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南大将军留下来的,那奴婢是拼了老命也不会随手就送了人的啊!”
舒春说的的确是实话,乔珺云从她的表情与无措眼神就能分辨出来。舒春哪怕在管家与接人待物上算是一把好手,但却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来骗她。可是细一想,又觉得心中冒火!
只听这么三言两语,乔珺云就与舒春想到一块儿去了——郡主府里有了耗子,趁着礼物挑选后在库房里放着的机会动了手脚,将真正的乔珺云她爹战胜带回来的稀世孤品跟没有丝毫美感的银瓶掉了包!
乔珺云的脑子里快速展开了阴谋论。是谁,为了什么?如果说她送出去的银瓶没有被掉包的话,等霍家的人发现了肯定是会觉得丢脸,说不定是提前得知她的主意而让潜伏在郡主府的钉子做了偷梁换柱。可是,如果真的是霍家做的,那为什么又会将事情闹到皇上的面前,而不是将如此珍贵的瓷瓶留下,等以后找机会反过来刺激她呢?
“不要再转手送人。。。。。。”乔珺云念叨着这句舒春转述的话语,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随即阴冷一笑,产生了误解。莫不是霍家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故意将这花瓶弄到了温儒明的面前,不但做出一副大义的不能收如此珍奇回礼的样子,还能让温儒明下旨将东西送回来,并且若有似无带着责备之意的让她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别随随便便就送了人?
乔珺云很迅速的,就将这件事情幕后的阴谋与霍振德挂上了钩。说不定,就是霍振德小肚鸡肠,想要以此反过来打击她一下,让她扣上一个不珍惜爹娘留下来遗物的不孝名声!
啊,好困,好不容易码出来了,差点过了时间。鞠躬道歉,请大家见谅!
正文、第四百六十五章 失踪失窃
乔珺云紧紧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服,艰难的将心中的怨愤与险些喷涌而出的怒火压了下去。她的眼神犹如寒冰,其中的森意让舒春都是一愣。
乔珺云是真真的恨上了霍家,竟然敢拿爹娘留给她的遗物作伐子,真以为她是能随意摆弄的吗!她站了起来,阴沉着脸道:“李公公离开了没有?本郡主有话要问他!”
“奴婢留着李公公喝茶,现在正在正堂呢。”舒春跟着步伐急促的乔珺云出了院子,一路上见到了打招呼的小丫鬟,也没见到自家郡主如往常温和的回应,看来真是气得急了。
当乔珺云来到正堂的时候,喝了杯茶水吃了块点心的李公公正要告辞。一见到云宁郡主亲自过来了,起身行礼道:“给云宁郡主请安,皇上命奴才来传旨。既然旨意已经传到了,那奴才就告辞了。还请郡主好好休养身体,皇上可是特意托了奴才嘱咐您,希望您日后好好地留住这些镇南大将军和瑞宁长公主给您留下来的宝贝,反正霍大人也不识货,送了他反而可惜了。”
李公公的话说的也忒直白,忒不给霍家面子了。不过乔珺云却没工夫笑,而是神情一愣追问道:“霍大人不识货?”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猜想,她轻咬了下嘴唇试探道:“今个儿霍大人入宫都说了什么?还有这个花瓶。。。。。。本郡主可是一直放在库房里小心存着的,本来要送给霍大人的也并不是瓷瓶而是银宝瓶,说实话,就连本郡主都有些糊涂,瓷瓶是怎么被送出去的。”
李公公是真真的诧异了,觑了一眼乔珺云肃穆的神情不似作假,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今日霍大人入宫,本是想要求皇上做主的,因为昨日您送的回礼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粗糙的碎裂瓷瓶。不过皇上一打眼就瞧出来了此瓷瓶的珍贵独到之处。与霍大人讲解一番之后,就命人将瓷瓶再给您送了回来。不过听郡主的话,怎么您像是不知情的,难道是有人背着您将瓷瓶送给霍家的?”
乔珺云快速思量了一遍。眼泪就从眼眶中滚落而下,她擦拭着眼泪委屈道:“本郡主还是在公公上门之后,才知道这么回事的。”扯了扯身旁舒春的衣袖,兀自不解道:“明明昨日给各位宾客的回礼是提前准备好的,装在箱子里还贴了签子就担心弄混。这舒春是本郡主最信任的,她当时也是一时着忙,说不定没有打开再次检查一遍就拿给霍管家了。。。。。。呜呜,是谁要这么做啊,这个瓷瓶可是当年爹爹征战沙场痛击蛮夷子后夺回来的瑰宝,我一直珍惜的很。都不敢拿出来拜访就怕一不小心给碰了。而且、而且我几乎没有跟府里的丫鬟提到过啊,这个瓷瓶被封在一个木盒里,就摆放在库房的最里面,从来都没有让小丫鬟笨手笨脚的去碰过。上次拿出来欣赏怀念的时候,还是当时慧芳姑姑帮忙拿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李公公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可能是有丫鬟调换了礼物,甚至说这个花瓶还是被人从郡主的库房里面偷出来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郡主先别伤心,不要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了身体。虽然奴才是个外人,但是老奴奉皇上的命令前来传旨却得知了这件事有猫腻,也没法直接离开。这样吧,不如查一查这瓷瓶究竟是谁拿出来的如何?”
动手掉包了回礼的人究竟有什么打算。难道是想挑拨云宁郡主与霍家的关系?如此想来可不是一石二鸟吗——既是让霍大人因认不出凌大师作品还想要告御状丢了个大脸,更是让皇上下旨归还瓷瓶,既是让郡主觉得受到责斥,又能就此坏了郡主的名声。毕竟那可是镇南大将军当初征战沙场大胜的战利品与证明,在外人看来可是随便的就送给了霍家,连个说明都没有。
越是想。李公公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次的‘好’差事,竟是被刘砚推脱转而让皇上委任他了的。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郡主和霍家的关系僵持了,甭说皇上怎么想,太后娘娘就会愤怒的。即便他如现在这样发现了事情有猫腻。将事情说开了恐怕也落不到好的——能算计了云宁郡主和霍家的人,想想就知道不能简单啊!
乔珺云的脸色忽青忽白,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的丫鬟里出了卖主的。她一个眼神扫视过去,舒春就身形一凛的低下头道:“当时绿儿忙着给其他人家拿回礼,奴婢将提前准备好装着银宝瓶的木盒直接给了霍管家,并没有打开来查看。那时候并不算是太过忙乱,奴婢也没有发现谁上前动过手脚。所以,如果东西真的是被偷换了的话,应该是未拿出来之前就被人得手了。”
“你等等!”李公公脸色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说这个瓷瓶送出去的时候,是装在木盒里面的?”舒春飞快的点了点头,却让李公公的神色变幻不已:“不会吧,霍大人说霍管家带着瓷瓶回家的时候,就只有这个瓷瓶,并没有任何盒子之类承载着啊!”
“不可能!”舒春坚定地说道:“当时为了让礼物看起来不太寒酸,我还特意让秋歌找了个绿檀木的盒子装着呢。若是论起来的话,那绿檀木的盒子比原本装在里面的银宝瓶还要珍贵呢!”
绿檀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其枝条纤细不易存活几十年乃至于上百年。因其安神的奇效,大部分都是用来制作熏香或者一些极其小可以随身佩戴的配饰。那个凌顺仁描的瓷瓶足有半人高,再加上还挺粗的,就直说那个盒子所用的材料至少就应该死近百年的绿檀木。至于那个劳什子的银宝瓶,哪怕是添了一个宝字,但想来也普通至极,至多数千两,哪里能与百念绿檀木想必呢。
“等等!你刚才说到了秋歌?秋歌是谁?”李公公机敏的追问,换来舒春紧张的回答:“她、秋歌是看库房的,与其他几个人换班。昨天晚上正好是她要忙,而那些礼物也是前几日我与她一起挑选。然后记在单子上让郡主过目的。秋歌她挺老实的,而且当日带着那十分礼物从库房出来之前,秋歌还特意将所有的盒子都打开让我过目了一遍呢。”
乔珺云不言语,但李公公却是从舒春这段话中了解到了很多事情。他看向乔珺云恭敬的询问道:“郡主。现在看来最可疑的就是接触过这些回礼的人。尤其是舒春姑娘提到的秋歌,奴才认为东西一定是还在库房里的时候就被掉了包,只是舒春姑娘没有发现她是如何调换了箱子而已。不过,舒春姑娘确定当时秋歌给你看的箱子,与后来你亲自拿走的那个一模一样吗?”
舒春陷入了沉思中,追着记忆半晌才迟疑的摇了摇头道:“奴婢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颜色有些淡没有多余的花纹,不过绿檀的香气倒是没有错,可以确定奴婢给了霍管家那个盒子。”
乔珺云的眼神微眯道:“难道,本来给霍管家的礼物是装在绿檀木盒里面的。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干什么要说谎?”不等李公公说话,她就冷笑道:“真有意思,竟是里应外合吗?”
“咳咳。郡主还是等奴才将事情回禀给皇上之后,再行定夺吧。”李公公也看出自己在这里没多大作用。要是继续等着,又没有十足的底气劝住的话,事情会弄得越来越大,因此就告辞了。
乔珺云派人送走了着急回宫的李公公后,就立即命人将秋歌带上来。气愤难当的坐在正堂里,看着其余丫鬟个个神情紧张,唯恐被牵连的申请。就觉得一股怒火在心里盘旋着。
可是,亲自被派去找秋歌的彩果,带回来的消息却在乔珺云心中的怒火上再添了一把火:“郡主!奴婢去了库房没看到秋歌,问了另一个当值的丫鬟,才得知秋歌今早上就推说不舒服跟她倒了一下休息的时间。奴婢连忙又去了后院,结果却发现秋歌的屋子已经空了。被窝都没有叠起来。乱糟糟的一团,但是秋歌的鞋子和几件衣物和财物却全都不见了。。。。。秋歌她是可能逃了!”
“砰!”乔珺云用了全身的力气重重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账东西!敢将本郡主爹娘留给我的遗物都偷出来偷梁换柱,现在又跑了,真以为本郡主是个软柿子吗!贱人!一定要找到她!”
乔珺云极少说脏话。‘贱人’二字一出口,丫鬟们的站姿就又挺直了几分,郡主这是真真的怒了。真没想到那秋歌看起来老实,还敢做出来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牵连其中。。。
“去,带本郡主去看看秋歌的屋子!你有让人看管起来吧?”乔珺云也怀疑这件事情还有蹊跷之处,这么大个郡主府虽然只有二十多个丫鬟,但一个盯着一个的,怎么可能有人带着细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呢?就算刚才舒春入宫,也只是带了九儿而已,根本不能让秋歌趁这机会溜了出去。“对了!舒春你将看门的丫鬟都看起来,等本郡主看完她的屋子再来审问!再将跟秋歌同住的丫鬟带过去,本郡主有话要问。”
“是,奴婢这就去。”舒春转身离开,“请郡主随奴婢来。”彩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引着乔珺云就去了后院,也不敢多加劝阻——郡主幽深眼神中隐藏着怒火,遇见了这么糟心的事情,以郡主在某些事情上特别倔的性子来看,越是劝恐怕就越是坚定了想法。
等乔珺云站在秋歌等丫鬟们的院子里时,她的怒火早在一路无声奔来的路上消散大半,余下的也被她给收敛起来了。不得不说,彩果还真是很了解她,没有在路上说任何劝阻的话,反而让乔珺云自己就冷静了下来。她面色冷漠的站着,看着守在秋歌门口的两个丫鬟给自己请安,声音显得有些压抑:“你们进去看过了没有?”
两个丫鬟从没看到过郡主面色黑沉怒气将发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的摇头道:“没、没敢进去。彩果出来之后奴婢二人就在外面守着,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有任何人出来,我们也不例外。”
“行了,彩香彩果你们跟着我进去看看!”乔珺云一甩袖子,阴沉沉的走了进去,扫视了略显混乱的屋内几圈。视线忽然定格在还没有叠好的凌乱被褥上。
乔珺云走近了一些,被褥被堆积成了一团,看着像是秋歌连被子都没有来得及整理就跑了。但是,一个姑娘家再怎么邋遢。睡在被褥里也不会让棉被都乱了套。她的眼神一暗,彩香就心领神会的将那团成一团的被褥抖落开。被子有些沉,彩果上前帮忙扯着被角抖动了几下,就见一条鹅黄色的丝帕从被子里面掉落了出来。
彩香将被子丢在了床上,捡起了帕子检查了一遍,递到乔珺云眼前让她看:“郡主,这绢纱的料子是上次您赏赐,然后奴婢们每人分了一块的。上面有一个秋字,是秋歌自己绣的那一条。”
“再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这帕子上面找不到什么线索。乔珺云示意彩香彩果继续在被窝和床上床下翻找,她则是来到了柜子前,看着大敞的柜门,里面的衣物显得很是混乱。诺大的柜子被分为了三层,是这屋里住着的三个丫鬟放置衣物的。最上面的一层几乎都空了。就连下面的两层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再去看妆奁,三个首饰盒有一个是大开的,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另外两个紧闭的盒子被乔珺云随手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却微微愣了一下——都是银簪子银耳环,唯独没有金簪之类更为贵重的东西。但问题是,过年的时候乔珺云还赏赐了每个丫鬟一根金簪子。有的表现好的也得过其他琐碎的小金饰,怎么可能两个盒子里都是银饰?
“来人,谁是与秋歌同住此屋的?”乔珺云一喊,就进来了两个神情惶惶的丫鬟,很是眼熟,正是往常里看管库房的几个轮休的小丫鬟。
其中一个叫霏霏的站了出来。还算冷静地说道:“回郡主的话,奴婢霏霏,与姐妹苏苏是同住在这屋内的。今日早晨刚刚起来的时候,奴婢与苏苏本来不当值,可是秋歌却起不来床。扯着被子说有些头晕。奴婢本打算去请徐御医来为她看看的,可是她说只是头晕当不得去请御医,只是委托了我们姐妹帮她看一上午库房,她还说自己睡一觉就能好了。奴婢离开之前不放心,还特意去了厨房拜托翠玲姐姐给秋歌熬一碗鸡汤补补身子,然后就去库房看门,一直没有回来。还请郡主明鉴,奴婢丝毫不知秋歌何时离开的,还走得如此匆忙。”
乔珺云沉默,目光从霏霏和苏苏的脸上扫过,忽然问道:“你们两个长得很像,是亲姐妹?”(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霏霏忙不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