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属下很珍视她!”
听见这话,大帝嘴角溢出浅浅的笑:“能让你说出这番话,看来是动了真格了!可据我了解,她在幽都的时间似乎只有三年时间,只有三年的短暂相聚,你做好准备了吗?”
一听这话,蒋子文抬起头;眼神肯定,语气柔软:“我很感谢上天的安排,让我在最年轻、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她;这样,我才能多喜欢她一天!”
沉静如他,也在听见蒋子文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却透露了他心底的震惊!
看看这个孩子,和他年轻的时候多像啊!
对爱情的执着和温柔,亦如他当年时一模一样!
“既然你有了这样的觉悟,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天齐仁圣大帝轻转了一下瓷杯,目光沉溺,言语清浅:“只是,犬神他家的小儿子似乎也十分喜欢那女子,幽都允许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如果到最后你们都无法挣脱彼此的牵绊,包容,是最大的美德!”
蒋子文自然之道天齐仁圣大帝说的是什么意思,垂在袖中的手指有些反抗般的轻轻地握了握,可最后,他还是恭顺回答:“属下明白,大帝放心!”
“还有,獒犬前些日子大闹幽都,放走了无数厉鬼大闹人界,你虽不是元首,却是帮凶;你以为帮着他收拾烂摊子隐瞒下来,上面就查不出来吗?子文,你一直都是个很灵透的孩子,不要一叶障目,没帮得了他却害了他!”
见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事被这样轻挑的提了起来,饶是蒋子文冷静如此,也是面色一慌:“大帝明察,獒犬虽然大闹幽都,可好在没有酿成无法收拾的过错,念在他心肠存善的份上请酌情宽恕;属下身为幽都掌管,反倒是没有做好应急措施,才该重罚惩戒!”
天齐仁圣大帝像是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一样,叹了口气,幽幽道:“你放心,我会像玉帝说明情况;大的惩戒应该没有,至于怎样的小罚,我们还是等候天上懿旨吧!”
听了天齐仁圣大帝这样说,心里虽然没有完全释怀,可他终究还是放下了心;厉鬼私逃,本就是大错,好在他补救及时,獒犬又是犬神最钟爱的儿子,玉帝就算是要治罪,应该也会顾念着些。
☆、055:撞见
对獒犬惩治的处罚很快就下来了,亦如蒋子文的猜测,小惩大诫!
断去了五百年的修行,这对于仙气总是暴走的獒犬来讲,并不是完全的坏事。
此时
蔫耷耷的靠在床榻上的獒犬依然维持着人形,亮晶晶的金色眼珠和略有苍白的脸颊看上去带着几分心疼。
风萤萤听说了獒犬被夺走了五百年的修行当做大闹幽都的惩处,丢下手边的公事给四方查使办理,自己却是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家。
阿松和绿殊哭红了眼睛跪在床边,獒犬的额头上搭着一条白色的帕子降温,安静的卧房中,除了轻轻浅浅的抽泣声,还真是静得吓人。
见到本该巡街的风萤萤一脸着急的赶回来,獒犬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精神有些不济的说道:“怎么回来了?”
风萤萤绷着张脸没有说话,两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床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体温,还热乎着;这才将高悬的心放下来。
“当初劝了你别胡闹,现在可好;五百年的修行呐,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她自然是知道五百年的修行对于普通小妖来说绝对是可以要了命的,可是对于獒犬来讲,可大可小。
只是,她总归是心疼他,深知他十分想快点得道成仙,就这样丢失了五百年的修为,实在是可惜!
獒犬抽掉额头上的帕子扔在一边,手背搭在头顶上,散漫的说道:“五百年而已,只要我肯努力还是能补回来的;再说,我仙气暴走的厉害,被天上的那群没事找事的家伙夺走了部分仙力,也没感觉到不适,反倒是浑身舒服、四肢轻盈了不少!”
跪在地上的阿松听见这话,跪着趴上来,抱着獒犬的腿就摇啊摇:“殿下,您若是不高兴可以打骂阿松,千万别自己憋着还劝说着我们!”
绿殊跟着点头,眼睛哭成了红桃子:“殿下心里定是不服气的,但是顾念种种,才会忍了下来!”
“不服气纵然是有的!”獒犬倒是不隐瞒,继续说下去:“只是先犯错的是我,受点惩罚也是应该;想清楚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萤萤倒是被他的豁达劲儿感染,欣悦了不少,说到底她着急着赶回来,就是怕他性情孤傲忍受不了就这样剥夺了五百年的修为,跟天界的派遣的仙人犯了冲;眼下看他倒是比她还要冷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不少。
阿松见着主子算是没了大碍,再加上有风萤萤陪着,这才抹了眼泪扶着膝盖站起来,“殿下,阿松给你弄些吃的补补身子!”
绿殊听见阿松这话,也跟着站起来,道:“我也去帮忙!”
风萤萤看了一眼阿松和绿殊,嘴角溢着淡淡的笑;又见獒犬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摆了摆手,算是应和了让他们下去。
卧房的房门随着他俩的离开慢慢的合上!
清风随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窗帘上挂着的浅色流苏微微颤动;獒犬躺在花团锦簇的锦被里,小脸上带着羸弱的美,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模样当真是揉碎了看者的心肠。
风萤萤摸了下袖口,眼里带着笑:“上次给你买了礼物,一直没挑好时间给你;看在你今天受难的份上,全当做抚慰品了!”
被风萤萤的话勾起兴致的他立刻别过头,欣喜的眨着眼看着她:“礼物?给我买的吗?”
她点了下头,就从袖中掏出那方红木梳;馥郁清淡的香气,一瞬间就充满了周围的空气。
獒犬瞪大了眼看着她手里的梳子,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可最后又被他咽下去,眼里,带着明晃晃的失望。
风萤萤看着他那副完全没表情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不喜欢这种过于女气的东西;可是,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再说,身份妖界至尊的他,会缺那些金银珠宝、珍贵奇玩吗?
她瞧着手里精心选来的红木梳,不管他愿不愿意,干脆掰开他的手,将其放入手心,道:“送给你礼物你就高高兴兴地收下,嘟什么嘴?再说,我给你这东西也是为了你好,你一天到晚喜欢舔毛,细毛卡进嗓子眼又憋着难受;以后有了这木梳子,直接用它来顺毛就好了!”
经由她这么一提醒,獒犬这才发现那梳子上居然有一只和他神似差不多的小白狗,本是兴致缺缺的眼睛,瞬时迸射出灼人的亮光,一下就将这不起眼的东西把玩的爱不释手:“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先收下了!”
风萤萤这才露出了算是满意的笑容,顺了下他的发,有些无奈道:“犬犬,我该拿你怎么办呐!”
这似疑问又似叹息的话,听上去几乎又千斤之重;压在獒犬和她的心口,都一样让人喘不上起来。
她承认,自己是深爱着蒋子文的,可以为了他,做尽天下所有事。
可是,她又放不下这只小畜生;但是这种放不下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关心,就如同当初他极力保护着她一样,她现在对他也是这种心情;她不希望他为了她犯下过错,从而惩罚了自己,这只会让她觉得欠他的太多无法偿还;如是这样,她就更加不能随随便便的离开他了!
獒犬靠在软枕上翻眼看她,瞧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长发,但眼神却是放空着在偷想事情;干脆,踢开被子利落的翻了个身,一下就滚进了她的怀里,主动拿起她的手罩在自己的腰上;这样看上去,就像她在主动抱着他一样。
风萤萤被他这样的动作拉回些许神志,有些不明的眨了下眼睛:“犬犬,别闹了!”
“我没闹!身上疼着呢,抱抱我又怎样?”他耍着赖窝在她的胸口,柔软的一片就这样亲密的贴在他的脖颈处,美的他舒服的都眯起眼睛来。
风萤萤见他这样,也是没法,只能硬着头皮拉起被他踹开的被子,盖在他明显虚弱的身体上。
窗外的清阳轻轻洒洒的透过窗纱照进来,给这亲昵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少年美颜如玉,少女风情娇媚;随着呼吸而缓缓震颤的睫毛根根纤长、盈美动人;如此和谐完美的一幕,几乎是有天荒地老般的深情,在这清浅夏阳的下午,牢牢地印在历史的长河中。
蒋子文手中提着精致的礼盒避开了众人指目,闪身就掠进碎花居中。
虽说天庭给予了轻罚,但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亲自来看看。
走进碎花居,就被扫地的婢子发现,顿时噗噗腾腾的跪满了一地人,各个不敢抬起头,着实让他尴尬了一下。
“都起来吧,本王今日来是以殿下好友身份来探望的!”
听他这样说,跪在地上的妖怪这才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其中有几个有点姿色的女妖更是心怀憧憬,面对着传闻中的第一王爷激动的差点昏过去。
他随便找了个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婢女,问道:“你家殿下现在可在后院休息?”
那名婢女受宠若惊,点头就跟捣蒜一样的回答:“回王爷的话,殿下在后院厢房中,奴婢亲自带你进去?”
蒋子文想了一下,轻点了下头算是答应;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中,风姿卓越的朝着后院走去。
獒犬是个挺能倒腾的人,小小的碎花居自从有了他们居住之后,就先后从妖界弄来了不少幽都无法生长的花树进行养殖;就他门口的那几株梨花树,便是找遍了整个幽都,除了天齐仁圣大帝王府中有一片之外,还真难再找出几株来。
婢女一路满怀欣喜,在前面带路的同时还不时地回头看他,最后在走到厢房附近时,这才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那梨花树后面虚掩的房门,道:“我家殿下就在里面!”
蒋子文点头,只身上前,刚要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从门缝中看见风萤萤轻搂着獒犬的身影。
掩在宽袖下的手轻攥了一下,柔和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停留在他的脸上,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进眼底!
耳边,忽然响起先前天齐仁圣大帝对他说的那句话:包容,是最大的美德!
只是他不知道,看着喜欢的女人抱着其他男子,这种美德是叫潇洒的让步还是叫懦弱的忍受!
清风,吹在梨花树上,树枝轻颤了几下,花瓣羞羞答答的从枝头上落下来,淅淅飒飒的落满了他一身。
他似乎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过身,朝着原路走回!
还未离开的婢女老远的站在回廊上看着王爷走过来,忙迎上前,关心着问:“王爷是需要婢女通传吗?”
蒋子文仰起脸,轻柔的一笑;肩头上粉白的梨花都被他抢走了光芒:“不了,这个,麻烦你送给你家殿下,就说我来过这里,但别说我来到后院,可以吗?”
女妖早就被蒋子文的一个笑容勾去了三分魂魄,这时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王爷放心,奴婢是不会说的!”
听见这话,他将礼盒递上前;然后在一身金辉中,独身一人走向回廊深处!
☆、056:琼花公主到来
这几天,风萤萤敏锐的察觉出蒋子文有事隐瞒她。
虽说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在跟他在一起时,总是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有时看他的一个动作和表情,就能大致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不止一次让她窃窃暗喜;但也因为这样,她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尤其是在现在;在她站在他书桌前足足有半个时辰之后,他还是低着头忙于手边的事情,连抬头应付她,随便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难道,他倦怠了她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一疼,不由得,眼眶也有些发热。
空气中,似乎感染了她心底莫名的紧张困惑情绪,雾沉沉的;他手边的毫笔越来越沉,沉到无法忽视头顶那一束含嗔带怨的眼神时,终于抬起头望向她。
夕阳的余辉是红色的,照在一头红发的她身上,竟有着说不出的妖冶。
喉头,冲动般的上下滚动了几下;他对她,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今日我有些忙,萤萤,你先回家去,好吗?”他的声音依旧清浅好听,亦如往昔一般温柔;可是,她听起来却觉得心里空咾唠的。
她站在原地不动,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娇嫩的嘴唇,越抿越紧。
终还是他不忍心,叹了口气的同时放下毫笔,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在忍了又忍后,还是伸出手,一把将她如获珍宝般的抱紧在怀中。
“萤萤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好?”
“子文……”她声音纳纳的喊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怎会不喜欢她?他疼爱她、怜惜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不喜欢她呢?他是在怕自己太在乎她,会把她推进无法挣脱的深渊之中啊!
他安抚般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察觉到她小小的肩头轻轻地在他怀中颤抖着,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乖,不要多想;我只是太忙没时间陪你,怎么会不喜欢我的心肝呢?”
第一次,他用如此暧昧的话来形容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眼角本是腾起来的泪花,在感动中又被她强硬着逼回去。
“我以为你这几天一直躲开我,是厌弃我了呢!”她搂紧他的腰,恨不得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熟悉的香甜,满满的充满了她的鼻息,让她终于放下心来。
蒋子文嘴角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脑海中,她抱着獒犬的身影再一次折磨着他的神经;这几天,她不好过,而他何曾过得好?
从来不知道,原来嫉妒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同样搂紧怀中的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萤萤,你有没有考虑过要不要从碎花居里搬出来?”
柔和的声音,轻缓的在她头顶上响起。
本是亲亲和和的声音,却惊起了她满心的涟漪和疑惑。
蒋子文看着在他怀中抬起头的小女人,宠溺的捏着她的下巴,干燥的大拇指,揉捏着她细嫩的肌肤:“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巡察使,也应该有自己的府邸;虽然碎花居不错,但终究是别人的宅子,住长久了会不会带来麻烦?”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想笑出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学会了用谎言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明明是他眼睛里揉不进她和獒犬之间产生的情愫,明明是他想要独占她;可是,他却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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