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肮脏!倒白白辜负了这表面的无限美好。唐绾清原本以为,有些人是不一样的,无奈何,她还是错了,错给了这个太过现实的现实,所以,他不想再继续这么错下去。可是,为什么偏偏决定了,却又要在这儿闪过一丝迟疑呢?实在是想不透。唐绾清有些心软。
“你···没什么,坐下来聊聊吧。”
萧烨锦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做言语。
一时间,竹林十分僻静,只剩下鸟儿远旷的鸣叫声。唐绾清注视着汪汪的湖水,眼瞳里闪烁的微光随着湖水的缓缓波动而飘动,微启红唇,道:
“我希望,仅仅只有这一次,一次就好,我们可以放下身份,不用称呼王爷娘娘这样的笼统,好好谈谈。王爷没有什么想说的么?那就让本宫先说吧。”
唐绾清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气,靠在一旁的几棵竹子上。
“王爷,不,萧烨锦,问你个问题,如果说在你面前有几样东西,权利、情爱、生活你会选择什么?”
“权利,只有权力可以给我一切,有了它,我才能够好的活着,更好的活着才能有一份情爱。”萧烨锦不假思索,摆弄着手里的一只风铃花道。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唐绾清从来不觉得,萧烨锦这个人,会对权力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这天下谁人不知允王风流倜傥,不沾染半分的朝政?难不成,他一直在掩饰着自己?回想起第一次见他,那一曲《梅花三弄》,再后来的几次,似乎都不尽人意,明明没有见过多少回,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权利么,从他的口中说出,竟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野心勃勃。
“你爱过人么?”
“从来没有,十多岁以来父皇曾经为我介绍过很多的女子,但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都回绝了,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所以现在也不能记得清他的样子。为什么要权利呢?因为这是必须要做的。小时候所受的那些苦,已经不想再去尝受了,但是,要避免这样,就必须拥有一定的权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我应该是不怎么需要爱吧。”萧烨锦低下了头,手臂支撑着一旁的脸颊,若有所思。
这样的神情,和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如沐春风温润如玉,是截然不同的。唐绾清无法体会萧烨锦的苦楚,他只能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也无法去插手,比起萧烨锦,自己更是弱得无法前进,明明都是在权力之中困住的孩子····可悲啊。不知道是该说,是权力困住了自己还是权利给予了生存的斗志。
“你要尝一点这个么?”
“什么?”
“烈酒。”
酒的味道,是如何的?唐绾清没有尝过。只是却时常听那些所谓的大人们说,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自己生活得更好,而且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
“给我尝尝吧。”唐绾清拿过萧烨锦手里的酒瓶,尝了一口,有些酸辣,却逐渐变得如同烈火焚身一般,但是有着莫名其妙的舒服,一股烈焰涌上心头。始终放不下酒瓶,连着喝了几口,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你···你没喝过酒是吧?味道如何?”
“啊····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个王爷,我就怕你了!你要是给我找些好玩儿的来,说不定我还可以的对你好点!”唐绾清从石头上陷了下去,醉醺醺的歪着脑袋趴在石头上,手指指着前面的一棵竹子,不停地摇晃着。
萧烨锦听得一头雾水,看着身旁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子,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把他抬起来。
唐绾清朦朦胧胧,猛地一下抽开了萧烨锦的手,瞳孔里闪着点点泪花。
“放手啊!我没醉···还用不着你管!这样的事情,你都想着,怎么就不能在其他时候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呢?随你的便好了····”
“醉了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喂,唐绾清!赶快走回去!”
“本来到这宫里就不是想要的,却又遇上你这个人,还被人说什么和先皇后像极···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就认了···最后还要赔上我好姐妹的性命!这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情啊···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掩藏到深处的心情,明明都已经封印好了···可是在你面前却又····真是····为什么我非要为你这种荒唐的事情而烦恼啊!”唐绾清站起来,低着头,一脸阴暗,泪水不停地滑落。
“什么?”萧烨锦身子猛地一颤,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她原来是这样想的。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萧烨锦?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萧烨锦的脑海中逐渐开来。
“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唐绾清甩了甩袖子,缓缓走出了竹林。
“别走··”萧烨锦看着远去苍茫的背影,缓缓开了口,却都像烟云一般,被抛在了身后。是的啊,自己究竟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
19。繁华隐【上部】…天灾
一阵昏眩,无法睁开眼睛,感觉面前有一道光十分刺眼,可是四周却十分之昏暗。
这是哪儿?
是自己在做梦吗?
唐绾清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四周雾气缭绕,却依稀能见到人群骚动。一群宫女跪在地上,不断的抽泣,不对,我不是一直都在清宁堂么?怎么会这么多人?他们是在做什么?还是说,在为我这个人抽泣莫名其妙的,唐绾清感到心里隐约有些酸痛。
灵柩,那是一个无比华美的灵柩,可是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么?
“起驾!恭送丽德贵妃娘娘!”
“等等!”
唐绾清在风中奔跑着,想要抓住那从灵柩里露出了一缕丝带。恍然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烨锦!
萧烨锦一身煞白色的衣服,让人看了心酸,那是在吊丧么?是在吊丧,印象中的萧烨锦,经常穿素色,却从未穿过这样寒冷的颜色。他从身后的剑鞘里拔出了一把银剑,从发丝上砍下三缕,放在了灵柩上,面无表情,眼角还留有一丝泪。
“起吧!”那声音,充满着荒凉和绝望,是唐绾清这辈子从未听过的,心碎的不剩一点。
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唐绾清很想知道。急切地跑向萧烨锦,但是,那些人群,一晃,便被唐绾清穿了过去。这是自己或许已经不存活于这个世界上了。这是唐绾清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
唐绾清隐隐约约能记得,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走水了!仪元殿后面走水了!”霎时间,原本深夜里寂静的皇宫,一下子热闹起来,宫人们抬着水桶纷纷赶往仪元殿,一波接着一波,却始终扑灭不了那偌大的火势。
唐绾清睡在床榻上,酒意微薄,神智在酒精的驱使下还有些不清。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走水了,赶紧起来啊!”采薇和红药拼命的喊着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唐绾清,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红药,你赶紧先出去,我身上还有些功夫,带着娘娘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什么都别管了!快点走啊!”采薇推着红药,侧眼瞧了瞧床上的唐绾清,咬了咬牙。
“那你和小姐呢?我总不能”
“红药,这种时候可没有工夫和你谈天说地!总之你听我一言,与其你留下来,还不如我独自一人用轻功带着小姐出去!而且这个时候火势不大,没有什么问题!”
红药闪过一丝迟疑,看着决绝的采薇。长期以来,总是细心温和的采薇,从没有这般的坚决,她深知,采薇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相比之下,她是谨慎却又不过分小心。采薇看着红药点了点头,随即用功力把红药推到了门边。采薇浅浅的笑了,唇边间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没有再回头。
红药,赶紧走吧,如若是小姐死了,那我也绝不会苟活于世!虽然,小姐与我只有短短不到一年的主仆情谊,但我相信,救小姐,始终是值得。
采薇使足了力气将唐绾清扛起,脚下一踩,推开窗子,用轻功飞出了窗外。
“咣当!”
一根柱子似乎已经烧透了,从房顶上砸了下来,燃着熊熊的火焰。唐绾清从采薇的背上滚落下来。
“娘娘!小姐!”采薇慌忙的转过身,跑向后面,不巧的是,另一根柱子又落了下来,阻碍了前面的路。
一堆堆烈红的火焰,映衬着暗黑色的瞳孔,在深渊里跳动,那是如此的富有生机,却又是如此的骇人。
与此同时,卧在火丛里的唐绾清才逐渐睁开眼睛。满眼的恐惧,望着这熊熊烈火,却没有丝毫的动作。这是在哪儿?方才还听见采薇的声音。一缕青色的烟,刺鼻的味道,让唐绾清不由得连连咳嗽,可是她却顾不得这些,拼命的想要寻找生的希望。这一辈子,还没有走完,绝不能这样结束!即使是自己还要深受煎熬!
火焰不知燃烧了多久。
唐绾清迎着烈火,无数次被这硝烟呛到在地上,终于,火势越来越小,在最后时分,只能看见几棵青色的火苗在空气里来回窜动,晃昏了双眼。
似乎是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
是的啊,逃出来了啊!
唐绾清看着现在的身体,手指怎么也触碰不到,犹如轻烟,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清宁堂,记得两三天前还是那样的素雅精致,皇宫中唯一的好去处,如此,顷刻之间,便化为了灰烬,所残留剩下的,只不过是地上留下的衣服碎片还有那些精致的东西——只剩下碎片了。
面前的景象,只听“哗”的一声,掀了过去。
“看够了吗?”冷不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够了,就过来。”
那是一个白衣的蒙面男子,却丝毫抵挡不住他身上的华贵气质。
唐绾清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跟着向前走去,翻开了一帘又一帘的水晶帘子,到达了一个云彩漂浮的内殿。
“对不起了···”
白衣男子在唐绾清的身后敲了一记,她却昏在了地上。
20。繁华隐【上部】…失忆
“诈···诈尸了!来人啊!救命啊!”打开棺材,正准备为走水时死去的丽妃添置妆容的仵作,猛然间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屋子,大叫着。
唐绾清从灵柩里坐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当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一件火红色的绣金丝大红牡丹百褶束腰绫罗裙时,眼前一亮,却一闪而过。
“看起来好像值不少银子啊!”
唐绾清打量着四周的东西,全然不顾自己还坐在棺材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双手托着腮,开始掂量起这些东西的价值。
嗯···这件裙子,估计拿回去可以赚个上万,这个棺材嘛,也算是半个古物了,应该稍微贵点,头上这支钗子,纯金的,还镶着宝石,那年头,宝石不好开采,起码也得买个几百万吧,何况这材质、这大小、这色泽,怎么看都是一等一的好!还有那只月纹花瓶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正是萧烨锦。
“唐绾清!你醒了!你不是已经···”萧烨锦慌忙的走了进来,看到她的脸时却吓了一跳经过大火之后,明明应该被烧伤的脸,却完好无损,容貌还是那副容貌,却不知为何似乎比以前更胜一筹。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儿来?可以放下你的剑吗?”
唐绾清缩到棺材的一角,双手扣着那双凤盘祥的莲花纹样,恐惧的看着萧烨锦身旁的那把利剑。
萧烨锦还处在诧异之中,顺着唐绾清的目光,才明白她的所指,让人把剑拿了下去。这是什么?失忆了?这不就意味着唐绾清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霎时间,,萧烨锦倍感荒凉。
“是你么?唐绾清?”
“谁是唐绾清啊!哥哥,我是叫唐绾清对么?真好听的名字!那哥哥,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唐绾清微微向前靠了靠,脸颊上的恐惧转化为了淡淡的微笑。根据气息的判断,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是十恶不赦的人。
萧烨锦一时无言以对,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拥有一个亲妹妹?这个“妹妹”叫得也太亲了点吧,而且这个“妹妹”昨儿晚上还醉死在竹林里谈情说爱呢。今天自己还在那儿为他把眼睛都快哭肿了,重点是,明明是个悲剧,却有些轻松剧的气氛了···想到这儿,萧烨锦不由得满脸黑线。
面前的这女人,还是原先的唐绾清吗?萧烨锦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做什么,说什么。
“哥哥,说啊!”
“我是萧烨锦。”萧烨锦努力压制住自己心底的百般不快,沉了沉嗓子。
“哥哥的名字也好棒啊!”
萧烨锦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异常的女子,顶着一副唐绾清的美貌,准确的说,大约比唐绾清还要漂亮,心里不由的萌生出一股温暖的气息,真不知道是喜是忧。所有人都以为丽妃娘娘已经死了,葬身在了火海里,关键是皇帝还亲自下诏追封丽妃为丽德贵妃,用半副皇后的仪仗下葬,葬入皇陵,普天之下,估计没有不知晓的了,若是再上报与皇帝,难免有些不好看。而且这个女人早就已经不是原先的唐绾清了,她的脑子里只有“天真”两个字,一个已经失忆了的妃子,在回宫也是不会有什么宠爱的。带走吧,带回王府···萧烨锦脑子里闪现出一个这样的念头。
“起来!跟我走!”
“我们要去哪啊,哥哥!”
“带你回家啊,记住啊,你的名字是观音,苏观音。”萧烨锦把唐绾清从棺材里拉了出来,千叮咛万嘱咐,绕着他瞧了一圈,从身上解开那件斗篷,扔给唐绾清。
“把你的那件绫罗裙脱下来,换上这个。快点!我去门口把风!”萧烨锦走到了停灵殿的门口,侧着脸不在回头。
片刻以后。
“哥哥,这个袍子··该怎么穿?”唐绾清打量着手中的那件斗篷,内心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是很值钱,不过也确确实实不知道该怎么穿。
萧烨锦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