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这么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疼的要揪过去了呢?
是谁在夜里徘徊,又是谁在夜里思念。门扉被人轻轻扣响,在凌晨显得诡异之极。
可她不知道,这响声,带着几多试探,希望,又害怕失落的情绪在里头。
她揉着头,拿起旁边的拖把举在手中,警惕性的走到门边问“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结局真的太难写了,而且作者文风属于抖逼风格,这种虐的还真不是很顺手。看到这里可能大家会有失望,也会有人感觉到狗血。不过作者想说。。。离家出走这个梗真的是作者很想写的一套情节,如果不写这个梗,我简直都不敢跟别人讲我是个网络作者你造么?“囚禁梗”“离家出走梗”“绑架梗”这三套都在本文中齐全了。。。作者终于圆满了。
☆、重逢
“谁?”
她带着颤音,手拿拖把对着门外。
三更半夜的,住的又是楼顶的屋塔房,朽木门在严寒的冬日里都抵挡不了风,夏日更别说了,老鼠都能从门缝里钻进来。究竟是谁敲响了这扇门?
冉小轻觉得,相当诡异。她蹲下身子从门底缝隙往外看,刚好外头有路边灯照射进来,说不定能看到一双鞋,那也能分辨男女不是?
可她看到的,是跟她保持一样姿势,趴在地上,双目炯炯往里瞧。
那眼神,在与冉小轻对视之后迸发出一阵激烈的火花,只听一声响,破门而入。
朽木在脱离合页之后,细碎的木渣飞扬在她脸庞,她迷茫的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人字拖一只穿脚上,一只斜躺在一边。
路灯的光亮从门射进,看不清来人脸庞,但那标准身高,和气势,千百年来不变的微卷亚麻头,使她的回忆瞬间迸发出来。
瘦了,他变得很瘦,眼眶下陷并且黑云密布,像个吸过不良物的有瘾患者。
见面一句话还没说,她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他仰着手停留在半空中,然后缓缓垂下。又突然发疯似得把她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扯起,在墙壁上四处寻找着开关迫切的想看清她完整的面庞。
她嘴角粘腥,忍着疼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气疯了,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日夜,无数个思念,都因她而起。
你有没有如此疯狂爱过,疯狂想念过这么一个女人?
如果有,那么你应该能体会到他的心情。那种想把她狠狠撕碎,然后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你有想过我么?在无数个白昼交替的时刻,在日落星辰。
她的黑发被强迫的拽在他手中,随着他的拉扯头皮会有强烈的疼痛感,等他终于摸着开关时,一个穿着廉价睡衣,披头散发,嘴角流血的冉小轻,正式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咬着牙恶狠狠问“过得可好?”
他不好,他过的非常不好,如果可以他升至希望她能体会一遍他所收到的折磨与痛苦。
可灯打开的那一刹那,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无言了。
一个小胖小子缩在小睡床上张着嘴,因为灯光和屋内的动静,他醒了,并且眨巴着眼睛看着屋内的入侵者,然后张嘴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哀嚎“麻麻!麻麻!”
他圆嘟嘟的,在床上卖力的直起身子想往床边靠,哭的样子像极了冉小轻,那种又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更可以说是脑子懵的一下天旋地转,然后耳鸣阵阵。
而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的的中年妇人拿着拖把上来了。她是这里的房东,低价租给冉小轻这位单身妈妈,有时候还会帮忙照看孩子。这几条街都有些乱,她睡眠清醒,会注意楼上的动静。如今听到这么大响声,更是想都没想拿起拖把往上冲。
“哪个王八羔子!你个龟儿子不学好!我报警了,你等到起!”
房东吓坏了,看着冉小轻被人打成这样嘴角流血的画面,激动的爆出几句脏话,并且拿着拖把气势汹汹往仇文天砸去。
小城市没啥大事儿发生,警察闲的很,好不容易接到报案快马加鞭赶来,本以为是色狼夜袭单身母亲阁楼强迫约炮,判他个三年五年的。好死不死问了这么一通下来,人家是货真价实的俩口子。顿时翻了个白眼,意思意思教育了仇文天一下。
“你个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打女人?况且这还是你老婆,怪不得人家要离家出走。”
家庭教育了半小时,这对夫妻坐在警局的板凳上洗耳尊听,并且他还对着□□发誓以后再也不使用家庭暴力了之后,才被放出来。
凌晨三四点,她在路灯下快速的奔跑,一心一意只想回去看孩子,孩子刚才情急之下扔给了房东,这会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
他步伐迈得极大,紧紧跟在她后头深怕走丢。等到取回孩子后,率先走上楼,然后光明正大的坐在她的小床上。
仇文天有想过一千一万个见面之后的情景,他会把她紧紧锁在屋里哪儿都不准她去,甚至衣服都不给她穿,可能也会找条链子故技重施,又或者,折断她的翅膀。
他真的快疯了,要被这个该死的女人逼成一个变。态的疯子。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从见到仇文宇的那一刹那,全部粉碎。
他五官和他极度相似,眉目神情又像极了她。世间最宝贵的爱情结合体,一个鲜活的生命。
心爱的女人独自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儿?
小孩这会已经在房东的伺候下喜笑颜开,他乖乖缩在她怀里,又拧巴着眉头观察者这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她的脸颊还有清晰的手掌印,这会子已经肿成了馒头高。她一言不发的把小孩放在床上,利索在床头柜翻找出奶粉,冲兑好然后喂着。
他的情绪以平复下来,坐在床边不停地看着母子二人的交流,想伸出一只手来触摸她的脸庞,柔声问句疼不疼,又觉得自己太假惺惺。
打都打了,这会再问还有什么作用。
冉小轻再把大大哄睡着之后,轻声问了句“你饿不饿?”
见她终于有了回应,他立马点头如捣蒜,想插句话时,她已经起身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屋塔房空间狭小,一间房用来睡,一间房用来吃。厨房里做饭的家伙是房东的老古董,需要烧蜂窝煤。
家里吃的不多,连午餐肉都没有,简简单单的一碗面和一个煎蛋送在他面前时,看着他吃的凶猛的样子,冉小轻终于哭了。
她情绪压抑许久,来的很快,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落下,一点预兆都没有。
他瘦了,他真的很瘦,没了以前人高马大走哪儿都气势逼人的模样。她没想过她的离开,会让一个男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吃着她煮的面条,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无意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立马放下了碗筷,伸手给她擦泪,手指触碰她红肿的脸颊,刺激她又一阵龇牙咧嘴的疼。
而他呢,已经彻底的茫然又不知所措,懊恼又自责,心疼又焦急。
作者有话要说: 仇大大的小暴脾气该改改了,一点都不会心疼姑娘,打屁股都好,非打脸。
☆、仇文天破产
她挥开他没轻没重的手,从衣柜旁边的小医药箱里掏出点药擦了擦,接着洗干净他吃的一干二净的碗。
“你。。。”
俩人坐在床边同时出声,冉小轻微微叹气,接着道“为什么找来。
“为什么不能找来?”仇文天抬起头,紧握双拳隐忍着发怒的情绪“冉小轻,给我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我不能找来?”
她心中一阵酸,这个固执的男人还和以前一样从没变过。“我。。。”
她说不出,出走的理由。直到现在,她都没完全搞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离去。仅仅只是因为眼睛的关系?不是,眼睛只是看不清颜色了,又不是失明。比起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来讲,她确实好太多了。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否则。”
否则怎样?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在心里问自己,究竟能把她怎样?可他的确迫切的想要一个理由。
“我是个学美术设计的。”她悠悠开口,鼻头微红,隐忍着情绪“仇文天,这是我。。。唯一的特长了。”
她哭了,红润的眼眶模糊视线看不清对面的男子。心揪一样的疼,这是她此生以来,第一次把心如此拨给一个人看。
“我的梦想碎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她弯着身子,想把脸埋进睡裤里。
“我其实。。。配不上你。”冉小轻苦涩一笑。
他是那么优秀,像个璀璨的宝石。和小时候一样,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小时候高年级的姐姐们会在楼道的拐角聚在一起讨论他,大了更是人群中的首领。
他自信,聪明,洒脱。这一切,都令她曾经望而却步。害怕自己融入到那种光亮里,变成他唯一的一个污点。
但他不知,就算是这样她也一直在努力,想成为一个有梦想,又独立的这么一个女人。这样或许,才能靠近他一些。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呆在你身边。我看不清颜色,什么都不能和你分享,你和我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世界。外面是五光十色的,到我这就变成永远的黑白。这样的我根本就不能出去工作,只能坐在家里,一两年可以,几年之后你就会厌烦了,甚至会觉得我像个包袱。”
她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在被人抛弃,或是闹离婚,分孩子,家产。她也很怕,很怕某一日他会不要她了。所以她选择干脆自己先行离开,或许伤痛会少一点。
冉小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依然还记得之前他皮肤的颜色,头发的颜色,可。。。几年之后呢。。。又能记得多少?他或许又染了新一种颜色的头发,或许皮肤会变黑。。。
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心,她们纤细又敏感,甚至多疑。
“我有什么好的。。。你。。。回去吧。。。”
她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而他依旧坐在那处,反复咀嚼她刚才的话语,随后站起身,笑了。
“好。”他轻声道了句,脚步不急不快走了出去。而屋内的人,听到等她下楼之后的声音,整个人缩在屋里的角落,撕碎了心。
走了好。。。走了好啊。。。再见,仇文天。
他真的走了,冉小轻的生活从新恢复宁静,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归以前的生活,他像是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一个月后,在小县城的蛋糕店里,老板娘发了她这个月的工资,比以往多涨五百块。并且介绍她自己开个店。
老板娘和邻居都帮衬着张罗,在楼顶的墙壁边挂了个黑底白边的海报。“素描店。”
给一些人画他们的头像,然后贩卖画框,除去成本,利润大概一单三百来块。
起初是一些熟客意思意思拿着自己的照片或是当场坐着让她画,谁知出来的成果还真挺有意思的。冉小轻的素描不差,人物神态拿捏到位,按照人们的要求画成比较夸张一点,或是可爱一些,或是更加真实的。
有一对结婚的新人也来凑热闹,新郎新娘坐在阳台边上,一脸笑的灿烂。俩口子把这幅画像挂在客厅,来的客人都纷纷赞叹。
这份工作,让冉小轻在白天的时候不至于分心,只是在夜晚的时候独自哭泣,然后熟睡。
仇文天的出现是在两个月后,他的到来另冉小轻惊讶,甚至惊恐。
铺天盖地的报纸消息,当今最火的游戏公司被卖给了另一家同是做游戏的公司,并且这位前任公司BOSS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决定,变卖旗下所有财产分给福利机构,最大一杯羹分给了一个叫做阳光精神病院的地方。
他来了,并且身无分文的来了。
一身名牌首饰全部不翼而飞,穿的路边摊,甚至有些像流浪汉。站在冉小轻的门口拿着结婚证和户口本大声道“你让不让我进去?我还是你法定的丈夫!你不能因为我穷困潦倒了就弃我于不顾!我告诉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也得相互帮衬着知道不!”
“让我见我儿子!我还没抱过他一次!你不能否定我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我告诉你,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邻居来了,磕着瓜子站在墙角低头私语,他更是成热打铁大吼大叫“冉小轻!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没钱了我可以去搬砖!我还是能养活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
“你们来评评理啊!没天理了啊!丈夫破产了妻子就带着儿子远走高飞,把我一个人扔下啊!!!”
他那一嗓门,方圆八千米的鸟儿都被震飞了,眼见楼下的人越聚越多,冉小轻黑着脸把人一把扯进屋。
“散了啊散了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破产了,真不骗你。”他从裤兜里把口袋掏出来,蓝色塑料口袋里装着的全是一块两块,一毛五毛的零钞。
“肚子饿,给我煮点面吃可以不?”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上桌,他吃的狼吞虎咽,并且笑问“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五光十色?色彩斑斓?高贵的闪瞎你的狗眼,让你靠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仇大大你好贱。。。你真的好贱我不忍直视你了。
☆、大结局
“你现在的颜色就是一坨屎。”
当然这句话她真没敢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念了下。
一个人厚脸皮的境界,冉小轻从没领教过,但现在她深有体会,并且只能无奈的苦笑。破产?开什么玩笑,她确实以为他是骗她的,可网络上连微博大V都报道了这事儿,还能有假?
“没床,我就睡地上,你总得给我腾个地儿。”
冉小轻叹气,顶着压力在内心经过激烈斗争后给他搭了个木板床。就在门外,跟个看门狗似得,连顶棚都没有,夜晚为了节约点了半盘蚊香,半夜四点过蚊香燃完,于是它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吸着AB型血,早上一开门,一个大男人□□着上半身被咬了满身包。
“没啥,这没事,就想问问有风油精没?”他用手扣着后背,可怜巴巴问。
哦对,她家为了节约从不买花露水什么的,五毛俩瓶的风油精足够了。那油一往背上擦,起初没啥感觉,后面越来越凉,冻得他以为在寒冬腊月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