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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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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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姐说要回去给大姐夫和儿子做饭,也回家去了。医院里只剩下了孟云心。看样子这一晚得她在医院陪床了。
  孟云心看了看病房的情况,8个人一个房间,除了5个病重的不能回家之外,3个回家过年去了。
  孟云心冒着寒风出去给谢大娘和自己买了晚饭,伺候老婆婆吃完,自己又简单对付了一口,就在旁边一张没人住的病床上过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孟云心等着有人给他们送早饭,或者来人替换她一下。没想到快到11点了,也没见任何一个电话,更别说来人。她只好又出去买饭,跟老婆婆吃了。
  下午4点多的时候,大姐来了电话,说包了饺子,给送饺子来。
  谢大娘打着点滴,强打精神,勉强吃了2、3个饺子。
  吃完了饺子,大姐收拾了碗筷,说要回家,看样子没有在医院陪床的意思。孟云心没有说什么,晚上继续在医院陪着老婆婆。
  初五、初六、初七都过完了,谢大娘住院5天,除了大姐每天送一顿饭、谢万德和谢小宝来过两次之外,没有任何人过问一下。
  初七的晚上,孟云心给谢万德打电话,问能不能让全家的别人替换一下自己,初八她得上班了,今晚得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她已经在医院住4、5天了,造的快成埋汰猴儿了。
  谢万德听了“哼”了一声,问“有没有人说今晚来陪老太太?”
  孟云心说,“没有。你家里没有别人能来陪护吗?”
  谢万德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你先回来吧,我再打电话让人去。”
  孟云心交待了老婆婆要注意的事情,又跟护士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五)

  初八医院正式上班,谢大娘开始了正规的治疗。
  2000块钱很快就光了。大姐开始挨个打电话要钱,给老太太凑医药费。 大哥来过一次,给扔了500块钱,说钱用完了再给他打电话。谢小红出了点状况,话里话外谢小红恋爱受挫,情绪不太好,寻死觅活。谢大嫂天天陪着谢小红,一步不敢离开,生怕谢小红想不开出点意外。家里抽不出人来医院陪护。二哥二嫂也来过一次,问问大哥给了多少钱,他们不会少于大哥给的。二哥二嫂说他们的女儿谢小娟刚刚怀孕,吃不下东西,二嫂得给女儿做饭,也抽不出人来医院照顾。
  大姐给谢万德打电话,说了目前的状况。
  谢万德说,“你和小孟一替一晚照顾老太太吧。我出不来,我出来小宝就不写作业。”
  大姐沉默了一会没说话。
  大姐下岗好多年了,已经快50岁了。她最近感到自己明显的出现了更年期症状。晚上睡眠很差,情绪也很急躁。
  过完了春节,病房里的8个人都陆续回到医院接着治疗,已经没有空余的床位了,晚上陪护只能睡在走廊的地上。春节刚过,北方的J市天寒地冻,大姐担心自己的身体会扛不住。总不能这里老太太治好了病,她那里又病倒了吧。
  于是,她试探着跟谢万德说,“不如我们几家出钱,雇个陪护吧。我晚上睡不好觉,看这样子老太太一时半晌的出不了院,晚上陪床不是一天两天,我怕自己身体扛不住。”
  谢万德一听就火了,对着电话大声喊道:“请陪护?!你出钱?!一个陪护一天多少钱你知道吗?这钱谁能出?你还没看出来吗?大哥、二哥能管吗!都在等着我出钱!知道我做生意赚了几个钱,都他妈的等着我出钱!你就看吧,最后看病的钱都得我出。哼!”
  大姐被谢万德吼的直捂耳朵,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谢万德说的对。大哥二哥不可能出大钱,500块钱算是上限了。
  果不其然,随后的半个多月,大哥、二哥除了打一个电话之外,钱、人均不见踪迹。
  大姐最初在医院走廊的地上陪了两、三宿之后就扛不住了。随后就变成了孟云心每隔一晚陪护一次,到后来就变成了孟云心每晚陪护。
  她每天下班直奔医院,到医院后放下包,出去买晚饭,伺候老婆婆吃完饭之后伺候她洗脸洗脚,然后在医院出租的狭窄的铁架子小床上,连被褥都没有、浑身打浑身的睡上一宿。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出去买早点,伺候老婆婆吃了,自己简单洗漱一下,直接去上班。双休日抽出一天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然后周一又开始这样周而复始的日子。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
  一天晚上孟云心下了班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跟她说,老太太又没有费用了,让她赶紧补交费用。要不然谢大娘的呼吸机和监护设备就得停了。
  孟云心听完赶紧给谢万德打电话。谢万德说,“不行,我现在出不去,小宝自己在家。我出去了他就得跑出去。你手里有钱没?有的话你先交点,回头我再让大姐给你。”
  孟云心听了沉默了一下。他们哥们姐们集资给老太太治病的钱,都在大姐手里,治病的钱没了,也应该先给大姐打电话要钱啊。
  她想说什么,但是让她开口计较钱的事情,她有点抹不开面儿。
  又想到谢万德说了,先让她拿钱垫一下,回头会给她。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拿钱,貌似有点过不去,毕竟她是谢家的儿媳妇,病床上躺的是她的老婆婆。看着这个饱受病痛折磨、一生多灾多难的女人,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
  于是她默默的跟着护士,刷了2000块钱的信用卡。
  经过一个多月的全面、正规的治疗,谢小宝快要开学的时候,谢大娘的病初见好转。老太太怕花钱,刚抬起头儿,病还没治利索,就极力张罗出院。
  全家人没人阻拦老太太出院。
  谢万德用破车把老太太拉回家,让大姐召集大哥二哥,算账。算算谢大娘住院期间,医院的总费用。算下来一共花了不到两万块钱,谢大娘一辈子没有上过班,也没有什么正规医保,能报销的部分很少,大部分是自费,自费部分一共16000多块。
  除去大哥、二哥、大姐各自给的500块钱、孟云心刷卡花的2000块总计3500块钱之外,剩余的12500多块都是谢万德花的。如果四家平摊,每家应该再出3000多点。
  大哥、二哥都默不作声,谁也没有主动说要补齐余下的3000块。
  谢万德铁青着脸,踢了一脚蹬子,骂骂咧咧的撞开门就出去了。大哥二哥站起来也要走,看来补钱给谢万德是不可能的了。大姐也默不作声。大姐大姐夫下岗多年,儿子技校毕业后一直没工作,全家三口成天耗在家里,全靠每个月领的低保费生活,数年来经济上捉襟见肘,大姐大姐夫十多年前还在上班时攒的几万块钱,还打算给儿子结婚时用。再拿出3000块钱给谢万德,大姐实在做不了主。
  谢家分摊医药费的事情不欢而散。谢万德都拿了12500多,孟云心拿的2000也不算啥了,自然而然的,孟云心没提,谢万德更不会提。
  2002年的3月,谢小宝初一的第二个学期。
  谢小宝一身崭新的行头,骑着高档的自行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上学去了。
  孟云心每天下班回家,都带回来一大摞打印纸。上面打印的,是谢小宝要背的单词。孟云心把那些纸贴在墙上,给谢小宝念,让谢小宝跟着念,再记住汉语意思。
  “跟我念,January 'dnjuri',月份中的一月。January 'dnjuri'。”
  “尖牛瑞。”
  “不是尖牛瑞,要慢点念,读清楚每个音阶,再跟我读,January 'dnjuri'。”
  “尖牛瑞。”
  “January 'dnjuri'。”
  “尖牛瑞。”
  “January 'dnjuri'。”
  “。。。。。。”
  “January 'dnjuri'。”
  “。。。。。。”
  谢小宝拒绝再念。他心不在焉。他惦记着他书包里的游戏机。
  谢万德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声音伸出脑袋,问,“怎么回事?”
  孟云心答道:“他不爱张嘴,不念。”
  谢万德说道:“你怎么不念?不念你怎么能记得住?赶紧念。”
  谢小宝摆出一副懒洋洋的状态,说,累。
  谢万德转头对孟云心说,“他不爱张嘴,你就给他念,你念一遍他不住,你念一百遍他还记不住?给我往里灌。”
  孟云心听了忍不住反驳道:“是他学英语还是我学英语?我念一万遍有什么用?他要是不念,我也不念了。”
  谢万德听了大声喊道,“都不念,都跟我作对?我为了谁?他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将来不也是咱俩的累赘?你不帮我,谁帮我?念,接着念,这些单词念不会,今晚谁也别睡觉。”
  这顿晚饭一家人吃的闷不作声。
  吃完饭,谢小宝回到自己房间里写作业。谢万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孟云心收拾完饭桌,洗好碗筷,擦了地,告诉谢小宝先把作业写完,写完了再把今天的所有课程给他讲一遍。
  一直到快九点了,谢小宝也没个声音。
  孟云心进到他屋子里去看看他作业的进度,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用手支着脑袋睡着了。作业本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写。觉察到有人站在他旁边,他“扑棱”一下蹦起来,擦擦口水,揉着惺忪的睡眼,浑然不知就里。
  谢万德见此情景怒火中烧,上去“啪”一声就一个大嘴巴,谢小宝被打的脑袋一载歪,捂着脸不敢吱声。
  “你吃饱了就睡!你写了几个字?!老子天天点灯熬油的陪着你到深更半夜!写作业还用别人看着吗!你都几岁了?!”
  谢万德一边大骂一边走上去拧住谢小宝的耳朵,把谢小宝拎到客厅里,一脚踹跪地上,回身抄起皮带,用皮带指着谢小宝的脑袋,大声的问:
  “你几岁了?知道你自己几岁了不?”
  “13岁。”
  “13年那!你知道我这13年是咋过的不?你不睡觉我不能睡觉,你睡觉了我还不能睡觉。从你不到1岁我拉扯你一直到13岁,我还得四处奔波赚钱养活你。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咋就不能自觉点,把学习搞好?
  能不能搞好?你说一声能不能?你要是说从今往后不学习了不考大学了,我也就不跟你费这个劲了。赶明儿个我托关系给你找个工作,你自己挣钱养活你自己吧。我是不管你了。你说你能不能?能不能?”
  谢小宝捂着半边脸,强睁着朦胧的睡眼,嘴里含混不清的说,“能。能。”
  谢万德说,“起来,进屋去,赶紧写作业,写完了,让你孟阿姨给你复习今天的功课。”
  谢小宝写到十一点才把作业写完,等到孟云心又把当天的课程给他复习一遍,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几天后,孟云心终于知道谢小宝写作业那么慢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六)

  这天孟云心下班后跟平常一样,买了两样水果。吃完晚饭她把水果洗了,放在茶几上谢万德面前。谢万德看了看说,“去,给小宝拿点送他屋去。你得多关心他啊,你是他的继母啊。”
  还没有孩子的孟云心听了“继母”两个字之后心里还不太适应,但她还是站起来拿着装水果的小盆进了谢小宝的屋子。
  谢小宝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推门进来。
  他忙不迭的把双手伸到书桌下面,慌忙把一个物件藏到两腿之间的裤裆里。
  跟在孟云心身后的谢万德看到谢小宝这个动作,对谢小宝说,“站起来。”
  谢小宝不动。
  谢万德大怒,提高了声音喊道,“你给我站起来!”
  谢小宝害怕了,夹着两腿站起来。站在原地不敢动。
  谢万德说,“走过来,到我这里来。”
  谢小宝低着头,往上翻着眼睛偷偷地看了谢万德一眼,仍然站着不动。
  谢万德咆哮道:“你给我过来!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谢小宝夹着俩腿,刚往前走了一步,一个物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谢小宝刚要弯腰捡起,谢万德一个箭步窜至跟前,一把抄了过来。
  是一个游戏机。
  谢万德一边摆弄着游戏机,一边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谢小宝:“跟同学借的。”
  “借来几天了?”
  “就今天借来一次。”
  “作业写多少了?”
  “。。。。。。。。。。。”
  “问你呢?作业写完没?”
  “。。。。。。。。”
  “是不是吃完了饭一直在偷偷玩这个?”
  “。。。。。。。。”
  “嘭”一声,谢万德伸手拍在谢小宝的脑袋上,像拍一个熟烂了的西瓜,噗噗有声。
  谢小宝脑袋往下侵了侵,用手捂住后脑勺。
  孟云心赶紧说,“别打了。打脑袋容易打出毛病来。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谢万德站在那里气得直咬牙,满腔的怒火像火山喷发前一样汹涌澎湃,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满屋子乱转,四处找东西,看样子还要打谢小宝。
  一顿乱转之后他又转回来,站在谢小宝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当初我跟你妈离婚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要你!你妈说我教育不好孩子,孩子给我就完了。如果我把你带走,以后孩子不良了想再还给她,她是绝对不会管的。我当时指天指地的说,教育不好,我也绝不会回来找你!你是我儿子,咋地我也不能把老谢家唯一的孙子交给外姓人。我这十多年吃苦受罪,但是从没让你受一点苦。从小你就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用贵的,别的孩子没有的,你都有。我就合计你是没妈的孩子可怜,极力弥补你。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学习搞好。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小学三年级就夜不归宿成宿打游戏,给你的钱你都玩游戏了。你奶奶你姑姑跟你说多少次,你从没改过。为了你我找对象都得合计找个能辅导你的。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现在你都上初中了,还玩这个东西。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
  谢万德一边一字一句的血泪控诉,一边抄起皮带,面目狰狞的冲着谢小宝就过去了。
  谢小宝被谢万德这副面目吓坏了,爬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孟云心身后躲。
  孟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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