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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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主凶猛-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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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心,又道:“儿臣的姬妾今日查出身孕,还请母后轻罚。。。。。。”

“扑哧!”太后笑着摇摇头,摆手道:“恒儿这么说,哀家又怎么好再责罚你呢?不过你将添庶子倒是一件大喜事,哀家也不能不做表示。你先起身吧。”

太后对着慧心招招手,用坐在近前的恒王几个都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道:“恒儿的姬妾也算是有功,今个儿新进的贡缎有一匹澄蓝的很是不错,再添上齐套的城白玉首饰,赏下去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慧心应了一声,便向着殿外走去,可听清太后所言的恒王却再次出声道:“儿臣谢谢母后的赏赐,只是还有一个人当赏,一个人当罚才是。”

温儒明闻言心中不解,笑问问道:“难不成,你还有一个查出身孕的姬妾?”

恒王嘿嘿一笑,这才站起身拱手道:“其实儿臣今日会效仿陈相,还是因为这把匕首。”说着,他转身对跪于地上、一直没发出声响的美貌舞姬呵斥道:“之前私下里怎么教你的,难不成你都忘了吗?竟然还险些伤到了云儿,真真是个败事有余成事不足的!”

温儒明看往日里对美人倍加温柔的恒王,竟然动了气得如此斥责那个舞姬,不禁追问道:“哦,难不成这个表演还没有完成?”

随着恒王的点头,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舞姬的身上。等了两瞬,就听舞姬有些颤抖的高高托举起匕首,本来清脆的嗓音也带着颤抖:“奴身梅妩给皇上请安,请皇上看奴身手上的这柄皇宝匕首,此柄匕首乃是、乃是。。。。。。。”

舞姬顿了半晌,准备好的话就是吐不出来。恒王看得心急,不耐烦的挥手道:“什么记性!”他对温儒明略一拱手,指着梅妩手里的那柄皇宝匕首道:“启禀皇上,此柄匕首乃是招讨草贼使边大仁,在近日辰州民变平复过程中缴获的。本来拥有此柄匕首的乃是此次辰州民变的幕后主使者、至于此皇宝匕首的皇字,正是皇亲国戚的皇字!其中含义暗示,不言而喻。”

温儒明近几日心情大好,正是因为辰州一事得到平复,大温国再次恢复国泰民安的状况。可是,招讨草贼使边大仁昨个他才宣召过,却从未听说过此柄匕首的存在。当即,他便猜测到些什么,眸光渐冷,犀利的望向因由功劳,而坐于霍振德一列第四位的边大仁!

边大仁在皇宝匕首显露出来之时,就瞬间被冷汗浸湿了衣衫,坐在椅上的身子早已僵住。他本有些侥幸心理,想着可以辩驳一番,但是听了恒王的解释之后,便明白一切都完了。

当接收到宣明帝冰冷的眼神时,他的心就一激灵,当即重重的跪下,却组织不出任何言语。

温儒明见此,自然明白皇宝匕首本被边大仁密下来,却是不知何缘由,让恒王来了这么一出。

就在这时,一道老太洪钟的声音传来,正气凛然道:“皇上容禀,老臣有话要说!”

温儒明抬头睨了一眼说话的人,露出正色,应道:“黄爱卿请讲!”

乔珺云在看见说话人是谁时,心中便是一抖,好顿克制才没有露出激动的神情。只是不知道为何,之前影响到她的那种负面情绪忽的再次浮起,让她心中不安的同时,还要不断的抑制着自己想要抢过那把皇宝匕首,刺死太后与皇上的*。

说话的黄姓老臣以痛恨的情绪渲染道:“边大仁虽是平乱有功,但皇宝匕首是敲定那幕后指使人谋反的最有力的证据,可是他却留了下来。依老臣看,边大仁这是有了功劳心就大了,竟然敢藏住此等有特殊意义的匕首。他定是图谋不轨,甚至效如辰州一事,意图谋反!此等谋逆之臣,理应立即拖去午门,直接问斩以儆效尤!”

温儒明随着黄姓老臣的话语,心中的情绪也是翻涌起来,但在人多口杂的宴会上,只能缓缓的舒出一口气,沉言道:“黄爱卿此话有理,只是朕有些好奇,恒王是如何得知边大仁的此番作为,借以揭穿呢?”

恒王见温儒明质疑,立即忠心耿耿道:“禀皇上,边大仁在收取皇宝匕首时,身边有一名子将亲眼目睹。这名子将自辰州回来之后,便心觉不妥。他想要向皇上揭穿边大仁的隐瞒与意图,但却因不过是六品,无法入宫面见皇上。而臣此次正是操办宫宴的策划人,他便寻到了我的府上,希望能够通过臣将此事在边大仁行谋逆之举前透露给皇上,臣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闻言,温儒明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被打消,反而追问道:“此次平乱,朕特意附派一名谏官跟随,若是边大仁真的如此做过,那找上你的子将为何不直接将事情禀告给谏官呢?还有!既然皇宝匕首是在边大仁的手上,那现在又如何会出现在这名舞姬手中呢?”

恒王面色坦然,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道:“启禀皇上,此事牵连的将官颇多,在此宴会上不宜多说。若是皇上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何不行到安静的地方,再召来那名子将,让他细细说来。”

就在温儒明无心宴席,想要散去众人之时,一直未出声的边大仁,竟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启声道:“皇上,罪人边大仁又要事禀告!”

闻言,温儒明便立即转过了身,看向边大仁,眉头微微皱起。

可是,等了几瞬,却不见边大仁继续言语,当即以为被耍了,本来心中的暗喜瞬间消退,怒喊道:“护卫为何还不出现?速速将边大仁给朕缉拿住!”

皇上怒然开口,得了恒王与皇上指示配合的护卫们也不敢再耽误,一个个接连现身。可还不待再有动作,却见本挺起上身有事要禀的边大仁,忽然向前倒下,身姿松散的趴伏于地上,似乎。。。。。。。

正文、第八十一章 埋下种子

边大仁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连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像是在睡觉。

温儒明见状便觉不妙,恒王也挡在了他的身前,紧紧的盯着边大仁,浑身紧绷的肌肉丝毫不敢放松。不用温儒明开口,早已有护卫上前查探起边大仁的脉搏,以及检查他的身体。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场面下,几瞬过后,那上前查探的护卫便神色一凛,离开边大仁的身边,拱手汇报道:“启禀皇上,边大人已经没了气息。”

“啊!”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传来,而发出声音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受惊的女眷,当然,其中也不乏大臣们发出的惊讶之声。

温儒明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边大仁竟会在他的亲眼目睹之下,突然气绝身亡,要是事情不查清,那必定会流言四起,到那时候。。。。。。温儒明的神色一厉,猛地一挥衣袖气道:“朕看着年宴也无法再举行下去,众位爱卿还是携带着家眷先离开吧。”

听闻此言,恒王的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却被温儒明制止,当下只能面露不解的退到一旁。

再说这旁观了一切的文臣武将以及众多女眷们,听到温儒明让他们直接出宫,个个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边大仁的事情还没有查清,就在宴席上突然暴毙,如果真是有人谋害了边大仁,那恐怕他们都要被彻查一番。再说,谁家没有点龌龊事,万一查了出来。。。。。。。

温儒明说完话就不再看他们的反应,叫御林军统领将所有人送出宫外顺便注意一下是否有人行为异常之后,就亲自搀扶着多次受惊的太后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重华殿正殿。

温儒明与恒王一路将多次受惊、面色不太好的太后送回了养性殿,等她坐稳后。便告辞离开。

太后点头允诺,还不忘叹气道:“皇上还是赶紧去查清此事的真相吧。之前边大仁还中气十足的说有事要报,怎么会下一刻就倒地而亡呢。哀家本以为这宫里能够清静下来,但是却没想到清净日子不过两年多,就又要惹出这种事非。唉!”

乔梦妍与乔珺云站在太后身后,只听温儒明安慰道:“母后受惊还是召来御医好好看看吧,您若是觉得累了就好好歇歇,朕定能查个一清二楚。何况恒王还会辅佐朕,您且放宽心。”

太后看温儒明话说到这种地步,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任由温儒明与恒王告退而去。。。。。。

再说乔珺云,她面上害怕担忧的神情一直没有消退。若是刚开始在重华殿时还好解释,但已经回了养性殿近一刻钟。她却依旧如此神态,不免叫人生疑。而乔梦妍虽然想问,却碍于太医正在为太后把脉,而不敢贸然开口。

就这样,又拖延了一刻钟。等到御医院院首开出药方离开之后,乔珺云的害怕情绪不但并未消散,反而似乎无法抑制,对着倚在软榻上的太后,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虽然觉得乏累,但因一直未见宣明帝遣人来给个消息。便一直没有安稳歇下。如今,注意到乔珺云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只得敛住多种思绪。缓声开口道:“云儿,你有话要说?”

乔珺云被叫到名字略微愣了一下,就吭哧道:“禀皇祖母,云儿、云儿刚刚。。。。。。”

“哀家一时忘了,刚刚理应让曹院首为你诊脉的。你本就患有痫症,经过此次多次惊吓并无大碍。果真是老天保佑啊!若是你觉得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太后又是后怕又是感慨的说着,表达的情绪在外人看来极为真挚。

乔珺云却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响,明白太后是觉得她的病未发作有些蹊跷。可她心中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在宴席上发病,会让太后得些难看,但是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她如果当场发病,想必另有所图的恒王,定会以她作为垡子,将太后与皇上的不仁多加渲染,暗地里散布谣言,亦或是作为他用。如果真的闹到那种地步,那么她就别再想看到太后的和善脸色。虽然太后现在日日露出的慈祥,让她觉得十分反感,但她觉得还是别撕开脸皮的好。

可如今太后却又对她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假象,产生了怀疑,乔珺云真的觉得有些累。

心中虽累,她却不得不挽回眼前的局面。但看她眼皮一眨,待再睁开时,桃花眼之中已盈满泪水,小心翼翼道:“想必都是多亏了皇祖母的福气庇佑,云儿才会身无大碍的。只是云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与否。。。。。。。”

她顿了一下,见太后微微颌首,这才续道:“在那个边大仁说有事要禀的时候,云儿曾觑见宴席上有个人将酒盏弄倒,接着边大仁就倒了下去。。。。。。云儿看过很多札记里的故事,都是以碰倒酒杯或者摔掉碗碟做为信号的。”

太后心思一转,觉得好笑,问道:“这又如何,难不成云儿你就因为此事而还未放松下来吗?不过是杯子被碰到罢了,是你想多、想复杂了。”

乔珺云听了太后的安慰,并未露出轻松神情,反而急切证明似地,喊出声道:“但是,那个人对于那把匕首引出的事情毫不关心似地,哪怕您和皇舅舅已经落筷,他却还在悠闲的吃着桌上的酒食。而且,我记着那个杯盏之所以会被碰倒,就是因为他夹菜的动作太大才碰倒的!”

宫中的规矩繁而复杂,其中人人皆知:但凡皇上落筷不再品食之后,除却太后之外,臣子皆不可再动筷。而且动作要小,不得打碎任何杯盏,那样不吉利。

太后显然也是知道任何人在入宫之前,都需简单了解宫中规矩的。既然是参加宫宴,那此条规矩自然不会有人不懂。若是有人敢罔顾着规矩,贸然动筷甚至进食,还会一不小心弄到杯子,那么此人定是有问题。

当即,太后便沉住气追问道:“云儿,你是为何会注意到那人的举动,你可还记得那个人的样貌打扮。对了,既然你会看清他的动作,那么想必他所坐的位置理应很靠前吧?他是谁?”

乔珺云连连点头回答道:“就是因为他不守规矩,云儿才会一直注意他的。他坐的确实很是靠前,就在那些大臣坐的那一列的第二个。他下巴留着络腮胡,脸色也特别黑。我再想想。。。。。。。对了!他碰倒酒杯的那只手上还有一块鲜红色的胎记!皇祖母,您知道他是谁吗?”

太后无心回答,因为她在听到大臣一列的第二位时,心就乱了。她十分清楚乔珺云说的那个人,正是平南将军——董国辉!

太后回顾了一下整场宴会上董国辉的表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董国辉性格很是粗鲁,平时无论在朝堂或是宴会之上,说话时总是扯着嗓门使劲喊!

可今日在重华殿的宴会上,董国辉却是过分的安静。似乎自从她踏入殿内之后,董国辉都没有开口说过些什么。董国辉现如今势大,又掌握着军中大权。但是,他却从未表现出过什么逾矩的地方。即便是在朝堂之上声音能震得人耳朵险些发聋,但也不会触到主上的逆鳞,要不然她和皇上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他掌握军中大权。更何况,皇上最近还有再划分给他几万兵力的打算,董国辉也是知道皇上的这个想法,怎么可能会幕后指使这种事情、惹得忌讳?

那个边大仁的具体来历,太后并不清楚。不过,依她所想,既然这次边大仁能够独揽大权,前去辰州平乱,那想必也是哪一党派的探路石。毕竟,等过了年,这宫里就该热闹起来,一直只做些小动作的皇上也理应有了大动作,这正是需要丢出石子探路的好时机。

虽然无法肯定此次的事究竟是否跟董国辉有关系,但是她也明白,董国辉的权力过重,无论他是否老实,总有一天都会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事情还是早做防范的好,经历无数事的太后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太后虽如此想,却不知道该如何与皇上述说。虽然他们是母子,但后宫有着不得干政的禁律,更别提皇上随着年纪渐长,愈来愈不喜被人束缚、也不喜欢过多听从他人的摆布。

可惜她这几年处于深宫之中,不但无法过多的探听前朝中事,早年培养出来的势力,除了这后宫中存留的一部分,经过这几年的疏于联系,想必也早已跟她不是一条心!

想到这里,已经年近五旬的太后不免感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美好与艰难,过去的便永远过去,再想探寻那些踪迹,也没有谁能陪她共同怀念,不过是独自一人怅然罢了。

太后想着想着,就陷入了对于过去虽然危机四伏,但大权在握生活的回忆之中,无限感慨。

乔珺云喊了一声, 见太后未作应答,便晓得太后是在捋顺其中的关联。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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