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飞过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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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飞过桃花源-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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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亭子都送给你了,你还不答应我,写吧,愿望,会实现的。”玛莎调皮地说。
  “没有。”念乡依旧面对着画板,淡淡微笑。
  “怎么可能没有,每个人都会有心愿的。”玛莎噘起嘴说。
  玛莎眼珠一转,冒出一个想法:“愿望今后再说吧,先让他熟悉熟悉鸢族也好。”
  “啊——”玛莎突然叫道,并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胃部。
  “怎么了?”念乡走过来扶着玛莎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胃疼。”
  “我扶你回房间去。”
  念乡将玛莎扶回了房间,玛莎躺在床上,并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怎么办?来不及了。”玛莎继续假装,“祭祀快结束了,可我的愿望卡还没给圣女呢,怎么办?”
  “下次吧。”念乡说。
  “没有诚意,就不会实现了。”
  “我帮你送去吧?”念乡说。
  “好!”玛莎回答得干脆利索,接着又病恹恹地对一旁的下人说,“你带他去吧!”
  下人回答:“是。”
  
  广场上,侍女的篮子盛满愿望卡,圣女的舞蹈也已结束。
  广场上所有人将跪送圣女离开。
  
  “还是别过去了,已经结束了。”下人看到广场上跪着的人们,便对念乡压低声音说。
  “哪个是圣女?”念乡站在人群空出的一条路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片人。
  “快跪下——”下人看到圣女在守护及侍女的护送下正向着这边走来,便立刻跪了下去,并拉着念乡的衣服说,“圣女过来了。”
  念乡站在原地看着正向自己这边走来的一群人。最前面白衣极地的女子分外迷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的装扮。不晓得走进了会是怎样的一种神态。这鸢谷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好似充满了灵性。
  他们也早已发现了念乡,眼前跪着的人群中,唯一站立的他是分外引人注目的。渺小的跪着的人围绕着站立着的念乡,怎能不使人留神。
  圣女一步步地靠近,圣女在膜拜的人群中穿行,气定神闲。越来越靠近念乡,圣女的表情起先是吃惊,既而转为怀疑。念乡挡住了圣女离开的路,男守护上前将他推到旁边,圣女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离场,落幕必须是完满的。
  “你是圣女?”一旁的念乡问。
  圣女驻足,转过身搜寻声音的来向。
  
  念乡上前拿出心型愿望卡说:“给你的。”
  
  圣女看了看念乡提起嘴角的脸后猛然一惊,她退后一步,被身后的侍女扶住了。圣女接过念乡手中的卡片,并微微向他点头。穿上鸢族服装的念乡颇有几分青色小青年的样子。圣女满腹疑惑的离开,藏起了自己的不可思议。
  念乡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一次,人们彻底认识了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也是将拯救他们的第三个外乡人。
  他看似与鸢族人那么的格格不入,大家都应该是跪着的,这是对鸢神的尊敬,而这个年轻人却犯规了。但他是新来的,原谅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将成为他们的主宰吗?似乎是这样的,总之他对他们很重要。
  




第42章

  回归后的第一次祭祀如所料的一样成功,所有人都欣慰地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鸢谷将回归到十六年前美好的样子。鸟语花香,硕果累累,生活井然有序的世外桃源。
  
  结束祭祀,云忆稍作调整自己早已僵直的情绪,她静下心来查阅族人们的希望。
  
  色泽暗淡的多为年长或沉稳者的卡片,年轻人多为艳丽活泼的色彩。但看过大半,确实很难被迥异的外表所迷惑,所有愿望大同小异,皆是诸如“风调雨顺”“鸢族繁盛”的字样,不论年长抑或年幼。
  这些都是他们仅有的希望吗?还是他们在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难道圣女就只是一个表象,只是一个标志而已?无实质性的力量?广场上的人都是在这个民族中处于上层的以及中层和下层的个别代表,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愿望让鸢神通过圣女的眼睛看到的。
  云忆努力压抑自己焦躁的情绪,但它却肆无忌惮地暗自闯入,以至于云忆完全不能顺利地看完这些卡片,尽管它们也许到最后一张都是同样的内容。
  
  “他到底是谁?”云忆轻轻地摇晃自己的头。
  “不会这样的,只是个巧合,在鸢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云忆边想边拿起竹篮中的卡片。
  
  一张灰色的卡片停留在云忆的手中,却不见任何文字,一张空白的卡片,散发着幽幽的花香。
  终于出现了与众不同的人,没有愿望的人,(她)他应该是无法改变吧?也许(她)他认为愿望注定了是实现不了的,更可怜的人,会是谁呢?
  
  “只愿你幸福。”云忆对着卡片自言自语。
  
  “给你的。”
  
  广场上念乡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中,云忆下意识地看向桌上那张被自己带回来的粉红色的卡片。粉红色,让她想起了那个在她回鸢谷第一天就在她面前有说有笑的玛莎。
  
  云忆回来当天。
  “云忆,你可回来了,都想死我了。”玛莎拥抱坐在床上的云忆。
  云忆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臭丫头,不认识我了?我,玛莎。别告诉我你连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都给忘了。”玛莎故作生气地说。
  “玛莎?”云忆小心翼翼地问。
  房间内的人都充满期待地看着云忆。
  云忆摇了摇头。
  “嘿,那我呢?咱们的鸢谷三剑客。怎么样?想起来没?”布卡也凑了过来。
  云忆出神地看着眼前这群既陌生又稍有印象的人,他们到底是谁?云忆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好奇地窥视着眼前的这个世界。
  任凭玛莎布卡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终于,他们确定:云忆失忆了。
  
  云忆拿起桌上粉红色的卡片,轻轻地展开。
  “念乡哥,喜欢我。”
  卡片飘落到了地上,正如眼泪的滑落。 云忆双眼空洞却承载着绵延不断的忧伤。这六个字如同匕首一般刺得她体无完肤,她觉得自己正满面狼藉,从何处开始整理,怎么整理?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她需要安静。这卡片的主人是谁?
  云忆重新梳妆,作为圣女,她有足够的理由向医娘甚至族长了解在祭祀大典上那个莽撞的年轻人。
  云忆已经有了自己非常周密的猜测,最坏的情况。她一定要摆出圣女所应具有的优雅与严谨。她会强迫自己耐心听完医娘的讲述,不管会有什么震撼的信息。
  
  “他是第三个来到鸢谷的外乡人,在你回来后的不久才到这里的,只比西泽晚几天。刚到时,和西泽一样一时面对不了眼前的状况,只想着求死,过得很煎熬,这才刚刚好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族人的虔诚感动了鸢神,他们都渐渐地恢复了,鸢谷也就有希望了。”
  “有希望了,这跟鸢谷有什么关系?”云忆吃惊地问,等待着各种会令她惶恐的灾难。
  “云忆,虽然你失忆了,但有些事,你必须记住,我都会慢慢告诉你的。”医娘平静地叙述,“他们都是背负了太多来到鸢谷的,但他们都必须把这些包袱甩掉,他们将属于鸢谷。”医娘似乎在竭力隐瞒着什么。
  “西泽刚来到鸢谷时是一个毒瘾缠身的人,为了吸毒,甚至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自责致使他自杀。那么他呢?他也是极需疗伤的人吗?”云忆想。
  “他叫什么名字?”云忆问。 
  “叫念乡。”
  云忆努力抓紧了椅子,浑身似乎都在颤抖。
  
  云忆彻夜未眠。
  
  大清早,便有族长家的家丁前来拜访,他等候在大厅,说是族长有请圣女到府上。云忆别无选择,她必须面对,尽管这个邀请有些唐突。任何事情都无法预知,包括她自己的行为,她担心自己会失礼甚至做出过激的反应。但愿一切都是好的。
  
  家丁将云忆带进客厅,族长立刻从门正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并和蔼地邀请云忆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族长将端起的茶杯放回桌子上后说:“怎么样?”
  “嗯?”云忆的精神完全没有集中在和族长的对话中。
  “昨天的祈福祭祀感觉如何?”
  “嗯,还好。”云忆回答。
  “作为族长,我代表整个鸢族感谢你。”族长诚恳地说。
  “您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的责任。”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你重新学习圣女应该懂的东西,包括那些复杂的程序和细节,真是辛苦你了,丫头。”族长说,“昨天的仪式比想象中要成功得多,大家都对新的圣女万分感激,感激你能再次回到鸢谷,做回圣女。”
  云忆低着头,没有说话。
  “今天请你来,一来是说说昨天的仪式,二来是和我们鸢族的小丫头聊聊天,再给你介绍介绍昨天那个莽撞的年轻人。”
  族长吩咐下人通知玛莎和念乡来客厅。
  




第43章

  云忆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是极不好的预兆,快要窒息的感觉。
  只见玛莎笑盈盈地挽着念乡的胳膊出现在客厅。
  “云忆——”玛莎蹦蹦跳跳地跑到云忆跟前,拉起她的手,说,“叫我名字。”
  云忆一直未将目光从站在门口的念乡身上离开,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站着的玛莎。
  “云忆——”玛莎甩动着云忆的胳膊,“你不会又忘了我吧?快叫我名字。”
  “玛莎——”云忆淡淡地说,但依旧幽幽地看着念乡。
  玛莎发现了二人的异常,念想也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投向云忆,纹丝不动。玛莎跑了过去,将念乡拉了过来。
  “来,两人先认识认识。”族长说,“云忆,应该记得他吧?昨天出现在广场上的那个莽撞的年轻人。他刚来鸢谷,鸢谷的一些事情他还都没有完全懂,所以今天叫你来,也是请圣女谅解他,毕竟不知者无罪嘛!”
  “圣女原谅了,圣女会谅解他的,云忆,你说是吧!”玛莎欢快地说。
  云忆忘却了言语,初次见面的两个人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大家都是好朋友了,互相认识一下吧!”玛莎说,“这是我们的圣女云忆,也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姐妹。”玛莎说。
  云忆念乡两人依旧沉默,他们的灵魂仿佛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存在的只有躯体。
  “念乡哥。”玛莎摇晃念乡的胳膊,“快打个招呼呀!”
  念乡这才反应过来,他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念乡。”
  念乡的手亮的半空中,云忆没有理会,云忆一直盯着他看,仿佛是要看穿这个人的灵魂,尴尬的场景。
  玛莎急忙拉起云忆的手,和念乡握在一起,偷偷看着两人说:“握握手,大家都是朋友了哦。”
  “我们认识吗?”念乡突然问。
  一句话惊醒了云忆,她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但能扭转回来吗?似乎很难,掩盖也将无济于事。
  “身体好了吗?”云忆平静地问。
  念乡微微点头。
  “那就应该离开,回到你们的世界去。”云忆语气坚定地说。
  念乡愣在原地。
  “云忆。”玛莎吃惊地问,“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你必须离开鸢谷,你不属于这里,你不会留下的,你有你的世界,我们有我们的生活,互不相容,你明白吗?”
  “云忆——”玛莎大声喊道,“你疯了,你为什么这样?”
  “云忆,你是我的好姐妹,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你是圣女,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失忆,让你更糊涂了吗?”玛莎大声说。
  
  云忆脑海中突然想起令她恐惧的话语,那是死亡的宣判:
  
  “鸢族女子灵枢私通外来男子,干下不苟之事,有辱族规,有辱鸢神,负于作为鸢族民族英雄的其死去的丈夫,负于整个鸢族,现处于火刑。”
  
  云忆转向族长,问道:“难道族规允许外来人的永久居住吗?”
  族长一时语塞,他也想起了那起死刑的宣判,但是,现在的云忆失忆了,她忘却了鸢族应留住第二个和第三个外乡人的魔咒。但为什么她又会记得那条族规呢?这是族长所没有想到的。
  “请你离开,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云忆对念乡说。
  玛莎的脸上充满强烈的反对,她激动地说:“云忆,你先回去吧,咱们改天再聊,你快点回去,我今天不想让你再呆在这里,回去,回去——”
  玛莎一直将云忆推出客厅。
  玛莎心中充满恐惧,这对她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最先是强迫自己去喜欢一个自己从来未见过甚至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出现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他果真出现了,一定要细心照顾他,使自己去喜欢他,并说服他接受自己。终于,自己真的爱上了,爱上了这个对爱情执着的男人,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怎能不令她心碎。
  
  来到鸢谷后,念乡喜欢上了走路。时常会看到他出现在鸢谷那些清静的地方,草坪,湖边,总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个人,是一段很寂寞的时光。不想对别人倾诉太多,因为,相信沉默才能坚强。许多决定,貌似答应了别人,其实是答应了自己,全是单薄的安慰。
  念乡游走在梦幻般的风筝田,听得到风的声音。白天的风筝田尤为五彩缤纷,装点着鸢谷的天空。风筝或高或低,寄托着参差不齐的梦。那飞得最高的风筝,鹤立鸡群,放风筝的人一定花费了很大的精力,他该梦得有多深沉多艰辛。听说,那风筝是属于布卡的,这个整天乐呵呵的年轻人,在他不羁的背后却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份悲凉而无助的爱。
  
  云忆需要精心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思考了一夜,她认为自己必须坚定立场。因为,她认为一开始就该那样,那就是坚持让念乡离开,回到他原有的世界中去。
  两个人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起初,双方都很是差异,继而倒是欣慰。
  念乡走到云忆跟前,向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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