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手冢家的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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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手冢家的一族-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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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是不得不去福冈。

    于是有火没处发,只能寻死物出气。

    手冢家的爷爷也好,被摔和有被摔危险的寿礼也好,确实都很值得同情。然而眼下直接受苦的却是我。

    再次兵荒马乱地跟着前辈及其祖父大人从羽田机场出发至福冈再由早已等候待命的司机送至位于筑丰的手冢本家时,就算真的迈出双腿走过的路程并不多,全程抱着过秤5公斤的象棋盘不离手且被手冢家爷爷明显因为心情不佳显得更加灰暗的气场震慑的我,说奄奄一息,也完全不为过。

    “国一大人已经有十三年没回来看看了吧,”开口说话的是手冢本家派来的司机,身材瘦小,穿着整洁合体的西装,年纪上看是比手冢家爷爷稍年轻的同辈人,但面对接机来的乘客却显得格外的谨慎和礼貌,让暗想“原来手冢家的爷爷叫‘国一’,还真是和本人气场相合的霸气名字”的我脑海里不自觉浮出了有相似礼仪的旅馆女佣系子的形象,“如今附近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过,当年离开时还只是小小一个的国光少爷如今也长成如此优秀的青年了,这回总算能亲眼看到的老太太也一定会高兴不已的。”

    从上飞机开始就弥漫在身边祖孙和我这个不敢随意开口的送货小工间的沉默气氛在平稳行驶的车内头一次被打破,“本家还没到,说客却已经布置上来了吗。”手冢家爷爷冷淡地回应老司机的怀旧,甚至把投向“发生不小变化”的车窗外景的视线也收了回来。

    “哪、哪里,只、只是再次见到您心中感慨——”

    “你在本家工作多少年了?”结巴的辩解被打断,“有、有四十多年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司机在表现出明显排斥情绪的老人面前只得选择彻底安静下去,车内又恢复一直延续的沉默直到街道两边的建筑渐渐稀少司机转动方向盘拐进了一边是围墙一边是草坪的狭窄小巷,“不从正门走吗?”手冢家的爷爷才再次开口。

    “因为是老太太的寿日,正门口有不少打探消息的记者和警察,走偏门比较不引人注意。”这回司机完全没敢多话地回答道。

    车沿着围墙缓行,一直开进了铺着白色砂砾的日式庭园:修剪整齐的云松围绕在和式木建筑的阶梯旁,堆着奇巧石块的池塘边架着滴水醒竹,竹筒水满就会敲击石块发出轻响,整个庭园的气氛显得严肃又充满禅味。

    司机鞠躬退后立即就有同样穿着整齐合体西装的人出来引路,“麻理子大人等候多时了。”

    跟着低头不语的引路人,我缀在手冢家爷爷和前辈的身后,提着象棋盘走在光洁的走廊地板上。走廊两边是几乎望不到头每扇都一模一样的纸拉门,头顶是空荡高悬的木制房梁,如果碰到相对的拉门打开贯通的房间甚至可以直接无碍地看到庭园里的云松。远处的房间似乎有不少人在走动交谈——轻易穿透重重纸拉门的人声就不说了,多人脚步的震动也通过木地板传导而来。

    虽然我自己家也好,手冢前辈家也好多少都运用了和式装修内设,但像手冢本家这样除了外围墙几乎看不到水泥混凝土材料的袭古宅院还是很珍奇的,是有历史的建筑也说不定。不过,还是以前说的,虽然达到了通风透气的目,但隔音效果就完全没有,光在这样的地方走着就给人一种被人看光听光、秘密无处可藏的空旷感,“都是贺寿的来客,”手冢家爷爷也朝有动静的方向看了一眼,引路的工作人员立刻停下解释,“您要去见见吗?”

    “不。”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完全把自己当主人家的建议,手冢家爷爷不理会地朝反方向拐过去。

    到底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想必对地形还是很熟悉的,我吃力地跟着“咚咚咚”大踏步仿佛以此表示不满的老人,“我来。”手冢前辈伸手就要接过装有象棋盘的方盒。

    “还、还是我来吧。”其实前辈一路上已经多次表示帮我拿象棋盘,但一来被文子妈妈嘱咐过要小心不离手,二来在听到不少人“少爷”、“大人”地称呼前辈的现在,我觉得最好还是认清场合老实做好小工的本职工作自己动手的好,“您头先。”从手冢家爷爷越来越重的脚步声感觉出那位传说中的老太太大概即将出现的我稍紧张催促了一下不知不觉又落后到和我并排的手冢前辈,维护由“高”到“低”的正确队形。

    “来了吗,”手冢家爷爷停在一扇半开的拉门前时,门内传出平稳短促的声音,“让我好等。”

    跟着走进了房间,排满的书柜和书桌之间身着和服的老人应该就是那位老太太了,这样的场合当然不适合直愣愣地打量,只对书桌上高悬的“枕云钓月”的牌匾印象深刻的我匆匆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仔细算,已经等了十三年。”老太太的爽快的声音似乎带着戏谑。

    “十三年说长也不长,刚刚那个给你工作了四十多年的司机还说正门口有打探消息的记者和警察呢。”无法乱看所以更竖起耳朵的我听到手冢家的爷爷用事不关己的低沉语气嘲讽道,“记者也就罢了,怎么警察也来了?还是你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被盯上了?”

    。。。。。。虽然对传说中的人物有好奇心,但一上来就听到这么凶猛直白的对话还是让我感到相当惶恐,“哈哈哈,我能做什么不该做的事?选举特殊时期,无风也会起浪,你懂的。”虽说手冢家爷爷气场惊人,但老太太似乎完全没被影响,“再说博昭那孩子也还完全不行,做事总是顾头不顾尾,我实在很操心啊。说到底,你还在警视厅工作的时候就完全没发生过这种事。”语气感慨,“现在的警视厅也好警察厅也好,全都是认不得的年轻面孔,很难搭上交情啊。当年你要是不辞职,如今恐怕也做到警视监了吧。”

    “‘完全不行’?”没有理会“不辞职”话题的手冢家爷爷低低哼了一声,“你说这样的话让博昭那孩子听到了好吗?”

    “好也罢不好也罢,等他翅膀长硬只管来找我。”表现出完全不输的强悍气场的老太太挥了挥手,“不过看他的样估计是难有这天了,这回不也是因为他偷偷摸摸地派人警告国光‘别妄想回本家’才被对手抓到把柄么。选举在即,大家都为了他忙得脚不沾地,他倒是记得去打压一家的兄弟。”

    原来彩子拍到的照片是这么回事。可看前辈也好,手冢家爷爷也好,对回本家都没有很热心的样子,那位“兄弟”要不要想太多,“这种事情曝光出来他不好过,高考在即的国光肯定也会不堪其扰。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倒是误打误撞地做了件好事,总算让我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侄孙。”听说老太太“以摆平事件为条件要求前辈在寿日道贺”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又碰上选举期,万一被爱发掘新闻的记者当成话题进而影响前辈大学考试就不妙了,“不过也就到考试结束为止。都到这一步了,你们都回来吧。隐姓埋名的隐居生活什么的,本来就不适合这个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老太太轻拍了一下前辈的肩膀,“也该让大家知道我们家有个这么优秀的孩子。”

    “正好几位选区干事也都来了,”老太太仿佛突然想起似的转身,“干脆让国光也见见他们,以后肯定是要常来往的。”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最初是因为从偏门进来没有遇到收记贺礼人员,后来则是用“拿象棋盘”做借口来“见世面”的我,开始为自己的好奇心后悔起来。我求救地瞄瞄手冢前辈,前辈也很灵犀地在看我,“你们先下去。”似乎已经料到祖父会这样说,手冢前辈沉着地站起身把惊得腿软的我从坐垫上拉起来,说了一句“失礼”。老太太盯了一眼前辈握住我右臂的手,点了点头。

    “我以为是陪同送礼的。”

    “是彩菜朋友家的女儿。”

    房间内再度开始的低沉对话还在进行,终于放下象棋盘这个大负担的我松了口气,和前辈打了声招呼问在远处守候的工作人员,“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第四十五章 “我们”
    一大早开始就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完全没歇空紧跟着又受到不小惊吓的我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终于得以在洗手间解决了自然之急。

    真不愧是两位气场强大的老人啊,那充满火药味的开场就不说了,连无声的对峙都能给人如此强烈的紧张感和压迫感。在我和前辈离开之后,接下去的对话想必会更不平静吧。

    不知不觉望着洗手间的除臭熏炉发起呆来的我这时才真实地体会了一把彩菜阿姨说的“夹在中间的国光的处境有多难”。 完全不掩饰对本家反感的手冢家爷爷和希望前辈回家族效力的老太太,不管是谁,看起来都是很说一不二不容违逆的类型啊。让其中一方顺心就会被另一方施压,想想手冢前辈从正太一样的年纪开始就是在如此为难的景况里挣扎摇摆着长大,我就忍不住眼含热泪地想前辈和同龄人比起来话少憋闷又不活泼的性格果然不是没来由,这样的生长环境简直就和这宅子里千篇一律的纸拉门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木地板一样让人压抑嘛——诶?

    走出洗手间的我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没错,指路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我大发感慨的空当里,消失了。此刻在眼前的正是让人压抑的千篇一律的纸拉门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木地板。。。。。。

    迷路了。

    尝试着按记忆中的回路拐过一道弯后发现面前仍旧是千篇一律的纸拉门和望不到头的木地板之后,认清现实的我机智地决定先顺着有明显人声传来的方向——也就是进门时引起手冢家爷爷注意的“贺寿的来客”方向找过去,到那里再找人问路。

    这里再次感谢完全不隔音的和式装修,我顺利地到达了人声喧嚷的来客大厅。

    说是来客大厅,其实是个面向庭园的超大号和式房间,衣着光鲜各有派头的人物端着酒杯穿梭其中低语寒暄互相打着招呼,“到场的多是各界名流,难得大人物们汇聚一堂,所以大家都正好利用等候和寿星见面的时间叙旧套交情交换下信息之类,当然对我们来说这也是搜集情报的大好机会。。。。。。”阿勒,这可不是头一回来见世面的我粗浅的观察所能得到的深刻结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靠门一个穿着长风衣颇有英式风格的金发青年正摸着下巴倾听身边一字胡中年男人指点着大厅人群介绍着。

    由于之前的几句话听起来都很像模像样,本着文子妈妈交代的“好好观察长见识”路线的我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靠了过去,“。。。。。。也有些浑水摸鱼的人,比如灰西装暗红领带的那个,原先是个不成气候的古董商却不知道怎么的搭上了议员,现在打着选区后援会干事的名号频繁在大企业间活动,宣称可以为大额资金的融资作中介从而收取一部分手续费为议员选举筹集资金。这种没有正规流程的金融活动正是我们盯防的重点对象。。。。。。”表示完全没听明白的我正想不动声色地再靠近些,“这位小姐听得还愉快吗?”那位倾听介绍的金发青年直起身朝我露出一个贵族式的迷人微笑。

    。。。。。。

    “还好吧。”也许是因为我本身不善于撒谎,也许是文子妈妈灌输的“北条家小姐的骄傲”潜移默化地发挥了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那张英俊的笑脸,全无抵赖就这么直愣愣回答的我觉得这么说似乎显得态度挑衅,于是加了一句,“其、其实没怎么听懂。”所以完全不必担心泄密惹麻烦什么的。。。。。。

    “真是坦率之下显得愈加美丽的小姐,认识你是我的荣幸。”看起来并没有很在乎我的偷听,对方像电视上的英国绅士一样行了个礼,“白马探,受家父所托前来贺寿,小姐是。。。。。。?”

    “我。。。。。。”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的犹豫却似乎引起了对方的兴趣,“小姐不说呢。中森警部,以你身为警官十几年的经验和眼光,不如接着刚刚的话题,说说眼前这位美丽得让人忍不住探寻的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警察及其相关者者吗,还真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职业病携带者,不过虽说是在变相地逼迫别人说出自己的底细,这个看起来和前辈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硬是狡猾地让我觉得有被恭维到(是你太容易被恭维了),好在临出门被文子妈妈塞了一把雄介爸爸的名片,这种时候正好派上用场,“是家里的店面,有空请关照喔~”

    “东京的古董商啊,”被叫做中森警部的中年男人凑近姓白马的青年接过的名片,“是家父。”我正这么说着,中森警部却遮遮掩掩地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装订好的复印纸,“不是名单上的人呢。”

    名单。。。。。。?

    “不是名单上的人也罢,”把复印纸塞回公文包的中森警官继续遮遮掩掩地从胸口掏出。。。。。。带照片的警察手帐?“警视厅搜查二课,中森。”在我眼前晃过后仿佛怕被旁人注意地飞快收回去,压低声音问,“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请问你经手的礼品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

    “真失礼~”

    “真失礼!”

    异口同声响起的话语气却截然不同,比起白马青年圆场似的柔和华丽,那凌厉又有威严感的三个字竟出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小男孩口中,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工作热心是好事,但如果发展到擅用职权打听他人*的地步将会是对公职的亵渎!”穿着西服打着领结的小男孩拉住我下垂的和服袖子,“还有你,被自报‘搜查二课’的人在黑名单上核对名字,还傻乎乎地继续和对方搭话。你也稍微有点眼色行吗!”

    其实到现在也还是不很清楚状况的我被对方高涨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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