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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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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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频囊桓鋈耍耙豢袒棺纷哦苑酱颍幌伦泳投藊ìng命,儿戏呀,这种人命如儿戏的行径,很需要批评一下。更重要的是,云帆要弄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子淡淡的回答道:“那老小子狡猾,使出了暗器,这家伙死得不冤。”

    死在暗器之下,这太窝囊了,还说是不冤?云帆不同意道:“老头,怎么能说不冤呢?凭拳脚功夫,或刀剑之术分个高低,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嘛,靠暗器算什么英雄?”

    老头子笑道:“江湖险恶,兵不厌诈。所谓的英雄都是不长命的。因为在生死关头,其余的东西皆不值钱,节cāo也一样,所以不择手段的人相对来说存活的机会大很多。”

    这与云帆理想中的江湖差得太远,他仍是摇头,“反正我还是觉得应该要光明磊落,小人行径终究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

    “那总得要活得下去才有资格说这句话。”老头子笑眯眯地道,他很希望云帆做一个表里如一、顶天立地之人。但江湖是一只大染缸,什么货sè都有,就像一个社会里人的三教九流,一个人并不会是想象中,理想中那么干净或黑暗。从理想出发,认为自己纯洁,别人也要纯洁,这是不可能的。现实土壤的多样xìng就已命定了它这一片土地上长出来的花朵果实不会只香不臭,只甜不苦。

    云帆一时不能接受,或以后仍是不能接受他的观点,就老头子看来,是未长大的、不成熟的表现。他需要历练,而这一趟宁城之旅,要给他增加rì后生存的砝码。活着的人才能走的更远,去追求更壮阔的世界。

    从屋顶下来,这一次云帆不需要老头子的帮助,他板着屋檐下的木梁吊住自己再往下跳,虽然摔了一下,却没受伤。路过死去的郑也夫旁边时,云帆只看了两眼,而不敢多看,他怕做噩梦。来到这个世界,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死人,说云帆心里没一点触动是不真实的,他胆子还未大到这种程度,面泰山崩裂而不改sè,说的是别人。死人好像七窍流黑血,看上去是恐怖的,云帆加快了脚步,冲进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番便叫来客栈老板要求换房,一番忙碌后,这个下半夜总算是安定下来。那一处火灾也差不多要熄灭时,云帆和钟老头各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里不黑暗,因灯火没被吹灭。

    剩下的夜晚,云帆想尽快入眠,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他似乎很累,也似乎累过了,休养足了jīng神。在油灯燃烧之夜,他脑海里有两个黑夜人在战斗,在这个黑夜之中两人都使出了浑身的招数,要置对方于死地。如无声电影般,当一方倒下,剩下的那个人分明便是远走的程希周老头,云帆看到了他的笑意,却没听到他的笑声。不甘倒下的郑也夫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一声怒吼,将云帆从睡梦中惊醒,他双腿绷直,双手撑住木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我靠!”云帆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他浑身汗水,连忙踢开被子,擦擦虚汗时,那一张死人的脸似乎还留着脑海中,屋子内的空气也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用力地呼吸一口气,才发现这是错觉。小小的脆弱心灵呀,何时才能够坚强起来呢?云帆吁气,屋子里的灯火是温柔的,老头子仍在呼呼大睡,云帆这边的动静完全不能将之惊扰。

    “老头,老头……”叫过几声,老头子还是不愿醒过来,云帆心里猜测,这家伙肯定早就醒了,是想在暗地里看他的笑话,如此一想,他心里平静下来。他心里自我安慰,要为自己壮胆,不过是区区一个路人的死去,虽然他有参加全程直播,事不关己,他不应该悲伤,也没必要幸灾乐祸。旁观者而已,该做的就是路过以后,不带走一根毫毛。
第六十一章 返宁城,酒楼一只铁公鸡
    擦干汗水脱光衣服重新躺下,云帆将脑海里的一切都清空。灯还是让它燃着,可吸引虫子,他心里想道。这一回直到天明起来练习功课,一切都回复到正常的轨道上去,云帆睡得安稳,连老头子什么时候起身到了外面打拳都不知道。

    这是新的一天,这一天是云帆从家里出来,将要到达宁城的一天,所以他有些兴奋,和不知为何的紧张。昨rì的残局自有相关人员或者是有关部门来收拾,除了被压坏的一两间屋子房顶,还有远一点的那栋楼阁被大火摧毁,昨晚真真没有再发生过什么大事。住客们比云帆起得早,当云帆他们打算对付肚子问题便起行,在饭厅中已鲜见同食之人,云帆归之于他们的懒惰。昨rì受到惊吓的人的四散,今rì不知落于何地,云帆也不会去关心,他要关心自己的家,要关心自己的前路,当然,还要关心昨rì分离的他的子芋兄弟。

    几天的时间很短,在云帆看来却显得漫长。当一个人在他的年轻时代,某一段较短的时间里塞满了种种事情,种种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情,让时间的分量,rì子的重量更重,夯实了以前存在大量水分的时光,挤出了水分,相对而言,时光是缓慢的,这个人过得有质量,或者说过得有意义。云帆很想将时光倒流回天堂,重新过一遍这两天的一切,这是昨rì河口码头离别时的想法,经历了昨晚的别人的战斗,和自己的噩梦,这种心思已淡了,开始了新的一天,他只想快一点到达宁城。

    铜山不是历史中的铜山,雨中的**中的铜山,云帆不愿意呆得过久,一个晚上足矣。

    钟老头很有jīng神,他吞下了五个馒头,两碗白粥,再嚼了一根油条,擦擦嘴巴后,满足地抚着肚皮,道:“小子,昨晚睡得还好吧?”言下之意是他老头子睡眠质量不错。

    云帆应了一句“还可以”。他发现自己的饭量还不如老头子,有些郁闷,想跟上老头的脚步,无奈一个人的肚子自有其容量,意志力虽高,也不能太勉强。他也饱了,要起身准备出发。马姓车夫早就做好了他的工作,昨晚半夜起来,天上掉下一个死人之后,如其他人般散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天明才出来。剩下的半rì行程,他或者在宁城住一晚,或赶路回到铜山接着往回走,昨rì之事对他这种平民百姓影响不大,要知道江湖中人的事是他们的事,与一个马车夫无关,他所要做的,是遇到这种情况时不去凑热闹,不踏入“暗器”伤人的范围之内。

    半rì时间很快过去,云帆重回宁城,是自东门进去的。坐着马车回到这里,虽未到破庙,却叫他有一种荣归故里的奇怪的感觉。出行有车代步,腰间缠着颇丰的盘川,而不用为三餐等待,等待运气的降临,这是我们主角云帆的变化。有人说过物质是基础,有了这种基础,一个人才能放开手脚去做一些事,这话听起来不错。现实嘛,总是爱在现实的范围之内弄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矩,让现实中的人遵守它,爱护它,完善它。人,毕竟是浸泡在现实之中的,要吃喝拉撒,这就是物质,云帆觉得这种说法很俗,也不得不承认它很有道理。

    进了东门云帆就下了车,老头子亦如此。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走在大街上,云帆发现这里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或者就算有些许的变化,云帆暂时没有看出来。总体上来说,这种感觉是没有错的,人是那些人,人也不是那些人。很快地,跟着云帆、钟老头,后面的那辆马车自东往西也到了南门附近的云帆他们的故地。

    这是故地重游吗?才一个月的时间,云帆这个小人物从这里离开,再回到这里,是没有什么人记得他的,他有了变化,而且变化很大。钟老头呢?他背着手,和云帆并排而走,手里已没有拿着饭钵和木棍,棍子在车上,饭钵就不知被他藏到那里去了。所以缺少了这两件醒目的家伙,就算老头子在宁城的时间不短,他也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认得他的人显然也不多,他们懒得也不愿打招呼。

    云帆看到了几张新面孔,正坐在或躺在他曾经混吃的地方。云帆两人的到来没引起他们的注意,朴素的衣着,不起眼的两张脸,在他们看来不可能是他们的善主。好吃懒做之人有一套云帆熟悉而尚未达到过的眼力,云帆摇摇头,淡然一笑,道:“老头,看来一个月的时间,有些东西没变,有些东西却是变了,我已认不出来了。”

    老头子嘿然一笑,道:“是呀,你看看那里,就是我们曾经呆过的地方,连那一股味道老头我都不曾忘记,一靠近这个地方,我都忍不住要停下来,去坐一坐。可惜现在被人占据了。看来人呀,不服老是不行的。”

    “不知道王五牛三还有小乙大哥他们怎样了?”云帆忽然问了一句。一起混过吃,也是一种缘分,尽管萍水相逢的味道多一点。

    “干这一行的,饿不死也吃不饱,还能咋样?”老头子答道。他混吃,是游戏的成分为主,可是用游戏红尘来诠释他的混吃生活,连他的徒弟云帆都感到有些难以理解。老头子这个人,在云帆看来,还神秘的很,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云帆很好奇,但也懂得抑制自己无谓的好奇之心,人都有其**的事情,他不愿向外人道出,旁人需要沉默,而不应该多问。

    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马车,云帆问道:“老头,今晚是住在城里还是回老地方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山,老头子只说过在月底,而今天已是廿六了,廿六也算月底罢。

    “小子,咱们先到这家酒楼坐一坐再说。今rì老头也学学铁公鸡,要感受一番做地主的乐趣,究竟是如何的幸福法。”老头子开着这个玩笑便带着云帆进了旁边这家酒楼,云帆没去注意它的名字,他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今rì老头子是地主,他是跟班,他也要体验一番宁城酒楼的风情。

    环境一般,装潢一般,这是此家酒楼给予云帆的第一印象。宁城跟章州是无法比的,酒楼不上档次,却是本土水平较高的一家。土生土长,云帆想到了这个词,坐下来后要过一壶茶,心里暗笑,连大茶壶也看着别扭,里面多半不会有好茶。

    云帆和钟老头前脚进了酒楼,传说中的铁公鸡后脚跟了进来,就坐在云帆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云帆洗完杯子要帮老头子倒茶,他也坐了下来熟悉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得似乎是白开水。

    云帆倒完茶后,便认真的打量着铁公鸡,他只见过铁公鸡一两面,印象很浅,本来是不太确定的,他能够认得出来,因为他耳边听到了邻桌旁人的说话,该人言道“遇到了宋绅宋老爷,想过去打个招呼。”而他的同伴知道铁公鸡的“恶习”不愿过去,解释了一句道:“别,别,人家正喝着开水,我们不便过去打扰。”后面来了句什么话,可惜声音很低,是贴着耳朵讲的,云帆没有老头子的耳力,听不出来。

    “老头,你看看后面是谁?”难得在吃饭时间遇到这老小子,云帆感到有趣,要跟老头子分享一下。

    “谁呀?”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老头子不情愿地扭过头去,只瞄了一眼便清楚云帆说的人是何方神圣。“诶呀,小子,你应该不认得他吧,怎么印象不浅,还记得他,费解?”

    “这是我第一次跟你,哦,是病愈以后跟您老人家进城来,那一天带着很大的期待希望得到一枚铜板的时候,被此人打击过,怎能记不清楚?”云帆以为铁公鸡是一种稀有的物种,容易叫人记住,而且那一天他确实是满怀着希望要梅开二度得来第二枚铜钱,不意被老头子一盆冷水泼下来,好像到后面都没怎么改变过他业绩较差的状况,所以有些耿耿于怀,铁公鸡此人已被提起过多遍,想轻松忘掉也不是易事。

    一眼过后,老头子不再理会铁公鸡,其人闻之已久,却不想多加认识。吝啬的人有一千个理由奉行其吝啬的理念,还名其曰节俭,这是一种过度了的节俭,使人不敢亲近。云帆亦不想去探究铁公鸡这个人,他没有让人亲近的好感,所以吃饭时间,尽管就在旁边一桌,双方没有讲一句话,他们不是熟悉的人,可能连认识都算不上。在铁公鸡的眼里,云帆以及钟老头是不入他的眼里的,导致他没有上前占便宜的心思。
第六十二章 一个月后的回转,破庙依旧
    下午老头子再次带着云帆到五福寺去了一趟,看看老和尚,也看看小和尚。小和尚三德对于云帆身上的变化很是惊讶,却没有想得太多,他又一次拉着云帆去看那只驴子,童真未了。老和尚早就知道老头子的不平凡,所以当老头子换了脸面来到他的方丈室,并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诧异,老和尚以为像钟老头这样的人,无论改换成那一种形貌,都还是钟老头,他要唤一声“师兄”。

    天黑以前云帆两人回到了破庙,他们的故地。这个地方没被别人占去,一个月时间没人住在此处,本来是更加荒废的,入门以后,云帆看到破庙像是被人清扫过,一切如旧,一切如梦,他们出去一趟再回到此地,却像是做了一个梦,可是这并不是一个梦,他云帆已是个有家的人,老头子也不用混在宁城,不用四处漂泊无处落脚。

    云帆感到奇怪,问道:“老头,这是怎么回事,若不是出去一趟,找到了我的家人,从章州走了一圈再回来,我还以为咱们刚刚自宁城归来,时间才不过是一天之隔呢?”确实,破庙里的气味,破庙里的木墩,破庙里的那一尊无名石像跟一个月前他们离开这里的那一个清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熟悉难以逃离。

    “可能是村里的好心人觉得老头子这一把年纪,出去不易,肯定会回来,所以帮我照看好这个狗窝。要知道老头子平时也做了很多好事,他们懂得报恩呐。”钟老头笑着道。

    云帆找到自己的凳子坐了下来,舒服地道:“不管了,今晚就住回这里。老头,你别站着,走了一天路,还不累吗?”

    “小子,过了一个月舒适的rì子,你还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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