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国公府主人就她和老头子。两个人住,舒服点就行了,只要看得下去,而且老头子和她也懒得去拉帮结派,时不时搞一些晚宴之类的玩意,不需要整那些风花雪月的玩意,所以嘛,国公府就看着大,里面除了树就是草,真的没啥看头。
穿廊过檐,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侍卫就停下了。
“王妃,王爷就在里面,属下先告退了。”说完就自动退下了。
百里流霜双手负于身后,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牌匾“鸣风阁”,撇了撇嘴角,上前一步,右脚抬起来。
“嘭”门就开了。
“王妃的推门方式果然与众不同。”一张软榻上,司马景裕右手拿着一本书,一袭月白的长袍,斜倚着身子看着百里流霜,笑意吟吟。
只一眼,百里流霜就别过了眼睛, 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就像山间的妖精,邪里邪气的,一不小心就被他把魂给勾走了,少看为妙。
跨过门槛,随便找了个凳子就近坐下了,挥挥手门无风自动,又合上了,书房里面又是一片昏暗。
“有什么事?”百里流霜翘着二郎腿靠在茶几上,一手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就是想跟王妃谈谈回门的事情。”司马景裕坐起来,身子往百里流霜身边挪了挪,“我身体不好,宫里的请安父皇就免了,但是照规矩国公府的还是得去,不知道王妃怎么看?”
听到提及自己烦心的事,百里流霜眼睛一亮,嘴角弯弯,“我看什么,你安排就好了,只要能看得过去就行了。”这里的规矩她也只晓得个大概,那些细枝末节她还真的一点都不懂。
“哈哈,那就由本王安排吧,事后再交给王妃过目,王妃觉得如何?”司马景裕的声音淡淡的,有点中气不足,但是蛮好听的。
“随你。”百里流霜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走到窗子跟前,轻轻一推,窗子就开了,屋子外面的花香一点点溢进来,张着手臂,深吸一口气,“这门窗还是要多打开,这样经常通气身体才好的快一些,天天封着门窗这屋子里面全是你的病气,怎么好的了。”
司马景裕看着她,脸色苍白,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沉,但是转瞬即逝,在百里流霜抬眼的瞬间又恢复了那个波澜不惊的模样。
薄唇亲启,“王妃还懂一些医术?”
“不懂。”百里流霜扭着脖子看着外面风景正好,阳光透过那个窗口毫不吝啬的打在她的脸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美得让司马景裕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笑了笑,把书放下从软榻上起身,站在百里流霜的背后,百里流霜顿时感觉面前一暗,扭过身子,抬头就看见他光洁的下巴。
上次没有好好看,原来这个男人还挺高的,比她高一个头,如果气色好一点绝对是一个万人空巷的温润公子。
“那王妃这番说法是从哪而来的?”司马景裕低沉的嗓音从头上传来。
百里流霜唇角上扬,说不出的得意,“我博学多才不行啦,反正听我的准没错。我还要跟你一起相处一年,在这期间我绝对不会让你出意外的,放心吧。”回过头踮着脚拍了拍司马景裕的肩膀,算是安慰。
“可惜……咳咳……”话没说完司马景裕就捂着嘴巴咳嗽起来了,淡红色的血液沿着指缝缓缓的流下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青色。
百里流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懵了,面色一紧,赶紧将司马景裕扶起来放在软榻上,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后,“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我……”刚出口又是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都晕过去了,直挺挺的倒在了软榻上了。
百里流霜顿时慌了,伸手戳了戳司马景裕的胸口,一边伸手贴到司马景裕的背后,浑厚的内力顿时沿着百里流霜的手掌缓缓的传进司马景裕的体内。
迷迷糊糊间司马景裕听到百里流霜道:“喂,病秧子,千万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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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其实也很厉害,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妞们千万别像流霜一样被他的表面给骗了,这丫的牛叉的很,以后妞们就可以发现了,武力值那是杠杠滴,嘿嘿
☆、第五章 吸血鬼慕瑾之
内力一点一点输进去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连气息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百里流霜头上都开始冒汗了,还是不见效。
不会真的是被她给玩嗝屁了吧。好像她刚刚的态度还不错,不至于让他气得吐血啊,不会是其他地方出了什么问题吧。
“喂,悍女,你这样输下去没有用的。”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突兀的传来,百里流霜抬眼就看见一声墨绿色长袍的慕瑾之靠在窗台上,好整无暇的盯着她,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吸血鬼,快点来帮帮忙,别让他真的嗝屁了。”百里流霜收回手掌对着慕瑾之吼道。
“这是你求人的姿态吗?分明是在颐指气使。”慕瑾之双手抱胸,完全没有想帮忙的欲望。
百里流霜眉头一皱。
这个节骨眼上这家伙又开始闹别扭了,每次都是这样,有完没完啊。
翻了个大白眼,百里流霜从软榻上起来,走到窗户跟前,拍了一下慕瑾之的膝盖,眼神不善,“这次你又要什么东西?告诉你,不准太过分了,小心老娘直接送你上西天。”
慕瑾之闻言唇角绽开一抹笑容,“呵呵,悍女,果然一如既往豪爽,不过这次可没有那么简单咯。”
百里流霜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的要求什么时候简单过?”要不是他的医术太好了,百里流霜还真的不想跟这个家伙做交易,每次都要从她这里扒一层皮,跟雁过拔毛有什么差别,活脱脱吸血鬼转世。
慕瑾之诡异打量了一下百里流霜,从窗台上跳下来,走近,眉梢高高挑起,“我要冰山雪莲,舍得吗?”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百里流霜大叫一声,直接抓住了慕瑾之的衣领,一脸凶狠,指着床上的司马景裕,“就把他从昏迷中弄过来你居然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你到底有多贪啊?”
慕瑾之早就习惯了百里流霜的暴力,面不改色,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扳开百里流霜的指头,整了整衣领,姿态优雅的踱步走到司马景裕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眸子闪了闪,“你是习武之人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有些简单的你肯定会。这个人面色白中透着青色,但是又安然无恙的度过了这么多年明显就是中毒之症,而且这毒素还是沉淀已久的,你觉得叫醒了他有用吗?”
百里流霜顿时傻眼了。
她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以为这个病秧子只是身子虚了点,先天不足,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可能是中毒了。
呐呐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让他这样挂了吧,那样老皇帝不剐了我才怪。”
一边慕瑾之听闻立刻点点头,一脸揶揄,“这个主意不错,反正你留着也是一个祸……”
“滚--”本来就很烦躁经他这样一搅合更加烦躁了,百里流霜直接踹了慕瑾之一脚,“尽出些馊主意,老娘要是嗝屁了绝对要拉着你一块,哼!”
收回眼睛,垂眼看着司马景裕紧闭的眉眼。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死了还真的有点可惜啊。
掂量再三之后,抬头,百里流霜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喂,吸血鬼,你到底救不救?给个准信,你要是救那冰山雪莲就便宜你算了。”
慕瑾之嗤嗤的笑了两声,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不送给你情郎了,反而拿来救一个不相关的人,悍女,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慕瑾之靠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百里流霜看着就火大,一拍软榻,气势汹汹的站起来,“你丫的废话怎么就那么多,一句话,到底救不救?”
“不是我不救,而是救不了,他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从来没有见过……呃--”话还没说完百里流霜的拳头就跟他的肚皮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吹着拳头,百里流霜居高临下的看着捂着肚子闷哼的慕瑾之,“救不了你在这里屁话了半天干嘛,装模作样。”
捂着肚子,慕瑾之看着百里流霜的眼神心肝颤了颤。
这个女人也太凶悍了,这脾气比男人都还火爆,玄帝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敢把这个女人安在他的儿子身边,是不是嫌他儿子活的时间太长了,希望他早点见阎王。
这脾气,正常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去了半条命用药吊着的人?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呢?”慕瑾之捂着肚子一阵龇牙咧嘴,“他这个很特殊,我看不好,那些太医院里面的庸医就更加没指望了。”
百里流霜沉默了。
无疑,慕瑾之的医术是鲜有人能与之相较的,他都说不清楚的情况,那些个御医就更加不用说了。
语气缓和了一些,“那你倒是说一个所以然出来啊?”
慕瑾之走过来,探了探司马景裕的脉门,沉声道,“恐怕是有人在这里撒了什么东西引诱了他体内的毒,才让他发作的。”
这样的情况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远远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中了红萝,近看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很棘手。
百里流霜心里一沉。
这窗户是她开的,看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就更应该救了。
“吸血鬼,冰山雪莲给你,尽你最大可能救他。”
“好,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慕瑾之立刻爽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握在手里,看着百里流霜,又开始犹豫,迟迟不肯递过去。
百里流霜最见不得的就是这家伙小气吧啦的样子,明明占了大大的好处偏偏还整出一脸肉疼的模样,直接上手从他手中把瓷瓶给夺了过来。
“你小心点!别摔着了。这个解毒丸只有一颗,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颗了。”慕瑾之心疼的看着百里流霜手里的瓷瓶。
“我知道。”百里流霜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打开塞子,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警惕的闻了闻,没什么问题才给司马景裕喂进去。
末了把瓶子重新扔给慕瑾之,“冰山雪莲一个月后给你,现在还不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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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一枚美男,嘿嘿,有木有妞们绝得很有爱呢?喜欢凉州的文文就赶紧收起来,妞们的收藏是凉州努力存稿的动力,哈哈。
☆、第六章 心疼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夕阳的余晖透过那唯一一扇大开的窗子投进来,给原本阴暗的房间带来了淡淡金色的光辉。
软榻上司马景裕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百里流霜就坐在他的旁边,捂着肚子,表情有点古怪。
细细听还可以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饿啊!
午饭没吃就跑过来的百里流霜肚子饿的都已经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腰带都松了,书房里面的那点少的可怜的糕点早就被她打劫了,后来连剩下的沫沫都被她舔干净了,还是不顶饱。
明明只要一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就可以溜到厨房搞到好吃的,可是偏偏床上躺着的这位还没有苏醒的迹象,真是着急啊,偌大的一个闲王府明明到处都是人,可是这书房跟前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她又不敢走开。
烦!
药都吃下去了三个时辰了,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要不是这面色越来越好,百里流霜真怀疑慕瑾之在忽悠她。
“病秧子,你快点醒醒啊?”百里流霜轻轻的拍着司马景裕的脸颊,看着这张漂亮的面皮,百里流霜就忍不住手痒。
这人长得还真好看,老天对他绝对是厚爱了。眉如墨画,唇如朱丹,鼻梁修长又不突兀,还有那眼睛,亮晶晶的星光熠熠,跟天上的星月有得一拼,现在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皮上面投下一道清晰的阴影,一颤一颤的……
一颤一颤的?
咦,这睫毛在动,人要醒了。
百里流霜赶紧把在司马景裕脸上肆意作怪的手拿下来还掩耳盗铃的藏到身后,面上一脸正经。
“你醒了。”随手将一杯冷却的茶递到司马景裕的面前,百里流霜还是有点窘迫,尽管她尽力在掩饰,但是司马景裕还是发现了。
接过茶杯,司马景裕抿了一口,茶水原本的清香早就消失殆尽了,微微泛着苦意,轻轻笑了笑,将茶盏搁到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刚刚本王感觉脸上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挪动,一吓,就醒了,不知道王妃可看到是何物?”垂着头,司马景裕的眼中戏谑一闪而过。
百里流霜心里暗暗发苦。
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好了,现在让人抓了个现行,真的是把脸都丢到了姥姥家了。
嘿嘿的笑了笑,百里流霜不自然的搓着手心,结结巴巴的,“刚刚是……额……”眼光到处乱瞟,余光瞥到窗户外面的鸟雀,百里流霜脑中一道光一闪,有了,眼睛一亮,嘴角轻扬,“是一只麻雀飞过来了,我替你赶走一不小心就打到你的脸了。”
那时候他是闭着眼睛,这样也说的过去,反正她是碰了,只不过缘由不同而已,应该可以忽悠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司马景裕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还好信了。
百里流霜暗暗捏了一把汗,提着的心放下来了,还没有缓口气,就听见司马景裕道,“王妃这一拍还真轻,本王还以为是那个宵小在占本王的便宜了?”
你丫的是故意的吧。
说话只说一半,是想玩她吧。
还占便宜?你也好意思开口,这里又不是21世纪,这里还只听过男人占女人的便宜,哪来女人占男人便宜这么一说,臭不要脸。
深吸一口气,百里流霜抬起来,挂着一脸扭曲的笑容,牙帮子咬得嘎嘣嘎嘣的响,“难道你希望我在你的脸上印个五指山?我很乐意效劳。”
“不用了。”司马景裕连连摆手。
以她的性子还真的做的出来,还是少说为妙。
接着就是一阵静默。
“咕噜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突兀。
百里流霜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老脸一红。
“看什么看,没听过肚子叫。”百里流霜回过头凶巴巴的对着司马景裕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