也没有说,是因为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所以才一直不敢松口担心惹祸上身的。”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温儒明的脸上挪开,见他毫无情绪波动,竟是气急悲怆的流淌下了眼泪,一字一句道:“那位高人说了,他曾经受到过当年兵部尚书沈国辉的恩典。近来查到当年沈家是被冤枉的,沈家并不是谋害了镇南大将军以及瑞宁长公主的罪魁祸首。因为我在皇都中还有些人脉。希望我能够帮忙查一查,看看会是谁设下了这个计谋,将脏水泼到沈国辉的头上的。天见得,民妇刚得到这个消息。就被碧波公主的人给抓住了,民妇好生冤枉啊!”

温儒明没有开口呵斥吵闹哭嚷的付竹墨,因为他震惊太过已经僵在原地了。但不过是一息时间左右,他就恢复了理智,完美的作出表态震怒道:“荒谬!当年沈国辉可是罪证确凿,而且沈家也是认了的!你空口白话说这些,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你说的那位高人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内情的话,为什么不想办法陈词于朕,让朕为沈家平冤?”

“民妇不知啊!”付竹墨也担心自己的话可能有太多的漏洞。干脆泪流满面的哭诉道:“当年那位高人救了我,花费了一年多时间教导我防身之术。她是个女人,我跟她已经有快要十五年没有见面了。就是因为这样,在一看到飞鸽上的书信是她写的时候,民妇才会来不及禀告郡主就飞奔出城的啊!高人让我别惊动任何人。我还特意趴着窗户离开的呢!”

“哼!”温儒明一甩袖子,心脏狂跳慌乱的无以复加。他是有些怀疑付竹墨话中真实性的,可有一点,那就是付竹墨一定真的知道一些当年乔沈两家的事情,不然绝对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抛出这句话的。那么。。。。。。他看向付竹墨的眼神有了些变化,继续追问道:“既然那人让你查这件事情,就一定有能隐秘的与你联系的方式对不对?朕要见她。如果她拿出证据说明沈家被冤枉是真的,朕自然会为沈家平反。但是如果她说的、哦,如果你说的都是假话的话,那朕一并要了你们两个的命,以免你们传播荒谬的谣言,恶意的煽动起争斗!”

付竹墨的眼神闪了闪。指尖隐蔽的颤抖着。她吞咽下喉间的口水,干涩道:“她年逾五十,明明是女子却穿着男人的衣服,特立独行,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系她的渠道。”觑见温儒明的脸色猛的阴沉下来,连忙又道:“不过!不过她曾说过一句,我无需联系她,她自然会来找我。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皇上如果派出人去找的话,说不定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实在不行的话,皇上还可以找一个画师,让民妇描述出那位高人的长相,自然轻松直接许多了。。。。。。”

“你可真是能言善辩。”温儒明立即就听出了付竹墨的底气不足,凉薄的说道:“如果你给了一个假的,那朕岂不是白费功夫。”说着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松快了不少道:“罢了,那女人可曾说过其他的细节,譬如让你找什么人,或者是跟你说过什么线索吗?”

“不知道。。。。。。”付竹墨察觉到温儒明的态度不对劲儿,为了保命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强辩道:“她没有说让我特意找谁,只是让我跟郡主打听一下,问问镇南大将军在生前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仇家。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个家族嫉妒镇南大将军的骁勇善战,而故意谋害,最后却又将这个罪名推到了沈家头上的。皇上,请您一定要明察,不光是给沈家一个公道,也是给云宁郡主一个公道啊!”

喊着喊着觉得顺了,付竹墨做出一副悲痛怜惜的样子,道:“虽然与郡主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民妇却是知晓云宁郡主有多么孤独的。哪怕有您与太后娘娘的爱护,又有那么多的丫鬟随身伺候,但是她到底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思念自己的爹娘和兄长呢!皇上,如果您看得起民妇的话,就留下民妇的一条小命,让民妇帮忙查清此事吧,民妇应该也算是唯一能与那位从未告知性命的高人有所怜惜的了。。。。。。”

温儒明的脑子里混乱得很,这沈家的确无辜,可幕后真凶却是他跟母后。如果放任这个付竹墨活下去的话,恐怕当年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可万一直接下手杀了付竹墨,说她妖言惑众的话,恐怕又会让人以为他心虚。才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算来算去,竟是一种两难的境地,让他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一时之间难以拿定主意。

就在这个关头。外面忽然响起了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温儒明第一次没有因为太后前来养心殿而产生任何的不悦之情,他甚至是有些雀跃的,毕竟当年这件事情还是以太后为主筹谋的,多了一个人帮忙拿主意,自然让他觉得松快。

因此,当太后得知皇上正在审讯付竹墨,而有些进退不得尴尬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发亮,当时就是一愣。

温儒明忍着激动上前扶着太后,沉声道:“母后。付竹墨说是她当日早晨是被人飞鸽传书叫走的,那人正是传授了她拳脚功夫的一位女高人。而且,那位女高人让她查证一件事情,说是当年沈家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付竹墨也是不确定真假,现在实在是不敢再隐瞒才说出来。希望朕能彻查当年乔沈两家的恩怨,还两家一个公道呢。您看?”

手被温儒明握得生疼,太后却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因为她也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来话了——内心甚至还在想,事情都无波无浪的过去多少年了,怎么突然就被翻出来了?

但太后不愧是太后,比温儒明还要喜怒不形于色。沉吟片刻之后,隐蔽的给温儒明递了个眼色,沉重道:“此事牵连甚广,虽然沈尚书与镇南大将军都隶属于前朝的文臣武将,但是这件事情也害了瑞宁和俊彦那孩子。。。。。。唉,无论真假。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还请皇上细细的重新彻查此事,还给他们一个公道吧。”

太后抬手抹了抹眼角流淌出的泪水,怅然道:“云儿那孩子,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虽然再次揭开此事可能会让她痛苦。但是也不能让真相被掩埋,让真凶还逍遥快活着。”

“母后说的是,朕这就派人下去追寻当年的真相。”见太后如此说温儒明心里也有了准儿,扶着太后坐下后,又清了清嗓子道:“来人!暂时先将付竹墨带下去,给她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先彻查当年乔沈两家的恩怨,若是情况属实自然就赦付竹墨无罪。但如果一切都是谎言,再行处置她也不迟!”

付竹墨劫后余生,即便是双腿已经血肉模糊不能下地,但还是强撑着身子扭曲的在竹架上磕了个头,丝丝抽着气道:“嘶,多谢皇上!民妇所说绝无谎言,就等着皇上让当年蒙冤的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若是民妇说了谎话,哪怕是被处斩首示众都绝无二话!”

太后轻轻一拍桌子,极具威严道:“最好都是真的!不然凭白的惹得云儿再次伤心一场,不用皇上处置你,哀家也绝不会饶了你的!”说起来,还真是一副疼爱乔珺云的慈爱祖母样儿。

“行了,赶紧将她抬下去吧!”温儒明立即摆了摆手,因为他觑见了付竹墨拧着身子而露出了的伤腿,被剪开的裤腿看不出女子的美腿,只有两处外翻着的血肉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夹得,两道沟壑都凹陷了下去,实在是太挑战他的承受能力了。

神色冷酷的侍卫们将付竹墨如来时那样抬了出去,别看他们面上没有丝毫的泄露,但实际上心里早已经是炸开了锅——什么意思,看皇上与太后娘娘轻易相信了的样子,难道当年镇南大将军的死真的另有内情吗?不然,怎么就说要翻案了?难道当年的沈尚书真的是被冤枉的?天啊,那可是被诛了九族啊!哪怕是真的平反了,对于已经没有了后人亲戚的沈家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侍卫全都是亲眼见证过镇南大将军的勇武,或者经常耳闻而心怀敬畏,将其树为保家卫国的最大榜样的。可现如今,除却表达对镇南大将军一家人的悲痛之外,有一部分相信了付竹墨的思维对于沈家的感觉态度也产生了些许变化。当年有多么痛恨沈家因为权力而谋害了一个保家卫国的得力大将军,现如今就有多么为沈家感到哀痛。

当年兵部尚书沈国辉也是颇有威名的,可只因为有人指证且证据确凿就被确定了谋害镇南大将军一家的罪名。家散人亡,连个传承血脉的子孙都没有留下。

这样残酷的事情,还真说不得怨谁。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一件误判,沈家何其凄惨悲凉,而镇南大将军一家又何其无辜!云宁郡主只剩下一个出嫁的庶姐有血缘之亲,与其娘亲血脉相承的舅舅俞王又看破红尘做了和尚。。。。。。

唉,真是人死如灯灭,哪怕当年再如何辉煌,落在后人眼中顶多就是一个榜样或崇敬的英雄,谁又能一个接一个的传颂下去当年镇南大将军在战场上有多么骁勇呢。

正文、第四百五十一章 沈家遗留女眷

人走了,独剩下太后与温儒明母子二人面面相觑。半晌,还是太后先开口道:“天杀的,那个所谓的女高人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皇上也是的,听这么重要的消息之前,怎么不让那些侍卫先退下去呢。这下可好了,哪怕是他们的嘴巴再如何紧实,也得漏出去些风声了。”太后烦躁不已,揪着帕子又道:“万一传开,这件事情是不想查也得查了。到时候,找谁做替罪羊。”

温儒明也是思维混乱得很,坐在太后身边阴沉道:“无论如何,付竹墨的小命暂时是不能要了的,不然容易被怀疑。等朕好好排查一下,看看谁够格,推出来就算把这件事情了结了。”

“那行,反正这件事情你得快点儿办。”太后难掩担忧的说道:“云儿现在伤得很重,身子正是需要安心调养的时候,可不能让她再为此事伤神了。”

温儒明听了,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色,随即淡淡道:“母后莫非是忘了,云宁究竟是谁的孩子?呵,母后现在如此宠爱云宁,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觉得心中有愧?可是越与她接触,秘密可是越容易暴露的啊。您还是小心点儿,朕看云宁在宫外活得挺潇洒肆意的。您愿意捧着她,爱赏赐什么朕都不管,不过这一滩浑水的后宫,还是少让她进的好。免得听人道听途说些什么。”

温儒明这番过于冷淡的话,让太后的眼神暗了暗。但是想到当年的事情,也是觉得自己对乔珺云的关心有些太过了。说到底,还不是就是为了她的那点儿血脉和那张脸蛋吗。

遂,太后也板正了表情,微微颌首道:“哀家省的。云儿自瑞宁夫妇和兄长去世之后,与外界的联系就少了些。哀家一直担心她对于人际关系会头疼,不过听说前两日她举办的那场宴会上,与许多闺秀们结识。看来很是适应这种生活呢。唉,哀家这样也能算是放心了。”睨了温儒明一眼,咬了重音道:“她是镇南大将军的遗孤,还有着皇家的血脉。只可能越过越顺遂。”

温儒明心中确实是并不在意花些真金白银养着乔珺云的,得了太后不再经常让乔珺云入宫的话,就自然地道:“那是当然。朕这个做舅舅的,自然是不会亏待了她的。”

太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松了口气,理智回笼的追问道:“皇上,您说之前付竹墨一直住在云儿的府里,会不会将沈家的事情跟她透露过了啊?会不会,她实际上知道的比对你说出来的更多?”

温儒明暗自呲笑一声,面上却平波无澜道:“应该不会,当然前提是如果付竹墨真是如她所说在云儿出事之前才知道此事。而且一直没有回去郡主府的话。反正朕会让人好好盯着她的。。。。。”

“既然皇上如此说,那哀家也就不多废话了。”太后轻描淡写的略过了这件事情,提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皇上,哀家听到宫外传来消息,说是云儿让彩果和舒春带着侍卫将福儿救了?”

“看来母后也是听说了。依朕来看不过是云儿这个孩子不甘心,耍了些小脾气想要自己报仇罢了,母后但可不必多虑。”温儒明看出太后面上难掩的一丝恼怒,似乎怒乔珺云不知好歹。

太后的表情怔了怔,随即深吸了一口气道:“也罢。她现在还受着伤呢,哀家也不好多跟她计较,不过这件事情她做的也太鲁莽了。莫不是伤到了脑子,连哀家的好意都看不出来了吗。”

温儒明没有再说话,任由太后自己转牛角尖,他却是也在暗暗思量一些事情。譬如,如何从付竹墨的口中获得更多的情况,那样才能及时的做出妥当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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