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司马恪’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怔了怔,脸上笑容更浓。
朱可可却不想过多纠缠,青儿还在外面等着呢,再说了,倘若回去被老头儿发觉了,只怕少不了一段唠叨和一顿家法。
“闲话少说,这件事我们且说定了。你去推掉这件婚事,我们以后河水不犯井水。”她只当自己被狗啃了,姑且先把这事儿搞定再说。
“只怕我做不到。”男人的一只后又滑到她的腰上,浅笑道:“因为我不是司马恪。”
朱可可眨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司马恪,所以更谈不上退婚了。”男人还是一脸不怕死的笑,慢条斯理地自我介绍道:“我姓萧,叫做萧寒。”
朱可可又眨了眨眼,然后咬着牙,郁闷地冒出一个字,“靠!”
敢情她一直被他当成猴子耍啊,可是,他如果不是司马恪,那司马恪又在哪里?
鸨妈明明说司马恪在楼上!
“既然弄错了,那打搅了,告辞。”朱可可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她很快收起尴尬和怨怒,急于脱身。
时间不多,她得立刻找到真的司马恪,让他取消婚约。
哪知,萧寒的手臂一紧,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一双黑蓝不定的眼眸,紧紧地攫住她的脸。
情绪深沉,看不出端倪。
“你吻了本王,难道打算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人吗?”他竟然一本正经地问她。
朱可可很汗,到底是谁为谁负责啊,她都没嚷嚷,他身为大男人,还是主动方,竟然叫起了委屈!
“好,我负责,只可惜我刚被皇帝赐婚,已经有了正夫,你若不嫌弃,就当老二吧。”朱可可眼珠儿一转,奋力将他推开,冲着他笑盈盈地说:“萧寒,你可愿意做二房?倘若不愿意,就去找皇帝收回成命。不然,就另攀高枝,本姑娘可担当不起。”
萧寒但笑不语,似乎并没有没吓住。
正文 (十一)出嫁(1)
(十一)出嫁(1)
朱可可还是嫁人了。':
朱家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丑小姐终于嫁出去了,而且嫁给了全京城最好看的男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唯有朱可可一人,顶着沉甸甸的喜服和头饰,坐在唉声叹气。
青儿则敛着手脚,在旁边小心地观察着小姐的表情,唯恐她一时想不开,来一个逃婚的戏码。
这不,小姐刚刚叹完气,又用指甲使劲地抓着床板,咬牙切齿、抓狂得厉害。
一想起那天在芳兰坊的事情,朱可可就恨得牙痒痒。
杀千刀的萧寒,下地狱的萧寒!最好别让她再碰到他!
明知她时间紧迫,那天萧寒依然捏紧她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你说的话,可要算数。()()倘若本王能让皇帝收回成命,你也要心甘情愿随本王回去。”
朱可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他,“这事儿再说,我还有急事,你先放了我。”
萧寒却笑得很镇定,很从容,很悠然自得,“留国的女子都如你这般大胆无畏么?”
朱可可微微一哂,正要反驳,芳兰坊的楼下又是一阵喧哗。
接着,便是一行列队整齐的登楼声。训练有素的样子。
萧寒终于松开了她。他将敞开的衣领稍微理了理,邪释肆虐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正经,蓝色的眼眸深深地沉了下去,黑如深潭,气势也浑然一变,从刚才的洒脱痞然,变成了临渊峙岳的威严与整萧。
而那七八个青年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剑在手,恭敬地站在萧寒身后,凛然地望着来人。
不一会,便有一个亲卫队小队长似的小官从楼梯上跑了上来,一见到萧寒,便跪了下去,低头拱手道:“殿下来访留国,国君甚为欣喜,鸿胪寺已备好宅院,敬请殿下移驾。”
殿下?国君?
朱可可有点不明状况地站在那里,左瞧瞧右瞧瞧,然后,她决定溜之大吉。
“这位朱公子,还烦大人帮忙送回朱府。”正在朱可可打算开溜之际,萧寒很‘好心’地,望着她微笑道:“她一个人单身在此处,本王到底不放心。”
“朱府?”小队长的脑子还算灵光:京城只有一个朱府,那就是朱太傅的府上,难道他是朱太傅的亲戚?
当然,具体什么关系,他一个小小的亲卫队队长,哪里敢多问,只是敛了眉,低低地答了一声,“是。”
朱可可瞪着他,脸气得发白: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萧寒无视她足以杀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靠过来,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可不想见到,自己的女人再抱着其它人吻来吻去,在本王接你之前,你先在府里好好地呆着吧。”
朱可可眨眨眼,郁闷得半死。
她认识他吗?不就是亲了一下吗?至于占有欲那么重吗?
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正要大声抗争,萧寒突然又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碰。这一次,颇有点柔情蜜意的意思。
小队长看着一惊,赶紧低下头去,心中却腹诽不已:原来这位殿下喜欢男人啊,那这个公子定是殿下的男宠了。这件差事,看来不容半点闪失。
正文 (十二)出嫁(2)
(十二)出嫁(2)
朱可可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送回了府上,还好回府的时候,朱老头不在家,否则少不了一顿训斥。'
过不多久,久候不至的青儿也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爷爷请的裁缝、教规矩的嬷嬷、喜娘,朱可可又被逼着绣什么枕头罩面——当然,最后全是青儿代劳,她可拿不来那些针线——简而言之,在剩下的七天里,她再也找不到可以外出的机会,自然不可能让司马恪退婚了。
萧寒,萧寒,简直误了她的一生啊。
不过,这几天朱老头的脸色却是红润喜气的,让朱可可稍觉安慰。
转眼,吉日已至。
朱可可三更时分就被众妇女拖拉起来,又是绞面,又是理妆,又是梳头发,又是换礼服,一直折腾到五更时分才算结束,剩下的时间,便是捧着一只苹果,傻乎乎地坐在床边上,等着十一王爷司马恪的迎亲轿子将她接进王府了。
方才还人声喧哗的屋子,很快只剩下朱可可与青儿两人。
也就出现了她扯床单抓狂的情形。
“小姐,其实——王爷好歹是王爷,而且,长得又好看,京中不知多少姑娘们都对他朝思暮想,恨不得自荐枕席。小姐何必如此伤心欲绝?”眼见着朱可可几乎要把那大红绸缎的床单扯烂了,青儿不得不开口阻止道。
“长得好看有屁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草包一个!”朱可可红着眼瞪着她道:“再说了,那种说话刻薄到处放电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将我的这一生就这样葬送在那个草包身上,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转世重生,本以为会大施拳脚,就算不能成就霸业,好歹也能过得逍遥自在。这回好了,穿越来的第一年在府里老老实实、辛辛苦苦地装了一年的淑女,第二年就嫁到深门大院当一个花心大王爷的妃子。简直造孽!浪费!
青儿眨眨眼,还是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在懊恼什么。
她可觉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慢说王爷不是草包,就算是草包,这样漂亮英俊的草包,便是天天看着,也能心花怒放、全身舒泰、延年益寿啊。
朱可可又自哀自鸣了一会,几乎悲不自抑,外面突然响起了礼炮声。
她把几乎冲出喉咙的哀嚎立马一收,诧异地问:“到时间了吗?”
青儿也是一脸狐疑,摇头道:“离吉时还早呢。”
“那平白无故地放什么炮?”朱可可翻翻白眼,从床沿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来。
一股浓浓的硫磺味迎面扑来。
一同扑来的,还有女子碎碎的叫骂声。
朱可可初时一怔,待细听之下,方知道那些叫骂声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丑八怪啊,什么小麻雀妄想飞枝头当凤凰啊,什么癞要吃天鹅肉啊——却不知这个时代怎么也有癞想吃天鹅肉的典故——总而言之,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
听着听着,朱可可顿时瀑布汗。
她招谁惹谁了?怎么转眼成了全京城女人的公敌?
正文 (十三)出嫁(3)
(十三)出嫁(3)
发现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朱可可反而有了闲情雅致,她端了一把藤木椅子,倚着窗台,双手托腮、笑秘密地听,好像那些人不是在骂她,而是在表演一场极其好玩的滑稽戏一般。//
青儿看得目瞪口呆,以为小姐气糊涂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通报老爷,朱可可突然转头,眉眼弯弯地瞧着青儿,眸里装满星星,满怀希望地问:“你说,等一下会不会发生小规模暴动?到时候,新娘在暴动中神秘失踪、或者新郎官被暴动的人群踩伤,继而取消亲事。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有多大?”
青儿一头黑线,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朱可可。
朱可可还是一脸兴奋,基本无视青儿的眼神,神采飞扬地站起身,望着窗外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我这就出去煽风点火。争取让她们暴乱起来。”
“小姐,你想去干嘛?”青儿警觉地往门口一站,睁大杏眼,盯着朱可可的下一步举措。
朱可可的眉毛挑了挑,将头上重重的凤冠往一放,然后卷起袖子,爬上了藤椅——
手拢成喇叭状,天空顿时一声霹雳雷响。
“你们别只说不练,有本事把司马恪抢走,谁能抢了他,本姑娘就把这王妃的位置让给她!”
外面的谩骂声顿时消失,世界一片寂静。
青儿几乎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跌在了门口。
朱可可则从藤椅上跳下来,越过已经石化的青儿身侧,大步朝后门走去。
府里的家丁们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浓妆艳抹的小姐大摇大摆地走到后门,然后很豪气地将左右门板拉开。
门外站了一群拿着鞭炮、响锣、脸盆、棒槌的女人们。只是,此刻她们的表情也同青儿一样,说不出的精彩。
朱可可一叉腰,威风凛凛地在门槛上一立,目光从她们的脸上一一地扫过去,威严而从容。然后,她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来。
“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各位将司马恪当一个宝,对我而言却连草都不如。如果谁能把他从我这边抢走,我不但不会生气,来生必将做牛做马、衔草相报。要不这样吧,等会司马恪来迎亲,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事先申明,公平竞争,无论谁问鼎司马恪,输掉的人不准上诉,别无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所有的目光都灼灼地停在了朱可可身上。
“你竟敢……竟敢如此嚣张地对待我们的十一王爷!”终于有人恼怒地了一句。
可是,没有人响应。
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她们在沉思。
朱可可并不催,依旧叉着腰,笑盈盈地站在门槛后。
然后,有一个人收起脸盆,悄悄地离开了。很快,第二个人走了,接着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除了个别几个不肯参与这个游戏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回去准备了。
朱可可拍拍手,心中得意非凡,她正想折返回去,耳根突然一痛,像被谁揪了个正着。
正文 (十四)出嫁(4)
(十四)出嫁(4)
朱可可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瞧:果然,朱老头气得全身发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怒视着她。//:
“那个……我就是找个理由将她们骗走。”朱可可咋舌,赶紧想着措辞道:“她们这样吵闹,万一王爷来了,岂非认为孙女我也是这等轻浮女子?”
说着,赶紧把放在腰上的手放了下来。
朱老头将信将疑。
朱可可索性往他走了一步,张臂抱住朱老头,眼泪根本不需要预演,哗啦啦便出来了,“爷爷,可可舍不得你啊,等可可出嫁后,爷爷要保重身体,天冷记得盖被子,天热记得多喝水……”
朱老头一生恭谨懂礼,这样冷不丁被孙女抱住,先是怔了怔,颇不自在,后被她的言语所动,竟也觉得悲从中来,也搂着即将过门的孙女,老泪纵横。'
“哎呀,到底是太傅家出来的小姐,看,多孝顺啊。”跟着太傅一同走出的家人不明所以,看着这一幕,愤愤赞叹夸奖,唏嘘不已。
这一场爷慈孙孝的戏码没有演多久,前门处又是一阵锣鼓喧天。
司马恪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
朱可可唇角一勾,接过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青儿手中的红巾,端端正正地盖在头上。
朱太傅则搀着朱可可的手臂,端庄而严肃地朝前门迈去。
大门洞开。
红色的绸带在空中猎猎地舞。
两侧侍卫侍立,宫人门捧着的礼盒延绵数理。排场不能不说大。
朱可可透过红色的绸缎,人的面貌都看不太清晰,只隐约见到一定四角翘起的大轿子停在了面前,而在轿子边,则有一人策马而立。
那便是传说中的新郎官,离国的十一王爷,司马恪了。
马是好马,从下面可以看到四个如雪的马蹄,踢踏有声。
至于人嘛——
朱可可的视线范围只能看到马腹。耷在马腹两侧是,是红色的衣枚,材料自然是上好,却不知道这上等的丝绸包裹的是不是草包。
但是,根据影子来目测那人的身高,却还是差强人意的,起码一米七八吧。朱可可想。
“新郎下马!”旁侧的喜娘一声吆喝。
马上的人翩然翻落,午时耀眼的阳光里,他的剪影,修长而挺拔。
朱可可没来由地心口一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也许是前世的朱可可留下的印象吧——她甩甩头,很快又将这个感觉抛之脑后……
昨天临时有事,未能更新,今天会补上。见谅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