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刚才张涛倒下的瞬间,时晨伸出了自己的脚,垫在了他的膝盖下。张涛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回到队列里。
“全体,三公里!”苏寒下令。
新兵们认命的跑着。刚才的情景已经让他们服气。但是离折服,还有一段距离。而不久之后的实弹射击,又让新兵们感觉看到了曙光。
靶场上满是子弹出膛的声音,新兵们一枪一枪的打着点射。仇志俭的脸色越来越黑,也越来越难看。除了一个90环的,其他全部是60环到70环。
“这就是你们的水平?”训练点评时仇志俭站在队伍前:“这就是你们这些新兵的水平?我告诉你们!这个靶场上就没出现过这么差的成绩!最差的一批新兵射击成绩也平均在80环!但他们已经不是最差的了!恭喜你们,已经成为最差的了!”下面的新兵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是真的感觉不好意思了,还是愤怒在心里囤积。
“报告!”
“讲”
“连长你这么损我们,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水平如何?”
“好,就让你见识一下。”仇志俭一口答应下来,“苏寒!你想打手枪还是步枪?”
“随便,我不挑食。”苏寒不屑一顾的说。
“手枪吧!”说话的是练英楠,射击运动员出身,入伍前在他们射击队算是尖子。所有枪里,他最擅长手枪。
这批新兵还真是不开眼,一个个找人找的真准。周围的老兵心里想着。谁不知道苏寒的手枪射击是一绝,而且还是“铁玫瑰”高冲的学生。这下,这个新兵算是撞枪口上了。
仇志俭把手枪递给练英楠。练英楠也不客气,拿过手枪对着前面的一百米靶抬手就射。五发子弹五十环,成绩非常好,似乎没有可以比这个成绩更优秀的可能性了。队列里叫好声不断。练英楠把手枪还给仇志俭。
“好小子,有两把刷子。”话是这么说,仇志俭嘴角却是不屑的笑容。突然,远处啤酒瓶子一个个的被扔上了天空。苏寒回身的瞬间抬手不慌不忙的打着点射,瓶子全部在空中破碎。新兵们全部惊呆了。仇志俭笑笑:“都说神枪手是子弹喂出来的,那我就喂喂你们。还有三箱子弹,打不完午饭就免了吧!时晨,看着他们。”说完和苏寒离开了靶场。
如果说格斗的挑战是新兵们不满强大的训练量,想侥幸为自己找回一点尊严,那么射击的比赛就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斗志。时晨和苏寒的表现让他们明白,老兵们确实有训他们的资格。但在这背后他们付出了多少,只有当他们真正走进陆战旅之后才会知道。
一个男兵跑了过来“副连长,有位男军官在连部等你。”苏寒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江天。她回头看看仇志俭,仇志俭点点头:“有人等着就快去吧!”苏寒赶紧往连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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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叫板心不服,频发挑战遭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
☆、帮忙
看着苏寒跑远的身影,小战士问仇志俭:“连长,苏连长跑那么快干嘛?”仇志俭微笑:“见梦中人嘛,可以理解。”“哦……”男兵应了一声又说,“但来的不是那个航海长啊!”仇志俭笑容瞬间消失,唬着脸看着小战士,“那你怎么不说清楚喽!”小战士一脸委屈:“那我也没说就是江航海长啊……”
“嘿!去,帮一排长盯着新兵去。”
“是”小战士敬个礼转身去了靶场。
“丫头,恐怕你得失望了……”仇志俭无奈的笑笑。
苏寒气喘吁吁的跑到办公室,推门就喊:“江天!”“苏寒,你就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啊!”苏寒抬头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江天,“唐一恭,你怎么来了……”苏寒绕过唐一恭把帽子扔到桌子上。背对着他以免让他看到自己失望的神情,不然让他宣传出去,她苏寒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怎么,不欢迎啊?”唐一恭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我看你现在只记得江天……不过说起来,江天这小子消失也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这也是苏寒想知道的。自从探亲回来,江天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过,一个短信也没有。苏寒也不主动联系,这是她的风格。
“也许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吧……唐一恭,你不老实地在你那一亩三分地待着,跑我这来就为跟我聊江天?”苏寒转移话题。“哎呦!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唐一恭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我是来跟你借手机的。”
“借手机?你自己不是有嘛!”
“那不一样,”唐一恭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谢妍现在是见我电话直接挂,我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们那的手机我都用遍了,结果全被她拉进黑名单了。现在就剩你了。你俩是死党,你电话她肯定接。”“早说不得了。”苏寒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把手机拿出来扔给唐一恭。
唐一恭接住电话,熟练的按着谢妍的电话。电话接通,谢妍的声音传过来,“喂,苏寒,你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了呀?”“喂,公主……”唐一恭刚一出声,那边电话又果断挂了。唐一恭发愁的看着苏寒:“得,又挂了。”苏寒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也不抬头,“你怎么把人家谢妍给惹了?”“其实也没什么,”唐一恭搓搓手,“就是那天她来找我,我就跟手底下的兵说她什么都听我的,还让他们叫了嫂子……”声音越说越小。“活该……”苏寒瞥了他一眼,“你这么说不是找死呢嘛!”
“所以说,我知道错了,结果找她道歉,她都不给我机会。要不苏寒,你帮帮我去劝劝她吧?!”
“我?我怎么去劝,现在新兵训练,你又不是看不见我有多忙……”
“离你这又不是特别远,你就陪我去找找她。”见苏寒没反应,唐一恭继续讨好,“善良美丽的苏寒,你看你也不忍心哥们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孤独终老了吧?你说我这大老远的跑过来,明天还出航,本寻思走之前把公主给劝好呢……这谢妍不原谅我,我就不能安心;我不安心,出航就也静不下心;出航静不下心,就容易出事故;我是导水长,任务重大,出事故就不是小事故,掌握着全艇人的性命,如果……”
“停!”苏寒抬起头指着唐一恭,唐一恭却没有闭上嘴的意思,“反正你不帮我,我就跟你这一直说下去。”苏寒用力地把笔记本合上,“真受不了你……等着,我跟连长说一声,午休时间跟你去。”
到了保障基地,苏寒让唐一恭在门口等着,自己直奔宣传处办公室。
谢妍看到苏寒很激动。但当苏寒说起唐一恭的时候,谢妍嘴一撇:“别跟我提他,一点正形都没有。长张破嘴,净胡说。你也是,还把手机借他,你跟谁一伙的啊!”“哎呀,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没谱这不是他的特点嘛!”苏寒一句一句的劝着,“再说,他想在他手底下兵前面得瑟一下,也是正常的,你就饶他一次吧,他明天还得出航,没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你总不忍心他忧心忡忡的出航吧?一旦溜号出了事故怎么办?一艇人的性命呢……”苏寒把刚才唐一恭跟她贫的那些话大概的跟谢妍重复了一遍。谢妍想想:“这家伙现在在哪?”
“基地大门外,等着负荆请罪呢。”
谢妍跟着苏寒下了楼,果然看到唐一恭以标准的军姿站在门口。
“知道错了?”谢妍背着手站在唐一恭面前。“报告公主!知道了!”唐一恭大声回答,引来周围人的频频侧目。谢妍低头,一副别给我丢人的表情:“你小声点!”“公主,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这样,等我出航回来,你随便惩罚,行不?”唐一恭低声下气。“一路顺风,回来再说。走之前记得给我发短信。”谢妍说完回头就走。唐一恭笑的忘形:“这是原谅我了吧!苏寒,太感谢你了!等哥们回来请你吃饭!”
没有唐一恭和谢妍的嬉笑怒骂,也没有沈玉川和黄小朵的平淡甜蜜。哪怕像刘洛和蒋若琳一样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也好。苏寒和江天之间,她不说,他不应;他不语,她也不言。就这么似远似近,若即若离,以一种明暗不定,虚实之间的关系和态度,别别扭扭的面对着。也许是时机未到?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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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登门求帮忙,苏寒出马劝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
午休时间,苏寒和仇志俭安静的在办公室里写材料,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苏寒看都不看,接起手边的电话:“你好,两栖侦察营三连……”
“喂,苏寒吗?”
“谢妍?!你电话怎么都打这来了?”接到谢妍从军线打来的电话,苏寒多少也是有点惊讶的。虽说宣传处和底下各个连队都有联系,但相对来说,和三连这种作战连队的联系要少很多。“废话,我倒是想打你手机,倒也得能找得到你啊!”谢妍抱怨着,“你看看你手机是不是又没电了,也不知道充个电。”苏寒拉开抽屉,发现自己的手机果然已经没电了。笑着把手机充上电,然后接起电话问谢妍这通电话的目的。
“还真有事,公事。我们要拍一个关于新兵的宣传短片。讨论来讨论去,觉得你们营的新兵连最有代表性,能说明一些问题,还离我们近。所以我们就想问问我们去你们那拍摄有没有问题。”谢妍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苏寒叹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直接去上面打报告不就行了吗?”“喂,谢妍啊,”仇志俭抢过电话,“你直接去我们营里打报告,批下来你们就直接过来,我们全力配合……”看着仇志俭和谢妍又聊了一会儿,直接挂掉了电话,苏寒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看样子他们认识,而且很熟。苏寒决定等谢妍过来一定要问清楚。
然而,在谢妍到来之前,消失了一个半月的江天却突然出现在了苏寒眼前。
“加快速度!加快加快!”
新兵们的四百米越障正在进行,操场上除了他们急促的脚步声,铁质的器材因碰撞而“叮叮”作响,只剩下了班长们的喊声。
“报告副连长,江航海长在连部等你。”一个战士跑过来对苏寒说。
江天,这个名字在三连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仇志俭曾经很不靠谱的下令,只要江航海长过来,随时放行,并且可以直接带到连部,而且要第一时间通知苏副连长。仇志俭把将他的这一安排美其名曰:“帮助组织减少大龄未婚男女的比例。”
苏寒回过头看着小战士,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说谁?江天,江航海长?”苏寒绕过小战士走向了连部。走着走着,渐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而当看到办公室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时,还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怕见到后会沉默,会尴尬。
江天在办公室里坐不住,索性站起来来回踱步。他总觉得他进来的太顺利了。尤其是当值班员看到自己的军官证后二话没说,直接叫人把自己领到了连部办公室。重点是当所有人见到自己时,都会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笑容放在一般人身上,他不会有感觉。但当放在这群来自尖刀连的官兵身上时,总觉得有种说不出别扭,好像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似的……
九,八,七,六……离门口越来越近,苏寒的脚步又变快了起来。她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江天的身影。终于走到门口。江天回头,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的苏寒,然后露出专属于他的笑容……
“苏寒”江天率先开口道。
苏寒面无表情的走进办公室,绕过江天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了水杯,背对着江天倒了杯水:“怎么想起来上我这来了,坐下喝点水。”说着把水杯递给江天。江天接过水杯一口喝了半杯,放下杯子往沙发上一坐:“我手机丢了,这一个多月也没跟你联系,怕你着急,就过来看看你,跟你说一声。”
“电话丢了,然后卡没丢……”苏寒玩味的看着江天。
“什么逻辑啊你!手机都丢了,卡能没丢嘛!”江天笑道,看见苏寒玩味的看着自己,江天突然反应过来了些什么:“谁跟你说的?”
“阿姨啊”
江天叹口气,却难掩眼角的笑意:“嘿,真是我亲妈,什么事都给我抖搂出来。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她亲儿子。”“他是你亲妈,那你肯定是亲儿子了,错不了。”苏寒跟着打趣,“江天,你不是就为了来跟我打哈哈吧?”
“哦,我前些日子参加了一培训。我是回来前一天收到的通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手机就丢了。时间紧,就没去补卡和买手机。今天刚回来我就过来了。”江天解释道。苏寒看着手里的名单:“江天,其实你不用专门跑来跟我汇报。你的事和我关系不大。”苏寒知道这句话说的有多亏心。事实上,她比谁都更想知道江天的情况。只是嘴硬罢了。心里酝酿了多少关心的话语,说出来后就都变了滋味。
关系不大?他回来后连宿舍都没回,把行李扔到警卫室就跑来找苏寒报道,就换来这么一句关系不大?也许是太过疲惫,饶是对苏寒一贯好商量好脾气的江天,现在也有些气结。“苏寒,什么叫作关系不大啊!我回来后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你就给我一句'和你关系不大'?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朋友”苏寒插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行了。我是来告别的”苏寒抬头看向江天,依旧面无表情,江天接着说“我明天要出航,至少三个月。三个月后再见了。”江天走出办公室。
逃避,苏寒想就这样一直逃下去,逃到逃不过去为止……
一路平安,苏寒在心里默默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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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连部终见面,一句不合不欢散。
作者有话要说:
☆、谈心
在办公室对江天说的话,苏寒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无情。可是自己的内心想法,又有谁知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