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伟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黄欣,见吴旭和江南策亲亲热热,拉拉扯扯,就提议:“老弟啊,我还是那句话,美女不能你独享,你送吴旭,我送黄欣,不用商量了。”
吴旭看黄欣也没推辞,就说:“黄欣,我这位老兄估计是喝多了。”又叮嘱范大伟:“路上你可得放老实点。”
“诱骗美女的事情我范大伟干过不少,但是,*美女的事情,现在只有脑残的家伙才干呢。”
江南策:“哈哈,范公子真识时务。刚才为什么还打算强抢民女啊?”
“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废话少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范大伟弯起手臂,看黄欣没动静,就抓起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臂弯里,黄欣和吴旭说了声“拜拜”,半推半就被范大伟拖着走了。
看两人走远,吴旭使劲甩开江南策的胳膊,笑道:“老江,戏演完了,别装了,还真以为醉了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江南策故意手舞足蹈,东倒西歪地在马路上摇摇晃晃地走,路旁的出租车司机在用力地按着喇叭,既像是在招揽生意,又像是在提醒晃过来的酒鬼。
吴旭见状,又追上来,挽住了江南策的胳膊,招手叫了辆的士,拉着江南策一起上了车。
出租司机问了地址,就和江南策开玩笑:“守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就舍得喝多了?”
江南策苦笑:“嘿嘿,不喝多了又能怎样?”
“哈,你老弟心里有数,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南策转头问身边的吴旭:“是这样的吗?”吴旭只笑着,不说话,却把头靠在了江南策的肩膀上,浓重的呼吸飘过一阵芳香。
后视镜里,出租司机得意地笑了。
车行驶在静谧的街头,两旁的大树将不宽的道路遮盖得严严实实,最后停在了一个大院的门口。
站立在风中,吴旭的围巾飘动,映照着面颊通红,更显得楚楚动人,江南策忘记了阵阵寒意,傻呆呆地看着。吴旭伸出手,低声说:“谢谢你,我到家了。”
江南策握住吴旭的手,声音苍凉而干涩:“不客气,本来这就是我出的馊主意。”
“回去的时候你自己当心,我——进去了。”吴旭抽回了手,也被江南策的情绪所感染,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噎。
“告别,不拥抱一下吗?”江南策张开双臂,满含着期待。
吴旭情不自禁地扑入了江南策的怀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双手紧紧地搂在江南策的腰间,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如梦:两个美女给你壮胆
如梦:两个美女给你壮胆
落叶在两人脚下盘旋。
江南策的手在吴旭的后背游走,身上的灼热驱散了风中的寒冷,江南策感觉得到怀里吴旭温软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任何一位女孩子,在经历了一场胆战心惊之后,都急切地需要安抚,或许她还在把自己当成扮演了一夜的欧阳秋。
江南策的欲望在升腾,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回响:理智,千万要理智。
江南策心里也清楚,如果此时自己要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估计很容易得逞。但是,一旦吴旭头脑清醒下来,那自己今夜所扮演的英雄形象将土崩瓦解,而会变成一个趁人之危、卑鄙可耻的小人,留给吴旭的只能是怨恨和鄙视,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可能会连范大伟那个无赖都不如。
人人都是欲望的奴隶,但肉体的欲望必须服从于精神的欲望,否则,他就不叫江南策。
江南策并不否认自己对欧阳秋的嫉妒,也期盼着吴旭的家庭背景对自己的前途有所帮助,但理智告诉江南策,此时的冲动对吴旭绝对是一种伤害,会毁了今晚所做的一切,也可能让自己在临江难以立足。要动摇欧阳秋几年的感情基础,就必须在更多的方面表现得比欧阳秋更出色,包括控制欲望。
更何况,在这空旷的街头,寒冷的风中,又能有更多的什么行动呢?
想到这,江南策用力地拥抱了吴旭一下,然后轻轻将她推开,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吴旭,谢谢你的温暖。回家吧,一切都过去了。”吴旭醒悟过来,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她解下自己脖子上那条粉红色围巾,围在了江南策的脖子上,轻声说了声“再见”,一步一步地往大院里走去,昏暗的灯光下,几次回头与伫立在风中的江南策摆手。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把江南策唤醒,红色POLO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江南策的身旁,如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嘴里呵着热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不住地向江南策招手。
“呵呵,真暖和。”江南策坐在副驾驶座上,不住地哈着气,搓着手。
“好漂亮的围巾啊,不暖和吗?”如梦摇起车窗,江南策赶紧把围巾摘下来塞进了口袋。
“看你,还不好意思呢。”如梦抓住江南策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江南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如梦只得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捧住了江南策的脸,一股暖流从如梦的手中传遍了江南策的全身,他的眼睛湿润了,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傻兄弟,看把你冻的。”
“太凉了,别让你也冻着。我没事的,车里有暖气,一会儿就好了。”
“小男人就是傻,我要不跟来,你会不会一个人站到天亮?”
江南策不好意思地笑了:“难说,没准明天的临江晚报就会有报道说,一男青年殉情冻成冰棍,希望年轻人理智对待感情。”
“标题都替别人想好啦?早知道你想这么出名,我就该看着你冻成冰棍,然后给临江晚报记者打电话爆料,说不定人家还会给我50块钱的线索奖。”
“啊,你好狠心啊,就为了50块钱,就忍心看一个优秀青年冻死街头?”
“这年头,为情而死的男人已经难得一见了。你这个优秀青年正好给临江青年做个楷模。”
“哈哈,要不把你的50块钱捐献出来,干脆就在这里给我树个丰碑好了。”
“你想的倒挺美。”
“别逗了,暖和了,开车吧。”
“去哪?”
“沿江大道,机电总公司。”
“大型国企,好单位啊。”
“庙再好,还不是当我的小和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哈哈,难道你就不能争取当方丈呀?”
红色的POLO缓缓地行驶在临江的街头,不一会儿,挡风玻璃上就凝结有浓浓的雾气,江南策不时用餐巾纸擦拭,动作笨拙又好笑。
“南策,今晚的表现很有点英雄气概啊。”
“说实话,要不是你在旁边看热闹,说不定我早就怂了。”
如梦笑了:“哼,两个美女在身边给你壮胆,再熊包的男人也要逞逞能啊。”
“你要是不及时解围,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对付那个范公子,你倒吃不了大亏,他那被酒色淘虚了的身子骨,我还真怕你一下把他打废了。”
“可是,真惹毛了他,在临江恐怕就没法混了。”
“那也是,这小子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也算是临江一恶少了。”
“不过,只一提名城置业的段老板,那小子立马就蔫了。哎,如梦,那段老板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认识他的呢?” 。。
如梦:告别,也拥抱一下吧
如梦:告别,也拥抱一下吧
如梦突然踩了刹车:“快擦擦,又快看不见了。”江南策赶忙从车驾驶台上的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卖力地擦了一遍,可又担心挡住了如梦的视线,别别扭扭地,连江南策自己都觉得很搞笑。
“南策,上学劳动你没擦过玻璃吧?”
“好像没有,那都是女生干的活,男生只出点傻力气。”
“怪不得,笨死了。”
“如梦,你还没告诉我呢?那段老板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的?”
“哦,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我们生意上有些来往。”如梦又加大了油门,很显然,在如梦的眼里,段老板似乎并没有像江南策想象的那么神奇。“对了,我看你和吴旭很般配嘛。”
“可别乱说啊,和你说过了,那是我同事欧阳秋的女朋友。”
“还只是女朋友啊,我以为已经是老婆了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上人家了。”
“如梦,你看你……”
“没出息,看上的女人就要勇敢地去追,怕什么,她不是还没成别人的老婆吗?”
江南策使劲挠了挠头:“人家两个人在大学谈了好几年呢,这墙角哪挖得动?”
“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如梦得意地大笑。
“唉,我这只狡猾的狐狸看来是怎么也斗不过你这个女猎手了。”
“那当然。你喜欢她,也需要她,这就够了。”
“可吴旭并没有打算喜欢我呢。”
“她会喜欢你的,你今晚的表现足以打动任何一个女孩子。”
“是吗?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哎呀,看看你们两个拥抱的热乎劲,只要再有人稍微扇几把,两捆干柴就烧成熊熊烈火啦。”
“你也太夸张了吧,恐怕还没到你说的那火候。”江南策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纳闷,自己的心思怎么就瞒不过如梦呢?看来,年龄和经历确实是一个财富。
“嘻嘻,你不会嫉妒了吧?”这句话在江南策的嗓子眼转悠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呸,就嫉妒了,怎么的?”如梦的爽快反倒让江南策无话可说了。
车停靠在机电总公司大楼的路边。
“南策,到了吧?”江南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半夜2点了。
“是吗,时间过得真快。”
“下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江南策又一次站立在夜风中,和如梦僵持着,谁都不肯先离开。
“你回去吧。”
“你先开车。”
几个回合下来,如梦急了,从车上跳下来,冲着江南策张开手臂:“告别,也拥抱一下吧。”
江南策一把把如梦拉进了怀里,如梦在江南策的耳边轻轻地说:“听话,快点回去吧,啊。”
江南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在眼眶里转动。
如梦挣脱了江南策的拥抱,发动了车子,刹那间,江南策胸口突然涌上来一阵绞痛,这感觉和离别家乡亲人那种掺杂着兴奋的苦涩完全不同,也和江南策与阿敏绝情分手的痛楚完全不同。
江南策心有如被掏空了一般,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助。
江南策急忙背过身去,再没有勇气回头和如梦告别,他害怕眼里的泪光被如梦看到。
夜风中,仿佛有张学友的歌声在飘荡: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旭:嫁人是一辈子的事
吴旭:嫁人是一辈子的事
外面的阳光看上去很灿烂,可温暖也被隔在了窗外。
江南策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头一阵阵地痛,脸上烫得难受,身上却冷飕飕的,显得特别的疲惫,江南策意识到自己感冒了,口里干的难受,爬起来将暖瓶中仅剩的小半杯温水倒出来喝了,感觉稍稍好受了一点,就想起昨夜最后的告别,心里一紧:“如梦?她还好吗?”
看着欧阳秋空荡荡的床,江南策摇摇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傻到了极点。
昨夜的紧张和热闹仿佛年代久远,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又一幕,如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在江南策的脑海里闪过,可自己却像是一个匆匆过客,吴旭的眼泪,黄欣的惊讶,范大伟的无赖,重重叠叠,仿佛都与自己无关。身边这带有芳香的围巾,只能唤起江南策的模糊记忆,却再也唤不起江南策的激情,情绪低落的他,已经深陷于失落的重重包围之中,难以自拔。
现在的江南策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快一点见到如梦。可如梦她又在哪呢?
一声熟悉的喇叭声传来,江南策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推开窗户探出头去,如梦正仰着头四处张望。江南策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兴奋地挥动着手里的围巾,可干燥的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迷迷糊糊的江南策从又一个梦中惊醒,却看见吴旭坐在了自己的床头。
江南策的脸通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吴旭摸了一下他的脑门,热的烫手,赶紧将江南策按在了床上:“快躺下,你感冒了。”
吴旭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白加黑,拎了一下空着的热水瓶,出门去楼道口的电热炉上打来开水,倒了一些在杯子里,搁在嘴边一口一口地吹,帮着江南策将药服下。
江南策有气无力:“你怎么来了?”
“BB机呼了你好几遍,总没有回音,就跑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这不,夜风中站太久了,果然是感冒了。”
“真不好意思。”江南策语无伦次。“你看这乱糟糟的。”
“别客气,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呢。”吴旭不知道江南策是说今天的麻烦,还是昨夜的拥抱,微微有点不太自在。
“欧阳秋实在是工作忙。我没坏你们的事吧。”
“没有呢。我妈今天问我怎么样?我就说,范大伟这个公子哥,已经让他死了这条心了。”吴旭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范大伟回家可能和她家老太太说过了,俩老太太十点来钟,通了大概半个小时电话,我妈也知道了,我大学里的男朋友,现在就在临江机电总公司。”
“那你妈不急了?”
“可不,她一个劲地埋怨我爸,说我们爷俩竟然敢联合起来蒙骗她,把我爸骂得不敢抬头。不过,范大伟把你这个欧阳秋夸成了一朵花,我妈还是将信将疑。”
“嘿嘿,你没受委屈吧?”
吴旭眼圈一红:“还好,只是我妈还是不答应,说没有她的同意,我谁也不能嫁。”
“丑女婿早晚要见丈母娘,等欧阳秋回来,就让他去拜见一下。”
“我知道。我妈的想法其实也没啥不对,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以后总不能拿感情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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