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辈子的时候,张蝶语就能做出许多新奇的物什,巧手妙思。不过,这辈子张蝶语似乎又增添了什么秘密,不然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多的准备,如此庞大的势力,说不定连她的爹娘都不知道。
乔珺云的心思恍惚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由衷道:“真没想到当初蝶语说为我挖一条保命的通道,竟然会这么复杂。等会见到了蝶语我可真得好好谢谢她,那个保命的去处回去后你仔细说与我听,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是。”舒春自然不会退却,这条通道虽然是蝶语小姐准备的后手,但仅凭着会在郡主府范围内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就知道多么看重郡主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乔珺云的腿都跟灌了铅的时候,舒春才总算是站定在一面石墙前,松了口气道:“总算是到了。”
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乔珺云说道:“郡主,奴婢目前只知道这条路。这么多条通道应该是有相同的地方,可惜我并不认识其他的路,未免被走丢,咱们就只能走这条直达的,不能走捷径了。”
乔珺云轻轻地动了动脚腕,无所谓的笑道:“没事儿,到了就好。你知道这条路肯定是蝶语派人告诉你的,她只告诉你这条路肯定是因为这条路最近。行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舒春见乔珺云一脸的疲色,不敢耽误,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了些什么,塞在了石墙上个别的孔洞里。石墙就这样开了。
见乔珺云盯着自己的荷包看,舒春就道:“这是正好能与石墙契合的石珠,放进去之后能触动机关。不过这些石珠只能用一次,也是蝶语小姐给我的。”
“真神奇。”乔珺云念叨了一句,就探着头瞄了瞄石墙外的空间。她发现石墙外面的并不是什么屋子,而是同样略狭窄的一处空间,而且阻挡着她们的还是墙面。
舒春拽着乔珺云走了出去,拍了拍石墙就自动合上了。
接下来,舒春就拉着她站在这处狭窄的约莫能藏四五个人的空间,动也不动。
站了会儿。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的乔珺云就奇怪的问:“接下来得碰什么机关,咱们才能走出去?”
舒春指着面前不足小臂距离远的墙壁道:“咱们现在是在一面墙内,这处机关是需要从外面打开的,我们里面打不开。这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机关,只要咱们站在这里。蝶语小姐就能知道,她很快就会过来将我们领出去的。”
乔珺云听得好奇万分,弯着腰四处打量着地面,接着灯笼的光亮也没发现这地面上有什么洞孔或者渠道,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站在这里,张蝶语就能知道她们来了。
就在乔珺云奇怪的时候,面前的墙壁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就在原本没能看出来任何纹路缝隙的位置,一面墙分为两半缓缓拉开。
缝隙中透出了略刺眼的亮光,让之前一直依靠灯笼照亮的乔珺云有些受不了的闭上了眼睛。等了片刻之后,墙面滑动而发出的些微声响停止,她才试着将眼睛慢慢睁开,一点点适应了亮光之后。就见到自己身前不足三米处正站着一个约莫十岁出头的男童。
乔珺云有些呆怔,侧过身去找舒春,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问:“这个是谁?”
舒春还未回答,就听见那个男童哈哈大笑道:“怎么,云哥竟是不认识小弟了吗!来来来。好酒好菜备着呢,咱们坐下再聊。”
被云哥这个称呼炸了的乔珺云,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正穿着男装,而且面前的男童只是细细瞧上一会儿,就能发现她与张蝶语至少七分相像。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有些迟疑的问:“你是蝶。。。。。。你是语弟?”
“哈哈,看来云哥果真没有忘了我,来来来,咱们坐!”扮成了男童的张蝶语拉着 乔珺云在桌旁坐下,桌上果真已经摆好了珍馐美酒,香味勾人。
“你。。。。。。”本来想问张蝶语为什么穿成这样的话咽了回去,虽然知道这里就是舒春说的花街了,但还是问:“这是什么地方?而且,你的脸。。。。。。”
张蝶语摸着自己的下巴得意道:“男大十八变,又用了点小手段罢了。这里是倚翠阁,最近挺红的。”
正巧门被敲响了,可能是等着准许倒是没有进来。不过还是吓了乔珺云一大跳,捂着自己的脸低声道:“让人看到可怎么办,我都没有做伪装。要是被人认出来。。。。。。而且,你怎么约我来这里啊,多危险。”
都是女孩子,她听着外面喧闹的调笑声,还是浑身觉得不自在。却忘了她发育的慢了些,而张蝶语又根本还没有发育,就是两个小豆丁。
“别怕,这是我的地盘,这四楼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张蝶语大人似的拍了拍乔珺云的手,对外道:“进来吧!”
秋娘这才敢推门而入,看着屋内多了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走到了张蝶语的身边,低头道:“主子,冷娇娇刚刚睡了。”
“睡了?她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张蝶语有些不满,“不是让她学勾引男人的法子吗,睡着了还怎么学。”
秋娘有些无奈道:“属下也不想这样啊,媚儿娇儿可都跟属下一样是夜猫子,谁让冷娇娇大白天的就醒了,非得拉着她俩学。等累了一天。她是滚回去睡觉了,媚儿和娇儿却还受不了,都有些发热了呢。昨晚上就是为了等冷娇娇醒来抓住先机,她们俩可是一夜都没敢睡呢。”
乔珺云对于这个疑似老鸨的女人自称为属下有些好奇。但还是作壁上观不开口。
只见张蝶语尽显不悦的一挑眉:“这个冷娇娇可真是碍眼!”又饱含深意的看着秋娘道:“媚儿娇儿还算是尽心,放心,本公子不会亏待了她们两个的。”
秋娘的脸顿时笑开了花,点头哈腰不停道:“多谢主子,多谢主子!不知道酒菜合不合您的心意,需不需要叫两个姑娘来给您弹琴跳舞助助兴?”
乔珺云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看秋娘熟络的语气,以前张蝶语肯定是没少叫姑娘过来吧。虽然知道她肯定只是欣赏乐舞而已,但是看看她的小身板,明知对方年纪性别的乔珺云。还是觉得有种浓浓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今个就不必了,这儿还有客人呢,你先退下去吧。”张蝶语摆了摆手,秋娘也没敢抬起头仔细打量那边的两个人,就躬身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也不用乔珺云问,张蝶语就详细的说道:“她叫秋娘,倚翠阁的老鸨。那天冷娇娇刚要准备逃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安排了几个地痞流氓将她抓了起来,卖到了这里。然后让秋娘在知道冷娇娇的身份之后,将冷娇娇留在这里,提出了一个请求。”
“请求?”乔珺云有些琢磨不透。至少将冷娇娇送来青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曝光此事让她名声完全败露?
张蝶语高深莫测的抿了口杯中酒水,半眯着眼睛道:“请求冷娇娇在离开的时候,将这里的一对姐妹花带走。代价就是让她在这里躲上几日,然后教她如何勾住王爷的心。这事儿,还是秋娘瞒着我做的。原本我只打算让冷娇娇欠秋娘一个人情,也是留一个把柄。后来我知道秋娘与那对姐妹花的关系不一般,就联系了她,让她别打恒王的主意,既然要攀高枝就要攀上那棵最高的才行。”
乔珺云噙着的笑容有些微妙。“那冷娇娇就答应了?她应该不会傻到以为那对姐妹花于自己无碍,就不怕恒王被她们两个给迷住了?”
“啧,冷娇娇当然怕了,那可是一对孪生姐妹花,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是男人都得动心。”张蝶语不屑的撇着嘴道:“不过呢,等秋娘一把那对姐妹花的身世说出来,又说希望她们俩进宫,反正真的假的都说了,忽悠了半天,冷娇娇就答应了下来。”
“身世?难道那俩姐妹花的身份果真不一般?可不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乔珺云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她平时不能经常出府,消息也经常是张蝶语单方面传给她,根本没有机会为复仇而筹谋些什么。除非她找到机会避开皇都一段时间,才能好好地大动一番。
张蝶语的笑容渐深,凑到了乔珺云的耳边道:“据说啊,是霍振德年轻时候跟这倚翠阁的花魁春风一度留下的种呢。”
乔珺云的眼睛蹭的亮了,“真的?能确定吗?”
张蝶语神秘兮兮的道:“能确定,霍振德跟那花魁成就好事的那天,可是那花魁第一次挂牌。然后这倚翠阁当时的老鸨,得了霍振德说要娶那花魁为平妻的话,就一直将那花魁供着,直到霍振德反悔,都没让别人碰过花魁。而且,那时候花魁就已经被查出来有身孕了。这些可都是秋娘坦白的,当年她与那花魁是好姐妹,那对姐妹花媚儿娇儿,还是多亏了她才保住的。据说那花魁的死,可是霍夫人做的好事儿呢。”
乔珺云的神情莫测,却难掩其中的讥讽之色:“这下可好,霍夫人现在本就蠢到了极点,不得霍振德的喜爱。若是将这件事庆透露出来,一是能打击到霍夫人,二来说不定还能让霍振德认下媚儿娇儿,借此打击到霍思琪在宫中的地位和受到的支持!”
“没错!要是操作得好的好,说不定还能打击到霍振德的威信,也能给温儒明一个打击霍振德的机会。”张蝶语明明秀气漂亮至极,却笑的猥琐:“媚儿和娇儿的本事不一般,打算好了让她们先想办法承宠,等让温儒明迷上了她们之后。再想办法透出来二人的身世问题。等到那时候,不管温儒明是不是要厌恶她们,霍振德见她二人更能帮助霍家固宠,就一定会花大力度支持她们的。”
“好。这事等什么时候才能成?”乔珺云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张蝶语却不急的意有所指道:“不急,最少也要个十天八天的,主要得看冷娇娇什么时候能入宫啊。要是没有太后宣召,而且皇上也不在场的话,恐怕媚儿和娇儿也没法留在宫里啊。”
乔珺云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交给我,等冷娇娇回府之后,我会尽快搞定这件事情。不过,恒王对于冷娇娇的态度又有所回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陈芝兰冷了心却是真的。”
提起恒王。张蝶语就表现的颇为不屑:“谁知道他脑子怎么长得,一天反反复复的,总有一天陈芝兰要跟他离了心的。你信不信,要不是陈家早已上了恒王的船,陈芝兰对待恒王的态度会更冷淡。连给他擦屁股都不愿意了?”
“这话说的难听,不过,还真挺有可能的。”乔珺云叹了口气,“当初陈芝兰会嫁给恒王,还是我插手的结果呢。早知如此的话我就不多管闲事了,陈芝兰要是自行婚配说不定也能幸福和乐的过一辈子。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冷娇娇。。。。。。”
其实,当初乔珺云会帮助陈芝兰。除了一句话的事儿之外,还真有些私心,毕竟以她的家世来说,嫁给恒王也算是变相的又给自己未来找了个助力,不管她是否跟恒王结盟,都能让恒王在谋反这条路上更容易成功。
张蝶语站起来摸了摸乔珺云的头。道:“别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除了媚儿和娇儿这件事情之外,你在郡主府内也不能有其他的动作了,你想好要怎么复仇,怎么亲手弄死太后他们了吗?”
对于张蝶语说话如此直白。倒是唬了乔珺云一大跳,站起来捂住她的嘴瞪眼道:“这话怎么能乱说,万一被人听到了。。。。。。”
“你不必草木皆兵的,这屋子让我贴了符,没有人能听到咱们的任何话的。坐下。”闻言,乔珺云倒是放松了不少,自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缓了下来。
张蝶语拉着乔珺云复又坐下,拿着筷子给她夹了些菜,又不顾乔珺云不赞同的眼神喝了杯酒,舒服的微叹一声:“别看我在宫外势力不少,而且宫里还有清澄,想要报仇弄死太后和温儒明不过是分分秒的事情。但问题是,那样你出不到什么力,有什么意思啊。你肯定也是一直想着计划的,不然也不会再而三的不让我们直接下杀手了。”
分分秒什么意思,乔珺云不懂,但也能明白张蝶语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没错,她的确是想要手刃太后母子啊。
略思考了一会儿,她就沉声道:“直接刺杀我恐怕没那个本事,而且总得想好后续。恒王他,现在我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脑子清楚了,他一碰到冷娇娇就容易糊涂,我觉得得先弄明白冷娇娇身上哪里那么迷人,然后看看要不要继续维持恒王这条线才行。”
顿了顿,又道:“还有,直接让太后和温儒明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上辈子,太后又温儒明敬重,掌管后宫却也夺不了她的权利。可这辈子已经不同了,她与温儒明之间是真的有了嫌隙,而且为了那一张年轻不回去的脸也备受苦恼。虽然还不够,但对比还没有受过苦的温儒明来说。。。。。。”
张蝶语等不及的问:“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对付太后?还有温儒明那个种马!”
种马,又听了个上辈子曾听到的词儿,虽然有些膈应其中含义,但还不得不说真够贴切的。
乔珺云冷笑了起来,“不急,太后光是做了一个梦,就生怕我成了温儒明的妃嫔,就足以说明她多么的相信鬼神之说了。她既然能害得我这辈子也不能生了孩子,那至少也得让温儒明死在她前面,让她感受一下没了亲生的皇上之后,日子又多么难过才行。至于温儒明。呵呵,对付他那样的色胚,更容易了,他既然喜新厌旧。那我就帮他!然后。。。。。”
乔珺云扫视了一遍这富丽堂皇的屋内,违和的笑道:“恐怕温儒明已经忘了当初不能人道有多么暴躁痛苦了,那你说,我是让他这辈子都看着美人不能动作比较好,还是说,让他多戴几顶绿帽子,或者。。。。。。呵呵,让他得上花柳,还被全天下知道好呢?这对母子,最看重的好像就是自身的地位和面子了吧。”
张蝶语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直到乔珺云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才反应过来,激动地直鼓掌道:“好好好!咱们两个是想到一起去了,不如三管齐下怎么样?让温儒明的那根时灵时不灵的,就让秀姑帮忙。每隔着几天给他下点儿药好不好?对了,他有段时间没有碰过钱江了,刘砚这几日又把温儒明的心给笼络过去了,不如就让他做解药的引子怎么样?”
闻言,乔珺云的心就是猛地一缩,摇头道:“不行,不管怎么说。那身体还是我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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