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班后回复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才看到短信。心脏怎么样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其二,即将到来的7月中旬,猎豹开始放暑假,问孟云心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回老家,去吃青苞米。他会亲自下地给她掰,亲自给她烤。
孟云心一个字也没回。
其三,说他要继续考博士,去争取一个灿烂辉煌的未来。
孟云心回了俩字:恭喜。
孟云心和丁佳媛吃完饭又在街上逛了一会,接近10点半,各自回家。
快到家小区大门外的时候,看到了猎豹在QQ上给她的留言:“你家小区门外的人合旅馆。201房间。”
她看了一眼,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开着车就进了小区。
到家楼下停好车,拿着包上楼。进屋洗漱进被窝。
临睡之前给猎豹回复了一条留言:谢谢你的礼物。不必亲自送来。快递到我公司吧。地址你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繁星满天(七)
进入8月份,越来越安静的小群,因为北极星的一句话,迅速喧闹了起来。
北极星:“听说星辰的妻子病危了。住进医院了。要不行了。”
“啊?”
“他有妻子啊?是前妻还是妻子?”
“他没离婚啊?”
“他妻子怎么了?病危?”
“什么病?”
“住院了?哪个医院?”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北极答道:“据星辰说,绝症。浑身转移了。转移半年多了。要不行了。送医院里等死。”
“天啊!”
“太不幸了。”
“咱们去看看吧。再怎么着,星辰也是咱们的朋友。”
“对。应该去安慰一下星辰。”
J市的肿瘤医院。
秦淮一身素装,拿着花篮和水果篮,出现在星辰妻子病房门口。
病房里,星辰妻子满面病容,勉强坚持着意识的清醒。
星辰的女儿坐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不停地擦着眼泪。
星辰站在病床前,满眼爱怜地看着即将离世的妻子。
看到秦淮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昨夜星辰脸上现出了惊讶的表情。
秦淮走到病床前,将花篮和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对着星辰说:“听北极大哥说起,才知道嫂子有病了。太不幸了。我来看看你。”
秦淮说完,笑着望向星辰,满眼都是情意。
星辰的女儿站起来,看一眼秦淮,又看一眼星辰。
“哦。这是咱女儿吧。这么漂亮。特地从美国回来看妈妈的?”秦淮笑着跟星辰的女儿打招呼。
随后又兀自走近床边,看向星辰的妻子:“嫂子。好好养病。不要担心。星辰是我们的朋友,以后有我们照顾他。”
星辰闻听此言一步上前抓住秦淮的手腕,用力把她拖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间的门,狠狠把秦淮甩在墙上。
“秦淮,你什么意思?我妻子还没死呢!”
秦淮被甩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站稳,拢拢头发,委屈地看向星辰:“星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安慰你。没别的意思。”
“不用了。谢了。请回吧。”
“星辰。。。我。。。我还是喜欢你。。。你看,你妻子早晚要离世的。。。”
“正因为她要离世了,所以我要每时每刻的守着她。请你赶紧离开吧。”
“可是。。。星辰,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秦淮还在争取。
“秦淮,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即使我妻子去世了也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呢?我哪里不好?”秦淮梨花带雨,垂泪欲滴。
“秦淮。你很好。哪里都很好。我们之间。。。不合适。请回吧。”
“怎么不合适?请你告诉我。怎么不合适?你觉得你和谁合适?是那个杏儿吗?”秦淮知道这是最后一击,她拼了。
昨夜星辰长出一口气,思索片刻,将手肘靠在墙上扶住额头,俯视着秦淮:“秦淮。你哪里都很好。你优雅大方、笑容甜美。你工作时尚、收入高、表面光鲜、出得厅堂。可以说,你是无数男人和女人追捧的对象。”
星辰想了想接着说,“如果说非要找出你和杏儿之间的不同之处,那就是,”
秦淮睁大了眼,定定地看着星辰。
“那就是,你缺少杏儿身上最宝贵的一样东西……真。”
秦淮顿时泄了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星辰看中的竟然是这么个玩意。真?真是什么?是不知道遮掩?是被人一眼看穿?跟花儿那个傻女人一样?!
她不由得讥讽地笑道:“敢情星辰你喜欢傻女人。真是没想到。”
星辰正要转身离去,听秦淮这么说,停住,转身,仔细地看着秦淮:“秦淮。有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有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淮看着星辰认真的表情,不由得呆住了。
星辰继续说道:“秦淮,你是否还记得张家成?你是否还记得你是如何结婚的?又如何离婚的?你是否知道你和他离婚后,他过着怎样的生活?”
秦淮的脑袋“嗡”一声变大了:“怎么,星辰跟她的前夫认识?!”
她想起了她大学没毕业就主动送上门跟张家成有了男女关系,然后借怀孕上位,软磨硬泡跟张家成结了婚。婚后没几天就偷偷打掉了孩子,谎称摔倒流产。六年后,张家成犯了经济上的错误被贬到J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她趁机跟他离了婚,攫取了他在官场上十多年积攒下的大部分财产,摇身一变,变成了“皇后型女人”。而她的那个前夫张家成,则带着女儿,在那个小县城里过着前途暗淡的生活。
想到这里,秦淮晕得不能自持,勉强扶着墙站稳。就听星辰继续说道:“我和家成是哥们。。。秦淮。。。你是明白人,最懂得进退。好自为之吧。再见。”
说完,转身离去。
秦淮扶着墙,眼看着星辰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的眼前一阵发黑,摸索着坐到走廊的长椅上,心里暗暗叹一口气:“我只有宁静了。”
此时此刻的宁静却不是只有秦淮一个人。
他刚刚打发走用蓝色牙刷的女人。
然后拿起手机,给孟云心打电话:“杏儿,有时间没有?请你喝酒。唠唠。”
孟云心拿着手机不禁疑惑:“请我喝酒?宁静,你打错电话了吧。”
“错什么?你不是杏儿么。”
“我觉得你应该给秦淮打电话啊。俩月前儿童节小聚不知道是谁耷拉着一张猪头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被秦淮喂牛肉,顺带还被擦嘴角。你好不容易备胎转正,怎么不好好当正胎,找我干什么?”
宁静沉默了一下,“唉。杏儿。你那张嘴就是一把刀,语不惊人死不休。”顿了一下接着说,“有事找你。”
“好吧。到我家附近的小饭馆。带上足够的酒钱,无论喝多少,保持足够的清醒、留下足够的打车钱。喝完酒自己滚回家里去。我肯定不送你。”
坐在孟云心对面的宁静依然挂着那张*万年不变的猪头脸。
孟云心眯起眼睛仔细看一下,这张猪头脸上居然有些无奈和沧桑。
“说。找我喝酒到底为什么?不明不白的酒,我不喝。”
宁静抬了一下大眼皮,扭过头看着窗外:“我终于彻底认识到,自己究竟还是一只备胎。”宁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又去找星辰了。被星辰拒绝了。”
孟云心冷笑一声:“你活该。”
宁静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低低地叫了一声:“秦淮。哼。”
孟云心接着说道:“我敢打赌,过几天秦淮柔情万状地靠在你怀里一哭,保准你俩腿一软双膝一跪,立马喜形于色悲伤止,俯首甘为秦备胎。”
宁静苦笑:“不挖苦我你能死。”随后咬着牙说道:“你说对了。如你所说,她果然是回来找我,靠在我怀里柔情万状地哭。”
孟云心笑:“赶紧接盘啊!装作如获至宝,感激涕零。没准秦淮良心发现,从此跟你夫唱妇随,白首不离。”
宁静说,“那是做梦。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就是一临时替补。再有她认为可以攀的高枝儿,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她依然会舍我而去,头都不回。”
“所以说么,你就是个备胎的命。安于心止于命吧。跟以前一样,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备胎,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来时要心甘情愿,去时别拖泥带水。”
“经典。杏儿果真有才。句句经典,字字穿心。”
宁静一抬手,又一杯酒下肚。
憋了好半天的气,他居然笑了,说,“你肯定想不到。我拒绝她了。”
孟云心惊呆了:“你拒绝她?!”她眼睛转了转,“欲擒故纵吧?”
她往后靠靠,靠在椅背上,哂笑:“你这个死猪头居然也能想出这招数?没想到啊没想到。”
顿了一下她又说:“期待会有好效果。”说完冲宁静举举杯:“恭喜。祝福。”
宁静翻了她一眼:“我认真的。”
顿了一会,说:“算了。我们不提她了。翻篇儿。”
孟云心抓住话把及时讥讽:“不提她?不提她,我们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话题。没啥好说的。”
宁静看着她:“杏儿,除了秦淮,我们之间就没有话说?前两次你去我家,我们一个字也没提过秦淮,不也是聊到半夜?”
孟云心想起她曾在宁静家两次过夜,早上醒来时,他也曾抱过她、亲过她。她也没那么坚决地拒绝他,也曾经跟他耳鬓厮磨暧*昧不清。
她又想起61儿童节小聚他和秦淮秀恩爱,秦淮说过的“在座的也许有人会受刺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宁静:
“秦淮知道我曾经去过你家喝酒吗?她知道我曾经和你…和你……”
“暧*昧*不*清”几个字,孟云心很难说出口。
“知道。”宁静明白她的意思,接口说道。
“她怎么知道的?你告诉她的?!你出卖我?!”
孟云心瞪起眼睛,端起桌边的一盆热汤,就要往宁静身上浇。
“慢慢慢慢。姐。姐。我怕你了。我服。我服。我哪敢出卖您老人家,是她翻我手机,自己看到的。”
宁静吓坏了,赶紧出手按住孟云心。
“哼。”孟云心放下汤盆,坐回椅子上,“这事儿没完。”
宁静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姐。亲姐。杏儿。咱不这么彪悍行不?”
孟云心脑袋一扭脸一扬,不看宁静。
宁静看着她笑:“本来是一个想法简单、心思纯净的女人,非要装那么彪悍。”宁静给她倒了点酒:“来,说点属于咱俩的话题。接着上次关于你小学四年级上间操时跟隔壁班男生眉来眼去说起。”
孟云心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一墩酒杯:“宁静。你可真行。你和秦淮就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宁静不解,抬眼看她。
孟云心接着说道:“秦淮拿你做备胎,被星辰拒绝在你怀里寻求安慰。你受了秦淮的打击,就四处抓浮木攥救命稻草。告诉你,我绝不是一颗好稻草。别以为我们可以从三个月之前捡起来,当做啥事没发生继续喝酒白话、没准喝醉了还许又睡一张床上。告诉你,做梦。从今以后绝无可能。今天你张罗喝酒,我让你来我家门口,就是根本没打算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不清不白。”
宁静呆住:“不是,杏儿。怎么着?现在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孟云心说道:“当然不同。5月中旬在你家一起喝酒,你还没跟秦淮上演61恩爱秀。但是现在不一样,经过你们这一秀,用秦淮的话说,就是让我深受刺激。怎么能相同。”
宁静夹在筷子上的一块骨头掉在碗里。
孟云心接着说:“你跟秦淮上演完恩爱秀,你以为就完事了?没后果了?告诉你,你已经被秦淮打上标签了。任何一个有骨气的女人都不会再跟你乱扯,特别是这个时候、你四处抓救命稻草的时候。没准你也跟秦淮一样,疗伤完毕,随手就把那颗稻草扔了。”
宁静看着她咬着牙:“杏儿,你真狠。一点缝儿不给我留。”
孟云心接着说,“即便没有秦淮上演恩爱秀一事,我也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什么接着上次关于我小学四年级上间操时跟隔壁班男生眉来眼去说起。说个屁。没啥好说的。”
宁静说:“怎么?那时候我们聊的不是很开心吗?没有恩爱秀一事,怎么还不能继续?”
孟云心自己倒了点茶水,握着温热的茶杯,慢慢说道:“宁静,那个时候的我们,也不是正常的男女交往的状态。最起码很不认真。那种状态,用暧*昧俩字形容,更为贴切。想暧*昧就暧*昧一下,不想暧*昧,可以20多天互不理睬。谁也不干涉谁的自由,谁也不踏进谁的灵魂地带。永远没有坦诚、永远不用明确,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谁知道你同时和几个女人如此暧*昧。”
宁静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孟云心突然想起第一次去宁静家时看到的那一大把牙刷。又想起第二次去宁静家时他决心和秦淮一刀两断、将一只红色的牙刷扔进了垃圾桶。
她冲口而出:“那只红色的牙刷是不是秦淮的?”
宁静的头几乎低到桌子上:“是。”
“这么说,那几只绿色蓝色黄色粉色的牙刷,也是各有其主呗?!”
孟云心突然想起:“天!我是黑色的牙刷!也是其中之一呗?!”
她的手慢慢伸向那盆热汤,火气慢慢积蓄,一触即发。
宁静一把按住她的手:“姐。亲姐。汤已经凉了。”
孟云心看着他笑:“你的意思是不烫了呗?浇凉汤不过瘾呗?”
宁静说,“姐。亲姐。我服你。最服你。放过那盆汤吧。咱俩还一口没喝呢。”
孟云心忽然仰天大笑。
宁静不明就里,看着她发飙,不知所措。
孟云心笑够了,擦擦眼泪:“宁静,你可真行。你就是一备胎,你还有至少6个备胎。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就是备胎的备胎。”
她举起杯跟宁静的杯碰了一下:“非常自豪,无上荣光。”
宁静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无地自容。
孟云心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