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松手,却被他握紧着扣住。
“你说过我是急性子!”他突然笑出声,却全无笑意,只是那傻气的痴。拉着她的手,无视那锐利的刀锋,缓缓往心口道:“所以……我等不下去了,一刻都等不下去!”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抓住她!
眼看着那刀锋划衣衫,轻触肌肤,渗出惊人的血迹。
“你疯了!”慌乱的甩开手臂,再不敢看他的眼神:“公子夜闯皇宫,已是大罪,本宫念你初犯,有意放行,你竟敢对本宫不敬。”
“小花……”
“别叫我小花,我不是!”
“那我该叫你什么?”他声音沉得似是喘不过气来:“是君思?皇后?太后?还是……当今圣上的姑姑?”
惊愕的回头。
他……知道!
“我不管你现在是谁,以前又是谁,是悬壶救世?是权倾天下?在我眼里,只是我的小花。只是那个会怕打雷,会怕下雨,会怕孤单一人的小花。而我,只是来接你回家!”
满室旖旎
《君似小黄花》月落紫珊 ˇ满室旖旎ˇ
第二十六章
从遇到肖芳华开始,她便知道这是个固执的傻瓜,明明心思实属细腻,但只要认定的事,无论发生任何变故都不会改变。
还记得,那些谷中的日子,他曾彻夜未归,心急如焚之际,却见他带着满身的伤回来,衣衫褴褛,处处血痕。她恼他总是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他却依旧笑得烂如朝阳:“你要的‘鲜香草’我找到了哦!”
他举着手里一株药草,高兴得似是一个讨赏的孩子,纵使有着满心的埋怨,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也曾耍赖的呆在她房梁上整夜不肯下来,只因知道她惧怕打雷。
“我在你头顶,要是打雷的话,也是先劈我的!”
他会故意做错事,惹自己生气,只为让她重视他。
“我伤了,真的伤了,小花你不看看,不看看?”
他会孤守在树下三天三夜,只为她的一句承诺;他会寻觅十年不曾放弃,只因只认定她。
他会……
对,这就是一个傻瓜,有着一颗死脑筋的笨蛋。只属于她一人的小黄花,让人恨不得狠狠掐死,偏偏却不去手的人。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还傻的人,世上再没有第二朵小黄花。
十年了,十年来到底是她负他了,还是他折磨她?分不清,辩不明,只是这般的日子,是否还要持续下去?
时间不曾改变他守着的那份傻气。且如今天下局势已定,再无人可悍动轩辕氏的江山,她已经做到当初所承诺的。那她是不是……可以小小的放松一下,小小的……找寻一下自己的幸福,小小的……满足一下这个傻瓜?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走!”肖芳华上前一步,猛的握住她的手,微颤的指尖带着炽热的温度,令人连心都温暖起来。
一身蓝衣轻扬,生生的为她扫开一片蓝天,挡去外面一切风雨。似是被诱惑一般,好像偎入那片为她撑起的天空,好像让肩上那些,全部抛诸脑后,只想摘下眼前的黄花。
轻启唇瓣,一个字即将脱口而出。管他什么江山,管他什么的大义,管他什么承诺?她不想再负他!
“禀太后,清远侯求见!”门外传来通报声。
肖芳华神情一凛,顿时紧张起来,无端的升起一股恐惧。像是七年前,明明他以为已经抓住了,却还是生生从自己眼前溜走。
见君思似要应声,那种恐惧就更甚,怎么办?她又会离开他,这次又是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
可是,即便是一刻,他都已经承受不住了。
所以别让她离开!不能让她离开。
脑海中一片空白,极度的恐惧引起了本能的反应,那便是不让她开口。
猛的一把拥她入怀,低头,倾身印上她的唇瓣,慌乱封住她的唇,如果不能开口的话,那便不能说离开他。
所以封住,要紧紧的封住。
凤目大睁,呆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温热的唇瓣在她嘴边碾转反侧,满口皆是男子阳刚的气息,没有温存,没有激情,只有——慌乱!唇齿相依,不为缠绵,只为封口。
直到一声细碎的痛乎声溢出,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心下一骇,唇间顿时分离,慌乱的脸上愈加的慌乱。
“我……我,小……小花,我不是……”越想解释,越是无法解释。
门外再次传来通报,像是催命之音:“太后?清远侯求见!”
更加惊骇!
君思转头看向门外,想要打发外面的人离开,刚要开口。肖芳华神情一凛,倾刻出手。
顿觉胸间一痛,无法动弹。
他点她穴!
身形一轻,被他横抱起,只闻耳边呼啸的风声。瞬间飞出窗口,跃上屋顶,飞驰而去。
眼前走马灯似的流过一堵堵的红墙,那些她曾认为会围住她一生的红墙,此刻却一一远去。缓缓的闭上眼,或许……她可以任性一回。
久等不见应声的太监,忍不住推门而入。
“太后?”
空荡荡的寝宫,只余轻纱轻轻拂动,敞开的窗门外,撒落一地银光。
怀仁五年,正月十七,太后君氏,于凤仪宫中失踪,一时间朝堂哗然。清远侯受命找寻,整整三月,仍不见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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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除了前面的桌椅,就只有一张床,几步开外便是房门。
屋子很小,但却很整洁,就连被褥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屋子右侧有个火炉,里面的白炭正烧着火红,偶尔还腾出一两颗的火星儿。烘着屋子里暖烘烘的,可见主人知道此处的人怕冷,所以特意准备的。
君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点了睡穴,隐隐只记得她们好像在赶路,不分昼夜。此时必是到了。
缓缓的睁开眼,偿试着移动,全身却还是僵硬的,长叹一声,果然她还是被点了穴。
“小……花!”床边传来犹豫不决的声音,带着几分愧疚,几分紧张。
床边坐着一个人,一身蓝衣,似是很久没换过,粘着不少的风尘,胸前一层一层的打着折。他双手拧在一块,时而拉拉衣角,时而拉拉被角,眼神有些飘乎。似是对什么事,犹豫不决。
良久……
久到君思都不忍看下去了,他这才开口。
“这里……离京城很远,很远,所以小花,你……你回不去了!”
似是要肯定自己的话,伸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想了想,又觉得被子外太冷,于是又抓过被角盖住交握的手。
君思不语,只是淡淡的撇下眼,看着被子上鼓起好大一个包,暗暗在心里叹息,明明是威胁的话,为何用他的语气说出,却全然变成了商量。
“小花,这次无论你怎么怨我也好,我都不会让你走的!”他咬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突然前倾俯下身来。
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对视着她的双眼,越看眼光就越显得慌乱,就连脸侧也渐渐浮现起几朵可凝的红云。
他想干什么?君思疑惑间,眼前的俊颜突然下沉,复上她的双唇。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迅速分开。
“小花,我已经听到了,你……是先皇的妹妹是不是?”他突然出声询问。
“……是!”如今她也没必要隐瞒。
“师……师弟说……说”他颤颤的道:“你是先皇的妹妹,那么你们之间就定……是假夫妻!”
“……”眉头微皱。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介意有……别的男人对你。不对,我介意!也不是……反正……我是说……”他本想说无论她现在是否是完壁之身,他的心思都不会改变,却越说越乱,怎么解释都不对。
“然后……”他到底想说什么?
“然后……”抬起头看她一眼,脸上又红:“然后……师弟说,女儿家……要是失了身子!就……就得一辈子跟着……跟着……”
“哦……”君思眼睛轻眯?他这是要强 暴她吗?
“所以……所以……”他眼睛下搭,带着哀求的开口道:“小花,你失身给我,好不好?”
“……”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烧红的木炭,噼啪蹦腾出连串火花。
四目相对的两人,僵持……僵持……
她该说好吗?
良久,一声长叹划破沉默。
“芳华!”
“嗯!”
“你把面具取下!”
“哦,好!”他反弹性的摸向颈后,摸索了半会才拉下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一如她所料,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通红得似是那熟透的番茄,蔓延过整张脸。
“解开我的穴位!”
“好!”对她的话,他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只是反弹性的伸手解了穴,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点她穴的目的。
感觉身下的身子明显的挪动了一下,心底滑过一丝冲动,□滋生。盯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突然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明白到底能做什么。
“然……然后……呢?”他颤着声询问。
“……”
然后……然后叫他强 暴强自己吗?君思嘴角一抽,虽然她有意随他出宫,自然也不介意与他肌肤相亲,只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恼人了点。
看向他纠成一团的脸,想上前,又不敢,犹豫不决的神情。明明脸已经近到可以贴上她的,却又迟迟不肯落下那一吻。耳边尽是他的心跳如鼓。
眼睛轻眯,划过一丝猾洁。
“芳华”
“嗯!”
“我想回……唔!”果然,回宫二字还没出口,他的吻已经毫不犹豫的落下,封住她的口。再不是之前的蜻蜓点水,而是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
唇边缓缓的掀起一丝笑意,她一时不明白,如今到底是他强 暴他,还是她强 暴他?
吻激烈而缠绵,带着想吞噬一切的气势,掠夺着身下人口中的芳香。他很早前就想这么做,一般都想。想像着她在自己的怀里,该是多般的美好。即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他也愿意。
心底涌上一股冲动,想把她整个生吞下腹的冲动。从唇间到脸侧,到颈侧,到她身上每一处肌肤。激情一但点燃,不到化到灰烬便不会停歇。
自从在河边不小心看到过小花的身子后,他脸烧烫了几天才褪下来。他曾有小小……小小的想过,如果有一天,小花成为他的妻子,那他会不会直接就晕倒了。
真正到了这一刻,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烦恼。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留下,只是人性最原始的本能。征服,掠夺,攻占,和喘息。
他只想在她的身上,印上只属于他的印记;
他只想品偿,她身上的每一处的甜美;
他只想攻占那片只容他一人的幽地;
他只想与她一起攀登至高的顶峰;
他只想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一起喘息。
汗水,呻吟,喘息,满室的旖旎。如屋中那盆火红的木炭一般,激情燃烧。直至化为灰烬。
直到——
天空露出白肚皮。
“芳华”
“嗯!”
“天亮了!”
“嗯!”
“可以起了!”
“可是……要有小宝宝,才能停……的!”
“……谁说的?”
“二师弟!”
“二师弟?掳我出宫还有……这些全是他教你的?”
“嗯!”
“……我记下了!”
啊啾——
京城,满院的桃树下,楚天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抬头望了望高高在上的太阳,分明是万里无云,好天气呀!
摸摸鼻子,甩甩头,跨出门槛,喷嚏却像是附了身,一个连一个。
啊啾——啊啾——啊啾——
“令堂的,见鬼了!”
清炒雪叶
《君似小黄花》月落紫珊 ˇ清炒雪叶ˇ
第二十七章
满山遍野的白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太阳虽是当空照着,却似是蒙了一层纱布,看不清明。
树上不知明的鸟儿在渲闹,院内蓝衣的某人在——傻笑!
院内的木椅上,肖芳华单手支颚,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孤度,让人担心是否还能合上,眼神注视着前方的某一处,声声怪异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溢出来。
昨天小花说,会留下。
“呵……呵呵……呵呵呵……”
惊飞一干小鸟。
“芳华!”听了一上午怪笑的君思,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难怪之前恶梦连连,原来如此。
“小花!你醒了!”院内的人回头,猛的站起,看向椅着门框的君思,她脸色有些白,满脸都是眷容,似是极累,脚下无力,全身的重量全都椅在门上。
眉头微皱,似是有些恼,双唇不知是否因天冷的原故,分外的红艳,微微有些肿起,似极了樱桃。其中原因……
肖芳华心间一动,脑海里又浮起些画面,昨晚……他好像,那个……咳咳,做了坏事。让人家下不了……床!
咳咳,不去想,不去想!不然他又会忍不住,那个……咳咳,干更多的坏事。脸上瞬间烧得通红,怎么都压不下。
快步过去伸出手:“我扶你!”
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才伸手抱住她的腰,鼻间暂时袭上她身上的香气,顿时不想放手,暖玉温香在怀,思绪又开始远飘。心底冒着贪心的泡泡,抱近一点没关系吧?
没有拒绝!
于是——
再抱近点……再近点……再……
“芳华!”淡淡的声音响起。
“嗯!”
“门要坏了!”
哐当,承受不住两人重量的房门,发出一声抗议的哀豪,终于寿终正寝。门口回荡着它落地的巨响。
跟地上的门扇,大眼瞪小眼了两秒,脸色大窘:“我……我,我修好它!”
君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抬眼,从头到腿把他看了一遍。
肖芳华顿觉被脱了一层皮,浑身一阵小抖。用力的埋头埋头再埋头。果然小花要生气了,要生气了。只不过——她是气她压坏了门,还是气他,让她……咳咳……下不了床。
“小……花!”
长叹一声,君思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大雪印着阳光,刺得眼睛生痛,只一眼,她便忍不住收回眼。这样的雪,他竟在外头呆了一上午。
“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