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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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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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尽悉灌入小王孙口中!大人明鉴,试问方菁可做得到?以现有的人证物证判断,此假设又是否成立?”
  我一气说完,长舒了口气。
  公堂内一时寂然无声。良久,方听靖王妃叹道:“若非这位简心姑娘,我靖王府几乎冤枉了无辜之人。”说着,眼风似有意又似无意扫过世子妃的脸庞。世子妃脸色苍白,垂首不语。庞太师在一旁,脸色亦阴沉难看。
  包大人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简心,你方才所言,本府尚需求证查实,若果真如此,方菁毒害小王孙的指证便无法成立,只是在本案了结之前,还需将其暂行关押。”
  我心里一松,瞬间,竟忍不住泪盈于睫。。。。。。我做到了!今日,在我曾经最恐惧的地方,做到了我原以为最不可能的事情,是否以后,我的心就不会再有惧怕。。。。。。
  抑制不住满心的悲喜唏嘘,我含泪转头看向方菁,方菁轻轻握住我的手,眼中亦有泪光点点。
  大人凝望我片刻,方问道:“简心,你要说的,可都说完了吗?”
  我猛然回过神来,想起陈词之前的情形,不由心下一沉,跪正身子,低头道:“是!”
  只听大人微微叹息,道:“简心,你今日之举,固然为此案案情转折大有帮助。然而,律法森严,本府并不能因此而宽恕你今日之过。简心,你抗命不遵在先,擅击堂鼓,扰乱公堂在后,身为开封府衙之人,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今日本府依律将你杖责六十,你可心服?”
  我本能抬头望向两旁衙役手中的廷杖,心头不可遏制地掠过一阵颤栗,正心慌无措间,忽又听魏珊如说道:“珊如有一事需回禀大人。”
  大人道:“魏小姐请讲。”
  魏珊如说道:“大人,昨夜简心私闯靖王府,又不知该当何罪?该作何种惩罚?”
  大人大感意外,质问道:“简心,可有此事?”
  我低头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大人怒道:“简心!王府威仪,岂容你如此冒犯?今日既王妃娘娘在此,待简心杖刑之后,再交由王妃娘娘处置。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只听靖王妃道:“但凭包大人作主就是。”
  方菁忽然跪行于我身前,哀求道:“大人,民女亦有话要说!”
  大人道:“但说无妨。”
  方菁含泪说道:“大人,心儿今日犯错,皆因方菁而起。如今方菁不敢求大人免去心儿的刑责。但心儿她一向身体羸弱,不堪刑责之苦,方菁身为其姊,愿以身代之,乞望大人俯允!”
  大人道:“方菁,本府知你与简心情同姐妹,然而你可知道,简心在此案之初,便已失去自制,感情用事,任性莽撞。本府今日责罚于她,一则,是为了让她承担其行为所致过错的后果,二则,亦以此令其反省改过。故你之所求,本府不能答应!”言毕,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喝道:“方菁暂押回牢,一干人证先行离去!”又深深看我一眼:“简心,当堂重责廷杖六十!”
  早有衙役过来,将我俯按在地,大人掷下的红头行刑签牌,在我面前铿然而落。我心中了然,情知大人此番是铁了心要重责于我,今日这一番责罚已然逃不过,强压下心中的惊惧与屈辱,我无望地闭上了眼睛。
  初尝杖刑的滋味,竟是如此不堪想像的痛!高高举起的廷杖,夹裹着风声,重重地落在身上,激起的痛楚,痛彻心肺!未等我从第一杖的疼痛中缓过劲来,第二杖又呼啸而至,紧接着,是第三杖,第四杖……疼痛与疼痛叠加,让心都痛得揪成一团颤栗不已,痛得几欲窒息……
  开始的时候,残存的理智里,还想着魏珊如和庞太师尚在一旁,不可以让他们耻笑了去,故拼命拼命忍住了泪,使劲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后来,实在无法忍受这强烈的痛楚,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从一到六十,那一天,于我,竟是数也数不完的数字,此起彼伏的廷杖,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如潮水般将我一次又一次淹没,让我几乎溺毙于这无可言状的痛楚之中,所有的自制与自尊皆已全然崩溃,我哀哀痛哭,失声尖叫,直至声音沙哑,直至声嘶力竭……痛到再无法忍受,却别无选择继续忍受…。。。
  我如身至可怕的地狱之中,刑杖无休无止,痛楚无边无际,而孤独绝望,是这样的刻骨铭心……痛至心中一片黑乱之际,只有展昭冷冷的话语在回荡:“……你付出的代价,未必是你真正所能承受的……简心,但愿你没有高估你自己!”……
  ……或许,我是真的高估了自己,这样的代价,这样的痛楚,确实已非我所能承受,可是展昭,今日如果换做是你,你又会怎样选择?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已绝望地觉得刑责永远不会停息的时候,在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之际,刑杖,终于停了……
  我伏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的衣裳已被冷汗湿透,地面冰冷的寒气和身上剧烈的痛楚一起深深沁入骨髓……
  周围是如此的安静……外面是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甚至听到了沥沥的雨声……
  包大人的声音似从很远又似从很近的地方传来:“王妃娘娘,简心杖刑已毕,其私闯王府之事,还请娘娘处置!”
  靖王妃似轻轻叹息了一声:“……包大人,简心不过只是个柔弱女儿家,不管她做错了什么,这样的刑责,已经尽够了……此事我不再追究就是……”
  又听到大人的声音:“包拯替简心谢过娘娘!”
  似乎是退堂了吧?我听到有杂乱的脚步渐渐散去……
  有人急奔至我的身边,伸出双臂轻轻抱起我,将我颤栗的冰冷的身体紧紧搂入他的怀中,那温暖安稳的气息让我感觉稍稍好过,是谁,会是谁呢?我勉力争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一袭红色,然后,我看到了那熟悉的俊朗的眉眼,我的心头一阵宽慰,伸出手,习惯性地想去捉住他宽大的衣袖,却无奈已没有力气……
  他抬手,为我拭去额上的冷汗,眼中尽是焦灼:“简心,你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艰难问道:“展大人,一切都结束了吗?如果结束了,就让我走吧,让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展大人,求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他的眼中似闪过一丝痛惜,用力将我搂得更紧,低低在我耳畔说了句什么,我听不清,只隐约听他之后说了一句:“简心,你忍耐一下,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噩梦

  愈来愈模糊的意识里,是展昭一路将我抱回厢房,房内似乎一片纷乱,有大夫为我把脉诊断,亦有人在为我疗伤更换衣裳,不知过了多久,待一切重归于安静,我已几欲沉沉睡去……
  所有的感觉几乎皆被抽离,唯有痛觉,依旧如此锐利清晰。我仿佛是从一个极高的悬崖旋转坠落,身体不断撞在两边尖锐嶙峋的岩石上,痛不可当,而悬崖之下,竟是那熊熊的火焰,炙烤得我浑身火热,头痛欲裂,难受异常……
  有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可怕的梦魇:“……她在高热……那退热安神止痛的汤药怎么还未煎好”
  有人将苦涩的汤药喂入我的口中,真的好苦啊,娘,你怎么不放一点点糖呢?
  或许是药效发挥的作用,渐渐的,我觉得身体不再灼热得难受,伤处的痛楚亦稍稍减轻。我轻轻舒一口气。
  似梦非梦间,有一宽厚温暖,略带粗糙的手掌,小心地覆于我的额上,是爹爹吗?那一年,娘亲带着弟妹归宁,家中只剩我与爹爹,不巧我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爹爹便是这样坐在床前抚摸我的额头……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爹爹就在我的面前,神情似喜还悲,半是忧心半是悲悯地默默看着我,而后缓缓转身离去。我心中大恸,哭道:“爹爹,不要走!你可知道,至你走后,女儿没有一日不想你……女儿以前被往事所困,一直将爹爹拒于千里之外,待女儿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爹爹,你若就这样离开,你让女儿的伤心和悔恨何处安放?爹爹,你曾说,等到冬季来临,你便亲自教女儿学习书法,你也曾说,待春暖花开之时,你便带女儿走出家乡,去看外面的大好河山……为何冬季还未到,你就这样仓促离去?爹爹……”
  有人轻轻拭去我耳畔的泪水,叹息道:“你们说,本府是否太过忍心?”……却原来,不是爹爹……
  我疲惫已极,只想沉沉睡去,往事却如迷梦一般缠绕纠结,我身不由己深深坠入往事之中,于其中沉沉浮浮……
  仿佛置身于家乡那葱郁的梅山,正是花落梅子累累结于枝头的时节,我步履轻盈拾级而上,一抬头,却看见那翩翩少年,有着与青峰一般俊朗的脸庞,阳光从细密树枝晒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交错闪耀的光影。我心中欢喜,柔声唤他:“书霖。。。。。。”他轻轻牵起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如阳光般的笑意:“心儿,我们一起走……”山路风光旖旎,他在我耳畔轻语:“心儿,你依然如此诗情画意……”
  仿佛回到父亲离世的那个夜晚,书霖将悲伤的我拥入温暖怀中:“心儿,不用怕,伯父去了,你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陪伴你,保护你……无论我身处何方,心儿,只要你需要我,我便即刻回到你的身旁……”
  仿佛是在家门口那落叶纷飞的小路上,心力交瘁的我苦苦等来书霖,却只见他那冷若冰霜的脸:“简心,我所知的一切,都已让我无法再相信你!你我婚约既已解除,从此你我,各自保重……”
  珊如自他身后转出,姣好的脸上笑颜如花:“简心,书霖哥哥终究还是会和我在一起的……”
  我转身离去,心已片片碎裂,书霖,曾经的承诺你到底将它丢失在了哪里?我的心对你从不设防,而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
  曾经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如噩梦般呈现,那宽大幽寂的屋子,那步步紧逼的身影,那一双任我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手……我失声尖叫:“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你不要碰我!”回应我的,却是那得意洋洋的笑声……
  我绝望至极,谁来救我?爹爹,你在哪里?我声声呼唤着爹爹,却猛然间想起爹爹已经不在世上了……那么书霖呢?书霖,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书霖,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谁?谁来救我?
  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展昭,展昭,救我……带我走……带我到那安全的所在……
  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简心,我在这里!”
  真的是他么?我蓦然一惊,挣扎着睁开眼睛,果然是那我早已熟悉的面容,然而我犹不敢相信:“展昭,是你吗?真的是你来了吗?”
  展昭将我揽入怀中:“简心,是我,不要怕,我在这里。”
  我忽然悲从中来,伏在他的胸前失声痛哭:“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你知道吗?展昭,纵然你侠肝义胆,武功盖世,南侠之名闻名天下,纵然我已走过漫长的距离见到你,可你也没有办法穿过茫茫时间和空间,将我救出来……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展昭紧紧搂住我,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简心,如你所说,我确实没有办法,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再发生,但从今往后,只要有我一日在你的身边,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双泪长流:“展昭,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今夜留下来陪我,求你……”
  他轻抚我的肩背,动作轻柔,如在安抚一个小小的孩童:“简心,我不走,我在这里……”
  他将我缓缓侧放于床上,手指轻轻掠过我濡湿的碎发,温和重复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今夜,我就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你安心睡。”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心中稍稍安定,不由疲惫地阖上双眼。
  渐渐沉睡之际,忽然感觉他的手似要轻轻抽离,不由猛然惊醒,惊叫出声:“展昭……”
  便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在应我:“简心,我在!”他的手暖暖地覆于我的手上,我终于放松下来,安心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已是半夜时分。药效已过,我彻底清醒过来,高烧虽已退去,痛楚却渐渐加剧……我微微抬头,却一眼看见展昭阖目倚在我的床头,柔和灯光下,俊朗的脸上已隐隐有疲惫之色。他真的一直守候在这里吗?我看着他,泪意又渐渐泛上心头,展昭,我的一生,有这一刻,我已心满意足……
  此刻的他,离我是这样的近,我多么想亲手抚摸一下他那俊朗的眉眼……我强忍着疼痛伸出手,想轻轻触摸他那微蹙的剑眉,却不料他是如此警醒,一下便睁开眼惊醒过来,微笑问道:“怎么了?”
  我微窘道:“展大人,你且回去歇息吧,我没事了。”
  他温言道:“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今夜就在你身边陪伴于你。”他伸手替我拭去额上的涔涔冷汗,担心地问道:“是不是还很痛?”
  我摇摇头,有人知道的有人心疼的痛,便不是真正的痛。
  他叹息一声,问道:“可要喝水?”我点头,他转身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将我小心地扶起,让我侧身靠于他的胸前,我正待伸手去接,他却已将那水杯送至我的唇边,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推开水杯略一抬头,却见他正在低头凝视我。
  我贪恋着这温暖安心的怀抱,不愿离开,只是默默倚靠着他。重新阖上眼,静听窗外潇潇雨声。
  他亦由着我,只是用手轻轻扶住我的双肩。良久,却听他低低说道:“简心,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愕然问道:“展大人,为什么这样说?”
  他道:“今日若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入公堂,你也就不会贸然去击鼓……”
  我微笑:“可是,如果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你依旧会这样做,对吗?”
  他叹道:“是,所以更觉内疚。”
  顿了顿,他又问:“简心,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愈加愕然:“我没有。”
  他问道:“那么,为什么,这些日子,你都唤我”展大人”,而不再叫我”展大哥”?”
  我不由一怔,是啊,我有多久没叫他“展大哥”了?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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