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还不想有此下惨,所以,她得为以后多打算。
女人,总该先爱自己的。
正文 (三十三)挑衅(5)
(三十三)挑衅(5)
一下午无事。|…:
司马恪想着即将到来的婉儿姑娘,转眼把那份财产公证书忘到了九霄云外。
到了晚上,王府的花苑开始张罗起来,摆酒席,扎花灯,按照司马恪从前的惯例,将花苑收拾得情趣多多,以待美人。
可是买酒啊丝绸啊灯笼啊,总需要银子吧?
执事们终于钻到了空子,明目张胆地写上明细:王爷招待婉儿姑娘的用度。然后巴巴地找朱可可去报销。
他们递上报销单的时候,本以为王妃会抓狂,然后把王爷找了来,来一场河东狮吼。
两虎相争,他们这样小妖小兽们,也就轻松了。//
哪知,朱可可笑秘密地将报销单接了过来,很随意地扫过上面的字样以及银两的数量,然后举手吩咐身后的青儿,淡淡道,“把银子拨给他们。”
执事瞪得眼珠儿都要掉了,“王妃……不生气?”
自己的新婚相公,敲锣打鼓地招待一个烟花女子,王妃竟然没有一点郁闷的意思。
“男人嘛,哪能没点应酬。”朱可可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今天司马恪二话不说地签下财产公证书,让朱可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便是此时此刻,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对了,酒菜啊弄丰富点,最好再请几桌子唱大戏的热闹热闹。”
她顺便庆祝自己成为了富婆。
“是……”执事应着,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青儿倒有点忿忿了,待执事走后,青儿扯着朱可可的衣袖,压低声音埋怨道,“小姐,姑爷这样做,分明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让他把我放在眼里干什么?”朱可可摆摆手,无所谓道,“只要王府其他人把我放在眼里就行了。”
“难道小姐不想讨王爷欢心?”青儿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问。
她还以为自家小姐这一次在王府立威,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呢。
“傻丫头,讨男人的欢心有什么好?难道要一辈子去迎合他哄着他?心这东西,是最变化无常的,还是钱比较可靠点。”朱可可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继续说道,“再说了,我本就不喜欢司马恪,他爱谁谁谁,关我何事?”
自己不喜欢,还要霸占着,她朱可可做不来这等没档次的事。
“小姐,你现在可是王妃了!”青儿听朱可可越说越不像话,声调不免提高了一度,大声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朱可可敷衍了几句,也懒得和青儿继续争论。
当王妃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她朱可可才不稀罕。不过王府还真是有钱,待明儿个被司马恪休了,自己分得一半财产,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富婆了。从此以后,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未来一片光明啊。
现在,她巴不得司马恪爱上谁,然后把她休掉,两人都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跟青儿说,不然,青儿一定会被气死。
正文 (三十四)挑衅(6)
(三十四)挑衅()
晚宴果然办理得热热闹闹。
管事请来了京城最负盛名的戏班子,在院子里搭了戏台,四周的灯笼点了起来,红艳艳的一片,与天上群星明月交相辉映,一派盛世太平。
这种壮观的景象,朱可可前世只在公园开展花灯会的时候见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家也能举办一个。
看着侍女们端着盘子川流不息,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轮番上场,朱可可只觉得异常新鲜。她眯着眼睛,坐在首座的右侧,双手托腮,眼也不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说起来,那些京剧演员们也是她的同行了,同属演艺事业。
今天晚上,说是婉儿姑娘来为王爷庆祝新婚,但来的客人自然不止婉儿姑娘。
有过来看新娘子的、司马恪的损友们,譬如上官宰相的公子上官云游、御书房修撰刘温大人、京都指挥使的小舅子卫子青……还有一大批慕婉儿姑娘的芳名,来十一王府混吃混喝的其它贵族子弟,装扮成下人来看热闹的街道二流子们,请来陪客的姑娘们……
总而言之,整一个龙蛇混杂了得!
朱可可一向是个爱热闹之人,也不觉得吵闹。但凡听到门房唱一个名,她便仪态端方地站起来,朝来人欠一欠身,一脸贤良淑德的笑容,真可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其实朱可可的长相,并不符合这个社会的审美观,五官过于深刻立体,少了闺秀们那种眉清目淡的婉约。而恰恰是这般模样,却是最正宗的灯下美人。绰绰约约的明黄的灯光下,平日里看上去如瓷如玉的美人们,个个面色模糊,相反,朱可可的眉眼却立体起来,光影之中,如一副美妙绝伦的剪影。
有一些偕了女伴前来的败家哥儿们,瞧瞧此刻正笑得目光盈盈的女主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女子,突然觉得:其实传言也不是那么可信的。
司马恪这个新娘,并没有丑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啊,相反……挺,挺别有风味的!
朱可可却想不到大伙儿存着的心思,她此刻之所以笑得那么甜,一来是撑场面,二来……果然是京都之地啊,客人来拜访,拎的那些礼物,真是,真是阔绰!
什么玉如意啊,翡翠啊,珊瑚啊,或者嫌麻烦的直接给个几百几千的银票啊。
朱可可终于明白,为什么司马恪这么败家,家产还能剩那么多!
实在是,他的朋友比他更会败家!
你败家给我,我败家给你,这不就扯平了吗?
眼见着旁边桌上的礼物越堆越多,朱可可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可人了。
正在此刻,负责唱名的门房突然将音调抬高了,非常嘹亮地喊了一声,“婉儿姑娘驾到——”
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地集中在朱可可身上,大概都想看看新王妃会做何等反应。
朱可可却只是偏了偏身,朝门口望了望,笑容不减,目光仍然黏着在舞台上。
丝毫不为所动。
正文 (三十五)挑衅(7)
(三十五)挑衅(7)
在众人静默的目光中,京都目前除了花冠群之外最红的红牌,婉儿姑娘,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这位婉儿姑娘早已挂牌多时,久不见客。花冠群虽然艳名在婉儿之上,但毕竟还在抛头露面,只要有钱,总能见到一面。而婉儿,却是有钱也见不到面的。
听说她从良后,自个儿开了一家颇负盛名的脂粉店,生意一向不错,也许身家比京城许多大户人家还多出一些。何况,她一向与十一王爷司马恪交好,在京城的后台大,想用权势来压迫她,也是办不到的。
她的入幕之宾,一向是由她亲自挑选的。
也正因为钱和权都无法打动这位婉儿姑娘,她才成为了京城第一炙手可热势绝伦之人。
此刻,婉儿走进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博得了一群狂蜂浪蝶的口哨拍掌声:一身藕色的素裙,光洁秀媚的脸上没有一丝烟花女子的轻佻和不端,举手投足间,更是处处透着婉约,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在场的人,莫不心旌摇晃。
司马恪本在席上和自己的损友们扯白,听到婉儿来了,也站起来,带着一大群人,哗啦啦地迎了过去。
那排场,就算是逍帝司马逍驾临,也不过如此了。
“婉儿~”还没走近,司马恪已经温柔深情地唤了一声。
“王爷~”婉儿也回了一句,脚步放快了一步。
这两声“婉儿”‘王爷’,叫得那个千回百转,那个柔情蜜意,那个郎情妾意,那个间夫淫妇,那个沆瀣一气,让众人纷纷侧目,身下簌簌地掉满鸡皮疙瘩。
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朱可可身上。
朱可可却似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依旧仪态端方地坐在原地,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演到紧要关头的,‘武松打虎’。
准确地说,是‘武松打虎’的桥段,但是主人公的名字却不叫武松了,叫五郎。
敢情她来到的这个朝廷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山寨版,连故事也是山寨的!
朱可可想得乐不可支,很自然地笑了出来。
可是这一笑,看在众人眼里,却是‘忍辱负重’‘贤良淑德’的表现。
“不愧是太傅家的孙女,果然有‘教养’。”家中有河东狮的男人们纷纷感叹唏嘘,羡慕十一王爷的好运气。
司马恪却一点也不高兴。
他根本看不清朱可可的底,但根据这两日的相处,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朱可可绝对不是温顺贤良的主。
她此刻的不在乎,也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
真的不在乎他!
这个认识,让司马恪着实气了一会。
“王爷,心情不好?”婉儿到底在烟花地混过,察言观色的本事本比别人强许多,见司马恪的脸微沉了下来,不关切地询问他。
司马恪扭过头,见身边的女子娇艳如花,柔嫩似水,立刻把被朱可可激起的失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文 (三十六)挑衅(8)
(三十六)挑衅(8)
司马恪的座位是最上方的首座,朱可可坐在他的右侧,而左边空着的位置,很明显便是为婉儿准备的。
这种安排,暗暗有种分庭抗礼的意味。
朱可可却浑然不觉,待两人入座后,她还友善地朝婉儿姑娘笑了笑,算做打招呼。
婉儿也自矜地回以一礼。
两人见过面后,朱可可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别处,倒是婉儿留了个心思,上上下下,将朱可可好好地打量了一番。
……这个王妃,果然是丑了点。//
婉儿暗中琢磨着她的一举一动,继而发现,朱可可不仅在相貌上称不上倾国绝色,连言行举止,也少了大家闺秀那种从内到外散出的雅致。即便她此刻装得很像,可是,骨子里却透出一种大大咧咧的气场来。
女人的眼睛,向来是毒辣的。
婉儿唇角一勾,极亲切地询问朱可可,“婉儿一向听闻王妃的美名,知道王妃是留国有名的才女,最贤良淑德、聪颖不过了。不知婉儿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向王妃讨教一二?”
从前的那个朱可可确实极有才名,她只认为自个儿长得丑,所以将心思全部花在了读书写字上,就算没什么天分,也能写几首好诗懂一些典故,正所谓:勤能补拙。
只可惜,现在这个朱可可,却是真正的胸无点墨。
她总觉得花时间精力去背诵那些晦涩迂腐的文章,实在是浪费精力,所以朱太傅强迫她念书的时候,朱可可一向心猿意马、托着脑袋发呆。
“婉儿姑娘是客,今天还是看看戏谈谈风月,不说其它、不说其它。”朱可可闻言,赶紧敷衍地摇摇手,推辞道。
“王妃一定是嫌弃婉儿自不量力,身份低下,不配向王妃讨教,连说话都不配,对吗?”婉儿的脸果然说变就变,刚刚还笑容满面、阳光明媚。转眼便泪眼儿朦朦,如梨花带水,我见犹怜。
朱可可看得目瞪口呆:她虽然也是学过表演的,却从未见过表演得如此……如此戏剧化的高手。
司马恪本没有留意两人的谈话,这时觉到他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他低头一看,便见到了婉儿那张让女人抓狂、男人心碎的戚容。
他的目光,很快便狐疑地转到了朱可可身上。
朱可可连忙摆出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连连摇手道,“我可没欺负她。”
“不关王妃的事,是婉儿……婉儿唐突了……本想请教王妃一些琴棋书画的事……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王妃笑话,是婉儿活该……”婉儿又扯过司马恪的衣袖,楚楚可怜地分辩道。
只是这解释,简直不解释还要糟糕。
朱可可头上飘过三根黑线。
司马恪漂亮的脸皱了皱,琉璃般的眼眸有点冷淡地扫过朱可可,无甚表情道,“怎么?爱妃是不屑于和婉儿姑娘切磋交流么?”
正文 (三十七)挑衅(9)
(三十七)挑衅()
被司马恪这样问,朱可可简直是有苦难言。'
虑及身份,她还是好脾气地推辞道,“臣妾才疏学浅……”
“王妃何必客气,一年前游春,王妃一鸣惊人,至今都为京城中人津津乐道呢。”司马恪不怀好意地笑着打断她。
他不说还好,一说,朱可可顿时火冒三丈。
差点忘了,一年前朱可可的真身就是因为锋芒太露,让这位花心王爷给打击了,这才活活气死的。
她得为死去的朱可可讨回一口气,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具肉身?
念及此,朱可可忽而笑了,也不再推辞,只是美目在司马恪身上瞟了几瞟,很贤惠地建议道,“既如此,臣妾都献丑了。只不过,既是切磋,总要有彩头,方才好玩吧。”
“不知爱妃要什么彩头?”司马恪还是笑容满脸,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是眸底深处,却是精光顿射,像犀利的针,洞悉着一切世情。
——朱可可,确实不一样了。
面前这个女子,哪里还有一年前的半丝影子?
笑得那么狡黠,狐狸一样,灵动慧黠,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为她所动。
“这彩头嘛,便是王爷了。”朱可可娇滴滴地说。
司马恪一怔,连婉儿也吃了一惊。
至于座下的其它人,更是满怀好奇,等着朱可可接下来的话。
“我和婉儿姑娘,谁若是赢了,今晚便能与王爷*****一度。而且,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哦。”她非常非常大方地说出下文。
宰相公子上官云游正在喝茶,闻言‘噗’得一声,一口茶全部喷在了桌上。
其它人更是当场傻眼。
朱可可却浑然没有察觉,手指拨了拨鬓角的散发,笑容不改,继续道,“婉儿姑娘,王府里皮鞭啊蜡烛啊,可是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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