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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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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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谷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长安从床底下爬出,慌慌张张对着衣柜问:“三爷,现在怎么办?林捕头要在客栈搜查黑巾人呢!”

半个时辰后,林梦言的卧室,吴氏坐在昏睡的女儿床边不停抹眼泪,林谷青负手立在窗边,脸比锅底更黑。

许久,吴氏哽咽着问:“老爷,难道我们真要去衙门自首?”

“不去衙门能怎么办?你也看到信上写的,他不怕我们不照办,下一次或许就轮到我们了。”林谷青的声音慢慢从愤怒转为绝望。他活了大半辈子,这会儿才真真实实知道什么是害怕。

今天早上,他和吴氏遍寻不着女儿,心力交瘁地回到家,就收到一封书信,信上全无半句威胁恐吓之语,只是简单地陈述了吴氏如何命人收买地痞,欲毁何欢名声,林梦言又是如何命令白总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地痞强|奸何欢诸事。

如果书信只陈述了这些,只能说恐吓他们的人把过去的事调查得很细致,可事实上,对方就好像能够预知未来一般,他不止知道他们会在客栈遇到林捕头,甚至把林捕头的一言一行描述得分毫不差,仿佛就像亲眼所见一般。

短暂的沉默中,外面传来敲门声。林谷青整了整衣裳,大步行至外间,就见白总管手捧书信站在门外。林谷青无言地接过书信,撕开封口,逐字逐句细看。许久,他支开白总管,失神地坐在桌前。

“老爷,怎么样?”吴氏焦急地询问。一夜间,她仿佛老了十岁。

林谷青无言地递上信纸。吴氏颤着双手接过信纸,才看了几行,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信纸悄然飘落。

林谷青弯腰捡起信纸,点亮蜡烛,眼睁睁看着信纸慢慢燃成灰烬。炙人的沉默中,他低语:“杀了他吧。”简短的四个字,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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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谁,别自恋,谁要当你的妾!天空海阔,银子多多,她才懒得与众女争宠!

正文 第68章 抓捕

林谷青和吴氏对坐房中,两人沉默许久,只觉得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寒意,冷彻心骨。

就算他们再信任白总管,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他若是因为其他原因死了,他们多给些丧葬费,抚恤银就是,可写信给他们的人偏偏要他们当众治他的罪,再带着他的尸体去衙门负荆请罪,指证“罪魁祸首”。

如此一来,府中的下人对他们寒了心不说,事情宣扬开,他们一家就是蓟州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老爷。”吴氏实在坐不住了,“既然梦言已经回来了……”

“妇人之见!”林谷青怒斥。他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甚至没有怀疑对象,他只觉得那人很可怕,若是他们不照做,一定会引来严重的后果。

“老爷,不如求一求沈大爷,或许……”

“你让我怎么说?说什么?说我们的女儿被人掳劫一整夜,还是告诉他,女儿欲毁了何家那丫头的清白,结果咎由自取?”林谷青重重一拍桌子,指着吴氏的鼻子怒道:“若不是你一味惯着梦言,由着她胡闹……”

“老爷,当日是姓何的丫头针对梦言在先,我不过想找人给她一个教训……什么黑巾人,我完全不知道……”吴氏的声音渐渐弱了。

林谷青沉着脸坐在桌前,没有接她的话。在今日之前,整件事不过是何欢得罪了女儿,女儿想教训何欢,吴氏便让白总管传话给陆祥,找几个闲汉阻拦何家的马车。他们又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这次为何处处透着古怪?

“不行!”林谷青一掌拍在桌子上,“再去找陆祥问清楚!”

林谷青想到陆祥的当口,林捕头已经带着捕快撞开了陆祥的家门。

作为当差十几年的老捕快,林捕头自然认识陆祥,早些年他是城内出了名的地痞混混,打架滋事。坑蒙拐骗偷无所不为。后来不知怎么搭上了林谷青,倒是没以前那么爱闹事了,想来大概是暗地里为林家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日子还算过得去。

林捕头等人闯入陆祥的屋子时,他正与两名妖艳女子滚作一团。谢三见三人衣衫不整,尴尬地别开目光。林捕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早前在客栈,林谷青一家走后,谢三才满脸不耐烦地现身。他与长安遮遮掩掩,言行举止看起来,他们打扰了他与红颜知己“谈心”。

林捕头也曾年轻过。谢三这种二十郎当的年轻公子哥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只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可直到长安叫了一辆马车送一名女子离开。他才察觉不对劲。这会儿,见谢三十分不适应眼前的场面,根本不去看那两名酥胸半露的女子,他才想到。他与谢三主仆接触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一向十分自律,怎么会突然冒出什么红颜知己?

难道是他们主仆绑架了林梦言?林捕头暗自思量,又觉得吕县令突然得到线报一事也很诡异,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正操纵着整件事的发展。

当下,陆祥看到林捕头等人,全无半点慌张。他不慌不忙穿上衣裳,笑道:“哎呦,林捕头。好久不见,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说话间,他对着两名女子挤眉弄眼,惹得两人“咯咯”直笑。

林捕头沉声说:“把他给我拷上,带回衙门!”

陆祥微微一怔。忙道:“在下犯了什么事,您这般劳师动众?”

林捕头瞥了他一眼,伸手指着两名女子说:“把她们也给我带回去!”

“林捕头,我们姐妹不过和陆大爷开心一下,难道这样也不成?”两名女子一左一右傍上林捕头,其中一人还对着谢三抛了一个眉眼。

林捕头见谢三尴尬地转头,假装没看到,他觉得好笑,转念间心中又生出几分凝重。他大手一挥,一下甩开两名女子,对着陆祥正色说:“你伙同黑巾人拦截何家的马车,欲置何大小姐于死地,之后又当街伤人,这样的罪名还不够吗?”

“大人,冤枉啊!”陆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说:“您这话从何说起?我压根不认识什么何大小姐。”

“不管你认不认识,全部带回衙门再说!”林捕头一声令下,陆祥已经被捕快们结结实实抓住,押着往外走。

谢三环顾四周,慢慢吞吞走出屋子,目光一一扫过围观的百姓。

不远处的小巷内,林谷青派来的管事眼睁睁看着陆祥被林捕头押走,急匆匆折返。

衙门内,吕县令已经穿上官服,在“明镜高悬”匾额下正襟危坐。谢三在衙门外东张西望。

待林捕头等人入内,长安走到谢三身边,低声说:“三爷,何小姐已经去青松观了。”

谢三点点头,问道:“有没有打听到,林捕头为什么突然去了客栈?”

“小的在衙门内悄悄问了下,是师爷告诉吕大人,有人在客栈见过黑巾人。据师爷说,他也是听来的,具体是谁,他也说不清楚。依小的看,他不过想在吕大人面前求表面。”

谢三低头沉吟。整件事虽是他主导,可这一桩桩的事,说不出的古怪,偏偏他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片刻,他问:“沈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长安摇头道:“回来的路上,小的顺道去问了问,据说从昨儿开始,除了买菜倒夜壶的,沈家压根没有人进出。沈管家已经醒了,但还在床上躺着。沈大爷忙着安排下人,送沈少爷去郊外的庄子养病,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事。”

谢三只是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让陈五悄悄跟着何欢,只要她去沈家报信,他立马就能得到消息。不过从林梦言那些话判断,整件事与沈经纶半点关系都没有,或许何欢压根不会去沈家报信。

谢三失望地转身折入衙门,就见陆祥跪趴在吕县令面前,直呼自己冤枉,口口声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吕县令被他说得烦了,直接扔下一支签子,命人打他二十板子。衙差架住陆祥,“噼里啪啦”才打了七八下,陆祥已经哭爹喊娘地讨饶,哀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拿银子办事,一切都是受林家的白总管指使。

按陆祥所言,当日正值林曦言的葬礼,他正在家中午睡,白总管拿着银子上门,让他找几个闲汉,在人多的地方当众调戏何欢。

白总管走后,他换了衣裳正欲出门,林家又派人送来口讯,说是光调戏不够,要毁了何欢的清白之身。

听到这话,谢三插嘴:“传口信的人是谁?”

陆祥摇头道:“小的不知道她是谁,只在林二小姐身边见过。”说罢,他对着吕县令重重磕头,哀声说:“大人明鉴,小的也知道,调戏与毁人清白是两回事,小的当时就回绝了,大人明鉴!”他复又对着吕县令磕头。

吕县令看一眼谢三,喝问:“若是让你见到传话的人,你可认得她?”

“认得,认得。”陆祥似小鸡啄米般点头,又信誓旦旦地说:“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吕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大声说:“既然你已经回绝了,何大小姐的马车为何遭人拦截?依本官看,你根本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人!”陆祥再次磕头,啃啃巴巴说:“小的本来是拒绝的,可白总管又派人送来银子,小的财迷心窍,再加上有几个兄弟急需银子应急……”

“你怎么知道银子是白总管派人送去给你的?”谢三质问。

陆祥怔了一下,答道:“大人,那可是白花花一百两银子,小的认识的人,只有白总管拿得出那么多银子。”

“若是让你再见送银子的人,你能认出来吗?”谢三追问。他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觉得诡异。

陆祥连连点头,续而又主动表示,他压根不认识拦截何家马车的那些人,这是他第一次找他们干活。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是他们主动找上他的。

吕县令听到这,转头朝谢三看去。他正准备问他,是否等林捕头把白总管带回来,再继续审问,就听衙差禀告,林谷青负荆而来,带着白总管的尸体。

ps:

***过渡章节哈,第一卷快完了,会以一个让大家十分惊讶的结局完结***

推荐作者豆豆发芽的《炼金师的科技文明生活》(书号3059559):炼金大师,遨游星际

正文 第69章 堂审

那啥,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不喜欢猜剧情的妹子,等明后天第一卷完结一起看吧。其实写这一章,作者君也很痛苦,因为都是对话,而且绕来绕去的,主旨只有一个:同一件事,经不同人的嘴说出来,可能完全变味。同一桩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和看法。

****

当林谷青背负荆条跪在堂上,身后摆着白总管的尸体,谢三下意识朝林捕头看去,只见他沉着脸站在师爷下手,目光紧紧盯地上的尸体。

尸体穿着簇新的褂子,大概是因为临死前的挣扎,褂子有些皱巴巴的。谢三虽不是仵作,但尸体面色发黑,显是中毒身亡。

林谷青端端正正跪着,未待他说话,陆祥抢先指着尸体说:“大人,是他,就是他,所有的事都是受他指使!”

林谷青把手上的白信封高举过头,朗声说:“吕大人,这是草民和林捕头一起,在他房中发现的请罪书。”

吕县令命衙差呈上书信,转头问林捕头:“到底怎么回事?”

林捕头对着吕县令拱手,稍一停顿,斟酌着说:“下官奉大人之命,欲请林二老爷及白总管上堂,与陆祥对质。林二老爷问明原委后,对在下说,先前林二小姐失踪一事……”

“怎么,林二小姐失踪过?”吕县令插嘴。

“是。”林捕头点头,略略低头,透过自己的手臂与身体的缝隙,朝跪在地上的林谷青看了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上午的时候,大人命在下去客栈搜查黑巾人余党,恰巧遇到林二老爷一家,寻找失踪的林二小姐……”

“是。”林谷青对着吕县令磕了一个头,说道:“林捕头宅心仁厚,为免小女名声受损,准许草民带小女回家。再上公堂向大人陈述原委,找出罪魁祸首。草民回家之后,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蹊跷,定然有人里应外合……”

“所以是白总管吃里扒外,被你发现后畏罪自杀?”吕县令一脸了然。

林谷青缓缓摇头,痛心地说:“回大人,并非全然如此。”

“什么全然不全然的。”吕县令转头对林捕头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林捕头看了看眉头轻蹙的谢三,简短地说:“客栈内,林二老爷带走二小姐之后。下官遇上了谢捕头。随后。谢捕头说。谢正辉捕头得到消息,黑巾人一案与陆祥有关,请在下带路,抓捕陆祥归案……”

“大人明鉴。小的是良民,与什么黑巾人完全没关系,小的什么都不知道。”陆祥跪在地上又叩又拜,不断重申他所做一切皆受白总管指使。

吕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喝令他闭嘴,又对林捕头说:“我问你的是林二小姐失踪和白总管畏罪自杀一事。”

“大人,下官只是在客栈的时候,听林二老爷说,林二小姐被绑架……”

“怎么又是绑架了?”吕县令脸色不善。

“大人。是林二老爷说,他们向绑匪付了赎金,这才得知林二小姐被关押在客栈。”林捕头平淡无波的叙述,没有朝地上的林谷青看去,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谢三。

谢三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地与他点头示意。

林捕头回头,继续对着吕县令说:“至于白总管的死,下官向林二老爷道明事情的原委后,林二老爷邀在下一起去见白总管,再与之一起回衙门。”

一个“邀”字,吕县令尚未回过味来,谢三却明白了,林二老爷这是邀请林捕头一起“见证”白总管畏罪自杀的“事实”。

林谷青也听出了林捕头的弦外之音,顿时一阵懊恼。威胁他的书信上并未要求林捕头见证白总管的死,是他多此一举了。他慌忙磕了一个头,急巴巴道:“吕大人,白总管自杀,全是草民的错,是草民逼他太甚……”

“你刚刚才说,是他里应外合,吃里扒外,怎么这会儿又是你的错了?”吕县令只觉得脑子不够用,语气就更差了几分。

陆祥跪在地上,看到白总管黑气沉沉的脸颊,心中恐惧,哀声重复,他不过是拿了白总管的银子,替他消灾罢了,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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