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碰巧罢了。”雨云站出来,一如既往的笑着说。
“哦?那么,我想知道,你们本应该在宫外保护二皇子的,出现在这里,也只是碰巧吗?”轫天的眼神变得危险。
“我希望皇上能够解释一件事情,当年的大公主落潸到底是被谁杀的?”云笑天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们似乎知道了些事情呢,果然,那一份卷宗应该毁掉的!”轫天不急不慢的说。
“回答我的问题,皇上!”云笑天冷下声来,雨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果然是将军,很有魄力,可是,这样的魄力用错地方了,并且,你的聪明也用错地方了,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条密道,又知道了多少的内情,总之,你们今天就此结束吧,我想,涸儿一定会很惋惜,得力的助手,不,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为他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杀,理由是,威胁到了隐地的秘密,这样,他的恨就会更加一层了!”轫天说着,摆了摆手,数十个死士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
“快走!”云笑天用力,将雨云甩到了屋顶,一人迎击着这数十人的攻击。
雨云在屋顶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说道:“果然是他的孩子,完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的孩子?”身后,是轫天带笑的问候。
“他一个人也能够对付那十几个人的!”雨云笑看着轫天。
“你何以这样肯定?”
“因为,当一个人的剑用在保护另一个人时,会是最强大的。”
“那么就看看,他赢了那十几个人之后会怎么死在我的手上!”
“这事情我可不能答应!”
“你以为一个区区副将能够做什么?”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要我提醒你吗?”
“什么事情?”
“我不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是你半途找到的所谓的有潜力的人才,不是吗?”
“的确有潜力,可是,已经没有被挖掘的可能了!”
“再说一次,我不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在那之前,我的来历,难道你没有过怀疑吗?”
“什么意思?”
“看来皇上对我这个靠悬赏金生活的背景深信不疑呢!”雨云笑着,那笑容里却是蔑视的。
“你说什么?”轫天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误,握紧了手中的剑。
“虽然说隐地不是根据武艺来排行的,但是,作为落休的左右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雨云拔出腰间的剑,青光闪动。
“落休的左右手?”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妾身名为落玉,隐地排行第三,玉香汀的主人!”
“!”轫天脸色乍变,她的身份,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让我来看看,传说中的剑圣,有怎样的程度!”这一句话出现在他的耳边,脸颊上的血痕让轫天吃了一惊,只要稍微的慢一点,此刻,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故意歪了一点点,提醒你,别小看了我!”落玉站在屋檐上,甩去剑尖上的血滴。
“太轻狂,会让你送了性命的!”轫天冷声说道,同样的架势,却和轫涸有着不同的气场。
我该怎么办呢,心是这样的痛
落玉滑过整个屋顶,瓦片破碎坠落。
捂住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不远处的轫天捂住汩汩流血的胸口,面色凝重。
“我可不可以断言,剑圣徒有虚名?”落玉冷笑两声。
“哼,不过是擦伤一点,就如此得意忘形吗?”轫天甩了甩剑,冷声说。
“别忘了,你是在和我打,不是落休!”
“……”
“就你现在的水平,只抵得上落休一成的功力!”
“废话少说!”轫天大喝一声,扬着剑冲上去。
“花散!”落玉低呼一声,剑消失在手间,轫天大惊,本能的用剑防御在身后,果不出其料,消失的剑从身后袭来,然而,那气力却也让他吃了一惊,挡下那一剑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手颤抖的厉害。
“我似乎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直以为,江湖三剑客是淡泊名利之人,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落玉冷声说着,握住剑,转身飞下屋顶。
地面上,面对十几人的攻击,云笑天早已经是遍体鳞伤,当落玉与他背立而战时,他的脸上更显出担忧。
“你怎么还没有走?”云笑天大声吼道。
“走得了吗?屋顶上不是站着一个吗?”落玉乜了一眼站在屋顶脸色极为难看的轫天。
“得快点想办法!”云笑天这才反应过来。
“一口气冲出去,只要能离开就好了,就算狼狈一点,对不对?”落玉嘻嘻笑着。
“你这会儿还有心情笑?”云笑天无语的看着她。
“好了,我数一二三!”落玉说道。
“嗯!”云笑天点点头。
“一、二、三!”落玉的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厮杀出去,辅之以急速的轻功。
就如落玉所说的,有些狼狈,不过,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逃出皇宫,云笑天想到树林子里去避一避,落玉拉住他,“他们不可能追上来的。”
“你怎么知道?当务之急,我们得保住性命,将卷宗送到殿下的手里!”云笑天焦急的说。
“都说了不会追上来了,你想啊,他是剑圣诶!是老前辈诶!让后辈逃走已经是大耻辱了,再穷追不舍,他不怕江湖人笑话啊?”落玉说着,悠闲地坐在湖边的石头上。
“你这么肯定?”云笑天疑惑。
“相信我!”落玉坚定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面对皇上你居然只是受了一点划伤?”看着落玉的伤口,云笑天又想起在密宗室的事情,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浓重。
“我雨云什么不行,逃命最拿手不是吗?”落玉嘻嘻笑着,她当然希望能够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也清楚,如果说了,她就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可能了。
“姑且这样认为吧,好了,你的推断也有道理,总之,快点启程去和殿下汇报!”云笑天拉起她。
“可是真的好累啊,都不让休息一下吗?”落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真的那么累?我背你一段好了。”云笑天当真弯下腰来。
“好了!你自己的伤势不轻啊!”落玉有些窝火,他这样不要命的做事情,为了那个什么殿下的,自己身体都不顾及!
隐地。
本来就冷清的隐地在四个人都走后,变得更加的寂静了。
华月阁的屋顶,仿佛回到了一年前,落休依旧每日的坐在那里,手中摇曳着一杯永远不会喝下的酒。
“天很冷,回屋去吧,我煮了酒。”忽然的,身后传来女孩子暗哑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她,只是,那一身红衣,不再能衬托她的美丽,面对那样淡漠的眼神,苍白的面容,这一身红衣,更像是一种讽刺。
他默默的站起身来,走下木梯,在厅堂里,他在桌旁坐下。
“明明畏寒,还穿这么少在那种风大的地方。”她在他的对面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
“今天怎么忽然有心情过来?”过了很久,他才淡淡的说。
“想见你了,就过来了。”她说道,喝下一杯酒。
他看着她,眼神看不出情感。
“怎么了?不喝吗?”她问。
“你煮的酒,我当然会喝。”他说着,一饮而尽。
“就算是毒酒?”她带着浅笑。
“是的。”他也笑着,放下酒杯。
“你当然会喝,因为你的体内有化毒蛊啊。”她提起酒壶,为他多添一杯。
“……”他接过酒壶,为她斟上。
“怎么不说话?”她笑了笑,却笑得惨然,尔后,嘴角的血开始流下,黑色的血液,仿佛毒蛇的舌。
“你怎么了?”落休惊觉,起身抱住她。
“我的体内可没有化毒蛊啊。”她笑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落休惊诧,打翻酒壶,洒落地上的酒冒起毒烟。
“落央!落央!”落休本能的叫着,可是,又忽然想起,他让落央去办事情了啊。
“我给你把毒逼出来。”落休扶着她,要给她运功逼毒。
“我在落央的记载中查过了,这是七步蛇,运功逼毒也没有用的,只有化毒蛊有用,所以,你会怎么做?”她笑看着他,眼底的笑,美丽而凄凉。
“……”他怔住,这是她想要的吗?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给的,何必,花费这么多的周折?划破自己的手腕,划破她的手腕,伤口相对,仿佛看到了两种血液的互相参融,深红色的印记从他的手臂慢慢流动到手腕,最后消失在她的手臂之中。
“你对我真好啊,这样,以后,我就有杀你的办法了。”她恍惚的站起身来,摇晃着身体,离开华月阁。
看着她的背影,落休踢翻整个桌椅,极力的控制着眼泪的流下。
所见所闻不一定是真的
客栈的房间,轫涸对着一根发簪发呆。
这是依月给他的,说是在武林大会后她捡到的,是曾经属于夭莲的。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很久以前,他送给她的,那时候,她很开心,开心的抱着他,笑颜如同怒放的莲花,美丽,动人。
“咚咚。”敲门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进来吧。”他说道。
进来的是依月,她看到了桌上的发簪,眼神黯然失色,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在他的心中,夭莲地位无法替代。如果,杀轫严的是岳阳家的人,他也一定会给自己很多理由,让自己放下对岳阳家的恨,至少,是对她的恨。不,或许,从一开始,他只是把她当做是她而对待,根本没有去加之以岳阳这个头衔。
“什么事情?”见依月不说话,轫涸开口问道。
“我,是想和副宫主商量一件事情。”依月握紧手,面对他,总是无法平静的对话呢。
“说吧。”轫涸站起身,靠在窗口。
“那个,我以前和你提过,就是无殇的事情,虽然你说过了他绝对可以相信,但是,他给我们的剑谱,所有人练了之后都出现了气血倒流的问题,这样下去,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啊!而且,你练功时的心态,让我们都很担心,急躁而缺乏冷静,这样下去,也会很危险的!”依月一口气说完,怔怔的看着他。
“无殇已经和我说过了,他自己也练了不是吗?他说这是正常的,就像是种子发芽要冲破土壤一样,需要一些逆境而已。”轫涸说道。
“可是……”依月还想要劝说。
“好了,我说过了,我相信无殇,我自己的事情我也能够处理好的,回去休息吧。”轫涸摆摆手。
“这件事情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危!而且,这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轻率地交给他?出了问题不但不去调查清楚还这样选择无理由的相信!他有说清楚剑谱的来历吗?他甚至不告诉我们那一套剑法到底是什么!为了救她,你就这样不择手段了吗?!”依月几乎是吼出来,这样的轫涸,不是以前她所认识,更不是那个她所喜欢的!
“如果不愿意,那就离开吧!”轫涸冷冷的说。
“我从踏入玉寒山开始就是北堂主!”这样的话他居然说的出口,她不知道是伤心大于失望更多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外人应该离开?”轫涸挑了挑眉看着她。
“不,不是这个意思!”依月慌了神,或许,自己也说得有些过分了。
“留下的话,就听我的,别存异议!”轫涸说道。
“你变了,变得冷酷,无情,急功近利,还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依月丢下这样的话,转身愤愤的离开。
轫涸看着窗外的月亮,喃喃道:“变了吗?或许吧。”
在回来与轫涸汇合的途中,云笑天二人意料之外的遭到了埋伏,只有三个人,可是,武功却惊奇的高强,即使是雨云,能够带着昏迷过去的云笑天逃走也已经是一种奇迹。
检查过云笑天的伤口,雨云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样重的伤,得赶紧回去!”雨云颤抖着,给他简单的包扎止血后,背起他踉踉跄跄的往轫涸他们的方向走去。
然而,仿佛是追命的阎王一般,当她离开遮蔽的树林是,三个人再一次站到了她的面前。
如果放下他,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逃走,可是,她不能够放下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雨云拔出腰间的剑,赴死一般的和他们拼搏起来。
可是,三个人配合的攻击几乎是压倒性的强势,不稍一会儿,雨云的身上已经多处刺伤。
她撑着剑站起身来,冷眼看着三个蒙面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怒吼道,他们的招式,她熟悉又有些陌生。
“……”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三个人急速的攻击过来。
就在雨云做好了死的准备时,只听“当”的一声,攻击似乎被截断了。
雨云睁开眼,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三个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高大的背影。
“三姐!我是不是很闪亮?!”落叶回过头,一脸亮闪闪的说道。
“三姐,伤不碍事吧?”落央担忧的看着她。
“好久不见!”落寒带着久违的笑容。
“你们……”落玉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一间竹屋里。
“那三个人呢?”落玉惊叫。
“好啦,三姐,我们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啊,他们一见我们就跑了。”落叶嘻嘻笑着说。
“这样啊。”落玉松了口气。
“对了,笑天呢?”又想起昏迷过去的云笑天,落玉再次叫起来。
“我说三姐,有落央在,会死人吗?”落叶一脸无奈的说。
“也对哦!”落玉再次舒了口气。
“你们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落玉疑惑的问。
“嗯,大哥让我们在一个月查处绝浪的下落。”落叶点点头。
“落休?他不是半死不活了吗?”落玉似乎一肚子火。
“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让大哥振作啦!”落叶开心的说。
“另一个女人?他开窍啦?”落玉也激动起来。
“是雨茵的妹妹。”落叶说道。
“啊?又是岳阳家的人?还是那个岳阳夭莲?哼,那个小妮子什么样我还真要会会,居然搞定一个男人还让另一个男人牵肠挂肚!”落玉脸色又沉下来。
“另一个男人?”落叶好奇的看着她。
“嗯,就是那个千羽宫的副宫主轫涸。”
“哦,就是那个二皇子吗?”落叶似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嗯,既然有了新欢,干什么还要去调查老掉牙的事情啊?”落玉忽然想到,问。
“问题就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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