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剑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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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剑应如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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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叶英脚下一踏,楚灵均几乎没看清他到底是怎样的身法,一下子竟能跳得那么高那么远。只见他手心泛起一阵寒光——武人的身体反应远比脑子来得快,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跃去,而叶英这一剑仍是削中了他的肩甲,将盔甲硬生生地削落了一块。
  ……掌中剑?楚灵均取下腰间不常用的短剑勉力迎上叶英下一轮的攻击,几声铿锵之音,短剑咔嗒从中折断。圣女看到楚灵均落了下风不免焦急,若是他输了,那么两个人都走不脱。看准了时机,她抬手取出一根短短的竹管,放到唇边一吹,一股白色的烟袅袅而出,随后她一甩广袖,白烟迅速地漫了过去。
  不断使用蹑云逐月躲避叶英正面攻击的楚灵均赤手空拳地接了他几招,护手、护肩都被削到了地上,而叶英仍是步步紧逼。楚灵均一筹莫展之际,对方的动作突然缓了一缓,正好又瞄到红衣教圣女朝他使眼色,虽然对她这种行为有些不屑,然而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楚灵均心念一动,使了迎风回浪猛地飞远了。圣女脚踏奇异的步法迅速跟了去,回身不忘丢了火药弹,两人趁着间隙甩开了叶英。
  若是长枪在手,楚灵均其实很想跟叶英把这一架打完。然而原本就深入敌人腹地了,长时间缠斗绝对是找死,他身为将军又岂能不知,这会儿他便收敛了武斗的心思,脚下不停,疯狂地往出谷方向奔去,也就是这一奔,不知怎的,误打误撞地来到了存放紫枢剑的地方。
  而叶英被暂时绊住,火药弹爆炸之后,他拾了落到一旁的剑,不待烟雾散开就顺着唯一的路追了过去。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藏剑正门那边也不遑多让。叶炜坐在墙头看着下面已经启动的惊鸿掠影剑阵,看了半天发觉剑阵之内各人招式皆是自己习练过的剑术,阵法又平平无奇,来去脉络卓然可循,施展缓慢,迟滞无比,心想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人全部擒住啊。想他在烟香楼能大破天下豪杰,面对神策军和红衣教这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输。想到老爹对他说的剑阵不破便不要出手这话不禁嗤之以鼻,腰间的无双剑已经好久没出鞘了,现在他家快被人砸了,此时不动,何时又动?西湖无双剑岂是浪得虚名!想到这里便不顾叶孟秋的警告,提剑飘然而下直入剑阵中……
  少年人多少都是骄傲的,何况叶炜一个生于世家的公子。他天赋出众,从小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少年成名,同多少武功出众的剑客比试都未尝一败。他那么骄傲、好胜、狂气,锋芒毕露,也有演出长天一刺这般风采的资本……然而世上最容易将人绊倒的便是“自以为是”四个字。叶炜落到剑阵之中才发现他错了,这阵法看似简单,正所谓简极是繁,里面暗藏的变化是他所看不见的,精妙的走位配合是他所不了解的,后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带头闯剑阵的是楚灵均的副将,他原本被困在里头一筹莫展,想到完不成任务铁定是军法处置,愁得要死要活,眼见半路杀出个叶炜不禁大喜过望。他脑子不错,武学造诣也不低,一招李代桃僵,带着神策的兵士寻得突破口逃了出去,留叶炜一人在这无法自如收发的剑阵里挨剑。
  饶是叶炜在剑术上的如此造诣,接下电光火石般的七剑还是太过勉强,他只觉内力被扰得乱窜,七股不同的剑气在经脉中逆流,完全由不得他控制。眼前剑光闪动,仿若无数惨白的烟花展开,耳边嗡的一响,手几乎握不住剑,险些软倒在地上。也正是此时,他觉得腰间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
  先时还没感觉到疼,此刻脱离了剑气的范围,揉得他几乎碎掉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里沸腾起来,他抑制不住地惨呼了一声。而带着他的那人似乎在某处借了力,那猛然的一抖让他吐出一口血来,鼻里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他快晕倒之前微微睁开了眼,只看见落在自己脸上的几缕黑发和一截圆润小巧的下巴,连接着隐没在朱底黑纹的交领底下的脖子的弧度有些像小孩子撒娇时的模样……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四十八
  叶英到底是没有追到楚灵均和那红衣教圣女,他中了软骨散,跑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叶芳致气喘吁吁地跑到一步一步艰难前进的叶英身边告诉了他一件让他心惊不已的事情,紫枢剑被抢走了。
  叶英听他说完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你再说一遍?”
  “楚灵均和那红衣教妖女把紫枢剑……抢走……了。”叶芳致看着他瞬间变了的脸色暗自心惊。
  叶英撑着软绵绵的身体站起来,脸颊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实在无法控制他的愤怒,楚灵均伙同红衣教袭击藏剑山庄不说,居然还抢走了他最在意的东西。他此生的底线是藏剑,他已经踏过了,而今竟然……呵,楚、灵、均!他这次一定要同他不死不休!紫枢就算多了一丝尘埃他也要卸他的胳膊,多了一道痕迹他便让他生不如死!
  “大、大公子……”叶芳致看他根本走不动的样子,赶紧去扶住他,然而瞧见他脸上的表情,手忍不住抖了抖。
  叶英借着剑又走了两步,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几乎是挂在叶芳致身上休息。那红衣教圣女用的药也实在霸道,叶芳致用惯了重剑,叶英的体重对于他来说不过就顶多两把剑,他倒也不觉得累,然而看着叶英辛苦,忍不住说:“大公子,要不还是我背你回去?”
  叶英靠在他身上,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叶芳致也理解,换做是他,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也不会允许他以这样无力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扶着他坐下休息。叶英闭着眼,叶芳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正努力深呼吸平复着几乎实体化的愤怒。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听叶英问道:“山庄里的情况如何了?”
  叶芳致摇摇头:“具体情况不知,既然这边楚灵均和那妖女退了,那边也应该退了。”
  叶英微微点头,想握紧手中的剑,却仍是让它滑落了。他叹了口气,如果不解了这药,他什么都做不了,现今还是赶快回去才行,这便勉力起身,在叶芳致的搀扶下一步步地往庄内去。
  虽然没有遇到他们想象中最坏的结果——红衣教和神策军一同硬攻正门,他们采取的是神策打正门,红衣教袭剑冢的战术,然而危机解除的藏剑山庄却比先前乱得太多,
  叶炜闯入惊鸿掠影剑阵,全身经脉皆为剑气所毁,叶孟秋痛心之余只得尽全力为他通经过脉,然而饶是如他功力之强,叶炜一身功力也逃不脱尽数废去的下场。叶英中了软骨散,解药不能立竿见影,至少还得养个二三日,可是平日里老成持重的叶英拼了命地非要往外跑,叶炜不在,叶晖同叶芳致二人压根儿拦不住,最后居然动用了人海战术才把发了疯的大公子给拖回去。清点各处损失、加强防御、提防回马枪,叶晖四处周转,脚不沾地,还分了心思去探查神策同红衣教一行的动静……总之沸成了一锅。
  夺了剑还顺走了紫枢剑的楚灵均和红衣教圣女那边倒是比藏剑山庄好得多,他们虽然损失了些人,好在不算多,不过除了这个,他们也各有各的愁绪。从藏剑撤回那日,两人坐在桌边,一时静默。二人都愁的是剑没铸成,计划完不成,而圣女多愁的部分便是楚灵均这回基本能保得毫发无损,尽管会有办事不力的罪名,可是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动不了他的根基便等于没动,圣女讨不到好处心头郁闷。各怀心事的两人凑在一处,那气氛简直……总之没人敢靠近。
  楚灵均看着外面不怎么样的天色,拿起凉掉却无人敢来换的茶往嘴巴里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圣女大人,我说你干嘛要拿回一把断剑?”本来他们可以顺利撤退的,谁知她偏偏要绕道,同几个藏剑弟子打了一场抢了个一无是处的东西,楚灵均历来讲求效果,没有用的多余的事绝不做,而在他看来,红衣教圣女所做的一切都完全同他的理念背道而驰!
  圣女微微挑起嘴角:“将军不知,这剑虽是断剑,却不是普通的废品。”
  废品还分普通不普通?楚灵均受了点伤,也没什么耐心了,他有些不耐烦:“别卖关子!”
  “好吧,说来也简单,这把断剑里还有剑魂。”
  “剑魂?”
  “不错。这剑是古剑,并且有剑魂在其中,这可少见得很。若是将这把剑同那未完成的剑一同炼化,那么就算不开锋,剑气也能够斩下千军万马。”圣女嘴角绽开一丝得色。
  楚灵均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看着外头没说话。
  “而且……将军可知此剑之名?”圣女见他动作顿了顿,心知他也是感兴趣的,便接着说下去,“紫微天枢,主战主护。它可是,曾经的乱世第一剑呀。”
  楚灵均终于抬眼看向她:“你说这是紫枢剑?”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信,然而圣女也没有再解释一遍的意思,只是拿着剑冲他微笑。不过对于楚灵均来说,没有使用价值的东西便是没有价值,管它是不是紫枢,管它曾经如何辉煌,而今,不过破铜烂铁。“这和我没关系,你爱怎样怎样。但是你最好小心点儿,若是闯出祸事牵连到本将军……别怪我到时候用枪说话。”他总觉得叶英同这把剑有些关系,他似乎也很重视这剑……
  “将军放心。”圣女抚摸着紫枢残破的剑身,笑得有些意犹未尽。楚灵均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大踏步地出了营帐——他们回了江南营,因为他们都以为藏剑山庄的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闯军营。
  可惜,他们又料错了。叶英永远都是他们意料外的人,就如同他没有铸成那柄剑,他居然在两天后闯了神策营。人们只知道一贯飞扬跋扈的神策后来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没有找藏剑山庄的麻烦不说,也没有上报伤亡。除了死里逃生的几个小兵,没有人知道这血流成河的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明天会有新章,算是新年礼物吧(快表扬我!
  

  ☆、业火燎庭

  四十九
  紫枢的意识有些混乱,应该说她的意识就一直没有清醒过。近两年的时间,她只醒过两次。一次是叶英生病了,她显了一次形,看到他在床榻上烧得人事不省,便陪了他半宿,替他降降温;再是在一条船上,她遥遥地看见藏剑山庄门前一片刀光剑影,她认出那是叶英的弟弟,他在剑阵里挣扎,那时她顾不得更多,脱身而出去救了他。而仅仅是这两次,她就仿佛耗尽了一生的力气。
  她重回剑中前唯一的念头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庄外?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出庄,也不明白藏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她一如既往地回到混沌中将养沉睡,流落在时不时窜出来的梦境中。偶尔能听到人说话,前些日子是叶英那熟悉不过的声音,而今却换了,很嘈杂,很陌生,有男有女。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没有兴趣,她只是想着,没有叶英在身边真不习惯,他什么时候才能来接她呢?
  然后她睡了过去,沉入那片熟悉的黑暗中。
  又一次,在这天与地都不存在的黑暗中,龟裂的暗色之下露出的暗红里忽然迸溅出一抹淡淡的光晕,鲜红的光变形、舞动,仿佛黑暗的彼方有火焰在燃烧。红莲一般妖艳的火焰吞吐着金色的火舌,从遥远的地方蔓延过来,逐渐将她包围。火舌舔舐着她的肌肤,一寸寸的热力借由这样的接触传导过来,一丝丝地浸透她的骨髓,将她冰冷的身体硬生生地烤得温暖起来。
  久违的感觉。
  紫枢觉得疼。这种疼镌刻于她最早的记忆,她生来第一个感觉便是这样由灼热裹挟着的疼痛。这绝对不是那些真实得她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梦境,而是实实在在的让她痛苦不已的灼烧。先前是像针扎一样的,她忍不住发抖,而后便是惨烈的炙烤,几乎将她烧得化掉。
  疼,好疼。
  她在黑暗里挣扎奔跑,却始终逃不脱这种感觉。同她初生时挣扎在那片烈火中之时如出一辙,她被包裹在高温中,无论怎么走,怎么逃,怎么努力地想要摆脱这份痛楚都无济于事。她生于烈火,也最害怕烈火,那是给予她原初的痛楚的东西,那份生来便带着的恐惧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最开始她还能试着去躲避,妄想逃脱,可是到后来,她连呼吸都觉得撕心裂肺。紫枢无助地蜷成一团,口里发出压抑的痛呼,揪着衣服,动弹不得。
  是谁?
  谁把她丢进剑炉?
  是谁在炼剑?
  谁让她再次承受这种几近灰飞烟灭的痛苦?
  到底是谁这么做的?!
  痛,这样一种痛。勒入她的脑中,勒入她的灵魂深处,仿佛能绞碎这一身血肉。它穿过了身躯,它牵着交杂的血脉,把一寸寸的清明击碎。脑子里的,只有痛,和最后一点支持她尽力维持清醒的一点点意识。然而她仍是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在被什么东西吞噬着,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连力都使不出来。
  纷乱在脑海里的是记忆的碎片,是她长久以来沉浮的梦境,它们碎成揉不起来的一片片,胡乱地流过她的眼前。
  她看到谢闲还年轻的脸,他注视着她的眸光里流动着复杂;
  她看到天地弥漫着烽烟,家国倾颓,黎民若草,一片纷乱;
  她看到逐渐失去了颜色的天空落下纷纷扬扬的红色的雪,那些人影被斑驳在她变黑的视野中;
  她看到清澈的流水击碎的倒影,看到天空中高飞的风筝和被东风卷过来的嫩柳枝;
  她还看到万千灯火里走向她的那个人,千万人中只注视着她一人,递给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的花灯……
  ——这些片段里镌刻的岁月洪流是否曾在她身边停留辗转?她是否真的体味过这些遥远的流年?她是否被遗弃在滚滚向前的历史中,注定要消弭在黑暗里?她疼得瑟瑟发抖,是不是生于烈火焚身之痛,也要终结于灼灼高温?
  她口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这个斑斑驳驳的世界一块一块地崩落,梦境也好,记忆也好,全都迅速地掠过她的眼前,全都消失不见。
  匠作营登时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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