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件,加上那个受重伤的护卫作证,凤宁确是对黑衣人说了一句:“果然是你。”显然双方是认识的。
赶回家的龙二龙三并没有急怒攻心,他们遇着大事反而是冷静的。只是大家每点出一件,龙三就反驳一件,他道:“若是凤宁有心盗物,以你们见到的她的身手,我与二哥一出门她便能动手了,何必要等外头的人来一起做场戏?”
龙二想想也觉得这事不通,若是凤宁有心行恶,她把余嬷嬷拿在手里便是得逞,不必这么冒险相搏。
“可她为什么拿了东西就不回来了?”龙二觉得里应外合可能性不大,但趁乱夺宝倒是很有可能。
龙三望了他一眼:“家里明显有内应,凤宁自然知道大家不信任她,这时候拿着东西回来,被隐在暗处的人夺了去,她更是有理说不清吧。”
龙二道:“你倒是对她明白。”pai派
龙三应道:“别把她往坏处想,自然就明白了。”
龙二被噎了下,只得道:“看来你是不打算用江湖令去搜寻她了,那你打算如何办?”
“家里交给你。”龙三回道:“我自己找她去,她若是平安,该是会想办法让我找到她的。”
就这样,龙三安排妥当,出发了。他一路搜寻,不依着凤宁的外貌找,却是找古怪失窃的,被人追杀的,离水路远的,就这样竟也被他找着了蛛丝蚂迹。
话说凤宁这边,她打定了主意去百桥城,于是便在青峰城处先落了脚,这青峰城离百桥城尚有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凤宁都打探好了,此城乃周边各地的交通中转,四通八达,比较容易甩开追杀她的人。这样她能争取多些时间,悄悄地把东西交到聂承岩的手里,然后再转回来,把那些黑衣人引往别处。聂承岩定会通知龙三来取盒子,到时她再赶回去,跟着龙三一起走,便是安全了。
如此一想,她设了一个计,在东城门处闹了一场,显示她已从那离开,但黑衣人被她耍了一路,果然以为那是她的障眼法,她定是又潜回城里呆着或是寻了别的路子走,于是他们还守着各城门,并在城里搜寻打听。可凤宁确是已从东城门堂而皇之的跑掉了。
她一路急奔,快到百桥城时停了下来,她想她去找龙三的好友,又是顶着龙三夫人的身份,可不能给他丢人,这一身脏兮兮臭哄哄地怎么可以?
于是她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明明身无分文,却是昂首挺胸,财大气粗的,又是要最好的上房,又是要小二去买衣裳,又点了酒菜进屋,要了热水洗澡,她这般模样,掌柜小二一点没怀疑她是穷鬼,倒忽略她那一身不合宜的打扮了。
凤宁吃了顿久违的饱饭,又从上到下到自己好好洗了洗,打扮妥当,看着象个华贵妇人了,这才对着镜子满意的道:“龙三,你看,我对你多好,可没给你在外头丢脸哦。”当天夜里,凤宁从窗户跃上屋顶,逃离了客栈,往百桥城的方向而去。
她不眠不休,紧赶慢赶,终是到了百桥城聂府。聂承岩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原先以为既是至交,那该与龙三一样,也是翩翩风流公子型,可结果聂承岩竟是个严厉又冷冰冰的瘸腿男人。
他坐在轮椅上,一副高傲的样子,皱着眉冷声问她:“你是凤宁?”
“是吧。”凤宁答道,心想难道这聂承岩也要与她道你以为你是龙家三夫人?
结果聂承岩该是没见过凤宁真面貌,他仍在疑虑:“你如何证明?”
证明?凤宁不高兴了,她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又是没得睡又是挨饿,怎么到哪都没人信任她呢?她理直气壮地回着:“不知道,要证明干嘛?”
聂承岩的眼神里是凤宁极不欢喜的探究,龙家是她的夫家,家人她就忍了,这外人她干嘛还要看脸色,她把小盒子掏出来往聂承岩面前一递,横声说道:“龙家三兄弟不在府,龙府被劫,他们想抢这个盒子,我偷了出来,也不知该给谁保管。曾听说百桥城主是龙三爷的至交,所以才来此。”
聂承岩听了大吃一惊,但他拒绝了凤宁离开聂府去青峰城再返回的要求,他承诺他会派人处理此事,让凤宁就在聂府住下。
凤宁一想这也好,反正事情交给有本事的去办就好,象她这般没本事的,去了那除了逃命还真做不了什么了。虽然聂承岩的这意思里包含着对她警惕和不信任,以及扣留下来监视的意味,但凤宁确认人家会管饭,也就不在意了。反正是龙三的朋友,她就吃吃喝喝等着龙三来接她就好。
凤宁在聂府呆了三天,这三天她过得颇滋润,虽然聂承岩有试探打听她的动机和身份真假,但凤宁没做坏事,自然坦坦荡荡。在这里她好吃好住,还有几个仆人的孩子能陪着她玩,甚至比在龙府里还开心。
不过凤宁最羡慕的,却是一个叫韩笑的姑娘。她是聂承岩的贴身丫头,侍候聂承岩喝药治疗和生活起居的,在这医城里,管这样的叫医仆。凤宁倒不是觉得人家为奴为仆有什么好,而是羡慕聂承岩对韩笑的那份心。
韩笑虽只是他的医仆,但他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当然了,要忽略他发脾气的时候,总之,凤宁觉得,不管是什么身份,这辈子若是得一人如此全心全意的对待,便是足矣。
那韩笑是学医的,对凤宁也甚是客气,一听说她失了记忆,赶紧为她把脉,想为她疗治,不过这病古怪,韩笑当然也是没办法。凤宁觉得这个当丫头的,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甚是让人喜欢,只可惜怎么配了聂承岩这么个坏脾气的瘸子。
龙三来得比凤宁想象得要快许多,她并不知道龙三一路追到了青峰城,正好与聂承岩的手下碰着了,所以仅三天,他便赶到了聂府。
龙三寻来的时候,凤宁正在跟孩子们玩“蒙脸捉贼”,她蒙着眼睛,要去捉东躲西藏的孩子们。她笑得开心,大老远的便能听到她的声音,龙三走过去,看着她东蹦西跳地高兴玩闹,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一个孩子“咚咚呼”地朝龙三的方向跑来,凤宁听得声音在后头紧追,孩子“哇哇”尖叫往龙三身后躲,凤宁一边大喝:“看你往哪里逃?”一边便扑了过来。
这一扑,把龙三给抱住了,凤宁大惊,赶紧松了手退了一步:“哎呀,抓错了。”她扯开了蒙着眼睛的布巾,一看居然是龙三,“哇哇”尖叫得比孩子的声音还响亮,她复又扑过来,兴奋地把龙三紧紧抱住:“没抓错,没抓错,是我家的龙三,我家龙三来接我了,哈哈哈……”
几个孩子好奇地围着这两个搂在一起的大人转,只有韩笑的弟弟韩乐小大人似的“哎呀”了一声,捂着自己眼睛装模作样的嚷:“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宁一点没介意,还在那兴奋的蹦:“龙三,龙三,你来了,你怎么动作这么快,真是太快了……”
“好了,好了。”龙三被她惹得也忍不住笑了,可被一群孩子围着看,他是万分不自在,只得推开凤宁:“别贪玩了,快去梳洗梳洗,我在阿岩的书房那等你。”
凤宁没介意龙三怎么不陪她,自己乐颠颠的跑回房去了,韩乐也颠颠地跑了,他是往书房去的,有热闹看,他可不想错过。
龙三与聂承岩先聊过了,他证实这凤宁确是他的那个凤宁,盒子也确是贵重之物:“一言难尽。”他与聂承岩道:“总之我的麻烦事如今可不比你的少。”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叹。
没从久,凤宁跑来了,一进门便是问:“龙三,龙三,你们家里是不是以为我与那群人是一伙的,联手抢你家东西呢?”这事她可是琢磨过好几回,心里很是介意。
“对。”龙三叹气。
“那你回去要替我申冤,不然余嬷嬷又该罚我了。”凤宁去扯龙三的袖子,这天大地大,她这没记忆的人,只有龙三一人可以依靠。
一旁的韩乐听得余嬷嬷的名字,嚷道:“那个凶凶的大娘。”
“咦,你们也见过?”凤宁奇了。
韩乐使劲点头:“那会她抢我姐姐,嫁给他作妾。”韩乐手指一指龙三,聂承岩和龙三两人脸色一黑,心里都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哎呀。”凤宁围着韩笑转:“原来我们是姐妹啊,那你如何流落到此处?”
聂承岩脸色难看到极点,喝道:“笑笑不是你相公的妾。”
龙三抿了抿嘴,跟她说:“这个是当初余嬷嬷看我伤重,信了冲喜之说,不作准的。”凤宁同情地看了龙三一眼。
“既然总是引起误会,还是保险些写个休书的好。”聂承岩似是怒不可抑,咬着牙说的。
说写就写,两个男人极有默契,准备好了纸墨笔砚,龙三飞快的写了个“休书”出来。凤宁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羡慕不已,怎么人家要休书就这么容易,她就不行呢?果然是有靠山好办事啊,她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道:“龙三,要不,你也给我写一张吧?”
龙三手一抖,差点没把字写歪了,所幸最后一个字已写完,他按上手印,装没听见。凤宁转到他另一边,又道:“很简单的,你照着这抄一份,把她的名字改成我的便好。”
龙三没理她,把休书交了,推她往外走:“去收拾你的行李,大家都在等我们回去。”
“我没行李,趁这会纸笔都有,再顺手写一张吧,不是说我七出之条全犯了吗?很好休的。”
龙三这时是个聋子,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跟聂承岩道:“我家里有事,大漠那边暂时没人手帮你了,探子那头,你派人接手过去。”
聂承岩点头,两人低语几句,龙三回头看了看凤宁,又与聂承岩说了几句,终于告辞。凤宁有些不高兴。龙三偏心,对别人好,对她就不好。
别人要休书,他痛快的很,她要休书,他就装傻。她一想着龙家人只会把她往坏了想她心里就不舒服,如果有休书在手,她就能昂首挺胸了。可都是龙三这个坏人不成全。
龙三回头看她嘟着嘴闹脾气,便道:“我得走了,你走不走?”凤宁没了办法,无精打采的跟韩笑姐弟挥手告别,跟着龙三屁股后头出发了。
“龙三,我们回去路上,不会饿肚子吧?你带够银子了没?”出门在外的难处有千百样,她凤宁最怕这一样。
“不会再饿着你了。”龙三承诺,这让凤宁开心了。
“咦,龙三,为什么没护卫?”
“你不就是吗?保镖兼杀手。”
这回答让凤宁咯咯笑。
又过了一会,凤宁又闲不住了:“龙三,我们怎么走?这方向是回家的路吗?”
“先不回去,我有事要办。”
凤宁想问那盒子怎么办?想想管它呢,反正她交给龙三了,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关她事。反正她就跟着龙三,他去哪她就去哪。
龙三转头看她一眼,看她明亮亮的大眼睛直瞅着他,笑道:“怎么,没话要问了?”
凤宁一直瞅他一直瞅他,忽认真问道:“龙三,你缺女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这两天有事要办,没时间码《龙飞凤舞》了,特此请假两天,周六晚上8点恢复更新,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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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患得患失的龙三夫人 。。。
龙三正潇洒骑着马轻快前行,这问题一出,吓得他差点没一头栽下马去。他是逗她问有无问题,可没让她问这么有震憾力的。
“什么?”他大声嚷。
“我是问你,你缺……”凤宁当真打算再问一遍,龙三赶紧把她拦住:“停,停,我刚才听到了。”
“听到了你还问?”凤宁不满的瞥他,紧接着道:“那到底是缺还是不缺?”
“还问?”龙三恼羞成怒:“你自己想想,这是妇道人家该问的问题吗?能乱问吗?虽然你不是未出阁的姑娘了,可也不能这么没羞没遮的。你也不想想,要是被别人听到,该怎么想你,这简直是伤风败俗,就算是江湖儿女百无禁忌,也不能这般问的……”
他噼噼啪啪说个没完,让凤宁一下也恼了,她打断他的话,大声道:“你怎么知道别人什么江湖儿女没这般问的?你打听过?你调查过?你就这么确定?”
龙三一下噎住了,好一会答:“这哪里用打听,正常人自然不会这般问?”
“那我就是问了,我不正常?”要比无赖凤宁比谁都不差:“我问我相公问题,哪里不正常?当然了,我相公不认我,这才不正常。你没打听过,就想当然的以为别人家不会问,你才不正常。你以为别人家不会问,你就说我不正常,你才不正常。”
凤宁一口气绕口令似的说完,一夹马肚子超前走了,留下个龙三目瞪口呆,这疯女人,又乱闹脾气!
凤宁也不知为何,竟是气得不轻,她一路都赌着气不与龙三说话,龙三心里纳闷,弄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可她这般,他心里也不痛快,反正他定不会是那个先低头讨好说话的人。
两人到达一家客栈,互不吭气却极有默契的一起把马匹交给小二拉到后院马棚喂草。凤宁其实早就觉得饿了,她一路奔进客栈堂厅里一坐,打算狠狠吃一顿。哪知龙三后脚刚一进来,就听得有人喊:“三爷……”
龙三一看,笑了,竟是三位相识好友。他走过去一一打招呼,对方一个是络腮胡大汉,一个年轻剑客,还有一个劲装打扮的年轻女子。三人一看就是跑江湖的侠客模样。
凤宁已经坐下,却见得龙三跑人家桌坐去了,心里头甚是憋屈。她盯着龙三,见他与那几人说话,目光柔和,笑意盎然,想着他对着别人均是温温柔柔,潇洒倜傥模样,对着自己却总是锁眉生气,她不禁难过起来,低了头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小二过来给凤宁倒了茶,招呼着:“姑娘,吃点什么?”
凤宁闷头不说话,她没有钱,明明有个人保证过一定不让她挨饿的,现在却丢下她不理。小二见她不语,又问:“姑娘吃点什么?”
他话没说完,就听得一旁有人道:“她与我一道的。”凤宁抬头一看,原是龙三过了来,她心里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听龙三道:“偶遇几个好友,你一道过来坐吧。”
凤宁看看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面,再看看人家那正上了两盘热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