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伴冷不丁的被问起;终究是岁数大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李老头急了;埋怨道:“到底关在哪里?”
“沙。。。沙溪。”老钱终于脑筋转过弯;把临到嘴边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沙溪哪里有个废弃的化工厂;厂房都被他们改成监狱;关的都是被冤枉的人。”
既然知道吕总被关的地方;那就事不宜迟;李老头嘴里说的早去探望;只求上苍护佑他;少受皮肉之苦。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张三黑眼见哭爹喊娘的这些保安爬了起来;便喝道:“滚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们棚户人不是好惹的。”他话刚开口;那些保安早就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张三黑嘱咐李老头他们一番;便走出大工地;循着小道上了大路;不过张三黑并不知道沙溪这个地方;可这并不重要;张三黑径直上了出租车;开口就是沙溪。
司机便抱怨开;原来沙溪在江北;要过长江大桥;而此时正是下班交通高峰期;如果过去的话很容易被堵在长江大桥上。
张三黑这才知道沙溪所在地;正犹豫如何安排时间;岂料司机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要去黑监狱啊”
张三黑默不作声;司机继续说道:“现在去恐怕也进不去;去了也白去;不如明天早上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还能带xìng的;穿的;用的进去。”
“我看你一副学生模样;最好离那地方远点;可不是平常人能招惹的。宁南独一份的黑监狱。”
司机说着就连连叹气。好像知道这里无尽的故事。
张三黑听着司机的话;双眉紧拧;不知道想着什么。
张三黑当天夜里留在城里;在赵爸赵妈家饱餐了一顿。他并没有说起棚户区拆迁的事情;吃完饭赵妈剥了桔子递给张三黑;边看电视边闲聊起来。
赵妈不知怎么的就说起宁婷婷;张三黑略感尴尬;送别之后这些天就再没有联络过;他也不知道宁婷婷此刻身在何处?
赵爸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岔开话题道:“三黑;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回老家了;今年chūn节要不要回去”现在也已经到了十二月;谈起这件事也顺理成章。
张三黑想了想;半天才说道:“我肯定要回去”又嗯了两声;瞥见赵妈失落神情;自己回去了;干爸干妈chūn节恐怕就要冷冷清清的过了;便又说道:“可又想把我爹接过来;在宁南城里过chūn节。”
赵爸也高兴起来;笑道:“你打电话问问;到时候干脆就到我这里来;你们要嫌挤的慌;我们就干脆去老宅过节。反正那里一时半会也不会拆掉。”
赵妈也高兴的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做了你的干爸干妈;怎么也要和你亲爹打个招呼;总要和他朝个面、吃个饭、敬杯酒啊。”
“嗯;我知道了。”张三黑见赵妈眉宇中轻松起来;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就听赵妈又说道:“你爹要是不方便;不行就我们雇车去接。”
张三黑吓了一跳;七八百公里路;雇车更麻烦了;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跟他说声;然后找村里亲戚送到车站;我去车站接下就行了。”
赵爸点点头:“到时候我跟你一块过去。”
赵妈又担忧起来;说道:“就是担心老宅会不会被提前拆掉呢?到时候总不能大过年的住旅馆唉”
“你这担心的莫名其妙?”赵爸笑了:“我们都还没谈补偿;他们怎么能乱来呢。他们要乱来;我就去告他们”
他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住宁城大酒店去;那里好歹也是四星级酒店。听说现在许多人chūn节就在那儿过;团圆饭和四星级客房;还有演员表演可以看;四个人还花不了万把块钱呢”
“嗯;唉;三黑亲爹过来;总不能怠慢了。要不他该埋怨我们不厚道了。”赵妈嘀嘀咕咕的。
“干妈;你别多想;我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人;还是个残疾人;也没见过世面;很好说话的;他见你们把我照顾的这么好;高兴还来不及呢”张三黑安慰赵妈;顺手拿起个桔子剥好递过去;又剥了个给赵爸。
洗漱完毕;张三黑躺在床上;掏出手机;还是给李宁军打了电话。
李宁军显然没有休息;话筒里还有阵阵的高节奏音乐声;看来是在了。
李宁军接到张三黑电话很是高兴;扯着嗓门喊着。张三黑只觉得耳朵都被喊破了。只好挂了电话;开始给李宁军发短信。
“沙溪的黑狱你知道吗?”
“有耳闻;不清楚;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被关在里面了;我想去探望下;另外还想找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
“这个地方很麻烦;不是官方的;官方却从不查处;你应该能猜出来背景了。探望、关照我能帮你打招呼安排好;可要放出来;就不简单是jǐng察这条线能决定的了。”
“难道就没有说理、没有能伸张正义的地方吗?”
“你觉得有说理的地方吗?你忘记你自己的经历了吗?”李宁军自然知道张三黑第一次入狱时经过;参照他自己的经历;便反问张三黑。
张三黑拿着手机半天没话说。
“人呢?发呆了我说的东西吓着你了?”
“没有;我在想该怎么去做?”
“做你该做的”李宁军回复的很快。
这五个字让张三黑心头一震。呆呆的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自从有了特异功能;为人行事经历几个阶段;从最开始的谨小慎微;随后自诩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接着似乎又看破了红尘往事;只求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
张三黑脑门上一阵阵的刺痛慢慢散布起来;这刺痛如同闹钟准点到来。
可脑海中的那些念头却还没有消失;支离破碎的意识不时闪过;张三黑只得将额头死死的顶在墙壁上;不停的研磨;似乎这样才能轻松点。
天麻麻亮;张三黑从意识的折磨中缓过jīng神;起床穿衣;在厨房烧上稀饭;下楼在附近的早点铺买了干妈爱吃的麻团、干爸爱吃的油条;加上自己钟意的包子;回到家中;洗漱完毕;正好稀饭也烧好了;赵爸、赵妈也都陆续起床。
非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温馨亲情笑意浓浓。
赵爸将昨天买的笔记本装好;电脑包交到张三黑的手上;电脑包里还装了许多零食;沉甸甸的。
张三黑在他们的目光中进了地铁站;上了地铁列车;直到列车开动;这才没了他们身影。他手里提了电脑包;列车停下便下车;出站换乘出租车;直奔江北的沙溪。
张三黑到沙溪的时候也才不多八点半;正如昨天那碰到的出租车司机一样;今天的这一位显然也是轻车熟路;张三黑只说沙溪;司机就说道:“化工厂?”
张三黑也不诧异;只点点头;显然沙溪黑狱的名声早已在外了。
车停的地方离化工厂还有几步路;但远远的就已经看见化工厂大门已经围拢了一群人。
出租车司机停车不停解释:“不好意思;不能停到前面;要不然会被那些人sāo扰的;拦车都是小事;说不定还有砖头、钢管伺候”
张三黑对于司机的担心有xìng惊;简直有兴夷所思。不过这不也正证实了李宁军所言的那样“官不究”吗?
张三黑下了车往前走;想看清楚围拢的这群人是干什么的。
化工厂的大门早就锈蚀的厉害;根本经不起折腾;可这群人围在大门口;没有人去推搡大门;只静悄悄的站在这里。
大门里面两张条桌;几个穿着军大衣的保安坐在上面;嘴里叼着烟;目光呆滞;偶尔窃窃私语;然后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张三黑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后面;静观其变。
人群中的人不停的看着手表;终于有人忍不住埋怨道:“差不多就行了呗;非要等到九点吗?”
“他们说什么是什么说九点;你就别梦想八点五十能够办手续。”
正说着话;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的两本书册扔在大门前的条桌上。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人群一阵欢呼。
“都他妈的闭嘴;”大门里的那保安啐了一声;嘴里叼着烟;拿过书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签字笔;写写画画。
张三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探视手续吗?
果然挤在最前面的那人签字;交了钱物;欢天喜地的跟着一旁的另一个保安跨入了黑狱。他们身后一人紧跟其后。那保安回头冷眼看了看跟随而来的这人;一把抓;推开;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那人一指前面的同伴辩解道:“我们一起的。”言语中很是惊恐。
“一起你妈啊;听不懂话吗?”这保安莫名的就骂开;伸手就打了过去;啪啪两声;左右开弓。
这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径直摔倒在地上。鼻孔两道鲜血便慢慢流了下来。
……
末rì;来一发。
第二百三十七章 劫狱 二
更新时间:2013…01…01
眼见着保安打人;四周的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吭声的。就连同伴也默不作声;紧跟着保安往里走。被打的这人随即被推搡了出去。
保安施暴似乎让所有人承受的压力又大了许多;原本喧闹的人群中瞬间安静了起来;杂乱秩序在这一刻变得井然。无论是穿着富贵还是衣衫褴褛;拥挤在黑狱门口;再无贫贱富贵之分。
看似平静;但每人心底都却蕴含着暴戾、愤满。
不经意中就爆发出来;与那些为虎作伥的保安大骂;甚至甩开膀子纠打在一起。
这些保安大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涉世不深;是黑狱最外围的喽罗;除了一份工资外;就是靠着盘剥探访者来获取收益;甚至黑狱老大都已经默许了他们的做法;只是别忘记给他留一份就好。如同一条生产线上的传送带;每个人是汲取者;又是供给者。
黑狱好像只恐怖的巨兽;在吞噬着无辜众;也在滋养着无数的寄生虫;仿佛成了一个灰sè的生态圈。
淳朴的年轻人在利益的引诱下;丧失了良知;病态的面对着探访者。
不时有被拒绝进入黑狱的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有个别人情急之下与保安大打出手;这自然就被保安们揍的找不着南北;晕头转向。石子地面上一滩滩猩红的鲜血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大约中午的时候;排队在大门口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去;保安们各自拿了饭盒去食堂舀来吃食;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找个有阳光的位置;坐下来;享用午餐。
这时大门外就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有个眼尖的保安走到大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随即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手里饭盒扔到一旁;边往里跑;边大声喊叫:“不好了;打过来了。又是那帮人。”
他冲进楼里的办公室;从里面搬出来一大提袋子刀具、电棒和橡胶棒;散落一地;那些保安早都扔了饭盒;随手取了个刀、棒;在头目吆喝声中;就在大门口严阵以待。
果然这些保安刚布置好就见三四十人的队伍冲了过来;看样子也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个个满脸通红;双眸喷火;手里也都拿着棍棒;不过他们准备的更充分了;胳膊、膝盖上还都戴着轮滑护具。
领头的却是一个妇女;全身上下除了防弹衣外;已经是防护的严严实实了;戴着安全帽;遮挡着也不看不清到底多大岁数;就听的她一声令下。身后的同伴们cháo水般冲了过去;那两扇锈蚀的铁门;哪里经得们的冲击;三两下便垮塌了。
大院子里的保安们此时也在头目的吆喝声中;齐声叫喊着;只是不知道到底咋呼着什么。
就好象清溪与浊水相遇;瞬间便交织到了一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阵阵惨叫和爆喝;也许有好几分钟;也许就十几秒钟。有人喊了声:“不行啦;赶快跑啊。”
当头跑的是那个领头的妇女;这帮冲击黑狱的人;便如退cháo般;留下一片狼藉;慌不择路的落荒而逃。他们早有准备;逃窜中彼此还拉扯着同伴;竟然没有人掉队;只可惜;又留下一片片猩红的鲜血。
那些保安毕竟是孔武有力;加之平rì里也是经常训练;冲击的这乌合之众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保安们打的xìng起;鲜血更是刺激他们的心底的兽xìng;举着砍刀、电棒;叫嚣着追击而去。
一前一后两拨人流;呼啸的冲过空寂的大街上。沿街的店铺、居民吓的慌不迭的关上大门。只敢从门缝中向外查看。
但是冲击黑狱的这帮人早有准备;沿街二楼上猛的冲出七八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汉子;他们手里抓着幼儿手臂粗的红sè鞭炮;点着了就往这群保安当中扔去。有的扔的慢了就在空中爆炸;火红的鞭炮碎片就在空中飘荡;当然还有浓郁的火药气味。
更多的鞭炮还是落在地上或者保安们的身上爆炸了;一时间;这些保安被炸的惨叫连连。偶尔还有人想抓住鞭炮扔回去;可这下鞭炮就正好在手掌心中爆裂开来;手掌被炸的鲜血淋漓;摔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那落荒而逃的妇女这时候带着同伴又冲了回来;再与这些保安纠合在了一起。那些扔炮的伏兵也从二楼冲了下来;加入了混战。
原来这帮人早就埋伏好了伏兵;打了保安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彪悍的保安们悍不畏死;几乎都是一敌二;人虽寡;却打了个势均匹敌。
这时候黑狱中就听的响起了jǐng笛声;两辆jǐng车带着刹车声疾驰而来;从车上冲下来几个jǐng察制服;却没有肩章的人;手里拿着各式不等的枪支。径直冲天鸣枪示jǐng。
枪声将混战的众人给惊扰了;那领头的妇女安全帽早不知丢哪里了;此刻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正与同伴力战一个保安;听的不妙就大叫撤退;可这时候哪里来得及;墙壁上、地面上;子弹一梭梭打了过去;溅起碎屑打在众人身上;还有跳弹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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