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着这满院子灿然的夜明珠,和冷风清月,谈谈情说说爱,YY一下美男。
也许,她还会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一些平安的时期。
你曾有个儿子,可是不知道,以后,也永远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朱可可又觉得自己对司马恪挺不公平的,虽然丫只忙碌了几分钟,可是,平安的一半基因,确实源自他。
为了平安,她也该好好地和他聊一次,不是吗?
可是,一天又过去了。
司马恪仍然没来。
送来的饭菜还是丰盛的,下人们照顾得也很妥帖殷勤,司马恪并没有打算太难为她,但始终躲着不肯见她。
大概是在闹别扭吧,既是和朱可可闹别扭,也是和他自己闹别扭。
朱可可叹了口气,耐心地等。
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当司马恪还没有出现时,朱可可终于按捺不住了——她晚上就必须把药给吃下去:那颗药丸,是司马钰专门为她配置的,本就是为了在关键时期,通过假死来避难,没想到第一次用,竟是为了躲司马恪。
司马恪还真是她的劫难。
药效要等三个时辰,相当于前世的六个小时。
也就是说,她等到今晚的十二点吃药,大概明天六点的样子,就会出现假死症状,死因应该是心脏骤停。
如果司马恪六点钟之前不来见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种离别的感觉让朱可可黯然神伤,比之前自己故意躲开司马恪时,感觉更为强烈。
又有宫女从窗户口给她送来饭菜,她终于站起来,对那个宫女说道,“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如果他今晚不来见我,以后,都不要指望能见到我了!”
气死个人,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见了吗?
宫女诺了一声,躬身退下。
朱可可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硬是没胃口,她在床上气鼓鼓地坐了一会,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立刻从头上拔出发簪,将发簪末尾的珠花敲开。
蜡衣剥落,露出一粒小小的,白色的药丸。
朱可可深吸了一口气,将药丸塞进口里,然后,灌了一口水。
司马恪,再见——不,六小时后再见。
无论如何,希望以后能找到一个贤良淑德,对你逆来顺受的好女人吧。
……好吧,她承认,其实这个时代,除了她朱可可外,貌似其它女子都是这样的好女人。
司马恪也是倒霉,活该招惹上她。
所以,对不起。
——我不该在喜欢你后,还要继续计较,让你伤心难过。
正文 (两百六十)自私(4)
只要是女孩子,无论再独立再强悍再不可一世,也会有容易感伤的时候。
譬如,现在的朱可可。
吞下那粒药丸后,她真的有种不久人世的感伤。
禁不住怀念司马恪的好,心中越发舍不得,以至于,他从前种种的坏处,都能忽略不计了。
可是,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司马恪始终没有出现。
朱可可气了个半死:犯得着吗!她今天把这样的狠话都说了,他却还不肯进来见他!
算了,反正她也要‘死’了,‘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
打也好,骂也好,什么都不做也好。
她得让自己甘心!
想到这里,朱可可再也没办法在床上呆下去了,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猛地蹦跶下来,然后,气冲冲地冲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往里一拉——
OMG,门竟然开了。
明明是上锁的门,竟然被她轻而易举地拉开了。
朱可可大脑空白了五秒,怔怔地看着空落落的门把,然后,视线慢慢地转,转,转到了庭院中央。
依然是灿然夺目的夜明珠,那辉煌明澈的光线,在这几天,一直温暖着她渐冷的心。
然而,这所有的光线,所有的辉煌,都比不上此时的司马恪。
此时,站在夜明珠中间,一身素色锦袍的司马恪。
他正低着头,神色清淡娴雅,俊美秀气的脸,因为这沉思的表情,变得越发剔透通明。
光打在他身上,又透过薄薄的布料,折射了出去。
就好像,他整个人都会发光似的。
玉一般的人儿。
是不小心动天上跌落的珍品,无瑕,却一触即碎。
朱可可看得发呆,喉咙下意识地咽了咽,心中震了好半天,才低低地腹诽了一个字,“靠……”
除了这个字之外,她再也找不到其它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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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只有男人好色?
女人好色起来,比男人更不要命。
……亲爱的,千万别那么快否认,对,就是说你呢,你之所以没有这个感觉,那是因为你身边的男人都是青蛙,歪瓜裂枣。
如果都是极品的话……
你就能理解朱可可此时想吐血的心情了。
——曾经,有一个绝色美男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美男说……‘靠,你长得真TNN妖孽’……
一想到这个妖孽男还与那么多女人们暧昧缠绵,朱可可就觉得抑郁。
是的,她嫉妒,绝对的,必须的,***裸的嫉妒。
如果此时有话筒,那只有一句歌词能描述她的感觉。
“我再也不会让你在深夜里徘徊,不让别的女人见识你的妩媚~”
在离开的时候,还看到司马恪这么光彩照人的形象,杯具,绝对是杯具。
某人正靠着大门扼腕叹息呢,司马恪却已经听到了开门声,他缓缓地转过身,又缓缓地抬起头,慢镜头一样,每一个镜头,都美得让人窒息。
朱可可都要飙泪了。
更要命的是,等他慢镜头结束,和她面对面来个大特写时,司马恪轻轻地唤了一声,“可可。”
那声音——
造孽啊。
她要晕了,谁,谁,谁来扶住她?
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就此坠落在他温柔如水的声音,朱可可扶着大门,用最最悲痛的声音,迎着司马恪平和而忧郁的眼神,大声质问,“干嘛穿这么风***!赶紧从那要命的夜明珠里给我过来!”
再这样摆pose,她会很舍不得的,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
——本来已经很舍不得了,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司马恪被朱可可这真没头没脑的叫声吼得一怔,随即微笑,“看样子,还很有精神。怎么,关了几天,还没有关老实?”
他原以为,再见到朱可可,会是一副苦大仇深,如见敌人的模样。
可是,在他回头的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
朱可可之所以会是朱可可,是因为,她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改变过。
然而,他被她吸引,不也正因为她的自我,她的无所顾忌,她的自主与独特吗?
“老实个屁!”朱可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过来!”
司马恪竟然没有生气,不仅没有生气,还乖乖地,非常听话地,走了过去。
直到他好端端地站在了朱可可面前,朱可可还有点迷糊:这小子今天还吃错药了?
上次带婉儿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嚣张跋扈,让人恨不得踹他一脚的模样。
今儿个,还真TM乖巧。
乖得她都不好意思继续凶下去了。
“以后,不要站在有光的地方!”心里虽然那样想着,嘴里照常凶巴巴的。
正文 (两百六十一)自私(5)
“以后,不要站在有光的地方!”
朱可可凶巴巴地嘱咐道。
司马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能站在有光的地方?
“这副样子,被其他女人看了去,不好!”朱可可好心地解释了一句,“这叫做不守夫道!”
说完后,且不说司马恪,她自己都汗了。
不守夫道……
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虽然确实素心里话来着……
“可是太阳也是光,只要是白天,到处都有光,晚上还有灯笼,怎么躲?”不料,司马恪竟很认真地提出了疑问。
朱可可有点无语地看着一本正经的某人,继续无语。
“算了,你无视我吧。”她挥挥手,言归正传。
其实,他今后如何如何,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
她管不着他了。
他的美,释放也好,湮灭也罢,她总之是看不到了。
感伤啊感伤。
“不会,既然你真的在意,朕会好好考虑考虑,也许能找到折中的办法呢。”司马恪还是一本正经的,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虽然朱可可的话很无厘头,可是,那种在乎的醋意,他还是能闻得出来的。
欢场上混成人精的司马恪,又不是榆木疙瘩一样的司马钰。
他懂得。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由衷地开心。
如果不是在意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心理呢?
朱可可撇撇嘴,不继续接他的话。
“那什么,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好不好?”都说了言归正传,差点又被司马恪带远了。
司马恪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点头,一脸轻松地希冀,“好。”
只要,只要从现在开始,朱可可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那么,无论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都会原谅她。
也希望,自己所做过的任何事情,也能得到她的原谅。
这些天,一直让自己抑郁寡欢的心,终于有点拨开云雾见天明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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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心平气和地聊天,该从哪里开始呢?
朱可可的动机其实很简单:希望分开后,大家想起对方时,千万千万不要有恨,也不要有遗憾。
现在看来,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不要留下恨,却还能做到。
说起来,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到如今……
慢着,第一次相遇?
朱可可想起很久以前,在花冠群的酒楼前,她似乎也看见过他。
虽然之后忘记了这一回事,现在,反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朱可可觉得自己有必要确认一下。
念及此,她忙忙地问司马恪,“那天,就是我去找萧寒麻烦……厄,成亲前三天,你是不是在花冠群的闺楼里?”
“是。”司马恪想了一想,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怎么知道的?”
“哦,那天我本来打算去抓奸的……”朱可可讪讪回答。
是啊,那天她打算去抓奸,结果气势汹汹地去了,抓了一个萧寒。
她和萧寒的孽缘,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司马恪不明真相,可是听朱可可说得有趣,又不免笑笑。
“不过……原来你那天真的在花家啊!说,那天都干嘛了!你是不是真的和花冠群……”朱可可念头一转,很快想到了另一个本质问题。
其实,何必多此一问呢。
司马恪之前的艳名,当然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想想他在那什么上的熟练,脚趾头都知道他不是第一次,身经百战呢。
那天他在花冠群的房间里,八成是等着花冠群应付完萧寒后,来和他亲亲我我……
直可惜她抓错了!
如果,如果时光能重新倒流回去,如果她那次没有抓到萧寒,而是揪着司马恪,阻止那场婚事。
现在,又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肯定没有这一对鸟事了!
也说不准,在改朝换代的时候,被死-忠皇帝的爷爷,带着一切殉国了。
哎,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得准呢?
“没有。”正在朱可可天马行空之时,司马恪的话又将她扯了回来,“我和花冠群之间,应该算是知己吧,就像我和婉儿一样,那天去她那里,一来,只是想查探萧寒的底细。二来,大概是平日里太累了,在她那里,更容易放松一些。”
朱可可其实没有太追究以前的事情,但司马恪肯这样好好地解释,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投桃报李,她似乎也要解释点什么,才对得起他的坦诚和诚意吧。
“其实呢,那天的刺客,真的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我认识他——你也认识他,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我……”
怎么办,是说,还是不说?
正文 (两百六十二)自私(6)
司马恪见她说着说着,又开始磕磕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有心想催,又唯恐,催出来的话,并不是实话。
如果朱可可再骗他一次,他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狂。
所以,他很耐心,很耐心地等着朱可可将一切说清。
朱可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决定……不说。
但是,她很诚恳,很诚恳地看着司马恪,甚至伸出手,握住他,轻声道,“那个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不仅仅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你好。但你要信我,我和他之间,除了亲情和知己,再也没有其他关系。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马恪,事到如今,你还会不会信我?”
她这样灼灼地看着司马恪,让司马恪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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