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让他出去,其实也不过是不希望他失去那风一般的自我而已,鸟儿禁锢久了迟早会忘记飞翔,而风若是被禁锢,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这次的战争已经不是单纯的拳头对拳头了,任何地方都可能成为冥界和精灵谷入侵的地方,谁知道这一趟东之极地雨无埃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千妖然还好,而且般若浮影和修也在那边,更何况至少他还有一只十分稀有强悍的魔兽皇族纯血种水凤凰,可是雨无埃没有,所以把防御力超强的血麒麟给他,至少她也能放心些。
血麒麟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却还是听话的一下子跳到了雨无埃的肩膀上。
雨无埃看了眼肩膀上的红色的小东西,半眯的桃花眼中似乎闪过什么,最终还是变态的笑了几声,跟着来报告的官员出去了。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内除了凌月星离和野霄也没有别人了。
野霄直接抱着凌月星离坐在了贵妃椅上,靠着椅背让凌月星离趴在他的胸膛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在她的耳边,温热的体温将她厚厚的包裹着。
“你很在乎那个人?”野霄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凌月星离挑眉,“很在乎?准确点说是在乎。”很在乎这种情绪她从来没有过,很爱、很重要、很恨……这种太过激烈的情绪很难出现在她身上的,如果这一次千妖然或者雨无埃谁死了,她会生气,会去把杀了他们的人杀了,但是然后便是离开开始新的生活而已,有也只是极少数,比如现在,凌月行昆对她很重要,野霄也对她很重要。
野霄轻轻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离儿啊……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我有点儿看不透呢。”
“呵呵……保持神秘的女人才更吸引人不是吗?”凌月星离扯过他的发在手中把玩了起来。敛下的眼眸微略冷然,是啊,其实在这里呆久了,认可的人越来越多,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了,或许是有情,只是并不多,无情,只是藏在有情下的残酷而已。
“你惹的桃花已经够我清理很久了。”野霄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白皙透明的耳垂。
“我看你自信得很吧?”凌月星离捂着耳朵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刚刚可是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很明显只是在那一瞬间紧张了一下而已,都不知道他是对他太自信了,还是没把雨无埃看在眼里呢。
野霄看着凌月星离眼里不加掩饰的信息,金红色的凤眸一片无奈和宠溺,“我当然自信,但是我还没自大到凌月星离非我不可的程度,或许我只是比其他人幸运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语气说着说着多出了一丝感叹和庆幸,也许在精灵谷他是最好的,但是在这广袤无垠的人类地界,他见到了如此之多的强大优秀的人。千妖然是一个,雨无埃是一个,甚至那西凌的国中国冰月之中的每一个人,蔷薇军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丝毫不输于精灵谷贵族甚至是皇族精灵的人。
也许是他就是那么恰好的在对的时间点缠上了她,否则,看看她眼里对他们的情感吧,也许如果没有他,总有一天会变成爱的。
凌月星离有趣的仰头看向他,“真是稀奇耶,野霄殿下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其实凌月星离有点被惊到的,才几天,野霄竟然已经被磨平了他的嚣张的骄傲?当然不可能,那是什么让他有了这种想法呢?
野霄当然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微笑,如同盛开的雪莲,金红色的眼眸炙热而专注,“因为我才知道,我的宝贝儿实在太过太过优秀了。”
那站在大殿之上,眉梢眼角都带着鄙睨天下的傲然,嘴角若有似无的带着邪肆的笑容,仿佛将天地玩弄与股掌之间,尊贵到仿佛无人可以碰触抓住,只要招招手,多少英雄不顾一切的愿意为她折腰,如今他可以将她抱在怀中,在所有羡慕惊艳的眼神下牵她的手,怎么能不让他觉得这是这个世界送他最美好的礼物呢?
猫眸盈上笑意,凌月星离看着这张淡漠如莲如月般清冷而孤傲的面容,“怎么?现在才知道我的优秀?自卑了?”
“本殿从来不知道自卑怎么写。”握住她的手,无耻的男人的手在凌月星离小腰上缓缓的游弋起来。
“大白天的!”凌月星离一把拍掉他的手从贵妃椅上下来,走到前面的案几后面开始处理着奏折,弯成了半月的形状却足以向所有人说明,她的好心情。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信任她,全心全意的信任,所以他那天没有质问一堆关于圣梵音的事,没有隔绝她与雨无埃他们的接近,她喜欢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爱极了他冒着酸泡泡但却没有丝毫怀疑的目光。
野霄也没有再贴上去打扰她,这种时候,她是西凌的女帝,整个玄天大陆的传奇人物,所以他只是趴在贵妃椅上,金红色的眼眸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看着凌月星离,眼中是满满的宠溺和痴迷。
“对了,有空去看看霜诺,她在搞自我禁闭,老把世界末日挂在嘴边是不行的……”
“……”
……
金灿灿灼眼的阳光照亮了这个世界又黑暗了这个世界,时间在指间有悄悄溜走了三日。
东大陆西凌帝国的每一个人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在平和安详中锻炼着自己,在艰苦训练中平和安详,然而他们的女帝告诉他们,越平静的背后百分之九十会是吃人的暴风雨,所以没有人放松,反而越发的警惕,而今日,便拉响了他们时刻准备作战的号角。
只因与东大陆相隔一个魔兽森林的西大陆瞻镜渊内,连续四天发生不下五千起的连环凶杀案,每个人的死状皆是开膛破肚内脏和脑子宣布被生生的挖走,每一个死者眼睛到死都是惊恐凸出的,仿佛在死亡的一瞬间见到了什么让他们惊惧不已的场景。
因为每个人都死得悄无声息,瞻镜渊找不到任何一点儿线索,大量的瞻镜渊居民开始惊恐的向旭阳阁涌去,然而旭阳阁因为接到了凌月星离一开始的通知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同样不准任何人出入,也布好了阵法。
无法进入的瞻镜渊人民开始朝东大陆涌去,甚至是直接穿过魔兽森林中心,仿佛那些死尸让他们的恐惧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魔兽森林中心地带给予的恐惧。而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已经把东大陆西凌当成了最好的避风港,因为这里有他们视为【女神】一般存在的凌月星离。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我不会是懒人,也不会是纨绔子弟,我会工作的!”
“好心的女帝陛下,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求求你们了!”
“哇呜呜呜呜……娘亲娘亲……”
“……”
紧闭的西凌边城城门之外,大批难民一样的瞻镜渊百姓疯狂的拍打着城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更是夹杂着让人心酸的孩童的哭声,让人万分不忍。
只是城墙之上的守城将军只是眉头皱了皱,让人快马加鞭,利用西凌特有的官员专用通道把信息传回西凌。
他们这些人都是凌月星离训练出来的,即使不像蔷薇军团那般是她手把手教出的,但是凌月星离短短的几次演讲和特训也已经让他们明明白白的知道不服从命令和同情心泛滥的后果,也足够让他们变得必要的冷酷无情。
就像凌月星离所说,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亡,只要拳头不够硬,太多的情感不过是多余的负担,情感可以有,但不需要太多,给真正在乎你的人和你在乎的人就好,其它的,即使你在这一刻心软帮助,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反扑过来将你推向死亡。
利用地下呈直线通向西凌皇都的官员通道,很快就将信息传回了皇城。
凌月星离和野霄正在用早膳,睡到日上三竿把国务都扔给左右两相处理的史上最懒女帝,因为有了野霄这么个天然抱枕,而且这个天然抱枕有时候竟然会很神奇的榨干她旺盛的精力,所以自然起得更加的晚了,但是这么多天下来,所有人也都见怪不怪了,御膳房更是因此把凌月星离和野霄的早膳时间推迟了整整两个时辰,几乎和午膳一起吃了。
那边野霄正给凌月星离剥着红彤彤的龙虾,凌月星离很女王的享受着这名为野霄的妻奴的用心伺候,连带着这个急急忙忙的在自己面前摔了个极不华丽的狗吃屎的官员也忽视了。
“陛、陛下……”那个传讯官员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把头上歪掉的乌纱帽摆正了。
凌月星离瞥了他一眼,懒懒的道:“说。”
看来是出什么大事了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讯员这么狼狈的模样。话说玄天大陆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传讯官员,专门整理和理清事件前后重点的官员,对于口头表述和头脑忠心程度都要求极高,而她对这个传讯官员一直都很满意来着,从西凌开始打仗那会儿这皇宫的传讯员就是他了。
“陛下,临近魔兽森林的边城涌来无数瞻镜渊的难民,该如何如何处理?”
凌月星离眼眸微微眯起,“瞻镜渊?只是瞻镜渊吗?”
“是的陛下,他们都称自己的瞻镜渊的人民。几日前瞻镜渊从边城开始朝内部趋势涌去,百姓死状凄惨不下千人,皆是内脏脑髓被掏空。重要的是,方才就在我们城门之外的一处灌木丛中,又发现了一具同样的尸体。”官员说话因为焦急而有些加快,眼里倒是没有多少恐惧,毕竟他们西凌有凌月星离在。
“哦?”凌月星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意的微笑,“看来瞻镜渊很不屑本殿当初的好心提醒嘛。既然如此让人用地下通道去瞻镜渊传信,让圣御派人来把他们的百姓接走。西凌目前不接受任何外来者,即使只是个婴孩。”
“是,陛下。”官员应了声,立刻下去处理。
苍鹰昂扬却显苍凉的展翅于空,没有束缚,却行单孤影,显得寂寞。
瞻镜渊自从圣梵音和圣芷娴双双离世,原本就不算稳健的根基便已经动荡万分,此刻却因为这次的事越发的摇摇欲坠。
边缘的城池,仿若一座座空城,阴风瑟瑟,破烂的簸箕随风翻滚,腥臭腐烂的尸体味道更是难闻万分。
“告诉本尊这是怎么一回事?!”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两排站,圣御脸色阴沉的把一堆折子砸在地上。“告诉本尊,守在边城的多倍的士兵哪里去了?派人下去布的阵法哪里去了?你们把他们都吃了还是怎么样?当本尊死的吗?!”
“请陛下恕罪!”百官除了这严玉幕都齐齐下跪,低着头,额头冒出一滴滴的冷汗,他们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发生这种事啊。
“本尊要的是原因!谁给你们雄心豹子胆了敢违背本尊的旨意!”圣御脸色极其的难看暴怒,双拳青筋暴起,从凌月星离送来信件的那一天他就按照凌月星离的吩咐,吩咐了下去,却没想到这百姓都死了那么多人了,各地送来的求助奏折都这么多了,如果他不问起,怕是到如今还被埋在鼓里!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那个新晋的朝官,初则翼的身上。
初则翼面无表情的迎向众人的目光,眼里有一丝困惑。
“说!”圣御看了初则翼一眼,朋友多年,他当然知道初则翼会不会做这种事,顿时大喝一声。
“是、是初小姐的主意。”百官颤颤的说着。
初则琪?!圣御眼眸一眯,“你们可真行啊,本尊的话不听,跑去听一个女人的话?嗯?都活得不耐烦了!”
“请陛下饶命啊!”下面又是一阵哀嚎。
其实自从圣梵音死后便有大量的忠臣辞官离去了,他们当初都是因为仰慕圣梵音才会入朝为官,为圣梵音做事,所以后面这些官员基本上都是算不上很好的官员,而当初圣御下旨的时候并没有说明原因,所以初则琪当初摆着未来帝后的架子,稍稍的蛊惑威胁上几句,自然都抱着侥幸的心理把事情瞒了下去,也没有告诉圣御他们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放、放开我!大胆奴才!”被暗三粗鲁的抓进殿中的初则琪愤怒的对着暗三大吼,俨然一副她是主子,他是奴才的模样,只是暗三不是那些愚蠢的百官,所以鸟都没鸟她,手上一用力,把她扔在了殿中,狼狈的摔在地上。
“你……圣御哥哥!你看这个奴才……”
“大胆!”圣御怒吼。
“就是啊,太大胆了!”初则琪还以为圣御骂的人是暗三,得意洋洋的瞪了暗三一眼。
“来人,初则琪欺君犯上,蛊惑众臣,危害瞻镜渊,拉下去斩了!”圣御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怒吼着道。
初则琪脸色的得意瞬间一僵,感受到双臂被两个士兵扯起,顿时这才反应过来大吼:“圣御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圣御冷嗤出声,“你胆大滔天竟敢蛊惑众臣把本尊的旨意当成耳边风,造成瞻镜渊动荡不安,百姓死亡无数,恐慌,你还有脸问什么?”
初则琪顿时瞪大眼,竟死不悔改的道:“是圣御哥哥你被骗了!那个女人就是蛊惑你乱讲的而已,你看旭阳阁和西凌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说不定就是用那种阵法把这些怪事都嫁祸到瞻镜渊这里来的!多亏了我阻止,否则必定死伤更多!”说得还理直气壮。
“呵呵……”严玉幕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眼中却是一片不加掩饰的杀意,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坏了他心中永远无法被超越比拟的陛下辛苦建立守护多年的国!“虽然女人吃醋很正常,但是至少也应该把吃醋的对象弄清楚不是吗?我想你口中的那个女人,那个叫凌月星离的女人,整个朝堂每个人可以告诉你,她是谁。”
初则琪怔了怔,看向面上极度震惊的文武百官,有些迟疑的开口,“她、她是谁?”
“陛下,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百官没有回答初则琪的话,只是猛地磕头,天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初则琪口中的那个蛊惑他们陛下的女人是凌月星离的话,他们就是死也不敢违背圣御的旨意。
“她是谁?!”看到百官这样,初则琪再傻都知道凌月星离肯定不是普通女人,她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耳熟,却在一时之间想不出来,顿时有些急急的问道。
“是西凌女帝。”说话的人语气平稳,初则琪怔怔的转过目光,对上初则翼那双隐隐翻涌着什么的眼眸,只是她知道,那种情绪不是对她,而是对那个西凌女帝。
西凌女帝……凌月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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