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国公府就退了与清颜的亲事?”安容问道。
弋阳郡主撅嘴,吃味道,“清颜,叫的真亲昵,你都没叫过我弋阳。”
安容哭笑不得,前世,你一口一个清颜姐姐才叫人吃味呢,这会儿倒吃起清颜的醋来了。
“好了好了,往后我也叫你弋阳,”安容投降道。
弋阳郡主咧嘴笑,高兴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随即又叹道,“湛哥哥都定过三门亲了,明明是湛哥哥要退亲,结果外面传湛哥哥克妻,才定亲就把顾大姑娘给克了,湛哥哥现在说亲都困难了。”
说着,眼睛瞥了安容一眼,眸底还带了丝指责。
之前,安容退萧湛的亲,弋阳郡主可是整整两个月没有理她,她花了好大劲才把她哄好。
要不是芍药嘴快,说她是听沈安玉她们说萧湛不好,弋阳郡主知道她是被人给误导了,估计都做不了朋友了。
因为此事,弋阳郡主愈发不喜欢沈安玉几个,每回对着她们都不冷不热。
这不,得知道弋阳郡主来了,沈安玉几个赶来了,殷勤备至,要请弋阳郡主去她们院子里玩。
弋阳郡主淡淡的回道。“我还是喜欢玲珑阁。”
沈安玉脸色顿时僵硬,努力维持笑脸。
看着弋阳郡主和安容有说有笑的走远,沈安玉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沈安芙安慰她道,“弋阳郡主也是看在太后的面子才和四妹妹走的近的。再者,府里别的院子也的确比不上玲珑阁的一半。”
沈安姒连连点头,又有些惋惜,“当初要是五妹妹没有搬进蒹葭苑,没准儿今日的玲珑苑就是五妹妹建的了。玲珑苑虽然偏远了些,可是清幽雅致,一看就是嫡女的住处,谁来都宁愿走远一些,去欣赏一番。”
沈安玉扭紧绣帕。
她们说的没错,她也是嫡女,府里只有蒹葭阁有绣楼,当初她要是没有搬进去的话,肯定会重建一个的!
玲珑苑本该就是她的!
看着沈安玉眼底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沈安姒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走到玲珑苑门口。大夫人就派了大丫鬟碧玉给她送来百两银票。
安容收了银票,不冷不热道,“昨儿五姑娘打碎的花瓶原是一对,给我送来的那只不搭,重新换一只来,若是没有,给我换一对。”
碧玉怔怔的看着安容。
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沈安玉。
半晌才点头应下。
弋阳郡主不是第一次来玲珑阁,每回来总觉得景致不同,这儿玩玩那里逛逛,一时手痒。还在竹屋弹奏了一曲。
竹屋修葺如新,扑了红毯,安容都不知道哪里被烧了。
玩闹了近大半个时辰,弋阳郡主才起身告辞。不舍道,“不能再玩了,我答应母妃会回去陪她用午饭。”
安容送她到大门口。
弋阳郡主走后,安容就见到福总管骑马过来。
“大哥在书院还好吧?”不等福总管行礼,安容便问道。
福总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忙道。“世子爷在书院很好,只是……。”
福总管犹豫了下,把今儿去书院的事跟安容禀告了一番。
他奉命送画卷和书本去书院,也不知道怎么了,书院那群学子疯了似地,问他是不是二少爷送的。
他弄了半天才想明白二少爷是四姑娘。
一点头,那些学子们就拥着他去了沈安北跟前,要看礼物。
那些画还好,看到四姑娘送的书后,那些学子们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这第一页的题目不是今天先生出了给咱们算的吗,算了一个时辰都没解出来,这上面竟然写满了答案!”
沈安北被拽着问,这书是谁写的,从哪里来的,能不能买到。
想到世子爷那哀怨的眼神,福总管就苦恼,经算大师要破例招四姑娘入学。
琼山书院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便是武安侯府,也只有一个名额。
他和世子爷拒绝,经算大师很不高兴的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世子爷的书。
所以,福总管抬头看着安容,“世子爷说,让你再送他一本。”
安容拢眉,那书是她特地给大哥准备的,怎么就到了经算大师的手里?
想到自己昨天熬夜写了几个时辰,安容的手腕就泛酸。
可是大哥难得有求于她,她还真不好拒绝。
回到玲珑苑,安容吃了午饭后,就开始写。
有了昨晚的记忆,这一次写的很快,两个多时辰就写完了。
让芍药交给福总管,尽快给沈安北送去。
安容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了身新衣裳,带着秋菊去松鹤院参加晚宴。
正屋内,有些愁云惨淡。
奉旨离京办差,回来的时辰是约定俗成的,若是赶不及回来,会在驿站逗留一天。
等第二天跟皇上复命了才能回家团圆。
若是傍晚回来,没有先把手里的差事办好,就先接风洗尘了,那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弄不好还会遭到弹劾。
“按理这个时辰,侯爷早该回来了,小厮去城门迎接,根本就没见到他的人影,侯爷一向准时守信,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大夫人担忧道。
她神情焦灼。有些坐立不安。
儿行千里母担忧。
老太太原本就有些担心,听她一说,就越发的担心了。
安容迈步进去,请安后。挨着老太太坐下,笑道,“祖母,爹爹又不是一个人去办差,能出什么事。十有八九是回来途中遇到了好友,被拖着吃酒去了。”
听了安容的话,老太太心微微安。
“可我眼皮子一直跳,”大夫人碰着眼皮道。
是右眼皮。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握紧了。
安容脸色冷冷的,上了年纪的人切忌伤心动怒,焦虑不安,对身子不好,就算她眼皮跳,也该忍着不告诉老太太才是。
安容眸光闪了闪。抿唇道,“我从书上看到,说右眼跳灾,并非不能解,只要用针扎下眼皮,受了疼见了血,亲人就不会有事了,母亲你……。”
大夫人碰眼皮的手顿住。
眼神阴沉。
老太太没看见,吩咐孙妈妈道,“去拿根绣花针来。”
媳妇比起儿子来。那可是什么都不算的,不过就是被针扎一下,老太太连问大夫人的意思都没有。
她必须得照着做。
沈安玉捏紧粉拳,“你从什么书上看到的。我怎么没见过?”
安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医书上写的啊,我觉得很有道理,不管有没有用,试试总不会错,万一灵验呢。要是我眼皮跳,我肯定扎了,十指连心,都不知道扎过多少呢,何况是眼皮了。”
大夫人笑着,笑意很冷,就想染了层霜似地,“说的对,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帮侯爷挡灾是应当应分的。”
孙妈妈把绣花针送上,大夫人咬牙戳了眼皮子一下。
第一下没见血。
不得不戳第二下。
安容睁着一双眼睛看,手攒的紧紧的,一脸的心疼,可是心底却笑开了花,看你还敢不敢一惊一乍的吓唬人了。
“果然有效,扎了就不跳了,”大夫人努力挤出一丝笑脸道。
不是不跳了,是不敢跳了吧!
安容腹诽的想,又揽着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母亲牺牲那么大,神明也会庇佑爹爹的,这会儿城门都关了,咱们吃饭吧?”
老太太对安容的医书深信不疑,宽慰的笑道,“那就不等了,吃饭吧。”
丫鬟去请二老爷来。
屋子里摆了四桌。
二老爷二太太大夫人陪着老太太一桌。
府里的姑娘们一桌,少爷一桌,再有就是姨娘一桌。
要是过年的时候,屋子里要摆上七八桌,不过那时候并不在松鹤院用饭,而是在怡安堂,边吃饭边欣赏歌舞表演。
安容吃饭的时候,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大夫人,见她连眨眼睛,都疼的面容扭曲,顿时食欲大开。
沈安溪看着安容,关怀道,“吃那么快,小心伤胃。”
安容嚼着青菜,咽下去后才道,“中午急着给大哥抄书,根本没吃多少,这会儿实在饿了。”
嘴里有东西,说话是件极其不雅的事。
一般说话,都要歇下筷子。
安容说起抄书,大家就有话说了,福总管将经算大师要破例收安容做徒弟的事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担心安容女扮男装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有损闺誉,下令府里上下不许透露一句,否则家规伺候。
老太太这么围护安容,大家心里都妒忌呢。
尤其是沈安芸,她几天没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看她的神情很冷淡,全然不似见到四妹妹时的和蔼,同样是孙女儿,凭什么就那么不待见她!
沈安芸咬牙切齿的盯着盘子里的菜。
半晌后,才神情轻松。
是她蠢笨了,不应该和老太太对着干,应该顺着她,才有机会退亲。
ps:有粉红木有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花笺
半个时辰,老太太歇了筷子后,大家就都不吃了。
一群人闲聊了会儿,就都各自散了。
等安容回到玲珑苑时,天已经很黑了。
正要迈步上台阶,忽然一只猫冲了出来,朝安容啊的一声叫了。
吓的她惊魂未定。
漆黑的夜里,一只眼睛透着幽光的黑猫显得整个院子都格外的阴森。
秋菊吓的身子哆嗦,用手里提着的灯去赶那只猫。
那只猫望了安容两眼,迈步走了。
秋菊拍着胸脯道,小脸苍白,“太吓人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屋吧。”
不用她说,安容也不想多停留一步。
赶紧进了院子,等见到屋内丫鬟忙活的样子,安容的心才安定。
进了二楼,芍药见安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秋菊哆嗦着身子,道,“我跟姑娘一路走来都好好的,忽然从暗处冲出来一只黑猫,冲着姑娘就乱叫,你们听见了没有?”
芍药摇头。
海棠给安容倒杯热茶,不解道,“没听说府里养了黑猫啊,哪来的黑猫?”
安容碰着茶水,努力平复惊吓的心,正好这时候,雪团在她脚边乱转,吓的安容把手里的茶盏丢了,砸在桌子上,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芍药赶紧把雪团抱起来,海棠则问安容烫伤了没有。
安容狠狠的剜了雪团一眼,恨不得丢了她才好。
安容抖着裙摆上的水,幸好是大冬天,不然肯定会烫伤。
海棠蹲下来帮她擦拭裙摆,安容瞧着,忽然眼睛凝了起来。
一大块湿迹中,有铜钱大小的地方颜色深一些。
安容转身去了浴室,把裙裳换下,轻嗅了嗅,倏然眼神冰冷。嘴角一抹讥笑划过。
一样的伎俩用两次,这一次还想她将玲珑苑让出来?
把手里的裙裳往地上一丢。
由着冬梅伺候穿上干净裙裳,若无其事的迈步出了屋。
昨晚熬夜,下午又用心写书。安容早就乏了,舆洗了一番,就睡下了。
一夜沉眠。
第二天,秋菊把天蓝织金纱帐挂到折枝莲花铜钩上,又掀开薄纱内帐。见安容睡的沉,许是光线照射的缘故,眼睛动了动。
秋菊俯身,打算唤醒安容,却见到她耳朵里堵着一团棉花,不由得怔了怔。
芍药凑过来,打着哈欠道,“昨夜那只死猫叫了一夜,扰的人都睡不着,姑娘肯定也没睡好。别叫醒姑娘,让她多睡会儿。”
“小点声儿,就属你说话声最大了,”海棠压低声音道。
芍药嘴一撅,恨恨的看了海棠一眼。
海棠朝她一笑。
这空档,安容已经醒了。
见三个丫鬟围在床边,安容把塞着耳朵的棉花取下来,丢在了床边的小几上,问道,“昨夜那只猫叫了没有?”
三个丫鬟连连点头。
“那猫叫声好凄惨。就跟孩子哭似的,叫的人发慌,偏没人敢起床去轰它走。”
安容伸着懒腰下床,眯眼笑道。“往后睡觉前,把耳朵堵起来便听不着了。”
芍药哆嗦了下,“那猫还叫啊?”
不但会叫,只怕还会飘呢。
安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弹可破的皮肤,粉嫩如三月桃花。只是眸底有丝寒意,渐渐寒意化开,变成一股柔软的春风。
笑意盎然的眼眸里,分明写着四个字:礼尚往来。
吃过早饭后,安容带着冬梅去给大夫人和老太太请安。
走到半路,就瞧见夏荷带着四五个婆子过来,见了安容,忙福身行。
安容微微诧异,“夏荷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夏荷恭谨的福身,抬眸看着安容道,“老太太听说玲珑苑昨夜有猫叫,还是黑猫,说不吉利,让奴婢领着婆子把猫撵出去。”
安容眼脸轻动,“老太太怎么知道有猫叫?”
“是大姑娘去给大夫人请安时,听到丫鬟禀告的,”夏荷回道。
先是大夫人莫名的眼皮跳,又是黑猫冲大姑娘乱叫,说好的归期,侯爷没有归来,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
安容往旁边让了让,温和的笑着,“那你们先去吧,仔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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