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一开始知道张蝶语也回来的时候,得知她也能看到鬼魂的话。乔珺云说不定还会惊诧一下。但是,自从亲眼见证且得到张蝶语颇多相助之后,她就明白对方说不定比自己更有一番离奇的遭遇呢。
宫中的事情,乔珺云暂时是插不上手了。青果进了宫,秋歌还有舒春她们的敲打。她索性就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一夜醒来。宫中的局势是真的定了下来,是温儒明特意代替太后给她传了个消息。来传旨的是个眼生的小太监,钱江和刘砚在宫里忙得都脚步落地,自然没法子出来。
乔珺云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却还在床上赖着呢。不过她刚刚发过病,又是逍遥自在的在自己的府里,谁人能说。
“郡主,那公公说皇上特意派他来禀告您一声,还特意说了您若是有想问的尽管问,只要是那位公公知道的,就全都能告诉您。”红飘如此一说,乔珺云就明白了,只要不是温儒明想要隐藏的部分,她就全都能够知晓,也是给她脸面了。
不过,乔珺云今日却不想要接下这份恩赏,无精打采的抱着锦被翻了个个,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让他回去吧。要是你们爱问就去问,本郡主还要睡觉呢。替我问问皇祖母好不好即可,剩下的就随你们的心意吧,喜欢就问,不喜欢就打个厚封送他回宫。”
见乔珺云今日对此等八卦的确没心思了解,红飘就不敢再打扰她了,轻声应了,上前帮她整了整被子,才退了出去。
一出去,红飘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就渐渐扩大,对守在外间的几人道:“郡主说了,她今日不想听。不过却不介意咱们听,而咱们听了,如果郡主以后想知道了,还能当成逗趣。”
彩果最是激动,鼓了鼓掌道:“那真好!咱们谁去问?我可想知道宫里现在的情况了,也不知道那些蛇蝎什么的是不是都给抓全乎了,那么恐怖的东西,你们说怎么溜进宫里那么多的?”
过来凑热闹的秋歌好似不太赞同,微微蹙着眉头道:“咱们问得太多真能得好?郡主要是不想知道的话。。。。。。”
知道绿儿和舒春性子谨慎,却都没有因为不想知道的太多了,免得郡主沾上什么不该沾的麻烦而阻止。问为什么?当然是因彩果她们都想探听宫里的具体情况,只有问清楚了才好摸清形势,不会两眼一摸瞎啊。
至于秋歌她也想知道,并不是真心想要拦的,只是假模假样的说上两句,虽然担心万一知道不该知道的,但她也不是要这样做的主谋。现在她还劝过了呢。想来郡主就算知道了,也是不会迁怒于她的。
没错,秋歌根本就不相信红飘说的郡主允许她们打探的说法。毕竟主子都不想知道的事情,任凭你一个下人再如何得宠。要是牵连到宫里的事情,都要勒令下人不许胡来呢,哪里能容得红飘爱怎么问怎么问?
彩果毫不掩饰不喜的横了她一眼,“没听到红飘姐说的话吗,这是郡主准允我们去打听的,你怎么就那么啰嗦啊。行了,我留下来看着郡主,你们去问吧。”
彩果一向是跳脱的性子,有这种热闹事情从来都是上赶着的,哪里有这种主动说留下来的时候?虽然她是真的忠心耿耿。但是该凑热闹的时候,只要乔珺云身边不着急用人,她都会找人替上自己一会儿的。
舒春惊奇道:“彩果你今天怎么变了性子吗?不想着去看热闹?要不还是我留下吧,你们去问,快点回来就行。”
“啊。可以吗?”一听舒春开口,彩果就立即变了态度,笑眯眯的道:“那我就不客气啦,本来看大家都是那么好奇,才想着让一让你们的。既然舒春姐这么有让,那我晚上份例的点心就给你吃,我们这就过去吧?”
彩香无奈又可笑的看了彩果一眼。对她这幅该厚的下来就绝对厚的下脸皮的性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郡主又‘犯了痫症’,正在养伤胃口指定不好。郡主每天晚膳都有四道点心呢,怎么可能吃得了,最后还不是落到了她们的嘴里得了口福吗。
而彩果说要给舒春的点心根本不是郡主分给她们的,而是份例。虽然她们府上的伙食待遇极好。但每日也就能吃到两样,每样也就两块,是饭后甜点。虽然美味精致,但拿来用贿赂舒春就不够看了。
好在舒春是一顶一的好性子,并不介意。而是宽和的道:“既然你舍得下来,姐姐我也就不客气了。你们赶紧去吧。”
红飘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不过见彩香都眼珠乱转的想要去,也就主动道:“那我也留下来吧,你们回来之后可得好好给我讲一讲,别夸大了啊。”
彩香感激的对她一笑,跟郡主说开了之后她的心性又是开朗了不少。虽然也总爱待在乔珺云身边,但也知道没事找找乐子,不会时时刻刻粘着乔珺云了。
而彩果虽然不知道彩香与郡主之间究竟说了什么,但也是乐得她们暂时不要走得太近的。所以,连声爽朗的笑应着,拉着彩香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秋歌的心也活跃了,见绿儿都跟着出去了,也对着剩下的二人嘿嘿一下,提着裙角追了出去。
目送着三人出了院门,舒春才将门给关上。
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舒春径直走到火盆旁边烤火,见红飘眼神定在一点显然是在想事情,也不打扰她。就这么安静了小半刻钟的时间,红飘才回过神来,张口就问道:“舒春姐,给青果准备的东西?”
这问话太跳跃了,幸好舒春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没多耽误就回道:“我已经亲自给她挑了几套银头面,还有一套纯金的压着,另外她的身形虽然已经量出来了,府里也还有跟她身形差不多的丫鬟,不过都没有崭新的衣物了。所以,府里的姐妹们还得花费上几日的时间,才能给她赶制出几套新衣服出来呢。”
说完,见红飘又有些出神,就很是友好的问道:“如果红飘你觉得太耽误时间的话,我去外面的成衣庄子挑上几件也可以。”
闻言,红飘的视线聚焦缓缓摇头道:“外面买的,自然不敌府里姑娘们亲自给她做的亲近。你也知道她入宫是干嘛去的,买上几件值钱又昂贵的衣物倒是简单,但她目前还没有正了身份,穿得太尊贵了不合规矩,穿的太普通了吧,又有些丢咱们郡主府的脸。再有她虽然是新来府上一日的,但可是留在宫中替郡主尽孝的,外面买的衣物自然不如这些只与她见过一次姐妹亲自做的好,而且也好听。”
舒春深有同感的连连点头道:“没错。她现在的身份的确有些尴尬,宫女不宫女、婢女不婢女的,外面成衣庄子卖的衣物一眼就能看出来,叫宫里的人精看了。指不定还以为郡主随意打发呢。而且啊,如果是姐妹们亲自给不过入府一日的她亲自缝制了衣物,送进宫里去还能彰显咱们郡主府内的和睦,以及青果的好人缘,对谁都是好的。”
“是啊,还是舒春姐想得通透。” 红飘坐在了桌前,将倒扣的杯盏翻开了两个,一边对舒春招手一边倒着壶中热茶:“来,咱们两个喝杯热茶暖一暖,趁着那几个闹腾的小丫头不在。咱们俩也好好的品品茶。”
舒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过来坐下,接过了茶水道:“彩香最近也是爱闹腾了些,不过这样也好,原本那种过于沉稳的性子。放在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身上,还真是太过老成了。不过,品茶的话我可不在行,茶水进了我的嘴里就跟白开水似地,品不出来其中雅韵啊。”
“舒春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泡得一手好茶,怎么可能不懂的饮茶呢。”红飘自然不会将舒春的客套话当真。相处的久了她也发现了,这府中看似和乐很少有矛盾发生,但实际上却不乏不怀好意的人隐藏在暗处,说不定就会趁着什么机会蹦出来捣乱。
很受郡主信重的绿儿暂且不说,跟郡主自小长大的彩香彩果也暂且不说。只说这舒春,相处已久后。极会看人的红飘就能看出来她很不一般。
舒春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只有管家和驭下的才能,但她泡茶很是有一番手艺,别说是郡主了,就连她这个半吊子都能看出来她泡茶时气韵上的淡雅不同。乃至于,就连很有些复杂难懂的诗词。舒春偶尔都能蹦出来几句。
如此的舒春,似乎还是郡主唯一分享了夜间出去秘密的亲信,怎么看也不简单。对于红飘来说,那是只有交好的份。最主要的是,虽然红飘明面上是‘宠姬’,但是实际上呢,她最有自知之明。
舒春看出了红飘的有意较好,她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后,确定红飘是个可信的。只要看住了能动摇她情绪的灵音,那准是个忠诚至极的没跑。所以,彼此都有意让关系更拉近一些的两人,越聊越投机。。。。。。
这边舒春和红飘互相聊得欢快,前院正堂更是热闹。
乔珺云是说让她们可以想问什么就问了,但绿儿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好歹以及隔墙有耳,除了留下秋歌一起之外,剩下的丫鬟全都被绿儿打发到旁边的厢房歇着去了。
绿儿管家已久颇有威严,虽然丫鬟们心里都痒痒的,但还是都一一听话的去了厢房。
而那来传旨的小太监,今年不过十二,正是没有历经锻炼且说话没啥逻辑的口才。更加上年纪小,入宫时间短平日里见识少,就连这次宫中出了大事,他也只知道其中三四。
也正是因为这个,钱江才会特意引荐了他代替跑这趟差事,也算是让他在皇上面前露个脸。
钱江也有二十好几了,虽然还年轻,但也在寻摸着能培养的徒弟角色。这个名叫小豆子的小太监,个性乖巧长得又单纯可爱,偶然见过一面,所以才入得了他的眼。这次,也算是钱江的一个小考验,看小豆子能不能应付的了郡主府的这一群美貌少女。
小豆子入宫不够三年,虽然因成了太监而多多少少影响到了性格,却因为没有接触真正的黑暗还很有些天真。
得到钱大总管的提拔,小豆子只觉得天上掉了好大的馅饼,除了开心惊喜,还有些担心这饼子会将他噎死的担心。
怀着忐忑之心而来的小豆子,在看到郡主府一群个比个水灵的丫鬟之后,就更是不安。
小豆子是个有福的,儿时家里有个邻居哥哥入宫做了公公。都是家里穷困潦倒的 ,要是可能谁愿意将亲生传宗接代的儿子送进宫里当阉人呢,不过是实在过不去了。
当小豆子入宫之后,还有些懵懂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净房,一刀下去子孙根就断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虽然自小贫困却没吃过皮肉苦头的小豆子受不了,在一下了净台之后就差点没挺过去。
幸好啊,真是幸好。他并其他几个新入宫净过身的小太监被关在屋子里静待天命的时候。惊喜交加的发现来照顾他们的竟然就是他还有印象的邻居哥哥。
这邻居哥哥名唤小书子,早他入宫三年,也难得是个掂念着旧情的。相较于其他几人,自然就暗自里多关照了小豆子一些。也将他好好引导了一番,没有变成那种心思极其阴暗的阉人。
不过呢,有好就有坏;小豆子没变态却还是那么天真。而这小书子本性不错,唯独就是刚入宫的时候没人提点,一样的天真,又不小心的被一个心比天高的普通宫女给欺负过好一段的时间。
虽然后来那宫女自己得了报应,但还是给小书子造成了阴影。虽说不至于让他因此仇视所有的女人,但对于那些有着攀龙附凤之心的女人还是避如蛇蝎的。
好在小书子善于隐藏,从没有对外表现过。在宫中三年后也是混出了一番脸面,即便是在那群满是胭脂香气的宫女之中。也是落得了一个好相与的名声。
但是私下里对于这个傻乎乎的邻家小弟弟,小书子却是丝毫不吝于敲打教导的。
曾经,小书子对小豆子说过这一番话:“你别看咱们成了残缺之人,在这深宫之中要么是一辈子望不到头,要么是早早惨死。但一旦出头了,那荣华富贵绝对是接踵而来,无数人争着讨好的。别的不说,你只看钱公公,那是多么威风的、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就连太后娘娘也要给些脸面的。所以呢,咱们太监唯有往上使劲。才能有出头之日。可是呢,贵人看不起咱们便罢了,总有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宫女,也以为高咱们一等,且心思个比个的狠毒,说不定什么时候逮住机会就狠狠地咬你一口。哥哥我与你说。在你未入宫之前,就有个宫女极其阴损,见我那时年幼无人庇佑,经常找了机会欺辱打骂于我。偏偏我不得任何主子的眼,就连上面了不起的老公公也并不护着。所以我只能被欺辱,每日伤痕累累的,还只能忍着。”
那时小豆子不懂小书子为何如此长篇大论,还根本不着题,故十分疑惑的问着:“小书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小书子也知道太复杂的道理跟小豆子说,他也不懂,为了避免他天真到被某个变态的宫女或真变态的太监亵玩了还不自知,索性就将所有人都给黑了:“这宫里除了一些入宫久的太监喜欢虐打年纪小的太监之外,还有那些宫女,有的年纪大了不能承宠,为了自保地位或者利益,没有少用身子讨好那些有些权力的太监们,做尽了不要脸的事情,到头来还要拿我们这些年少的太监来欺辱虐待发泄恨意,将我们只当成了弄死就能丢的玩意儿,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以前,先皇在的时候,有个宫女就是面心不一的阴毒女人,即便是攀上了先皇之后,还喜欢鞭挞太监来取乐。虽然那女人后来恶有恶报的死了,但是死在她手里的太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啊,可一定要小心那些面如桃花心如蛇蝎的女子,因为说不定她们什么时候就会狠狠的一刀戳进你的心里,等拔出来溅到一脸的鲜血后,还会笑得十分恶心。。。。。。”
总而言之,小书子花费好一番话语,在小豆子的心里刻下了深刻的烙印——宫女都是变态、太监也有很多变态,要想不变态,就得躲着变态。要是实在躲不过了,那就得靠借力打力,必须完全清楚身边人的人际脉络才行。
以小豆子刚刚入宫的九岁年纪来说,让他完全懂显然是天方夜谭。而且,对于什么变态不变态的,他还是迷迷糊糊很懵懂的。
但是,当他在小书子一时没有注意,而被人真的死命的掐虐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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