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本就是一种冒险!
能不能在这局冒险里赌赢,他的胆量是关键。就算李星知道他不能没有郝随,就算李星拿捏着郝随的生死大权,只要他季轩够狠、够果断,他照样能掰回优势,照样能反败为胜!!!
既然他李星肯在成都救出白纱,既然他肯为了白纱来接近自己和随随,既然他肯为白纱冒险报仇,他就算不是深爱她,也是迷恋的。
迷恋的疯子,怎么会不在意她的安危?
这一步棋,季轩走得看似很险,其实至狠!
“郝随,季轩要跟你说话。”
李星料这两人在电话里也谈不出什么阴谋,便正人君子一般走开。
“随随?”
季轩的声音有点颤,他多怕听不到郝姑娘生机勃勃的嗓音。
“呜……是我,季轩,我想你了。”
刚刚还很铁血的郝姑娘,一听到季轩的柔柔的声线,全身放松,当然,也就脆弱了。新鲜出炉的眼泪一滴滴‘啪啪啪’地直往地上落……
“嘘,宝贝,别哭!我会安全把你救出来的。”
“嗯嗯,我信你。季轩,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乖宝贝……李星在不在你旁边,悄悄告诉我。”
“没……”
“那好,待会儿我会设法引开李星,你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把咱们婚戒上的那颗黑钻石用力按下去。听明白了么?”
“……明白,可,可为什么呢?”
黑钻石很硬的……
“那不是普通的固定的黑钻,那是一个开关。你只要按下了,我这端连上电脑就能立刻确定你的坐标。”
“哦……”这么神奇?
虽然郝姑娘‘哦’得貌似很平淡,可天知道此刻她兴奋得不像话。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
不远处的李星虽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也隐隐觉得有些古怪。这郝随,被绑票了也能那么开心?瞧她那脸上刻意压抑的喜悦,哪儿像是身处危险的人?
李星烦躁地点燃一支烟,他让他们俩通话的目的是要季轩确定郝随在他手上,让季轩心里七上八下烦躁不安,可为什么现在烦的人却是他了?
扔掉刚刚点燃的香烟,李星大步走过来……貌似是要抢走手机。
“随随,好好照顾你自己,我很快就来救你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好?”
“哦,好……诶,别抢我手机!!!”
李星对郝姑娘的横眉视若无睹,抢过手机走到奥迪的另一边。
“怎么样?确定你老婆在我手上了吧?”
“李星,你不过就是要我知道你抓住了我的软肋。你无非是想我在你设计的瓮里焦急不安。很好,你做到了。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了吧?”
“好啊季轩,你不愧是班上不变的第一,这智商真不是说假的。”
季轩看着自己手上亮起的订婚戒指,心下安慰三分,语气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忧愁。
“废话少说,你的目的?”
季轩演技很好,因为李星真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非常强烈的烦躁和担忧。还好季轩够聪明,没装得很‘恐惧’,李星太了解这个老同学了,他的恐惧只能在心里,言语之间是不会轻易表现的,尤其是在他这种外人面前。
所以如果季轩表现得很怕,也许自己才该好好琢磨琢磨原因了。李星得意地看着不远处的夕阳,季轩的心情也是如这份失落的残阳吧?
“我不要什么,我就是要你担心痛心!”
“……”
“季轩,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找到我们,我就无条件放了郝随。如果你不能,我就杀了她。”
“……”
不可能这么简单……季轩心里闪过一抹不祥,莫非……
果不其然,李星立马发话:“但你可别以为真这么容易,因为这三个小时之内我会尽量想出最毒最狠的方法来折磨你的随随。你来得越晚,她就会越惨……到最后,可能不是我杀了她,而是她受不了折磨自杀……”
自杀……
杀……
很想放狠话,可季轩突然不敢了,是的,他怕,怕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真的狠得下心那样折磨他的随随。
默默地,季轩在心里发誓:如果随随平安还好,如果她有事,白纱、李星注定被虐到死……不会允许你们自杀,一定要被虐到死……
“啪————”
李星挂了电话,心里突然觉得好空。明明已经达到一半目的了,为什么还是觉得新湖平静不下来?
季轩刚刚挂了电话,一直没说话的常子信就递上一张传真纸。
“小轩,查到了,就是这里。”
“……”
季轩拽过纸张,飞快地落下一句‘配合我’,就匆匆离开。
他要争分夺秒……因为每浪费一秒钟,随随的安全就多了一分威胁。
常子信闻声抬头之时,只看见胞弟已经跑远的背影。讪讪地耸了耸肩,常子信自我安慰:“他不是在命令我,他在拜托我……擦,样子也不肯做做,太不真诚了!”
这就是为人兄长的憋屈啊……
季轩相信子信跟自己的默契,他会知道该怎么配合自己的。驱车直往A市边界而去,季轩的思绪有些混乱……该如何救出随随,而又能将危险减到最小化呢?
随着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大厦慢慢变成田野荒地,季轩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了……
……
“郝随,你害怕么?”
李星坐在一架古老的机器上,自上而下睨着郝姑娘。他是以为这种方位看人,比较有迫力吧?
浑身是伤的郝姑娘舔了舔出血的牙龈,吐掉和着血的口水,输局不输势,“我不怕!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到季轩身边的。”
“哦?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
郝姑娘垂眼,让人以为她很恐惧。可那欠扁的声音却昭示着她此刻心情不坏,也许是因为季轩的安慰,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
“你还要掩饰吗,李星?”
郝姑娘终于抬起头,李星自然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不,是得意,一种看穿局势的得意。像是提前知道剧情的影迷,骄傲而满足。
碍眼!
说不出什么原因,李星只觉得郝随的眼神像是洞悉他的一切,让他像被赤条条放入玻璃箱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人是容易动怒的生物,而为了掩饰情绪的动怒,叫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掩饰的?”
“你刚刚跟季轩打电话时,好像说要折磨我吧?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猜,你根本没想真正伤害我,对不对?”
“哼!自以为是。”
正文 【我的,我的,全是我的…】倒数4
…
“行,算是我自以为是吧。可你给我的感觉,没有一点杀意……你的举止反而像、像……寻求一种心安……”
“哼!难道你忘了刚刚是谁故意踩你的伤处吗?难道你忘了刚刚是谁踹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李星,你的本性是善良的,不是么?你并不想折磨我,不是么?虽然你刚刚有故意踩我伤处,可你别不承认,你有悄悄收力。”
“……”
“按理说,伤处再被狠踹,应该疼得要死。可你刚刚踩我那几脚,还没有你那弱鸡堂妹狠呢!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力气还不如甄嫔。”
“……”
“那种痛,只是几秒的时间就消失了。要是你真的使力了,我这儿……”轻轻摸了摸腰肢,“应该到现在还疼得要命才对呀!”
“……自以为是。”
“还有,你绑我的时候,不是应该越紧越好么?你为什么绑得这么松,松得我都可以挠背了。你其实是在避开我的伤处,是不是?”
“……胡说!”
很好,明显的底气不足了。郝姑娘再接再厉动之以情,是为季轩拖延时间,也是为自己多博得生存的可能。
“我还没说完呢!你刚刚向季轩放狠话时多拽啊,可你跟我说话,除了有些冷嘲热讽之外,语气都是不自觉放柔了的。”
“郝随,闭嘴!”
“你说你会想很多毒辣的手段来折磨我,你却没有。而当我因为旧伤不自觉痛吟的时候,你会不自禁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叫你闭嘴!”
“也许我订婚那天,你是真的想我被撞死,为了白纱。可今天,当你跟季轩谈判完了你沉默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能够感觉到你的悔意。”
“……我再说一次,闭嘴!”
“我相信其实你已经后悔了,你不想这么做的,你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迫不得已。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你很难受吧……”
“郝随,这是你自找死路!别怪我心狠!”
不知道李星突然从哪里抽出一把钢刀,杀气腾腾地朝着郝姑娘的手上砍过来……他奶爹的,这模样,像是要剁了她手指一般……
郝姑娘真他妹地后悔!
自己为毛那么嘴贱?好好地当肉票不好么?乖乖地挺尸不好么?她为毛学着电视里的老秃驴言情一把劝人放下屠刀?
她要是啥也不说啥也不做,不就好了么?怎么会像此刻反而招来剁指之祸呢?
郝姑娘飞速旋转的大脑在短短几秒的时间悔恨万千……
他妹的李大星,你说你当侩子手就敬业点儿呗,为毛露出那种又挣扎又无奈的神似‘后悔’的忧郁表情?这不,激起了郝姑娘的说教欲,还好死不死的把自己说进了杀身之祸。
呜呜……大话西游看多了,身不由己学到了唐僧哥哥的绝活————话唠!
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心里已经感慨万千,但郝姑娘是个‘慢身人’。想法多,转得快,可是那该死的body却慢得惊人!
所以,当持刀人李星带着杀气飞速而来之时,郝姑娘眼也不眨,身也不动,‘停停愚坐’眼神单纯地望着他……
眼睛不眨……因为来不及……
身子不动……因为很僵硬……
眼神单纯……因为吓蒙了……
就在李星快要砍到郝姑娘漂亮的手指的前三秒,李星急急地刹了车。语气是惊讶的,眼神是不可思议的,“你……不怕死?”
只是砍手指,又不是砍脑袋,还没有死不死那么严重好不好?
郝姑娘自然不敢这样叫嚣,她只是假装很镇定地吸了一口气……其实是为了掩饰咽口水的怕怕动作……抬起眸,异常坚决地告诉李星。
“我不怕……”
“你真勇敢!”
“才……呃……”李星的赞扬生生打断了郝姑娘即将脱口而出的‘才怪’两字。
夸她呢!是有转机了吧?
很自恋地对着刘海吹了一口气,郝姑娘撒谎不脸红,“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的真实个性就是这样,勇敢、无惧!只是我向来比较低调,但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我欣赏勇敢的人……”
闻言,郝姑娘偷偷上扬嘴角,又得意、又压抑,所以她的表情看起来着实诡异。
“可我更喜欢挑战勇敢人的勇气!”
神马意思?
What do you mean ?
郝姑娘总觉得这不是句好台词……
“既然……你这么勇敢,就让我来检验一下你勇敢的极限吧。”
“你你你你你……你想干嗦么?”
狠厉一扬唇,李星抬起钢刀……这姿势郝姑娘不陌生,电视里天天演……传说中的‘手起刀落’是也。
难道……她的纤纤玉指今天真的逃不过脱离母体的悲惨命运吗?呜呜……该死的谎言,果然不能乱自负的。
只见刀背反射出一道银光,钢刀飞快落下……
“啊————我的手!!!”
此时,一里之外的季轩忽感心脏一阵疼痛,急忙刹车……随随……
车子‘吱’得一声稳稳停住,季轩抚左胸房,好痛!!!顾不上这种不知名的恐惧,季轩急忙重新打火,飞快地驾驭黑色兰博基尼……
随随,等我!等我!!!
……
当季轩赶到之时,只见李星矗立在废弃造纸厂大门之外,好像是在等他?
“随随呢?”
“很快嘛……”
“随随呢?”
“在里面。”李星指了指屋里,“躺在里面。”
“你对她做了什么?”
季轩五指狠狠收缩,俊眸中迸发出深层的恨意。咬牙切齿吐出杀意……
“也没做什么,就是小小地吓了吓她……哼……”
世界上传播最快的是什么?
不是时间,也不是光,是杀意!
李星连话也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抬眼刹那只见几米外的季轩飞奔过来,扬起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脑门。
痛!!!
一拳过后又是一充满杀戮的勾拳,季轩的拳头很快,很狠,别说反抗,李星根本都来不及躲避。
李星任季轩打,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血液溅满他的脸颊,一张本来挺俊的脸蛋被砸得面目全非。季轩的拳头染满鲜血,可他像丧失了理智一般停不下来。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混蛋在他没来之前折磨了他的宝贝随随,他的怨恨就得不到平息。
李星那欠揍的笑脸更是激发了季轩的深层怒意,他加深了每一拳的重量,以一种打残李星的决心来报复。没有谁可以伤害郝随,除非他准备好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你笑吧!你每笑一次,我就要白纱在监狱里痛哭一回。”
“季轩,你敢!”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我愿意,白纱就得在那里残上一生一世!”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呵呵……你不觉得好笑么,李星?你折磨我的随随就理所当然,我报复白纱这个贱人就天理难容?你他妈什么双重标准?!”
“……”
“怎么?羞愧了?你也知道羞愧吗?你伤害随随不就是要我痛心么?现在,轮到我来加倍还给你怎么样?”
“季轩你……”
“一个贱人,一个疯子,你和白纱还真他妈匹配!”
“我不许你骂白纱!”
“你以为你是谁?”
“你……”
一直充当柔弱羔羊的李星开始反抗了,他奋起一拳,直逼季轩狠厉的眸子。季轩稳稳一闪,拳头擦眼而过。
反抗了才好!他就是要痛快地打残他!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腿,你踹腹、我灭根……打得不可开交。李星鼻孔一直冒血,眼睛肿得像枣子。季轩俊脸有些紫黑,下嘴唇处貌似出了血……
这就是郝姑娘刚刚拉完屎回来看到的第一现场!
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没出人命,恐怕两个男人也得二级残废。郝姑娘手也没洗,赶紧冲过去制止住两头疯狂的怒狮。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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